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佬她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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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脸

    朝堂中反安氏一派打了鸡血似得,抓住了这个把柄一个劲地攻击,上至安皇后下至依附安国公府的那些狗腿子,一个也没放过。

    然而安氏一派却始终岿然不动。

    因为安皇后地位稳固,因为皇帝宠爱安皇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安氏一派的反击便是死不认账,说安国公世子滥杀无辜,证据呢?聂将军的证据?有什么证据证明聂将军给出的证据便是真的?聂荣去了南边好几个月一直都未曾能够真正平息民乱,这是为何?分明便是有意的!否则为何连狼王大军他都能快速击退,却收拾不了区区几个乱民?一群乌合之众难道还比狼王大军厉害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安国公世子也是被他所陷害,目的便是为了对付安氏,对付安皇后。

    如此作为,说的好听些是壮士断臂,难听些便是过河拆桥、利用完了没价值了便丢弃!

    毕竟,南边闹成这个地步,聂荣这个主帅难辞其咎,便是安氏力保,估计也保不住这份兵权了。

    安国公府世子是个废物,但若是他被定罪了,牵连的便是整个安氏。

    所以,安氏如此选择,情理之中。

    可这也未免太让那些为安氏卖命的人胆寒,遗祸也是长远的,然而能真正看到长远的又有几个?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理智往往是最为缺失的。

    皇帝下诏卸去了聂荣主帅一职,押解回京,同时,命二皇子殷长佑前去南边,暂代主帅一位,务必尽快平息动乱。

    这旨意一下,朝里朝外震惊不已。

    降罪聂荣是在意料之中,可让派二皇子去南边却是让所有人意外。

    谁不知道二皇子是个随时随地都会没命的病秧子?别说去南边带兵打仗了,便是让他离开如今静养的郊外庄子怕也能将他折腾去了半条命。

    皇帝为何要这么做?

    嫌弃儿子太多了?

    当然不会!

    那便只有一个原因了。

    安皇后要故技重施,让二皇子如同大皇子般,死在外头!

    这怎么能成?

    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进宫,叩见皇帝去!

    走走走!

    反安氏一派、中立一派、宗亲纷纷行动起来,可他们却是连皇帝的面都没能见到,安皇后说了,皇帝龙体不适,受不得惊扰,不见朝臣。

    安皇后还手握皇帝的诏书,命安国公在皇帝病重期间监国。

    这分明是挟天子令诸侯!

    如何了得?!

    宗亲老王爷又一次被请进宫来了,然而这一次,安皇后似乎铁了心了,谁的面子也不给,谁也不惧怕,当着众人的面以惊扰皇帝静养意图谋害皇帝为名,下令将老王爷强行赶出了皇宫,更命宫中侍卫将跪求觐见皇帝的朝臣一一绑了,就在皇帝的寝宫面前杖大了一百大板,谁要是发出哀嚎,便又多了一个故意惊扰皇帝的罪名,熬过了板子之后还被丢进了天牢……

    一天之中,人人自危。

    安家,是要造反!

    造反!

    就在众人回过神来认定安氏是要造反的时候,皇帝却在大朝会上现身了,精神奕奕地大骂文武百官,趁着他的病欺辱皇后,藐视君威,一连杀了好几个进言的最激烈的,便是连老王爷也被皇帝下旨斥责了,朝里朝外,安氏一派更加嚣张,而其他人,人心惶惶。

    那些个不怕死的,一个一个的最后都死了。

    那些贪生怕死的,一个一个的越来越嚣张跋扈。

    整个大殷朝堂似乎在一夕之间死寂了下来。

    总算是安静了!

    安皇后很满意眼下的境况,那些个不听话的就该消失,那些碍眼的就该死绝,果然还是干净利落处理掉的好,不过就是几个渺小的寻常人罢了,杀了就杀了,杀光了不久之后还能长出来一撮!

    这么多年了,她总算是明白当日冯殃为何要杀光所有人了!

    不听话,不合心意,留着何用?

    早清理干净了好早些换顺眼的!

    ……

    初雪落下,月明星稀。

    “娘娘,陛下醒了。”

    安皇后睁开了假寐的双目,起身步入内殿。

    自从皇帝吐血昏迷闹了一场之后,她便住进了皇帝的寝宫,对外说是侍疾,而实际的原因她很清楚,若说如今还有什么是值得担忧的,那便是皇帝摆脱控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甚至有时候会毫无征兆地清醒,若不是她警觉,恐怕在就出事了!

    “你……”皇帝醒了。

    安皇后挥手让宫人退下去,也没有着急重新控制,“陛下这是觉得活得太没意思了是吗?”

    皇帝脸色很不好,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双唇嗫嗫着,想要说话,可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来,甚至连维持眼中的愤恨也很艰难。

    “恨我?”安皇后嗤笑,“你有什么好恨的?这么些年你要美色有美色,要奉承有奉承,如今这些不过就是在付账罢了,怎得,难不成陛下还要赖账不成?”

    皇帝双唇发颤,但发不出一个字。

    “想骂我?”安皇后笑道,“可惜啊,我这人什么都能听的,就是听不得别人骂我!不过今日我心情不错,便给你解解惑吧。”她走了过去,坐在了龙床边上,抬手轻轻地抚了抚他颤抖的脸,满脸的可惜,“这才多少年,陛下这脸就已经不能看了,当初要多英俊便有多英俊,如今真真是倒尽胃口了!”她取出了手帕擦拭着手,继续说道“陛下也不必这般不甘心,虽说陛下是天子,可到底也只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寻常人,能为我所用该感到荣幸才是。”

    “你……是……”皇帝终于发出了声音,却是很沉很沉很嘶哑的声音,像是地底下的鬼魅发出来似得,而话也只能说出了这么两个字。

    安皇后扔了手帕,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陛下您说呢?”

    皇帝说不出。

    “我不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迎进宫里来的安家小姐吗?”安皇后笑着继续道,“虽然后来阴差阳错迟了些年头,但陛下不是说失而复得更显珍贵?陛下可还记得那一日迎我进宫……”

    “啊——”皇帝沙哑地发出了叫声。

    安皇后的笑容顿住了,慢慢地转为了阴冷,“无趣!”

    皇帝开始挣扎。

    安皇后也没阻止,“你想的没错,我的确不是安家小姐。”

    皇帝停下了挣扎。

    “不过你也不用自作多情,就算真的安家小姐进宫来,也没你所想的琴瑟和谐。”安皇后嗤笑道,“人家早就有了心上人了!当初安国公夫人说的没错,你瞧上的安家大小姐是与人私奔了,那人你应该也认识的,便是那姓叶的太医,嗯,挺英俊的一个男人,陛下可还记得?”

    皇帝没动静,若不是那双眼睛还睁着,便像是死了般。

    “怎么就这反应?”安皇后笑道,“皇帝陛下戴了绿帽子了,怎么也该嚎两声吧?”

    皇帝还是没动静。

    “无趣!”安皇后冷嗤道。

    皇帝盯着她的脸。

    安皇后抬手抹了抹自己容颜正盛的脸,笑道“好奇我为何有这么一张脸?哈哈,陛下放心,我不是妖魔鬼怪,我不过是一个被人夺去了生存机会,阴差阳错来到了这个时空的可怜人罢了,虽然有些异能,但绝对是个人!用我们的话来说,便是拥有特异功能的人,不过这张脸倒是天生的!”她顿了顿,笑的更加的灿烂,“或许这是命中注定,不然怎么就恰好跟那位安大小姐长了一个模样?当时我醒来见到她的时候自个儿也吓了一跳,当时是什么情形来的?嗯,对了,她怀着身孕,肚子很大,快要生了,她说我晕倒在了她家门前,一脸惊奇地问我从哪里来?怎么长的那么像她?为何穿着如此古怪?我是不是姓安?

    我当然没跟她说什么了,反倒是从她脑子里套出了不少东西,我没有死,甚至还来到了一个不属于任何历史的朝代,还碰上了一个跟人私奔的大小姐,多么神奇的经历啊!就跟写小说似的!其实原本我也没想怎么着的,可她笑的实在是太刺眼了,那一句句的叶哥哥,那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眼神,无一不是让我厌恶的!怎么的?还有个丈夫就了不起了?有胆子私奔还能过上好日子就了不起了?

    谁没有运气?我能在那个疯子的手里活下来就是运气!谁都没有的运气!我该活的更好,不,是最好!不就是丈夫吗?不就是孩子吗?我想要就是我的了!然后,我就成了她了,其实她应该感激我的,若不是我在,她根本生不下孩子,她那心心念念的丈夫为了救别人下山去了,丢下她一个快要生的人在山里!幸福?这算什么幸福?不过没关系,我来了,她就安安心心地去吧,事实上她死了也是好事,因为她那心心念念的丈夫回来之后竟然一点都没发觉,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哈哈哈……”

    皇帝许是解惑了,眼睛慢慢地合上。

    安皇后却似乎意犹未尽,“陛下不愿意听了吗?我可还有许多没说了,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跑来你面前的?又是怎么……”

    “滚……”皇帝喊出了一个字,还是没睁开眼。

    安皇后也不生气,“滚?陛下现在让我滚,之前干什么去了?”

    皇帝没回应。

    “真真是无趣。”安皇后叹息道,“难得有心情聊聊旧事。”

    皇帝一动不动。

    安皇后面色一沉,伸手掐住了他的咽喉,强行让他睁开了眼睛,“我让你装死了吗?”妖异的红在眼瞳绽放,哪怕皇帝再不愿意,也抵挡不住。

    数息过后,再无清晰的神智。

    安皇后松开了手,额头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她撑着床沿,一下一下地深呼吸着,力量发动的眩晕比上一回持续的时间更长了。

    “难道,能力会消失?”

    这个念头让她心神不定。

    不!

    不会的!

    异能是天生带来的,并非后天激发所致,如何会消失?

    若是能消失,冯殃早就消失了!

    女娲基地也不会存在!

    “不会的——”

    若能力会消失,那最该消失的便是活了最长久的那一个!

    冯殃——

    安皇后眼底的妖红慢慢地汇聚,最终凝聚在了眼珠的深处,若是将所谓威胁铲除了,那哪怕能力真的会消失有有何好惧的?

    这个天下依旧是她的!

    “陛下,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会给你留下一丝血脉的。”

    她俯下身,轻轻地亲了下那双微凉的唇,尔后又取了水漱口,似乎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得,那阴沉冷厉的神色将寝宫内的宫人吓的更加小心翼翼。

    “启禀娘娘,安国公求见。”

    安皇后丢了拭嘴的帕子,起身离开,不必她吩咐,寝宫内的宫人便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地将皇帝牢牢地看顾住,如此严密的看顾,更像是监视。

    可无人敢质疑,哪怕在心里想一想都不敢。

    而随着安皇后的离开,一道身影同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

    西郊的王府别院,殷长佑今日又一次接到了来自宫中的旨意,命令其三日后出发,否则便是抗旨。

    三日之后。

    殷长佑低头,握紧了双拳,半晌后抬眸看向旁边的信国公,“母妃还是没有消息吗?”

    “宫里封锁,任何消息都传递不进去。”信国公亦是忧心忡忡,比起去南边的圣旨,更让他忧心的是宫里的淑妃,皇帝的旨意下来之后,淑妃一点动静都没有,“殿下,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殷长佑脸色更难看,“不会的!母妃不会有事的!”

    “我也希望如此。”信国公叹了口气,“可以你母妃的性情是不可能毫无动静的,哪怕安皇后再只手遮天,可你母妃在宫里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待的,这一次他们分明是要你的命,你母妃如何会坐得住?二殿下……”

    “够了!”殷长佑喝止了他的话,许是情绪过于激动,说完便身体痉挛,口喷出了一口血。

    “二殿下?”信国公大惊,“来人!”

    奴仆应声进来,见了这情形也是吓了一跳,“国公爷?”

    “快去请叶姑娘!”信国公急忙喝道。

    “是!”

    很快,一个少女提着药箱踏着不缓不急的步伐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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