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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二 不被允许的爱(1)

    tue jun 17 19:27:33 cst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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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呱、呱、呱……”

    湖边的草丛里隐约可以听到青蛙的叫声,那叫声提醒人们,炎热的季节到了。夏日的湖畔总会有一些湿热,不过还好,夕阳西下,总算带来一阵微风与清凉。两个高二女生走在湖边,谈论着期末考试成绩,过了这个暑假,他们就成为悲催的高三党了。

    程悦:“终于放假了,可惜这次又没考过你。”不甘心的神情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程悦,成杰高中高二3班语文课代表,长相甜美,性格温柔,被誉为文科生里最具诗意的女孩。)

    阿雅:“嘿嘿,我眼神好嘛,考试的时候方便!”(阿雅,成杰高中高二3班普通学生,是性格最泼辣,男生缘最好的文科女生,男生们喜欢叫她大姐大,但女生缘一般,令人想不到的是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程悦:“你呀,总是逗我,考了年级第二能抄谁的啊?”

    阿雅甩着书包,笑道:“抄我自己的呗!”

    程悦:“好羡慕你,那么聪明,轻轻松松就能考出好成绩,而且性格还好,一天到晚无忧无虑的,真希望也能像你一样活得那么自在。”

    阿雅:“最讨厌你给我戴高帽了,还总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年级第三是随便说说就能考上的吗?”

    程悦:“我这个第三名和你的第二名不一样,我没日没夜的学习,而你稍微努努力就能超过我,论脑子,我的确比不过你。”

    阿雅:“哎呀,别说这个了,好不容易放假了,还说学习,累不累啊?”

    程悦:“呵呵,也是。”

    两人沿着湖边游走了一会儿,程悦凑到阿雅身边,故作神秘的说道:“这次他,又是第一名啊。”

    听到这个“他”,阿雅的脸上立马笑开了花:“嘿嘿,那是,我看上的男人,那能比我差啊?”

    两人嘴里那个“他”,就是成绩高中高二3班的班长兼学生会会长的明浩。他和阿雅高一时并不认识,只是高二才分到一班,起初阿雅并没有过多注意这个坐在最后一桌,睡觉多过听讲的家伙。直到那天选班长,阿雅才知道这个家伙有多讨厌。那次老师并没有像以往似的选派班干部,而是让大家自我推荐,性格争强好胜的阿雅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就主动举手申请做班长,对于那时的阿雅来说,这几乎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一来她当时是的班里第一,二来她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可就在老师即将宣布她为班长的一刹那,可恶的明浩举手了,这引起大家一片哗然,因为与阿雅相比,此时的明浩简直就是默默无闻的小卒,成绩普普通通,十次上课八次在睡觉,除了长得不错外,其他的就真没什么可取之处了。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敢直面惨淡的人生,和阿雅争班长。这下老师犯难了,说好是自我推荐的,硬生生的把明浩打压下去实在不妥,而且明浩是有备而来,竞选纲领说得头头是道,显然要比匆忙举手阿雅准备的更充分,导致很多原本支持阿雅的学生转向拥护明浩了。最后老师做了一个看似公正实则偏袒决定:先让阿雅做代理班长,以期中考试的成绩为准,谁考得好谁就是班长。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为阿雅做班长铺平道路,可没想到的是,明浩竟然愉快的答应了。一个是常年的学霸,一个是浑浑噩噩的瞌睡虫,大家都觉得结果已经一目了然了,但当成绩出来时,却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明浩不仅考过了阿雅,还取得了全年级第一名的逆天成绩。这回连老师也说不出什么了,痛痛快快的把班长的头衔戴到明浩的头上。阿雅心中一百个不服气,自己代理的半个学期最后转正的却是明浩,以她的脾气性格自然要找明浩去理论,她觉得明浩肯定耍小手段了,不然怎么可能只用半个学期的时间就超了过她?面对阿雅的质问,明浩没有解释,只是叫阿雅有疑问的话就放了学跟他走。照理说等晚上放学天都已经很晚了,一个姑娘家的肯定会拒绝这样的要求,可阿雅以为明浩只是吓唬她,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那晚放学之后,在阿雅给家里打好招呼要晚点回去,之后就跟着明浩来到离学校很远的一个夜市,在那里明浩失业的父母在经营着一个小烧烤摊,地方不大,但客人不少,向父母介绍过阿雅之后,明浩就做起了服务员,点菜,上菜,时不时的还要去超市为客人买些啤酒,一直到凌晨一点多,一家人才收拾摊位准备回家。这一切,阿雅都看在了眼里。东西收拾好后,明浩的父亲叫明浩送阿雅回家,并烤了一把肉串为阿雅践行。阿雅一边吃着肉串一边听着明浩介绍一切,他每天都要来摊位帮忙,一般早了12点能回家,晚了2、3点钟也是有可能,所以他天天都睡不醒,才导致在学校的时候睡觉多过听课,但自从定下以学习成绩为选班长的标准后,明浩就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勤奋加高智商,第一名也就不足为怪。为什么和阿雅争班长?因为只有当了班长才能进学生会,进了学生会做了会长就有可能得到学校的推荐参加名校的自主招正,如果顺利考过的话,他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帮着父母打点生意。可能明浩考虑的过于简单,但有自己想法的明浩让只知道一门心思学习的阿雅崇拜不已,对明浩,阿雅开始有了一份特殊的眷恋……

    从那以后阿雅就成了明浩坚定的支持者,像个秘书一般存在于明浩的身边,为此,阿雅推掉了一切班委的工作。可能有人认为只是班委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在普通的学校大家可以这么想,但在成杰高中,班委就意味着荣誉。成杰高中的管理风格不同于一般高中,它是以学生为主体的管理方式,学生大量参与到管理工作之中,老师只起到带头和辅助作用,尤其是学生会成员,那更是门槛极高,除了有成绩的硬性要求外,还必须取得过其它方面的优秀成绩才能被选进学生会。有管理经验,学生自身素质过硬,成杰高中几乎完成了素质教育一切要求,所以从成杰学生会出来的学生,尤其是学生会长,都是各大院校自主招生的重点对象。

    在阿雅细心的呵护下,明浩如愿成为学生会长(高二中期选举,为期一年,高三中期退下专心备考)。长时间的接触,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多少会对彼此产生感情依赖,而这种单纯的情感会随着时间流逝被懵懂的当事人误以为是爱情。因此,阿雅和明浩都对彼此产生了爱的错觉,不过忙于学习的二人还是很好地把握住分寸,没有将过多的精力投入到这份不言自明的感情当中。

    “哈哈哈……”

    一阵刺耳的笑声吵得阿雅烦躁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最讨厌的人出现了。

    谭露:“你可真是不要脸,竟然说明浩是你看上的男人,你配吗?”(谭露,与阿雅等人是同班同学,明浩不好好学习坐在最后一桌那段时间谭露是他的同桌,谭露同样痴迷于明浩,只不过只是单纯迷恋他的外表而已,对明浩没有过多的了解,也不像阿雅那样给予明浩帮助。明浩对她也不“感冒”,只不过看在老同桌的份上,对她稍微多点关心,可就是这么一点,便让谭露自以为是的认为她才是明浩的真命天女。视阿雅为情敌,学习成绩一般,但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这也是她仗势欺人的本钱。)

    阿雅:“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到哪儿都能碰见你,真是倒霉。”

    谭露:“碰见?呵呵,我是在这儿故意等你的。”接着谭露打了个响指,从周围树后窜出来很多看起来来者不善的男女青年,为首的更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谭露指着阿雅对壮汉说:“表哥,就是她,抢我男朋友!”

    阿雅:“表哥?上次那个不是干哥吗?这次又换了?”

    壮汉:“少他妈废话,就是你抢我妹子的男朋友?”

    阿雅:“你妹子有人要吗?”

    谭露:“你!表哥,她骂我。”

    壮汉:“老子削死你!”

    壮汉说着就举起了巴掌,阿雅不慌不忙的伸出手,阻止道:“停!这事跟我朋友没关系,让她走吧。”

    程悦:“阿雅……”

    谭露:“程悦,不想遭殃的话就快滚,还有,警告你别多管闲事,敢告诉别人下次就收拾你!”

    阿雅把程悦推出人圈,并没心没肺地笑称:“没事的,大不了挨上几巴掌,你先回去,我晚上给你打电话。”虽然程悦还是放心不下,但面对身强体壮的大汉,她也只能带着坎坷不安的心情走了。

    看到程悦走远,阿雅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不合时宜的轻松。

    谭露指着阿雅继续问道:“说吧?以后是离明浩远点还是离病床近点?”

    阿雅没有理会谭露,而是对着旁边一条僻静的小路喊:“帅哥,都看半天了,是不是该出来帮帮忙了?”

    谭露一干人等顺着阿雅喊得方向看去,惊讶的发现,那小路的树荫下,有一个奇怪的男生正用冷冰冰的眼神瞧着他们这边。说他奇怪,是因为在这炎炎夏日,这个男生居然穿着长袖衬衫,并且脖子上松松垮垮的系着领带,他手里拿着塑料袋,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谭露看了看这个男生,回头讥笑阿雅道:“哈哈,你要是害怕了,不如求我啊?求我总比求陌生人管用!”

    阿雅都不愿多看谭露一眼,只是瞅着男生,微微一笑道:“他来了!”

    谭露:“什么?”

    等谭露再去看男生的时候,男生已经走到了眼前。

    壮汉:“你哪儿来的?我告诉你,别……”其实壮汉想说“别多管闲事”,可惜,他刚说了个“别”字就被男生一拳打中面部的三叉神经,昏厥过去。

    “谁还有什么问题吗?”男生面无表情,冷冷地问道。

    噤若寒蝉的谭露一行人早就没了刚才的神气,他们不敢相信,只一拳,身壮如牛boss就被打倒了,再偷偷瞟一眼男生冷峻的眼神,顿时让人不寒而栗。

    “呱、呱、呱……”

    青蛙的叫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男生拉着阿雅的手,嘴里说了声:“走吧。”两个人就泰然自若地走出了包围圈。走出一段路之后,男生松开手,带着有些疲惫的神情加快了脚步。阿雅追在他后面,喋喋不休地问这问那:“我叫阿雅,你呢?刚才你好厉害啊!怎么办到的?才一拳就把他打到了!对了,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吧?你想吃什么?作为答谢我请你。喜欢吃烧烤吗?我有一个朋友家里是做烧烤的,要不我带你去他那里吧?”面对阿雅的纠缠不休,男生一言不发,只是自顾自地走着,等到一个二层别墅门前,他才停下脚步,转身对阿雅说:“我到了。”

    听到这话阿雅愣住了,她抬头看看别墅,再看看男生,惊讶地说道:“你到了?可……这是我家啊!”

    阿雅妈妈和保姆在厨房忙活着,他们正在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阿雅窜进厨房,一把搂住她妈妈脖子撒娇道:“妈妈,我要吃香辣鸡翅。”

    阿雅妈妈温柔地拍了下阿雅的头回应道:“知道啦小馋猫,除了香辣鸡翅你也不会吃别的。”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只偏爱您做的香辣鸡翅,别人做的我连看都不看。”

    “就你嘴甜!还有其它事没?没有的话快出去,免得弄一身油烟味。”

    阿雅凑到她妈妈身边小声问道:“妈,外面那个阿姨真是你表妹啊?”

    “这种事我干嘛骗你?当然是真的了。”

    “那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她啊?”

    “见过的,只不过那时你还小,怎么可能记得?随后你阿姨就和她老公出国了,这一待就是十几年。”

    “那她现在怎么回来了?”

    “嘘!”阿雅妈妈紧张地示意阿雅小点声,并悄悄对她说:“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许到处胡说去。”

    “嗯,嗯。”

    “我这个表妹啊,正和他老公闹离婚呢,这不,一气之下带着儿子回国了。”

    “哦,哦,那他们在咱们家住多长时间?”

    “你阿姨住不了多长时间,她的事业、房子、车子都在美国,这阵子回国无非就是想清静两天。倒是她儿子,好像是说想留在国内上学,不回去了。”

    “真没想到,这个酷酷的家伙居然是我表弟。对了,他如果留在国内是不是住咱们家?”

    “这倒不清楚,她家在上海有房子,你阿姨肯定是希望她儿子暂时住在咱们家,也好有个照应。但你这个表弟好像是说要回上海去住。”

    “哇,一个人啊?胆子还真大!”

    “可不是吗,看来在美国长大的孩子独立性就是强。对了,你俩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阿雅妈妈这话把阿雅难住了,肯定不能照实回答,不然她妈非疯了不可,但要是胡乱编个瞎话保不起她妈就会问她这个沉默寡言的大表弟去,到时候说漏了嘴,死得就更惨了。没办法,阿雅只能打岔道:“先别说这个了,你说说你,人家大老远的来了,你竟然让人家帮你去买味精?”

    “还说呢,你这个表弟主动要求去买味精,可是呢,买回来一大堆盐和淀粉,就是没买味精,还说什么吃味精不好,他在美国就不吃味精,不吃为啥还张罗着去买啊?”

    “文化差异嘛,可能他就是想找个借口出去走走,行了,我不打扰你了。”阿雅闪出厨房,感叹自己躲过一劫。

    阿雅来到客厅,看到她这位大表弟正坐在沙发上玩psp就跑到人家对面,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这个表弟也不搭理她,只是聚精会神玩着手里的游戏机。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我表弟!怪不得感觉和你很亲切呢。”

    男生还是不理阿雅,而对手里的游戏机却是按个不停。

    “切,真是自讨没趣!”阿雅说完就起身气冲冲地往自己房间走。

    “jack!”男生难得说话了,不过依旧低着头打游戏机。

    “什么?”阿雅转过身看着男孩的背影问道。

    “叫我jack就好了。”

    “那中文名字呢?据我所知我那个姨夫也是中国人,那你应该有中文名字啊!”

    男生先是默然了一会儿,随后边打着游戏机边回答:“根生,李根生。”

    “根生?呵呵,好傻的名字啊,那我以后还是叫你jack好了。”

    根生没再说话,阿雅看着他身影笑了一下,回了房间。

    晚饭的时候阿雅妈妈亲切招呼这一对母子,生怕他们娘俩吃不饱,不停的往他们碗里夹菜,根生似乎还不太习惯这种中国式的热情,有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皱皱眉头,阿雅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心想这小子吃顿饭得是多痛苦啊?阿雅妈妈有意无意地问着根生:“你和你表姐怎么碰到一起的?”这一问题差点让阿雅把嘴里的鸡翅连肉带骨头一起喷出来,阿雅千想万想还是没料到她妈会这么敬业,一个问题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阿雅想:这下可坏了,自己还没和根生串通,估计这个从美国说着实话长大的孩子,肯定得把实情抖了出去。想到这些,阿雅就变得坐立不安。根生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神色紧张的阿雅,然后很平静地对阿雅的妈妈说:“回来的时候半路遇到的,并不知道她是我表姐,也没说话,只是一同走了一段路,又在同一个宅门前停下,有些吃惊罢了。”

    “哦,原来如此。”阿雅妈妈笑着回应道。旁边阿雅吃惊地看着根生,然后一脸窃喜的偷偷向着根生竖了竖大拇指。

    晚饭结束后,根生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回到阿雅妈妈为他准备的房间,其实他的身体没什么事,只不过想躲躲清静,好好消化一下家里的事。等到了零点时分,根生仍没有睡。坐在窗户上看月亮的根生突然听到门“咯吱、咯吱”的开锁声,他注视着那扇门,瞧见门被慢慢的推开,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钻了进来。

    “喂!”

    “啊~~~天啊、天啊,吓死我了!”黑影没有心理准备,被根生突如其来的“喂”吓了个半死,根生通过声音辨别出这个黑影,是阿雅。

    阿雅看了看坐在窗台上的根生,轻手轻脚地走到他面前,温柔地问道:“还没睡呢啊?”

    “哦。”

    “那个……”

    “干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睡?”

    “不知道。”

    “那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窗户?”

    “窗户?”

    “嗯。”

    根生看了看阿雅,又打开窗户往下看了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根生的屋子在二楼,在他窗户外面的正下方有个储物间,储物间和窗户之间的距离不远,如果你想偷偷溜出去的话,可以从窗户蹦到储物间上,再跳到地上。很显然,阿雅这么晚来他房间的目的就是借他的窗户一用,偷溜出去。但是根生拒绝了阿雅的请求,阿雅大吃一惊,训斥道:“这可是我家!我说去哪就去哪!”

    “那你去走正门啊!”

    “正门要不是锁了我能跑你这儿来跳窗户啊?”

    “你不有钥匙吗?自己去开啊!”

    “废话,我妈那屋就在大门旁边,但凡弄出一点声响我都得死!我警告你啊,抓紧闪开,不然以后没你好果子吃!”

    面对阿雅的威胁根生只是风轻云淡的说道:“你去问问你妈,她让你跳我就让开。”

    “你!”阿雅气得满脸通红,把根生撕碎了的心都有,不过她转头一想,人家毕竟是客人,再说下午的时候又拯救自己于危难之中,晚上吃饭也没把糗事抖出来,现在冲人家发脾气也是不好,所以阿雅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死皮赖脸地恳求根生道:“大、大、大……表弟,你就通融一下嘛!”

    “no way。”(没门)

    “哎呦,你个男生跟女孩子较什么劲啊?”

    “不行就是不行。”

    “那你说说,为啥不行?”

    根生沉吟片刻,说道:“太晚了。”

    “什么?不晚、不晚,还不到1点呢。”

    阿雅看着不动声色的根生,心虚的笑了笑。最后阿雅只能对着死硬的根生妥协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什么?”

    “你担心我的话,陪我一起去不就得了?”

    “你还没说去哪里呢?”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只是去吃东西。”

    “吃东西?”

    “嗯,我请你啊!巴西烤肉……”

    或许是真的被烤肉诱惑了,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总之根生和阿雅一起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月明星稀,路边的路灯有的已经不亮了,路上不时会看到的三五成群的人走过。阿雅带着根生往夜市走去,有些小虫会不时落在他俩的身上,阿雅扑打着周围的虫子问根生:“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父母离婚你会觉得很开心吗?”

    “那倒是,不过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问题啊。”

    “我左右不了他们,但我可以左右我自己。”

    “所以你就想回国念书啊?”

    “嗯,离他们越远越好,我也成年了,可以有自主选择权了。”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why?”(为什么?)

    “这里是中国,不比美国,你在这里上学,没个人照顾你,死的会很惨,因为操心的事太多。”

    “我在美国不也一样?偶尔还要打工挣外快。”

    “打工?哈哈,别逗了,国内恨不得早六晚十的泡在学校,你还想去打工?美得你!”

    “总之我是不回去了,每天看着他们不是吵架,就是谁也不理谁,烦都烦死了。”

    “你随意,我是不管。哦,我想起一个事,你为什么帮我?”

    “什么?”

    “今天下午啊!你应该不认识我才对,可为什么帮我?”

    根生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沉吟半天才说道:“因为肤色的关系,在那边学校没少挨欺负,可我每次被欺负时,和我一样肤色的同学,都选择了躲避,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那时我就在想,如果换做是我看到别人挨欺负会怎么办?肯定不会置之不理,所以慢慢的,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看见有人仗势欺人,我就会去管管。”

    “哎呦,你还会成语啊?那你这属于侠士精神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佩服、佩服。”

    “对了,他们为什么欺负你?我知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是哪个兔崽子教你的?”

    “我父母吵架的时候经常会这么说。”

    “呃……”

    接着董倩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根生,当然她还是小心翼翼的隐瞒了她对明浩的感情,因为她觉得这个表弟才刚认识,没必要把心里话都告诉他。

    两人又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夜市,这时都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大部分的摊位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只有少数几家摊位还坐着个人,巧了,其中就有明浩他家。阿雅带着根生来到明浩家的摊位前,打过招呼,介绍完根生之后就连连赔礼道歉。原来阿雅说过今天要来明浩家帮忙的,可是家里来了客人,聊到很晚就把这件事耽误了。明浩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也没责怪阿雅什么。明浩的父母都是热情好客的人,看到阿雅带着表弟来就烤了一大把肉串塞到根生手里,根生接过肉串,道了声“谢谢”就坐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一会儿最后几桌客人走了,阿雅帮着明浩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回家,明浩主动提出要送两人回去,但被根生婉言谢绝了,根生话说的很巧妙:“你也忙一天了,早点回家休息吧,她有我呢,跑不丢。”这意思就是在告诉明浩,从现在开始阿雅由他照顾。明浩不笨,但更不傻,一方面他听出根生话里的意思,另一方面他心里取笑根生一点伦理常纲都不懂,他们是表姐弟,无论根生现在再怎么用心,两人终归是没有结果的。

    一场尴尬在明浩的妥协之下化解了,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面。

    阿雅和根生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条路比来时更加冷清,不见一个人影,偶尔一闪而过车灯便成了最夺目的光景。阿雅看着根生手里的肉串不解的问道:“你不吃啊?”

    根生拿起肉串看了看,反问道:“巴西烤肉?”

    阿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形象不太一样,味道不太一样,名字有些出入,但也不失为特色美食啊!”

    “那你吃吧!”根生说完就把肉传递给了阿雅,阿雅也不客气,笑嘻嘻的接过肉串,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根生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笑道:“你是爱人及串?还是爱串及人?”阿雅没想过根生会说出这种话,惊的嘴里的肉串还没嚼就给咽了,噎得阿雅蹦来蹦去,最后是根生冲她后背打两拳才算完事。再后来阿雅便对明浩的事闭口不谈,任凭根生如何威逼利诱,她就是装作没听见,根生拿她没办法,只能隐晦的警告她:“有些人,不是看起来那么单纯。”阿雅没有领会根生的意思,但她还是干脆利落的“嗯”了一声。接着根生不无担心的对阿雅说了一段顺口溜:“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高中三年不搞对象。”阿雅听到这些捧腹大笑,之后拍拍根生的肩膀,一边夸赞着根生的文学功底,一边要他放心,她自己有分寸,马上就要念高三了,没有心思谈那些乌七八的事。根生微笑着,以为阿雅理解了他的用心良苦……

    第二天阿雅睡到中午才起床,起来后披散着头发就闯进了根生的屋子,想以最热烈的方式跟他道声午安,可惜,她看到的却是整洁的床铺,空无一人的房间。阿雅跑到她妈妈的房间询问出了什么事,阿雅妈妈告诉她,根生妈妈一大早接了个电话,貌似是很急的事,就和根生赶早上飞机回美国了,她原本想叫阿雅起来送送的,可根生说不想耽误她休息便没打扰阿雅。阿雅悻悻的又回到了根生的房间,坐在床上看着一尘不染的屋子,一股莫名的失落之情油然而生。阿雅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到窗边打开窗户,趴在窗子上静静的向下看着,欣慰的笑了。因为她看到在储物间的屋顶上,有两个男生的脚印……

    高三的课程很紧,跟高二完全不是一个节奏,疲于应付各科作业与考试的阿雅完全没了高二时的精神气,疲倦、无聊充斥着她枯燥的生活,有时候甚至连明浩都不能勾起她的兴致。直到那天一封信的出现,才彻底改变了她乏味的生活。

    那天阿雅像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享受着课间十分钟片刻的朦胧,就听传达室大爷站在教室门口喊:“谁是阿雅?有你一封信。”

    “一封信?”阿雅满腹狐疑的接过信,看看邮编是上海的,寄信人是jack,阿雅立马神清气爽了。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将折成心状的信纸展开,仔细阅读着每个字。信里根生告诉她,他现在回到上海上学了,念的是国际学校,这样能让他逐渐适应中国的教育方式,但他也会参加高考,所以现在十分努力的追赶文化课。信里还说,根生曾经联系过阿雅的家里,阿雅妈妈告诉他现在阿雅课程特别紧,回来还特别晚,学校也不让带电话,因此根生才选择写信联系她。

    看着落款“想你的jack”,阿雅开心的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可就是发心内心的想笑。

    阿雅马上提笔给根生回了信,告诉他高三的生活既无趣又劳累,能接到他的信犹如久旱逢甘露一般令人心旷神怡,同时阿雅还在信里写了许多学习的建议,以及中国式的为人处事方法,并叮嘱道要好好注意身体,有空的话常来这边作客。最后落款,阿雅犹豫半天,才写上“思念你的表姐。”

    此后的时间里,能和根生通信便是阿雅最开心的事,每次接到根生的信,阿雅就像是中了六合彩一样兴奋好长一段时间。同样,根生接到阿雅的回信后,也是欣喜若狂,每次都是把她的信翻来覆去看上无数遍。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高考的前一夜,那晚阿雅钻进被窝打开根生当天寄来的信,出人意料的是这次装得是一张贺卡,上面写着祝福寄语,“愿我心爱的阿雅考上理想的大学。”

    阿雅看着这段话,满心欢喜却喟然长叹,然后她摸出枕边的圆珠笔,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么大人了还写错别字。”一边把“心爱”两个字改成了“亲爱”……

    高考结束后阿雅并没有急于给根生回信,而是等最后录取通知书到手后才兴高采烈地给根生回了这封迟到的信,这是一封对根生来说既奇怪又难以接受的信,说它奇怪是因为信纸的左上角,阿雅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我”字,右下角又多出一个“来”字。信里不仅提到了她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还说到她现在,和明浩在一起了。

    从那以后根生再也没给阿雅写过信,整个人像是消失了一样,杳无音信。之后阿雅又给根生写过几封信,询问他是不是因为期末忙才没有回信?如果有时间的话,她希望根生能给她回封信。但和之前的几封信一样,这些信也都石沉大海了。

    处在热恋期的阿雅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明浩身上,渐渐的,她习惯了没有“信”的日子。

    一如正文提到的那样,阿雅最暑假最后的日子里献身于明浩之后,得到的却是分手的结果。虽说有董倩的陪伴,但还免不了在黑夜里黯然神伤,不知为何,她越是痛苦,脑子里根生的容貌就越清晰,尤其是夜晚降临的时候,阿雅总是会联想起和根生两人走在夜深人静的马路上的场景,不知多少个夜晚,根生最后的叮嘱老是萦绕在她的耳边,慢慢的,她领悟到根生话里更深层次的意思,也明白了为何根生突然同她断绝了来往。痛苦的阿雅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她恨自己认人不清,恨自己异想天开,恨自己,把根生的话当作了耳旁风。

    思念与悲伤化作一道符咒重重折磨着脆弱不堪的阿雅,阿雅从未如此心惊胆战过,她多次提起笔想写信给根生,可每次她都会自卑的想起夏末时节,廉价旅店里,那间昏暗的房间……

    阿雅在纠结几个月后,终于鼓足勇气写信给根生,下笔的时候阿雅努力克制内心的苦闷与痛楚,只是写下许多关于西财大的故事,但虚伪的快乐终究抵不过真实的伤痛,阿雅还是忍不住在信里写下了一切,之后她趴在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信纸上,失声痛哭起来。

    那天是个明媚的清晨,根生很早就来到学校,经过一年多的沉寂,他已经没有了去保安那里问有没有信的习惯,不过就在他锁好车子往教学楼走时被门口保安叫住,根生回头问保安有什么事?保安提醒他,这里有一封他的信。

    根生坐在教室里,看着有些皱巴的信纸,那些眼泪落下的痕迹尤其刺眼。根生叹了口气,放下信,不一会儿又拿起来,再次品读一番……每读一次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但他又舍不得放下,这种自虐心态甚至让根生自己都哭笑不得。在思虑了半天后,他拿起了手机……

    某天阴沉的午后,阿雅心不在焉的上着选修课,自那封信寄出去已经有些日子了,照理说根生应该收到她的信了。

    “他会怎么想呢?他会不会不理我了?那他至少应该回我一封信吧?哪怕是一封诀别信也好。”

    阿雅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她现在想的所有事都与根生有关。就在阿雅一门心思猜想根生反应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刺耳的音乐扰得众人纷纷投来厌恶目光,阿雅赶紧摁了静音,看着屏幕上陌生的电话号,阿雅迟疑了片刻还是趴在桌子上,偷偷地接了。

    “喂?”阿雅略显狐疑的打着招呼,而电话那边,却传来了坚定而又熟悉的声音。

    “我在机场,三小时后到,记得去接机,不多说了,登机了。”

    “嘟、嘟、嘟……”阿雅不知所措的听着电话里传出的盲音声,她不敢相信这个电话是打个她的,可那个声音,的确是根生的。

    阿雅全然不顾正在上课的状况,只是高声喊了一嗓子:“老师我肚子痛忍不住了。”便在一片嘲笑声中冲出了教室。回到宿舍后阿雅抓紧时间沐浴更衣,在稍施粉黛之后就坐车去了机场。

    根生的航班晚点了,心慌意乱的阿雅坐立不安,不时地看看手机或是打开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检查着自己的装束,急切的心情让阿雅感觉,每一秒钟都比平常慢好多倍、难熬好多倍。终于,阿雅翘首以待的那次航班,落地了。

    时隔一年多,阿雅再次看到根生,刚刚的激动却变成了心痛,唏嘘的胡茬,凌乱的头发,无精打采的眼神,疲惫的身子,无一不诉说着一路上的辛苦。根生不好意思的说道:“实在放心不下你,所以我来了,不过好像给你丢人了是不是?”阿雅使劲摇摇头,接着把手放在根生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问道:“怎么这么颓废啊?”

    根生挠挠头,无奈地说道:“谁让你来这么远的地方上学啊?二十多个小时没睡了,算上一早出来的时间,都已经折腾两天两夜了。”

    “你都干嘛了啊?”阿雅心如刀绞,强忍着泪水问到。

    “先去机场订了张机票,然后坐车去了你家一趟,接着又马上折回上海,最后登机飞到这里。”

    “你去我家干嘛啊?”

    根生从背包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保温饭盒,打开一看,竟然是阿雅妈妈做的香辣鸡翅。阿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扑到根生身上痛哭起来,并且不断的拍打着根生的后背,想把那份说不出的感动一股脑儿拍进他的身体里,好让他知道,她有多爱他。

    看着周围的陌生人投来好奇又羡慕眼光,还有几个老外向着自己竖大母手指,根生有点难为情了,便风趣地对阿雅说:“姐姐,你再不住手咱非得上新闻不可,还有,古人凿壁借光凿得是墙不是人,你还是换堵墙凿吧,我现在站着都晕,让你捶得更晕了。”

    “噗,哈哈……”阿雅破涕为笑,看着一脸俏皮的根生,捏捏他的脸蛋后拉着他往外走。

    根生跟在后面问道:“咱们去哪儿?”

    “去我学校那边。”

    “远不远?”

    “不近,怎么了?”

    “那还是算了吧,找个近点的宾馆住一晚就好了,我明早的飞机还得赶回上海。”

    “什么?你这么快就回去?”

    “嗯,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你嘴里的悲催高三党,这都已经出来两天了,再不抓紧回去,老师都得疯了。”

    “哦。”阿雅失望的表情全写在了脸上,根生看着她这个样子,安慰道:“我决定了,也考西财大,到时候就能天天在一起了,所以啊,不能因小失大,现在把正事耽误了。”

    “嗯!”听到根生说也要报考西财大,阿雅顿时变得神采奕奕。

    两人来到一处相对来说离机场还算近的宾馆,设施豪华且价格昂贵,阿雅开始并不想来这里,因为太贵了,但根生说他不想把两人独处的时间浪费在车上,于是阿雅妥协了。

    进了房间根生立马就被屋子的格调吸引了,在他看来,价格虽说贵了点,但也算物有所值,尤其是与众不同的大红床单,让人有一种在新婚之夜入住婚房的错觉。根生觉得,对于他和阿雅,这样的房间正合适。

    这不是两个人第一次独处,却是最奇特的一次,进了房间之后两个人都忽然变得腼腆了,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根生表示,先把香辣鸡翅吃了再说。二人欢喜着互相喂食,彼此会要把最大、肉汁最多的鸡翅留给对方,不时还会拿对方的吃相开玩笑。没有太过复杂的情绪,只是单纯的满足于简单而又快乐的生活。

    吃完之后根生清理好吃剩的垃圾,靠在墙上,静静的欣赏着阿雅坐在床边的忧郁背影,不知为何,阿雅自卑的心理又开始作祟了,她不敢回头看根生清澈明亮的眼睛,只有背对着他,才能稍微平静的与他对话.

    “你父母怎样了?”

    “离了。”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没事,其实对于这个家的每个人来说,都是种解脱。”

    “一定很难过吧?”

    “什么?”

    “你的心情。”

    “呵,很难过,不过不是因为他们离婚。”

    “那是因为什么?难道还出了其他事?”

    “某人暑假给我写了封信,告诉我她谈恋爱了。”

    阿雅沉默了,许久,才情绪低落地说道:“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不说,你永远都会觉得低我一头,说了,你就又可以欺负我了。”

    “呵,你傻不傻?不管说不说,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这种事,现在很平常嘛,干嘛那么在意这些?”

    “那你做过吗?”

    “我?”

    根生低下头,用无奈的语气说道:“还没。”

    “对啊,这种事也许无关次数,做过一次和做过好多次没什么区别,但,做过和没做过就有着天壤之别。你可以不在乎,我却不行。”

    阿雅忍不住落泪了,她背后的根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也许是过于激动,或者,真是心有所想,总之根生说了使自己一生都和阿雅拴在一起的话:“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做不就得了?那样我们就没什么区别了!”

    “什么?”阿雅略微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根生。

    根生一脸认真地说“这个屋子就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你不会笨到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可我们……”

    “别担心,我没有半点强迫的意思,我知道你顾虑多,如果你觉得不妥的话就当我刚开了个玩笑。”

    阿雅揉捏着手边的床单,陷入到激烈的思想斗争中,因为一切太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完全没了章法,一会儿脑袋空空,一会儿又胡思乱想。

    根生看着她纠结的样子觉得很好笑,稍微冷静下来的根生开始为刚才冒失的话感到后悔,他从来没想过要把棘手的问题抛给阿雅处理,依他对阿雅的了解,她应该马上拒绝才对。可出乎他的意料,现在阿雅却被这个问题困扰了。根生知道自己这次来肯定是感动阿雅了,但他也不想阿雅就因此勉为其难的答应自己要求。考虑再三,根生还是决定自己来了却一切。就在根生深吸一口气准备收回刚才的话时,阿雅却抢先一步说了句根生意想不到的话:“你先去洗澡吧。”

    “哦。”根生平静的语气却难掩内心的激动,虽然幻想过,可他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会真的发生,因为摆在他们两个人面前的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感情问题……

    根生洗完澡披着浴巾出来,阿雅正坐在床上看电视,两人对视了一下,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根生指了指浴室,问阿雅要不要去洗一洗,阿雅腼腆的笑了一下,点点头就下床进了浴室,临锁门前还特意警告根生:“不许偷看。”

    根生靠在床头上,眼睛盯着电视,心里却想想着另外一件事,等会儿要怎么面对阿雅,假如真的……那么感情纠葛必定会变得更加复杂。阿雅在浴室里待了半天,连淋浴时的“哗、哗”流水声都已经停了许久,根生猜想,阿雅面临着同他一样的困惑。不过浴室的门还是开了,围着浴巾阿雅在根生的注视下慢慢地走出来,低着头来到根生面前,缓缓的,解开了浴巾……

    这是根生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裸体,也是他一生唯一的一次。根生羞涩的目光躲闪着阿雅的身体,但阿雅散发着诱人魅力的身体还是会让根生不自觉地偷偷去看。不知为何,阿雅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根生瞧见了赶忙下床解开自己身上的浴巾披在阿雅的身上,用尽可能舒缓的语气问阿雅:“冷吗?还是紧张的?害怕的话……就算了吧。”

    阿雅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逐渐平静下来的她展开双手,紧紧地抱住根生,将脸贴在他的色泽暗淡的胸肌上。根生着了魔,把手轻轻放在阿雅的肩膀上,扯下刚刚亲手披上的浴巾,抚摸着阿雅晶莹剔透的肌肤,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了。

    这是水与火的交融,肌肤的碰撞,心灵的融合,一切的一切都给两个人带来莫大慰藉。根生的激情与阿雅的柔情,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冲动、理智,早已傻傻的分不清楚,此时二人,只是希望多享受一点彼此的温度……

    当心绪回归平静,二人幸福的躺在一起,伸出手指着天花板,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笑了,根生也把手伸向天空,轻轻撞了阿雅的手一下就攥住不放,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都甜甜地笑了。阿雅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对同心锁在根生眼前晃了晃,根生好奇地接过来把玩一番,问道:“枕头下面怎么会有这东西?”

    “你洗澡的时候我放在下面的。”

    “你早就为我准备的?还是……”

    “嗯,不瞒你说,逛街的时候看到的,其实是给我和明浩买的。”

    “呵呵,我说呢,不过你这件事做得太不可理喻了吧?拿着送前男友的东西打发现男友?唉,你瞧我这命吧。”

    “呵,你看看背面。”

    “背面?”

    根生把同心锁反过来,看到上面都刻着字,一个是“阿雅”,另一个,却是“李根生”。

    根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还说是准备送明浩的,怎么锁上刻的却是自己的名字?

    阿雅瞧着一脸不解的根生说道:“的确,是想送给明浩的,但刻字的人问我要刻什么名字时,我却顺口说出了你的名字,呵呵,真够笨的,等到拿着刻好字的锁,自己才反应过来刻字的时候心里想的全是你。不知为什么,看着锁总感觉心里暖暖的,便留了下来,没想到最后真的用上了。”

    根生把印有阿雅名字的锁戴到脖子上,炫耀似的对她说:“怎样?帅吗?”

    阿雅翻身趴在根生的胸口上,说道:“帅,不过……”接着她把印有根生名字的锁同样戴到根生的脖子上,又把印有自己名字的锁取了下来,继续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什么?”根生大惊失色,张着嘴露出一副惊诧的表情。

    “呵呵,傻瓜,不要那么看着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觉得我会放弃你吗?从明天开始你要安心学习,一定要考上西财大来找我。不过为了避免我们的关系过早地被别人发现,所以要暂时装作陌生人,一点一点的接触,慢慢发展成恋人。再说,你都没追过我,怎么能让你轻而易举地戴上我的锁啊?”

    根生长舒一口气:“真够麻烦的,咱俩恋爱的关系就算让别人知道了又怎样?在大学里谈恋爱还过分吗?”

    阿雅抚摸着根生的脸,安抚着他有些躁动的心道:“根生,听我说,你要永远记住,恋人,只是我们的第二关系,懂吗?等到哪天,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公布我们所有的关系时,再戴上印有对方名字的锁好吗?”

    根生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天花板,苦笑了一下,暗自咒骂上天不公。不过有阿雅在,负面情绪总是转瞬即逝,根生搂住阿雅的肩膀笑道:“嗯,不过你也要答应我,除了我,不要再让任何男人碰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永久的解决这个问题。”

    “嗯,我会等你的,永远。”阿雅说完就静静的躺在根生的怀里,仔细地数着他的心跳。

    以后两个人联系就靠信维系着,彼此在信里倾诉着对对方的思念,根生以此为动力,如愿考上的西财大,被爱情滋润过的人往往会变得阳光、简单、快乐,根生也是如此,所以龙小君等人在大学里见到的就是一扫之前阴郁的他。

    如约,根生在大学里装作不认识阿雅,大家以为小君受伤那次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殊不知,那次是根生偷偷在诊疗室发信息给阿雅,告诉她,董倩在医务室。(之前阿雅向根生提起过董倩,还给他看过两人的合照。)十一活动前众人围坐在一起聚餐时,谁也没注意到,根生不停地将鱼肉看似无意的拨到阿雅那边。沈意和龙小君打架的时候,根生搀着王杰跟去医务室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安抚冲动的阿雅……

    在经历了愉快的半个学期后,计划第二个学期向众人公布恋情的两人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无限欢乐的团体不声不响的分崩离析了。龙小君、董倩的出走,沈意的消失,都对二人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还好,逆境中两人相濡以沫,支撑起对方的情感支柱,安抚彼此的不安情绪。日子一天天过去,习惯了分分钟都在一起的两人不得不再次面临分别,阿雅毕业了,她决定回故乡发展,在那里,有她和根生共同的记忆。分别时两人交换了同心锁,约定一年以后等到根生毕业,不论天涯海角,都不再分离。可世事无常,大四放寒假之前,根生莫名其妙的接到美国某科研机构邀请函,希望他能参与到某项研究之中,根生很不理解,虽说他在这项领域之中发表过多篇论文,但毕竟还只是一个未建寸功的大学生,对方为何要邀请他?不过在阿雅的支持下,他还是决定去美国看一看,两人的约定依旧有效,根生发誓,半年,半年之后无论如何他都会回来找阿雅的。

    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由于超高的个人能力与忘我的工作精神,根生已经从实验室的实习生成为了独当一面的研究员,照此发展下去,只要他留在美国,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可根生并没有忘记当初那个约定,虽说因为两个人工作都忙加上时差问题,已经三个月没好好联系了,但根生还是对两人的感情充满信心。最后,他还是决定回国,因为那里有比前途更重要的东西。不过,就在辞职的前夜,根生收到阿雅寄来的一封信,里面是一封新婚请帖,新婚日期是一个月后,根生原本大学毕业的那天,受邀人是李根生,邀请人是新娘――阿雅。

    大婚那天阿雅陪着老公挨桌敬酒,来到根生的席位时,她的内心百感交集,意料之内的,根生的座位空缺着,可意料之外的,桌子上却摆着印有阿雅名字的同心锁以及一封简短的信――不是说好的,等我吗?

    看着这一行字,阿雅已经无法顾全大局,瞬间泪如泉涌……

    此后的一年时间里,根生都留在美国做研究,他发了疯似的工作,希望借此淡忘那段美好的回忆。不过越是想忘就记得越清,渐渐地,他因爱生恨,他不理解为什么阿雅不能再多等他两天,为什么要失约,为什么如此轻而易举的放弃了爱。类似的痛苦问题持续折磨着根生,直到有一天,远在中国的阿雅妈妈,哭着打电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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