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激荡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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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如此包装

    傅松对高骡子印象深刻,是因为上辈子的一桩悲剧。

    高骡子小儿子叫高爱国,娶了个临乡的姑娘,这姑娘长得确实漂亮,傅松有一年春节回家还远远地瞅了两眼,连他都觉得高骡子的儿子捡了个大便宜。

    媳妇儿太漂亮了对男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比如高爱国的媳妇儿,嫁到高家后,十指不沾阳春水,啥活儿都不干,打扮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这种女人不要说在农村了,就算是在城里也会被人说闲话的,一个女人不好好过日子,整天花枝招展的,这是想干什么?招蜂引蝶啊!

    果不其然,后来高爱国媳妇搞破鞋被捉奸在床,好家伙,一对狗男女被揍得死去活来。

    可能被打毛了,也可能是被打糊涂了,这女人居然当着半个村的人面说,儿子不是高爱国的,而是结婚前就怀上了。

    婚后搞破鞋是一回事,但婚前就搞破鞋还带着野种嫁人,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本来儿媳妇搞破鞋就把高骡子的老脸给丢尽了,结果养了好几年的大孙子居然是个野种,高骡子就这么活活气死了。

    他儿媳妇儿作为罪魁祸首自然不会有下场,被高家人打得不成样子,可女方娘家也不是吃素的,纠集了一帮人去高家讨说法。

    高家庄高家庄,全村都是姓高的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自然帮亲不帮理。再说以中国人的朴素道德观,女方根本不占理,放到古代,绝对是跟奸夫一起浸猪笼的下场。

    于是,一场火拼下来,双方好几十个人都进了派出所,好在没闹出人命来。

    这种事情不好管,管严了老百姓有意见,甚至会闹事,所以只能批评教育几句,关上几天就全放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高骡子的儿媳妇的名声顶风臭十里,而且也不受娘家人待见,所以伤还没好利索,就扔下不到五岁的儿子跑南方去打工了。

    但女方娘家也不认这个外甥啊,直接把孩子扔到高家庄。

    高家庄的人自然不答应,又把孩子扔到女方娘家。

    高爱国是个好心肠,这个“儿子”他毕竟亲手养了四年多,天天抱天天亲,早就养出感情来了。

    于是不顾家人的反对,把这个“儿子”给领回家,一直供养到这个“儿子”大学毕业。

    结果这个“儿子”参加工作没多久,就去南方找亲娘了,还让他给找到了,然后又找到亲爹,于是一家三口冲破了世俗偏见的阻挠,终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高爱国为了这个“儿子”,连婚都没再结,辛苦半生,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跟他爹一个下场。

    这桩横跨二十多年的闹剧和悲剧,让傅松寒心不已,以前只听说过白眼狼,直到那时,他才真正见识了白眼狼是什么玩意儿,也终于相信原来德行这东西是可以遗传的。

    “姐夫,怎么又扯上高骡子了?”

    “他小儿子说媳妇让我去给看八字,我看了后说跟女方八字不合,高骡子信我,就跟女方断了。结果女方家里把怨气撒到我头上,好家伙,十几个人堵在我家门口骂了一整天,连你姐都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都快被骂哭了。你姐不但不帮我,还把我挠了一顿,你说我冤不冤?”

    傅松听得目瞪口呆,不是吧,这也太神了吧,不会是巧合吧?看八字真能看出这玩意儿来?

    上辈子怎么没李茂才去给高骡子算命的事儿?难道是被自己这只小翅膀呼扇的?

    “你就由着他们堵门骂街?你那杆猎枪是干啥的?装上铁砂子直接来上一发啊,你怕什么?”

    李茂才翻翻眼皮道“你当我傻啊,那可是犯法的,搞不好要挨枪子!”

    傅松也就嘴上叫嚣叫嚣,真要让他碰上这种事,大概率也是只能躲在家里不敢露头。

    “姐夫,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李茂才恢复了老神仙的模样,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傅松实在太好奇了,催问道“你就简单说说,不用泄露你的天机。”

    李茂才没再卖关子,小声说“讲八字估计你也听不懂,我就说面相吧。”

    “不是,你见过女方?”

    李茂才嘿嘿一笑,说“这两年全县我转了个遍,女方也是咱乡里的,不仅见过,还见过好几次。那女的一副狐媚子面相,高骡子家条件虽然不错,但他那小儿子没啥大本事,根本镇不住这种女人。真要结婚了,肯定得给他戴绿帽子。”

    傅松再次震惊了,面相有这么准吗?

    “而且有次我从他们村口路过,看到那女的一边洗衣服一边跟几个小痞子打情骂俏,老三,你说这样的女人能娶吗?”

    傅松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还以为你真能掐会算呢,原来是这么算的,没劲!”

    李茂才不高兴道“怎么就不是算的呢?八字我算了,结果就是不合适,面相和平时的言行只不过是参考。你不会以为算命真的是闭着眼睛坐在那掐一下就算出来了?”

    傅松哼了一声,说“不就是心理学那套东西吗?我要是肯下功夫,不比你差。”

    李茂才呵呵笑道“但从你嘴里说出来别人不信啊,你学过周易吗?懂五行八卦吗?会看风水吗?你这些都不会,光懂怎么琢磨人心是没用的。琢磨人心是必须的,也是算命的基础,但你得用周易占卜、五行八卦这些东西包装起来,这样人家一听,哎呦,高人啊!”

    傅松嘴角抽了抽,问“你这些年就是这么骗人的?”

    李茂才急道“这怎么能叫骗呢?这是本事好不好?”

    傅松“……。”

    睡过午觉,杨巧兰惦记着傅松晚上要吃包子,赶紧把洋槐花洗干净,然后过了一遍沸水,放到篦子上晾着。

    把面发上后,杨巧兰没事儿干了,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看傅松在一旁写东西,也不敢吱声,憋得浑身难受。

    城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意思,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儿媳妇挺着个大肚子上班去了,杜娟和于升年纪太小,说不到一块去,徐国庆倒是能陪她说上两句,但刚才去送儿媳妇去学校了。

    至于大女婿,吃过午饭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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