番外·十

    

    太虚山，浮云观。

    很多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现在屋子里的七人都在沉默，就好像开口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你们确定吗？”

    最后林朝雨作为大师姐还是首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说完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无力。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不会后悔了吧！”

    苏湄依然是个那种毫不在意的表情，就好像只是在聊家常一样。

    “可……”

    秦素衣明显有些不同意，可天性懦弱的她却并不知道怎么开口，师兄师姐还有师傅，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可是……也只有这样了吧。”

    江婉兮虽然觉得这样不好，可在场的几人中，她还有她的妹妹是必须要弑师的。

    “你们还没受够吗！”

    江婉如表情明显有些烦躁，她也入魔了，可她的情况和之前苏湄还有些不同。

    苏湄虽然被大量崩坏能侵蚀，可清除的也很快，所以后果不过就是筋脉受损。

    可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很久很久了，约束只是清除崩坏能，但却没有办法将彻底魔化的地方修复。

    治标却不治本，早晚有一天会彻底入魔。

    所以她在发现这个事情之后，甚至都没有敢告诉师傅。

    要不是偶然知道二师姐在谋划这种事情，她可能会一直隐瞒到无法隐瞒。

    “呵！确实受够了！”

    太虚山，太虚仙人，守护苍生，但入魔者做了什么！如果不是太虚山传授的武功秘籍，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入魔！

    而且她们是人！不是仙人，她们也会有感情，她们不是机器！

    （别杠！就是当时符华传授的，这也是火种计划的一部分。）

    “什么时候开始？”

    程凌霜依然是那一副平静的表情，就好像没有感情一样，和现在的符华有几分相像。

    “后天。”

    苏湄没有在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十分果断地开口。

    “好。”

    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程凌霜直接起身离去。

    她天性薄凉，再加上符华的放养，她现在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感情。

    可太虚五蕴中的意蕴需要的就是感情！

    “明白了。”

    马彦卿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哪怕是他在这种事情上也没有开玩笑的兴趣。

    不过既然是师姐决定的，那就这样吧！

    毕竟山上的几人，除了符渊那个天然，恐怕没有人会对仙人抱有好感，哪怕是秦素衣。

    “……小师弟那边怎么办？”

    林朝雨放在桌子下的手紧握着，虽然这些事情已经决定好了，可她依然觉得很愧疚。

    愧疚是指养育之恩，无关亲情。

    “……我，会解决的。”

    苏湄的声音同样变得有些沙哑，可有些事情是自己活下来的信念，如果放弃了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仙人一样，杀了对方全家还能把已经早慧的孩子，再带回来收为徒弟。

    苏湄的生活，在几十年前的那场大火里，在父母的惨叫里，便彻底改变了。

    而阻挡了自己活下去的路，哪怕是小师弟，她也会清理掉。

    “……你，自己看着办吧。”

    哪怕平时和苏湄很过不去，可看到她现在的表情，林朝雨也不想在说什么。

    苏湄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算计，但她却没有算到自己会动心。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不是……吗？

    …………

    “师姐，你怎么了？”

    苏湄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一部分，一个小脑袋从中冒了出来。

    符渊有些担心师姐，总感觉这几天的师姐闷闷不乐的。

    “……小渊。”

    苏湄现在突然间有点慌张，哪怕之前符渊也经常这么做。

    “嗯，我在。”

    符渊总感觉现在的师姐就好像做了噩梦一样，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小渊，如果师姐……入魔了，你会怎么做？”

    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苏湄看着小渊满脸担心的走进来，心情反倒突然间静了下来。

    “诶？没关系，我会治好师姐的。”

    符渊的表情再也不像两年前被突然间问到的那种迷茫，反倒显得十分自信。

    毕竟仅仅花了两年便重新回到自己曾经的巅峰，而且还有这个什么律者的力量，符渊感觉自己能应付所有事。

    哪怕再也没有了情绪感知能力。

    “……也是，可是如果师姐真的入魔了呢？”

    这一次苏湄语气显得十分认真，并且再也没有之前的慌张。

    “……我会站在师姐这边的。”

    符渊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开口。

    “……那门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