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死而复生
fri mar 13 14:16:23 cst 2015
“……哥，醒醒……哥……我是阿彩……阿彩……”
黑暗中，幽幽飘来一声一声呼唤。
“……哥……林笑风……阿彩……妹……”
渐渐地，这呼唤变得清晰而密集起来：
“……我是阿彩，你是林笑风，我是你妹，你是我哥，我是阿彩，你是林笑风，我是你妹，你是我哥，我是阿彩……我是……阿彩……阿彩……阿……呼呼……”
听着大概就在耳边了，声音细而柔软，像小猫，还像猫一样地打起了呼噜。
林笑风终于睁开眼，醒了。
头里却忽然一阵眩晕，四周顿时像过山车一样旋转起来。
他连忙合眼定了定神，再睁开时，竟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脑袋正睡在他枕头边，一边打呼噜，一边含糊着在念经：“哥……我是……你妹……”
这便是他的“阿彩妹妹”了，他想。
阿彩妹妹是坐在床边睡的，枕的是她自己的胳膊。胳膊肘处，掬着她粉红色的衣袖。
粉红色的衣袖，立马使他想起刚才梦里的情形。梦里也有过一个穿粉红色护工服的小姑娘，脱了他衣服帮他擦身。
难道他还在梦里没出来？
他眼珠慢慢转了一圈，扫描了一下周围，终于确定这不是梦里，梦里的场景不是这样的，梦里很黑，眼前却是一片洁白，床边还放着医疗监护仪，他胳膊上插着输液管，鼻子里的气味也分明在告诉他，这是医院的病房。
看见输液管和那仪器，他不由得身子一抖，心也抽*搐了一下，心在问：我怎么会在医院？
他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情，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只有梦里的影像，梦里的他好像应该是个死人，梦里那小姑娘擦的是他满身的血污啊。
身子这样一动，他发现自己竟真的是僵尸的打扮，胳膊腿上缠了好些绷带，简直就是“木乃伊”了。
他应该是死了，那兴许不是一场梦，是在阴曹地府。地府里有间大厂房，厂房里有个叫物理天才的疯子，也有各种仪器和管子。那物理天才给他做了什么电磁桑拿，还有电击，说能把他送回人间来，他莫非投胎转世了？
“……嗯……哥……”阿彩也在做梦，梦里还在叫哥。
他几时有过这个妹妹？他以前有妹妹吗？
他歪一歪僵硬的脖子，头皮随即感到有些疼痛，头上也缠着绷带，他不敢乱动，于是只能看见阿彩的脑瓜顶、肩膀和胳膊，却不见她的模样，她的胳膊白得像两根洗得干净的长萝卜，她头顶的马尾辫居然跟他一样，他记得自己也扎了一根小辫儿的。这大概就是他们兄妹关系的见证了。
阿彩……阿彩……然而他完全记不起来了。
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阿彩刚才一声一声地说他叫林笑风，他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使劲往回想，却满脑子都是那个肮脏邋遢的物理天才，以及大厂房，他是怎么到的那厂房，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
林笑风是死了，千真万确。
而且他竟然是笨死的，比猪撞树上还要笨，他撞的是小区大门边那个一万伏的变电柜。一人多高的变电柜，四壁都是厚厚的钢板，他居然用一辆吉普车在上面捅了个大窟窿，自己也被活活电死在里面了。
这种死法，实在古怪。
更古怪的是，就在交警多方寻找他的家人去医院认领尸体时，医院忽然传来消息，说林笑风躺在太平间里自己复活了。当然，只是心跳恢复了，大脑还处于半死不活状态，俗称植物人。
不是鬼故事，是真的。林笑风的死亡证明，此刻就放在一张写字台上。
这是一张巨大的真皮实木班台，黑森森的台面上，放着那张死亡证明，一张纸摊开着，简直白得瘆人，上面清晰可见被抓过的折痕，像是一颗心被狠狠揉搓之后，瘫软了。
证明上的死亡时间是四日前的晚上七点二十六分。
电脑里打开着一篇讣告的底稿，上写著名青年画家、省美术协会会员林笑风先生因意外事故不幸逝世，享年二十四岁，兹定于某月某日在市殡仪馆举办林先生遗体告别仪式……
底稿没写完，日期也还空着。
日期空着是因为还没找到林笑风的家人。
底稿没写完，是因为没必要再写下去了。林笑风虽然目前是植物人，但有生的希望了。
“嘿嘿，这小子，命真大。”
说话的是一个大块头，就坐在写字台前，注视着手边几张照片和交警队的事故责任书，照片拍的都是事故现场，有林笑风的肇事车，还有被他撞坏的其它车。
肇事车是一辆涂得漆黑的老式吉普车，敞着蓬，而且连四个门都被拆掉了，光剩下车架和四个轮子，车前脸被撞瘪了一大块，保险杠撞掉了，机器盖上油漆了四个大字：“灵魂战车”。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手机响了。
大块头抹通了电话，耳机里传来一个女子兴奋的声音：“郁总，好消息，医院刚才来电话了，林笑风有了明显反应，随时有可能苏醒。”
“太好了，”郁总腾一下站起身：“我就说这小子命大嘛……哈哈……小白，谢谢你……”
“郁总……看你高兴的，谢我*干吗……”小白的声音也在颤抖。
“对对，是高兴，小白，这两天盯着点，有消息随时告诉我。对了，还有件事……”
“什么事？”
“……”郁总使劲掐着脑袋：“怎么搞的，想不起来了……”
“郁总……”小白*带着哭腔：“你都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嫂子跟我说让阿爹开些中药，我已交给嫂子了……”
“哦，想起来了……”郁总一拍脑门：“给疯子准备一身新衣服，记住，要带红色的，红腰带，红内*裤，红袜子也行，他的本命年，身上车上哪哪全都是黑色，能不出事吗？”
“好的，我马上准备。”
“……嗯，好，好，买好了叫司机送过去……对，你和小青都先不要露面，哈哈哈……”
笑完，郁总挂了电话。
好几天没笑了，他竟笑得满脸的泪。
“死疯子！”他擦着眼泪，一边笑，一边嘟囔道：“二十四岁，阎王爷舍不得收你啊。你是画家，青年才俊，怎么能笨死呢，哈哈哈……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那么笨呢……哈哈哈……”
郁总仿佛神经了……
＊＊＊＊＊＊＊＊＊＊＊＊＊＊＊＊＊＊
林笑风此刻差不多也神经了，他还在怀疑自己到底是活人还是僵尸，于是喉咙里试着发出了声音：“水……”
阿彩就醒了。
“嗯？”阿彩眼睛迷离着：“我怎么睡着了……继续念，我是阿彩，你是林……哥？”眼睛和嘴一起张大：“啊？哥……哥你醒了？”人也呼一下站起来，仿佛还是不敢相信，把个脸狠狠凑到他面前，仔细打量他的眼睛。
林笑风却连忙闭了眼，因为她衣襟里露出的一块粉胸，似乎正朝他扑面而来。
“哥，你睁眼。”阿彩的声音铃儿一般地响：“让我看看……啊，哥真的活过来了，嘿嘿，我哥活了……”
接着林笑风就感觉嘴唇沾到水了，舌尖一舔，是咸的，睁眼一看，阿彩竟然在掉眼泪。
“嘿嘿……”她憨笑着，拿袖子胡乱地一抹脸，然后按下墙上的呼叫器，却还是等不及，索性站起身，拖鞋甩掉，连蹦带跳地跑去拉开房门，探出身去喊：“护士姐姐，我哥醒了……”声音随着她的跳，一抖一抖。
她哥，真的是我吗？林笑风脑子里懵懂着，还是不大肯定，于是四下里再看了看，顿时惊得差点又死回去，床尾赫然还站着一人。
那人着一身黑衣，长得竟跟他一个模样，高鼻梁、大胡子、小辫子，只是比他清爽而俊美，同样是大胡子、小辫儿，人家梳理得齐齐整整，不似他的邋遢，仿佛是下辈子的一个林笑风，高富帅。
他猛然想起梦里那物理天才警告过他，电磁桑拿虽然可以救活他，但会有很多后遗症，其中之一便是人格分裂。难道他从阴司还带回来另一个“林笑风”？
林笑风流出一脸的汗，哆嗦着说：“你……”
黑衣“林笑风”朝他诡秘地笑了笑，突然径直冲向阿彩，伸手就去摸她屁*股。
“站住！”林笑风本能地大吼一声，全身的伤口跟着炸开了。
站住的却是阿彩：“哥，怎么了？”
阿彩说话间一转身，正与黑衣“林笑风”撞了个脸对脸。她竟然毫无反应。
而那“林笑风”竟能从她身体里穿过，风一样飞出门去，消失在走廊里。
黑衣人没了，阿彩的脸却忽然红得像抹了颜料一样，俏眉立起，瞪眼道：“哥，你不老实！”
“我……”
阿彩却又笑道：“你们画家，都这样吗？见了美女就眼睛发直？”
画家？听这话的意思，他“生前”大概是个画家。
这个画家好像对女人过敏，不仅不敢看人家胸口，而且看了一眼屁*股就休克了。
这一眼，分明是那黑衣人作的孽，现在这罪过却落到了他头上，怎么解释？他心中一急，就休克了，眼前黑了下去。
“哥，”黑暗中只听阿彩在叫：“哥，快，深呼吸……来，吸气……呼气……吸……”
她的声音在远处飘着，她的气味却越来越近，她的嘴唇竟印了上来，呼呼朝他喉咙里吹气，随后鼻子下面又被狠狠掐了几下，他醒了。
眼前是她一双黑溜溜的眸子，瞳仁里有他的脸。
“哥……呸！”她朝他脸颊上轻轻啐了一口气，然后抬起身子，拿来水，将一根吸管送进他嘴里，活过来这么长时间，他终于喝到水了。
“哥，”阿彩说：“你刚恢复元气，不能激动，懂吗？乖一点，把你那贼眼眼闭上，睡觉！”
他是想闭眼的，因为她领口的一团粉*白又展露在他面前，再看下去，一定激动。
然而紧接着看到的一幕，差点又叫他背过气去。
“……哥，醒醒……哥……我是阿彩……阿彩……”
黑暗中，幽幽飘来一声一声呼唤。
“……哥……林笑风……阿彩……妹……”
渐渐地，这呼唤变得清晰而密集起来：
“……我是阿彩，你是林笑风，我是你妹，你是我哥，我是阿彩，你是林笑风，我是你妹，你是我哥，我是阿彩……我是……阿彩……阿彩……阿……呼呼……”
听着大概就在耳边了，声音细而柔软，像小猫，还像猫一样地打起了呼噜。
林笑风终于睁开眼，醒了。
头里却忽然一阵眩晕，四周顿时像过山车一样旋转起来。
他连忙合眼定了定神，再睁开时，竟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脑袋正睡在他枕头边，一边打呼噜，一边含糊着在念经：“哥……我是……你妹……”
这便是他的“阿彩妹妹”了，他想。
阿彩妹妹是坐在床边睡的，枕的是她自己的胳膊。胳膊肘处，掬着她粉红色的衣袖。
粉红色的衣袖，立马使他想起刚才梦里的情形。梦里也有过一个穿粉红色护工服的小姑娘，脱了他衣服帮他擦身。
难道他还在梦里没出来？
他眼珠慢慢转了一圈，扫描了一下周围，终于确定这不是梦里，梦里的场景不是这样的，梦里很黑，眼前却是一片洁白，床边还放着医疗监护仪，他胳膊上插着输液管，鼻子里的气味也分明在告诉他，这是医院的病房。
看见输液管和那仪器，他不由得身子一抖，心也抽*搐了一下，心在问：我怎么会在医院？
他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情，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只有梦里的影像，梦里的他好像应该是个死人，梦里那小姑娘擦的是他满身的血污啊。
身子这样一动，他发现自己竟真的是僵尸的打扮，胳膊腿上缠了好些绷带，简直就是“木乃伊”了。
他应该是死了，那兴许不是一场梦，是在阴曹地府。地府里有间大厂房，厂房里有个叫物理天才的疯子，也有各种仪器和管子。那物理天才给他做了什么电磁桑拿，还有电击，说能把他送回人间来，他莫非投胎转世了？
“……嗯……哥……”阿彩也在做梦，梦里还在叫哥。
他几时有过这个妹妹？他以前有妹妹吗？
他歪一歪僵硬的脖子，头皮随即感到有些疼痛，头上也缠着绷带，他不敢乱动，于是只能看见阿彩的脑瓜顶、肩膀和胳膊，却不见她的模样，她的胳膊白得像两根洗得干净的长萝卜，她头顶的马尾辫居然跟他一样，他记得自己也扎了一根小辫儿的。这大概就是他们兄妹关系的见证了。
阿彩……阿彩……然而他完全记不起来了。
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阿彩刚才一声一声地说他叫林笑风，他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使劲往回想，却满脑子都是那个肮脏邋遢的物理天才，以及大厂房，他是怎么到的那厂房，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
林笑风是死了，千真万确。
而且他竟然是笨死的，比猪撞树上还要笨，他撞的是小区大门边那个一万伏的变电柜。一人多高的变电柜，四壁都是厚厚的钢板，他居然用一辆吉普车在上面捅了个大窟窿，自己也被活活电死在里面了。
这种死法，实在古怪。
更古怪的是，就在交警多方寻找他的家人去医院认领尸体时，医院忽然传来消息，说林笑风躺在太平间里自己复活了。当然，只是心跳恢复了，大脑还处于半死不活状态，俗称植物人。
不是鬼故事，是真的。林笑风的死亡证明，此刻就放在一张写字台上。
这是一张巨大的真皮实木班台，黑森森的台面上，放着那张死亡证明，一张纸摊开着，简直白得瘆人，上面清晰可见被抓过的折痕，像是一颗心被狠狠揉搓之后，瘫软了。
证明上的死亡时间是四日前的晚上七点二十六分。
电脑里打开着一篇讣告的底稿，上写著名青年画家、省美术协会会员林笑风先生因意外事故不幸逝世，享年二十四岁，兹定于某月某日在市殡仪馆举办林先生遗体告别仪式……
底稿没写完，日期也还空着。
日期空着是因为还没找到林笑风的家人。
底稿没写完，是因为没必要再写下去了。林笑风虽然目前是植物人，但有生的希望了。
“嘿嘿，这小子，命真大。”
说话的是一个大块头，就坐在写字台前，注视着手边几张照片和交警队的事故责任书，照片拍的都是事故现场，有林笑风的肇事车，还有被他撞坏的其它车。
肇事车是一辆涂得漆黑的老式吉普车，敞着蓬，而且连四个门都被拆掉了，光剩下车架和四个轮子，车前脸被撞瘪了一大块，保险杠撞掉了，机器盖上油漆了四个大字：“灵魂战车”。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手机响了。
大块头抹通了电话，耳机里传来一个女子兴奋的声音：“郁总，好消息，医院刚才来电话了，林笑风有了明显反应，随时有可能苏醒。”
“太好了，”郁总腾一下站起身：“我就说这小子命大嘛……哈哈……小白，谢谢你……”
“郁总……看你高兴的，谢我*干吗……”小白的声音也在颤抖。
“对对，是高兴，小白，这两天盯着点，有消息随时告诉我。对了，还有件事……”
“什么事？”
“……”郁总使劲掐着脑袋：“怎么搞的，想不起来了……”
“郁总……”小白*带着哭腔：“你都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嫂子跟我说让阿爹开些中药，我已交给嫂子了……”
“哦，想起来了……”郁总一拍脑门：“给疯子准备一身新衣服，记住，要带红色的，红腰带，红内*裤，红袜子也行，他的本命年，身上车上哪哪全都是黑色，能不出事吗？”
“好的，我马上准备。”
“……嗯，好，好，买好了叫司机送过去……对，你和小青都先不要露面，哈哈哈……”
笑完，郁总挂了电话。
好几天没笑了，他竟笑得满脸的泪。
“死疯子！”他擦着眼泪，一边笑，一边嘟囔道：“二十四岁，阎王爷舍不得收你啊。你是画家，青年才俊，怎么能笨死呢，哈哈哈……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那么笨呢……哈哈哈……”
郁总仿佛神经了……
＊＊＊＊＊＊＊＊＊＊＊＊＊＊＊＊＊＊
林笑风此刻差不多也神经了，他还在怀疑自己到底是活人还是僵尸，于是喉咙里试着发出了声音：“水……”
阿彩就醒了。
“嗯？”阿彩眼睛迷离着：“我怎么睡着了……继续念，我是阿彩，你是林……哥？”眼睛和嘴一起张大：“啊？哥……哥你醒了？”人也呼一下站起来，仿佛还是不敢相信，把个脸狠狠凑到他面前，仔细打量他的眼睛。
林笑风却连忙闭了眼，因为她衣襟里露出的一块粉胸，似乎正朝他扑面而来。
“哥，你睁眼。”阿彩的声音铃儿一般地响：“让我看看……啊，哥真的活过来了，嘿嘿，我哥活了……”
接着林笑风就感觉嘴唇沾到水了，舌尖一舔，是咸的，睁眼一看，阿彩竟然在掉眼泪。
“嘿嘿……”她憨笑着，拿袖子胡乱地一抹脸，然后按下墙上的呼叫器，却还是等不及，索性站起身，拖鞋甩掉，连蹦带跳地跑去拉开房门，探出身去喊：“护士姐姐，我哥醒了……”声音随着她的跳，一抖一抖。
她哥，真的是我吗？林笑风脑子里懵懂着，还是不大肯定，于是四下里再看了看，顿时惊得差点又死回去，床尾赫然还站着一人。
那人着一身黑衣，长得竟跟他一个模样，高鼻梁、大胡子、小辫子，只是比他清爽而俊美，同样是大胡子、小辫儿，人家梳理得齐齐整整，不似他的邋遢，仿佛是下辈子的一个林笑风，高富帅。
他猛然想起梦里那物理天才警告过他，电磁桑拿虽然可以救活他，但会有很多后遗症，其中之一便是人格分裂。难道他从阴司还带回来另一个“林笑风”？
林笑风流出一脸的汗，哆嗦着说：“你……”
黑衣“林笑风”朝他诡秘地笑了笑，突然径直冲向阿彩，伸手就去摸她屁*股。
“站住！”林笑风本能地大吼一声，全身的伤口跟着炸开了。
站住的却是阿彩：“哥，怎么了？”
阿彩说话间一转身，正与黑衣“林笑风”撞了个脸对脸。她竟然毫无反应。
而那“林笑风”竟能从她身体里穿过，风一样飞出门去，消失在走廊里。
黑衣人没了，阿彩的脸却忽然红得像抹了颜料一样，俏眉立起，瞪眼道：“哥，你不老实！”
“我……”
阿彩却又笑道：“你们画家，都这样吗？见了美女就眼睛发直？”
画家？听这话的意思，他“生前”大概是个画家。
这个画家好像对女人过敏，不仅不敢看人家胸口，而且看了一眼屁*股就休克了。
这一眼，分明是那黑衣人作的孽，现在这罪过却落到了他头上，怎么解释？他心中一急，就休克了，眼前黑了下去。
“哥，”黑暗中只听阿彩在叫：“哥，快，深呼吸……来，吸气……呼气……吸……”
她的声音在远处飘着，她的气味却越来越近，她的嘴唇竟印了上来，呼呼朝他喉咙里吹气，随后鼻子下面又被狠狠掐了几下，他醒了。
眼前是她一双黑溜溜的眸子，瞳仁里有他的脸。
“哥……呸！”她朝他脸颊上轻轻啐了一口气，然后抬起身子，拿来水，将一根吸管送进他嘴里，活过来这么长时间，他终于喝到水了。
“哥，”阿彩说：“你刚恢复元气，不能激动，懂吗？乖一点，把你那贼眼眼闭上，睡觉！”
他是想闭眼的，因为她领口的一团粉*白又展露在他面前，再看下去，一定激动。
然而紧接着看到的一幕，差点又叫他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