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场是另外一个江湖1
sun feb 15 14:00:18 cst 2015
送行宴安排在凯悦酒店，我和李小林到的时候，人已到齐。仔细一看，除了材料科的全体人员，还有办公室、财务科、总仓库的负责人。
杨猛笑着说：小尹，今天给你送行，我把机关权力部门的头头、物资公司的封疆大吏周大主任都请来陪你，很有面子吧。
我心里想，少说这些漂亮话，真把我当傻子不成？梅七里的人有两句俗话说得好：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一头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没什么区别。借为我送行名义，同时讨好这些权力部门的科长是真。
王松林：诚实，今晚可是借你的光哦！一会儿哥俩个亲近亲近。
财务科科长冯小海：尹马列，你知道咱们周大管家的绰号不？人称王一斤，他要和你亲近，你可得当心了。
总仓库主任周平：真正酒量大的还是领导，你喝一杯，他喝一小口，最后这些人都倒下了，领导还清醒着。
杨猛：上菜还有一会儿，咱们来个经济半小时？
杨猛、王松林、冯小海、周平围坐到麻将桌前，其它人则站在四周观战。杨猛作为主人掷骰子定庄，庄定好，四人又分别掷骰子，按大小顺序排定位置。杨猛点数最小，又是庄位，座位不动，王松林的点位恰好也不动，周平和冯小海对换。大家坐定，杨猛上家是冯小海，下家是周平，对家是王松林。
东山地区流行的麻将打法叫血战到底，和牌者筒、万、条必须缺一门，一家和牌后，剩三家继续战斗，直至第三家和牌或是桌上的牌摸完为止。如桌上的牌全摸完还剩两家或两家以上没和牌的，则要查叫，不缺门叫花猫，似同无叫，一样要输钱给有叫的人。还有一种打法叫血流成河，先和牌者将和了的牌放一边，继续和牌，和几次计算几次钱。但一般来讲，因为血流成河的打法输赢太大，只有职业赌徒才玩。
我站在科长后面看牌，陈树森则在来回看四家的牌。开牌第一把杨猛的牌便极好，摸至第五圈便已经巧七对下叫，缺条子，单吊三筒。这时，杨猛摸起来一张五条，刚准备打出去，只听陈树森在身后咳嗽一声，杨猛迟疑了一下，将牌放回，打出一张三筒。有叫不要，却要故意留成不能和牌的花猫，就在我无法理解之时，上家冯小海打出一张五条，对家王松林便把牌一扣，说和了。这我才明白，原来陈树森是在给科长提醒五条有人要和牌。
牌摸至第三把，杨猛面前的小抽屉里已经小有斩获了。第四把开牌，王松林就说：陈树森，别转圈圈了，转我头晕。
牌摸至第八把，正好两圈，这时，凉菜已上齐，四人推牌站起身来。打牌的四人各自说自己输赢多少，王松林说：都差不多，没什么输赢，这是打牌的最高境界了。
众人入席，在席位的排定上，大家又推让了一翻。杨猛坚持要王松林坐主位，说：你办公室主任，是咱们物资公司的大管家，二号首长，你不坐谁敢坐。
王松林：什么大管家，少扯那些。主位是掏钱人坐的，我今天只带了嘴，没带钱。
杨猛：安排座位你最有经验，你来安排席位最恰当。
王松林：猛哥，你今天可是主人，怎么可能我来安排。我看陈树森来安排最恰当，他可是你最得力的助手，你看倒茶、打牌安排得多好。
王松林说陈树森安排妥当，很显然是在说打麻将时陈树森通风报信的事情，杨猛和陈树森显然有些不自在。
众人推让一翻，最后，杨猛坐了主位，右边是王松林，左边依次是冯小海、周平，我和陈树森则坐在主位对面，也就是服务员上菜的位置。
热菜上了第一道，酒席便开始了。
按照东山的规矩，前三杯同饮。杨猛端起酒杯说：第一杯酒，先感谢各位领导对材料科工作的大力支持。大家便在彼此彼此、关照关照声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刚吃了一口菜，服务员已将酒斟满，杨猛又端起杯子说：咱们要发扬连续战斗的作风，第二杯酒，我们科的小尹调到纪检科，今天为他送行。
周平：我觉得咱们领导纯粹是瞎安排，尹马列是学习物资管理出身的，不干业务，却去干什么纪检，还说什么用人所长。
王松林：喝酒莫谈政治啊，谁再乱了规矩是要罚酒的。
杨猛马上端起酒杯，说：要斗酒等会，今晚有的是酒。我这三杯还没喝完呢？
冯小海：就是，就是，猛哥，赶紧整两句。
杨猛：这第三杯酒，热烈祝贺咱们亲爱的蒋总经理即将平安着陆，同时欢迎亲爱的王总经理即将到任。
周平：该罚，该罚，刚才还说喝酒莫谈政治。
冯小海；同意周主任意见。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第三杯酒，杨猛先干两杯，众人这才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周平说：猛哥！我知道你对蒋经理有意见，但也不能在这种场合说吧！王经理还没来，你拍的是哪门子马屁？
王松林：越说越离谱了，这酒没法喝了。
杨猛：周主任，不能这么说，咱们不能让王大管家为难。
周平：王大管家，咱位喝酒是兄弟聚会，你还管什么领导怎么想？王长远来了以后，你们说下一个升迁的是王长远，还是刘开明？
东山煤电集团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自集团公司成立以来，物资公司、销售处、江边煤矿的党政负责人最容易得到升迁。
杨猛：这就要看王长远和刘开明谁更强势，工作更出彩，更能够入领导法眼。
冯小海：集团公司有一名副经理再有两年退休，从销售处、江边煤矿党政一把手的情况看，你别说，从物资公司产生的可能最大。
杨猛：我看好开明书记，论资历，排也该排到他了。
周平：这也不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王长远虽然我没见过，但你们想想，从江煤集团下来的人，又是核心的财务部门的人，到基层来不就镀金来了。
王松林：喝酒莫谈政治，怎么规矩全乱了？谁再说我就跟他喝。
王松林此时插话自有道理，东山煤电再有两年就要退休的这名副经理正是他的父亲。谈论谁都可以，怎么能够当着王松林的面谈论他的父亲呢？
三杯喝完，热菜正好上了五道。所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道是不是从这来的？接下来便是自由发挥时间了，杨猛说：我先从左边冯科长开始打一圈，小陈和小尹从右边打圈。
王松林：今天我们是兄弟伙聚会，就不讲程序了，怎么高兴怎么喝。杨科长，你是主人，我先敬你，谢谢盛情款待。
杨猛刚放下酒杯，冯小海便站了起：杨大科长，先敬主人，这是规矩。
杨猛与周平喝完，杨猛说：树森、小尹，你俩还不敬客人酒？
王松林：上桌前我们就说了，今天没有客人，只有兄弟伙。杨科长，你说错了，得罚酒。
杨猛：我错在哪？
王松林：第一个错，你把我们三个当客人，这就不对；第二个错，你安排诚实敬酒不对，他现在不是你的兵了，你不能安排他。今天为他送行，你应该主动敬他酒。
杨猛无奈，只得喝了。王松林又说：陈树森，你是猛哥的得力干将，你不敬科长酒，不怕他给你小鞋穿啊？
陈树森和杨猛喊完，王松林又说：诚实，虽然你已经调离了材料科，但你也是猛带出来的兵啊，你得好好感谢感谢他。
我只得端起酒杯走到杨猛面前，此时的杨猛已有几分酒意，他站起身来又突然坐了下去，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多了。
王松林不依不饶：什么意思？陈树森是你的铁杆兄弟你就喝，小尹刚调到纪检你就不喝了？
杨猛只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捂着嘴，打了一个嗝。陈树森将杨猛茶杯中的水倒掉，换上一杯热茶，杨猛喝了两口，振作精神，准备发起反击：树森，小尹，你俩也太被动了，不主动出击，就得被动挨打。你们不好好敬一下王大管家，还想进步不？
陈树森便站了起来，说：王主任，我先敬你，我可是你的粉丝哦。
王松林笑着说：粉丝还是粉条我不管，我知道县官不如现管，你是杨科长的得力干将，和我喝可以，杨科长必须陪同。
搞物资采购的人少不了酒喝，杨猛的酒量自然不弱，但禁不住王松林的群狼战术，很快杨猛说话就有些不利索了。
酒喝到中途，王松林说：喝多了，我要小便，谁跟我去？诚实，你跟我去？
记得一篇网络文章里说过，什么是善交际，就是能够成功地邀请朋友一起上洗手间，而不管朋友当时是否想小便。我不想小便却跟着王松林上厕所，看来王松林就是善交际的人了。
我扶着王松森走出包间，出了门他便甩开了我的手，根本看不出酒喝多的样子。
并排站在小便池边上，王松林说：诚实，我当办公室主任已经很多年了，我不可能一直干下去，办公室需要接班人，现在连一名秘书都没有，我本身是想让你到我手下当秘书的。秘书这个岗位非同小可，需要整个班子成员同意，我向班子成员推荐了你。杜经理表示没意见，胡书记模棱两可；两个副的意见只是参考，最主要的是两个一把手的意见，蒋总经理同意，但他马上就要退休了；刘书记则坚决不同意。
我：哦，还有这事？
王松林：我是看重你的文章和人品，所以极力推荐你。
我：谢谢。
王松林：我就问你一句，如果有机会，你愿不愿意到办公室当秘书？
我：我考虑考虑！
王松林：别人喊你尹马列真是一点不错，太古板了嘛，还考虑什么？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当秘书能够很快得到提拔重用，在纪检科可是永无出头之日。
我：对秘书工作不熟悉。
王松林：不需要熟悉，凭你的能力，将来你比我干得好。只是说这些没有用了，刘书记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诚实，今天说这些话，我是把你当兄弟才说的，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我：谢谢王主任，我肯定做到。
王松林拍了拍我的肩：不要叫主任，叫王哥。
从厕所出来，洗了手，王松林又说：诚实，今晚的喝酒你看出点什么门道没有？
我：没有！很正常啊！
王松林：诚实，你就是太老实了，今后要改一改，否则你被人黑了你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拿今晚来说，我告诉你，酒场是另一个江湖，看不见的刀光剑影。这些人里面，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陈树森，他自以为是杨猛的心腹爱将，伙同杨猛一起暗算我。杨猛算得了什么？跟我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跟我斗，他差太远了。
杨猛借为我送行之名，宴请王松林几位吃饭，其本意肯定是为了搞好关系，除了喝酒前打麻将作弊外，杨猛在其它方面没有什么地方得罪王松林，王松林怎么会说杨猛和他斗呢？
看着王松林高深莫测的脸，我百思不得其解。
送行宴安排在凯悦酒店，我和李小林到的时候，人已到齐。仔细一看，除了材料科的全体人员，还有办公室、财务科、总仓库的负责人。
杨猛笑着说：小尹，今天给你送行，我把机关权力部门的头头、物资公司的封疆大吏周大主任都请来陪你，很有面子吧。
我心里想，少说这些漂亮话，真把我当傻子不成？梅七里的人有两句俗话说得好：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一头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没什么区别。借为我送行名义，同时讨好这些权力部门的科长是真。
王松林：诚实，今晚可是借你的光哦！一会儿哥俩个亲近亲近。
财务科科长冯小海：尹马列，你知道咱们周大管家的绰号不？人称王一斤，他要和你亲近，你可得当心了。
总仓库主任周平：真正酒量大的还是领导，你喝一杯，他喝一小口，最后这些人都倒下了，领导还清醒着。
杨猛：上菜还有一会儿，咱们来个经济半小时？
杨猛、王松林、冯小海、周平围坐到麻将桌前，其它人则站在四周观战。杨猛作为主人掷骰子定庄，庄定好，四人又分别掷骰子，按大小顺序排定位置。杨猛点数最小，又是庄位，座位不动，王松林的点位恰好也不动，周平和冯小海对换。大家坐定，杨猛上家是冯小海，下家是周平，对家是王松林。
东山地区流行的麻将打法叫血战到底，和牌者筒、万、条必须缺一门，一家和牌后，剩三家继续战斗，直至第三家和牌或是桌上的牌摸完为止。如桌上的牌全摸完还剩两家或两家以上没和牌的，则要查叫，不缺门叫花猫，似同无叫，一样要输钱给有叫的人。还有一种打法叫血流成河，先和牌者将和了的牌放一边，继续和牌，和几次计算几次钱。但一般来讲，因为血流成河的打法输赢太大，只有职业赌徒才玩。
我站在科长后面看牌，陈树森则在来回看四家的牌。开牌第一把杨猛的牌便极好，摸至第五圈便已经巧七对下叫，缺条子，单吊三筒。这时，杨猛摸起来一张五条，刚准备打出去，只听陈树森在身后咳嗽一声，杨猛迟疑了一下，将牌放回，打出一张三筒。有叫不要，却要故意留成不能和牌的花猫，就在我无法理解之时，上家冯小海打出一张五条，对家王松林便把牌一扣，说和了。这我才明白，原来陈树森是在给科长提醒五条有人要和牌。
牌摸至第三把，杨猛面前的小抽屉里已经小有斩获了。第四把开牌，王松林就说：陈树森，别转圈圈了，转我头晕。
牌摸至第八把，正好两圈，这时，凉菜已上齐，四人推牌站起身来。打牌的四人各自说自己输赢多少，王松林说：都差不多，没什么输赢，这是打牌的最高境界了。
众人入席，在席位的排定上，大家又推让了一翻。杨猛坚持要王松林坐主位，说：你办公室主任，是咱们物资公司的大管家，二号首长，你不坐谁敢坐。
王松林：什么大管家，少扯那些。主位是掏钱人坐的，我今天只带了嘴，没带钱。
杨猛：安排座位你最有经验，你来安排席位最恰当。
王松林：猛哥，你今天可是主人，怎么可能我来安排。我看陈树森来安排最恰当，他可是你最得力的助手，你看倒茶、打牌安排得多好。
王松林说陈树森安排妥当，很显然是在说打麻将时陈树森通风报信的事情，杨猛和陈树森显然有些不自在。
众人推让一翻，最后，杨猛坐了主位，右边是王松林，左边依次是冯小海、周平，我和陈树森则坐在主位对面，也就是服务员上菜的位置。
热菜上了第一道，酒席便开始了。
按照东山的规矩，前三杯同饮。杨猛端起酒杯说：第一杯酒，先感谢各位领导对材料科工作的大力支持。大家便在彼此彼此、关照关照声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刚吃了一口菜，服务员已将酒斟满，杨猛又端起杯子说：咱们要发扬连续战斗的作风，第二杯酒，我们科的小尹调到纪检科，今天为他送行。
周平：我觉得咱们领导纯粹是瞎安排，尹马列是学习物资管理出身的，不干业务，却去干什么纪检，还说什么用人所长。
王松林：喝酒莫谈政治啊，谁再乱了规矩是要罚酒的。
杨猛马上端起酒杯，说：要斗酒等会，今晚有的是酒。我这三杯还没喝完呢？
冯小海：就是，就是，猛哥，赶紧整两句。
杨猛：这第三杯酒，热烈祝贺咱们亲爱的蒋总经理即将平安着陆，同时欢迎亲爱的王总经理即将到任。
周平：该罚，该罚，刚才还说喝酒莫谈政治。
冯小海；同意周主任意见。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第三杯酒，杨猛先干两杯，众人这才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周平说：猛哥！我知道你对蒋经理有意见，但也不能在这种场合说吧！王经理还没来，你拍的是哪门子马屁？
王松林：越说越离谱了，这酒没法喝了。
杨猛：周主任，不能这么说，咱们不能让王大管家为难。
周平：王大管家，咱位喝酒是兄弟聚会，你还管什么领导怎么想？王长远来了以后，你们说下一个升迁的是王长远，还是刘开明？
东山煤电集团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自集团公司成立以来，物资公司、销售处、江边煤矿的党政负责人最容易得到升迁。
杨猛：这就要看王长远和刘开明谁更强势，工作更出彩，更能够入领导法眼。
冯小海：集团公司有一名副经理再有两年退休，从销售处、江边煤矿党政一把手的情况看，你别说，从物资公司产生的可能最大。
杨猛：我看好开明书记，论资历，排也该排到他了。
周平：这也不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王长远虽然我没见过，但你们想想，从江煤集团下来的人，又是核心的财务部门的人，到基层来不就镀金来了。
王松林：喝酒莫谈政治，怎么规矩全乱了？谁再说我就跟他喝。
王松林此时插话自有道理，东山煤电再有两年就要退休的这名副经理正是他的父亲。谈论谁都可以，怎么能够当着王松林的面谈论他的父亲呢？
三杯喝完，热菜正好上了五道。所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道是不是从这来的？接下来便是自由发挥时间了，杨猛说：我先从左边冯科长开始打一圈，小陈和小尹从右边打圈。
王松林：今天我们是兄弟伙聚会，就不讲程序了，怎么高兴怎么喝。杨科长，你是主人，我先敬你，谢谢盛情款待。
杨猛刚放下酒杯，冯小海便站了起：杨大科长，先敬主人，这是规矩。
杨猛与周平喝完，杨猛说：树森、小尹，你俩还不敬客人酒？
王松林：上桌前我们就说了，今天没有客人，只有兄弟伙。杨科长，你说错了，得罚酒。
杨猛：我错在哪？
王松林：第一个错，你把我们三个当客人，这就不对；第二个错，你安排诚实敬酒不对，他现在不是你的兵了，你不能安排他。今天为他送行，你应该主动敬他酒。
杨猛无奈，只得喝了。王松林又说：陈树森，你是猛哥的得力干将，你不敬科长酒，不怕他给你小鞋穿啊？
陈树森和杨猛喊完，王松林又说：诚实，虽然你已经调离了材料科，但你也是猛带出来的兵啊，你得好好感谢感谢他。
我只得端起酒杯走到杨猛面前，此时的杨猛已有几分酒意，他站起身来又突然坐了下去，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多了。
王松林不依不饶：什么意思？陈树森是你的铁杆兄弟你就喝，小尹刚调到纪检你就不喝了？
杨猛只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捂着嘴，打了一个嗝。陈树森将杨猛茶杯中的水倒掉，换上一杯热茶，杨猛喝了两口，振作精神，准备发起反击：树森，小尹，你俩也太被动了，不主动出击，就得被动挨打。你们不好好敬一下王大管家，还想进步不？
陈树森便站了起来，说：王主任，我先敬你，我可是你的粉丝哦。
王松林笑着说：粉丝还是粉条我不管，我知道县官不如现管，你是杨科长的得力干将，和我喝可以，杨科长必须陪同。
搞物资采购的人少不了酒喝，杨猛的酒量自然不弱，但禁不住王松林的群狼战术，很快杨猛说话就有些不利索了。
酒喝到中途，王松林说：喝多了，我要小便，谁跟我去？诚实，你跟我去？
记得一篇网络文章里说过，什么是善交际，就是能够成功地邀请朋友一起上洗手间，而不管朋友当时是否想小便。我不想小便却跟着王松林上厕所，看来王松林就是善交际的人了。
我扶着王松森走出包间，出了门他便甩开了我的手，根本看不出酒喝多的样子。
并排站在小便池边上，王松林说：诚实，我当办公室主任已经很多年了，我不可能一直干下去，办公室需要接班人，现在连一名秘书都没有，我本身是想让你到我手下当秘书的。秘书这个岗位非同小可，需要整个班子成员同意，我向班子成员推荐了你。杜经理表示没意见，胡书记模棱两可；两个副的意见只是参考，最主要的是两个一把手的意见，蒋总经理同意，但他马上就要退休了；刘书记则坚决不同意。
我：哦，还有这事？
王松林：我是看重你的文章和人品，所以极力推荐你。
我：谢谢。
王松林：我就问你一句，如果有机会，你愿不愿意到办公室当秘书？
我：我考虑考虑！
王松林：别人喊你尹马列真是一点不错，太古板了嘛，还考虑什么？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当秘书能够很快得到提拔重用，在纪检科可是永无出头之日。
我：对秘书工作不熟悉。
王松林：不需要熟悉，凭你的能力，将来你比我干得好。只是说这些没有用了，刘书记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诚实，今天说这些话，我是把你当兄弟才说的，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我：谢谢王主任，我肯定做到。
王松林拍了拍我的肩：不要叫主任，叫王哥。
从厕所出来，洗了手，王松林又说：诚实，今晚的喝酒你看出点什么门道没有？
我：没有！很正常啊！
王松林：诚实，你就是太老实了，今后要改一改，否则你被人黑了你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拿今晚来说，我告诉你，酒场是另一个江湖，看不见的刀光剑影。这些人里面，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陈树森，他自以为是杨猛的心腹爱将，伙同杨猛一起暗算我。杨猛算得了什么？跟我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跟我斗，他差太远了。
杨猛借为我送行之名，宴请王松林几位吃饭，其本意肯定是为了搞好关系，除了喝酒前打麻将作弊外，杨猛在其它方面没有什么地方得罪王松林，王松林怎么会说杨猛和他斗呢？
看着王松林高深莫测的脸，我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