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告别之日
“难道说，徐然你知道出去的方法？”紫云洞天掌门道。
“呵呵，诸位对不住了，老夫护短，先送几位徒儿徒侄出去，诸位每人上交些酬劳，我再考虑你们。”徐然满脸奸容，这种时候还不忘玩笑一把。
徐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于祭台上刻下一串奇异道纹，手起一笔而成，手落的那一刻，整片空间的气机都莫名紊乱起来，随后林天辰只觉脚下一阵天旋地转，有一股巨大的牵引力将他带离了这方空间。
林天辰紧紧抱住仍然沉眠的林沐雪，生怕她在这个过程中出现意外，待他感到摔落在地时，眼前景象由混乱转为清晰，身边围着一圈诧异的观者，林天辰环顾四周，才发觉他从塔内脱离了出来。
随后，九重古塔之中，一道道人影接连被震出，坠落在地上。无论身处哪一层，皆像是被古塔排斥而出，连之前不幸遇难的修士尸体也不例外。再之后，林天辰看见了被他们遗留在第八层的薛一剑。
徐然做为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最后一个才被那九重塔“吐”出来，尽管他身法举国独步，却还是跌了一个灰头土脸。待徐然狼狈起身，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高逾百丈的九重古塔，竟在不断收缩，最后化为杯盏大小，化为一道流光飞到徐然面前，像是认同了主人一般。
徐然愣了片刻，将缩小的古塔纳于掌心，而后运转玄力，将其收入灵轮之中，随即一脸笑眯眯地朝林天辰走过来，呵呵道：“还以为只会把你们四个送出来，没想到闹了个笑话。”
林天辰白了这个掌门的师兄一眼，道：“但你不也成为最大的赢家吗，这塔有九层，每一层皆暗藏玄妙，想不到竟然是一件法宝。”
“的确是意料之外，不过我方才感应了一番，此物，似有开山断江之力，想来凭它在手，当下危局可解。”徐然胸有成竹地抚须道。
此时，紫云洞天的众弟子围聚到刚从塔中脱身的众长老和英年才俊的面前，他们皆面带关切，纷纷上前讨好谄媚，尤其是萧枫，更是被一众女弟子众星捧月般围聚在中心，不少花季女子欲献殷勤，皆被他一声冷哼给吓了回去。
“为何不见我们紫云洞天的太上掌门？”有弟子高声惊喊道。
紫云洞天众人讶然一惊，四下寻觅，确实不见他们洞天中那位道行功参造化的前代掌门人。连陨落的几位长老的尸身都被传了出来，却唯独不见魏洵。
“我们墟古洞天杨长老也没有出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还有我们碧府洞天的胡师兄，他一定还在塔里！”
墟古洞天和碧府洞天也莫名失踪了两位入塔的重要人物，此时这两大洞天众弟子纷纷陷入愤怒，把目光投向了方才将古塔收纳于体内的徐然。
“徐然，我墟古洞天杨长老莫名失踪，你是否该给一个解释呢？”墟古洞天掌门向徐然这边走来，目光唑唑逼人。
“徐长老，我紫云洞天太上掌教魏洵之前的确与您颇有过节，但他再如何也是为了主持公道，还请徐长老您大人有大量，放过魏前辈吧。”紫云洞天掌门好言相劝道，似乎便认定了魏洵的失踪与徐然密不可分。碧府洞天掌门亦不示弱，紧随在后面露愠色。
“他们几人的不知所踪皆与老夫无关，你们三位也看见了，方才的一切不在我掌控之中，活着的人都出来，死的也有尸首，至于魏洵三人，约莫是误入了什么绝境，死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吧。”徐然霸气回复，毫无在意，那些人的死与他何干。
“话可不能你这么说，徐然，魏洵长老他修为高深，纵然误入什么绝地，也不会危及生命，只怕是有人加害，或者说，他们仍在塔内。”紫云洞天之主眸光愈加冷冽。
“那你们想要徐某人如何？”
“哼，这不是明摆着吗，我们要你交出那宝塔，魏洵长老还有其他人，都还被困在里面，我等要亲自查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墟古洞天掌门态度坚决。
徐然坦荡地笑了一声，当下祭出宝塔，托在掌心中，道：“就在我手中，你们自己来看，呵，塔变得这么小，都不知就算人真的在内，还有几成活着的机会。”
三位掌门沉着脸走到徐然面前，皆施展手段探察，半响后，皆是一筹莫展地摇了摇头。
“我等无法感知任何塔内的情况，还请徐长老指点一二。”
徐然当即收回宝塔，转身便走，道：“恕老道也无能为力！”
“你，徐然你今日必要有一个交待，此事干系重大，绝不可就此不了了之！”墟古洞天掌门怒道。
林天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徐然一声不敢吭，此时林沐雪因为离开了第九层塔，早已从幻象中苏醒过来，林天辰对着刚醒不久而一脸发蒙的林沐雪摇了摇头，没有开口，却只是皱了皱眉，以严肃的眼神暗示她不要泄露破绽。
林沐雪思索了片刻，而后会意，魏洵之死与他们灵霞洞天有直接的干系，若是他们露出丝毫破绽，很可能将成为众矢之的。他们人这么多，加之薛一剑重伤，徐然即使有宝塔在手，也无法顾及每一人。
“徐然，警告你最后一次，别想一走了之！此事不查明，即使你今日能脱身，他日我等必将前往你灵霞洞天兴师问罪！”碧府洞天掌门怒放狂言。
“动手试试看？”徐然眉毛如火，脚下无风而起飞沙走石，漫卷入高空。
“二位莫要出手，你们难道没有发觉，这方圆百丈之地的法阵，已经开始消失殆尽了？”慕容家主一语惊人，所有修士皆惶恐地看着脚下根本看不见的地方，唯有掌门级的人物，才深感事态严峻。
半响，风云大变，碧空染墨云，此时方白日初升，却犹如黑昼降临，天地昏沉压抑。
“这里的异样，被它们感应到了。”紫云洞天掌门面沉如古塘。
“徐然你看到了，我们失去了唯一的庇护，现在大难临头，所有人都逃不了。”各大门派的长老纷纷斥责，矛头直指徐然。
万千妖魔异怪如洪水猛兽铺天盖地而来，人心惶惶，千余修士的内心濒临崩溃，事已至此，他们还有何指望？
“哼，我要你们看着！”徐然大呵，一跃冲上云霄，光芒千丈之中乌云尽退，古塔金黄而神圣，照破山河与苍穹，但见天宇似被破开，墨云尽散，万千妖魔在凄厉惨叫中化为成飞灰，一击而群妖众魔退，无一再敢上前。
血染的长空，降落下腥风血雨，徐然独立天宇，俯瞰大地，手中九重塔似天王神器，一出而妖魔陨，九座高山之上，妖魔大军尽数退散，这片地域千疮百孔，却也重归于安宁。
徐然白衣身影几经闪跃，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将宝塔收纳于灵轮，道：“若是你们有人还要在我这里讨个说法，尽管上前来，老夫恭候。”
“这......”
先前所有声讨徐然的一群人此时噤若寒蝉，全然失了方才的气势，就连紫云洞天掌门，也是难掩心中的忌惮，上前客气道：“徐老兄好气魄，一出手则惊天地泣鬼神，先前多有得罪，额，只是，您能否大人有大量，你看我们这么些人，是否？”
徐然淡淡瞥了紫云洞天掌门一眼，心中嘲讽这位湘竹国第一掌门真是厚脸皮，总是一副和事老的样子，背地里却是阴损得很，道貌岸然，在后辈面前倒是挺会装样子。
“我给你们一个时辰，这里还有些剩余的东西，你们动作快些，一个时辰之后，我不会再等任何人。”
徐然此话一落，上千修士立刻动身，分散向四面八方，这是古之大能的遗地，奇珍异宝必然数之不尽。林天辰没有同去争抢，他走到薛一剑面前，看到这位老人仍然垂吊着一口气，紧闭着双眸，他便在身旁坐下，闭目守候。
时辰一到，徐然第一个飞上天穹，昭示众人。所有修士纷纷离开这座洞天府邸，不敢再贪恋滞留。
林天辰坐在徐然所御长剑之上，他背对着行进方向，远望九山环绕一峰的奇景怔怔出神，待飞出十里后，一阵惊天地如雷霆的巨响自远方传来，模糊之中，九座大山围绕之地如石堆崩倒，尘土漫天。
......
三日后，幽香谷山门外，一位独臂黄袍的老车夫单手牵马，在一群人的跟随下走在花草鲜艳的山间小路中，溪水碧净，老藤盘卧，清幽雅致，此方净土，与世无争。
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一位蓝衣少年，清秀而干净的眸子如水般澄澈，一老一少，步调默契，在旁人眼中，恰似一对爷孙。
“林小子，可以了，就送到这吧。”老人一开口，少年便止住了步伐。但老人还在继续前行，一人与一红鬃马，便是多年的伙伴。
林天辰静静目送，他的心中有百感交集，破旧的衣袍耷拉在空荡荡的手臂位置，这位曾经的剑道大师，如今已如西行的迟暮。鼻子莫名一阵酸涩，林天辰咬牙，向前急迈了几步，想要和他一同远去。
“薛前辈，可否愿意随我们回往灵霞洞天？”林天辰挽求道。
“呵呵，不必了。”薛一剑轻笑，“老夫昔年举国皆知，奈何家族受难，一蹶不振。此次重出江湖，全然因为你小子的出现，老夫为你断的这一臂，并未有何不值得，到底一把老骨头了，可你们还年轻着哪。”
“林天辰，我此生对剑道的领悟，皆在那部剑谱上，你潜行修习，终归有一日可在我之上。”
薛一剑抬头看向远方群山万壑，层云缥缈，随后一声疲惫的长叹，骤然停步。他翻身上马，干瘦的身躯与雄健的骏马对比鲜明。
“薛道友，您这是要去往何处？”徐然开口，语气深含挽留。
“我欲就此归隐深山，再不复出，若无湘竹国危难之际，世人不再见我薛一剑。”黄袍的老人衣随风展，孤寞的背影绝尘而去。
“呵呵，诸位对不住了，老夫护短，先送几位徒儿徒侄出去，诸位每人上交些酬劳，我再考虑你们。”徐然满脸奸容，这种时候还不忘玩笑一把。
徐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于祭台上刻下一串奇异道纹，手起一笔而成，手落的那一刻，整片空间的气机都莫名紊乱起来，随后林天辰只觉脚下一阵天旋地转，有一股巨大的牵引力将他带离了这方空间。
林天辰紧紧抱住仍然沉眠的林沐雪，生怕她在这个过程中出现意外，待他感到摔落在地时，眼前景象由混乱转为清晰，身边围着一圈诧异的观者，林天辰环顾四周，才发觉他从塔内脱离了出来。
随后，九重古塔之中，一道道人影接连被震出，坠落在地上。无论身处哪一层，皆像是被古塔排斥而出，连之前不幸遇难的修士尸体也不例外。再之后，林天辰看见了被他们遗留在第八层的薛一剑。
徐然做为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最后一个才被那九重塔“吐”出来，尽管他身法举国独步，却还是跌了一个灰头土脸。待徐然狼狈起身，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高逾百丈的九重古塔，竟在不断收缩，最后化为杯盏大小，化为一道流光飞到徐然面前，像是认同了主人一般。
徐然愣了片刻，将缩小的古塔纳于掌心，而后运转玄力，将其收入灵轮之中，随即一脸笑眯眯地朝林天辰走过来，呵呵道：“还以为只会把你们四个送出来，没想到闹了个笑话。”
林天辰白了这个掌门的师兄一眼，道：“但你不也成为最大的赢家吗，这塔有九层，每一层皆暗藏玄妙，想不到竟然是一件法宝。”
“的确是意料之外，不过我方才感应了一番，此物，似有开山断江之力，想来凭它在手，当下危局可解。”徐然胸有成竹地抚须道。
此时，紫云洞天的众弟子围聚到刚从塔中脱身的众长老和英年才俊的面前，他们皆面带关切，纷纷上前讨好谄媚，尤其是萧枫，更是被一众女弟子众星捧月般围聚在中心，不少花季女子欲献殷勤，皆被他一声冷哼给吓了回去。
“为何不见我们紫云洞天的太上掌门？”有弟子高声惊喊道。
紫云洞天众人讶然一惊，四下寻觅，确实不见他们洞天中那位道行功参造化的前代掌门人。连陨落的几位长老的尸身都被传了出来，却唯独不见魏洵。
“我们墟古洞天杨长老也没有出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还有我们碧府洞天的胡师兄，他一定还在塔里！”
墟古洞天和碧府洞天也莫名失踪了两位入塔的重要人物，此时这两大洞天众弟子纷纷陷入愤怒，把目光投向了方才将古塔收纳于体内的徐然。
“徐然，我墟古洞天杨长老莫名失踪，你是否该给一个解释呢？”墟古洞天掌门向徐然这边走来，目光唑唑逼人。
“徐长老，我紫云洞天太上掌教魏洵之前的确与您颇有过节，但他再如何也是为了主持公道，还请徐长老您大人有大量，放过魏前辈吧。”紫云洞天掌门好言相劝道，似乎便认定了魏洵的失踪与徐然密不可分。碧府洞天掌门亦不示弱，紧随在后面露愠色。
“他们几人的不知所踪皆与老夫无关，你们三位也看见了，方才的一切不在我掌控之中，活着的人都出来，死的也有尸首，至于魏洵三人，约莫是误入了什么绝境，死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吧。”徐然霸气回复，毫无在意，那些人的死与他何干。
“话可不能你这么说，徐然，魏洵长老他修为高深，纵然误入什么绝地，也不会危及生命，只怕是有人加害，或者说，他们仍在塔内。”紫云洞天之主眸光愈加冷冽。
“那你们想要徐某人如何？”
“哼，这不是明摆着吗，我们要你交出那宝塔，魏洵长老还有其他人，都还被困在里面，我等要亲自查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墟古洞天掌门态度坚决。
徐然坦荡地笑了一声，当下祭出宝塔，托在掌心中，道：“就在我手中，你们自己来看，呵，塔变得这么小，都不知就算人真的在内，还有几成活着的机会。”
三位掌门沉着脸走到徐然面前，皆施展手段探察，半响后，皆是一筹莫展地摇了摇头。
“我等无法感知任何塔内的情况，还请徐长老指点一二。”
徐然当即收回宝塔，转身便走，道：“恕老道也无能为力！”
“你，徐然你今日必要有一个交待，此事干系重大，绝不可就此不了了之！”墟古洞天掌门怒道。
林天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徐然一声不敢吭，此时林沐雪因为离开了第九层塔，早已从幻象中苏醒过来，林天辰对着刚醒不久而一脸发蒙的林沐雪摇了摇头，没有开口，却只是皱了皱眉，以严肃的眼神暗示她不要泄露破绽。
林沐雪思索了片刻，而后会意，魏洵之死与他们灵霞洞天有直接的干系，若是他们露出丝毫破绽，很可能将成为众矢之的。他们人这么多，加之薛一剑重伤，徐然即使有宝塔在手，也无法顾及每一人。
“徐然，警告你最后一次，别想一走了之！此事不查明，即使你今日能脱身，他日我等必将前往你灵霞洞天兴师问罪！”碧府洞天掌门怒放狂言。
“动手试试看？”徐然眉毛如火，脚下无风而起飞沙走石，漫卷入高空。
“二位莫要出手，你们难道没有发觉，这方圆百丈之地的法阵，已经开始消失殆尽了？”慕容家主一语惊人，所有修士皆惶恐地看着脚下根本看不见的地方，唯有掌门级的人物，才深感事态严峻。
半响，风云大变，碧空染墨云，此时方白日初升，却犹如黑昼降临，天地昏沉压抑。
“这里的异样，被它们感应到了。”紫云洞天掌门面沉如古塘。
“徐然你看到了，我们失去了唯一的庇护，现在大难临头，所有人都逃不了。”各大门派的长老纷纷斥责，矛头直指徐然。
万千妖魔异怪如洪水猛兽铺天盖地而来，人心惶惶，千余修士的内心濒临崩溃，事已至此，他们还有何指望？
“哼，我要你们看着！”徐然大呵，一跃冲上云霄，光芒千丈之中乌云尽退，古塔金黄而神圣，照破山河与苍穹，但见天宇似被破开，墨云尽散，万千妖魔在凄厉惨叫中化为成飞灰，一击而群妖众魔退，无一再敢上前。
血染的长空，降落下腥风血雨，徐然独立天宇，俯瞰大地，手中九重塔似天王神器，一出而妖魔陨，九座高山之上，妖魔大军尽数退散，这片地域千疮百孔，却也重归于安宁。
徐然白衣身影几经闪跃，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将宝塔收纳于灵轮，道：“若是你们有人还要在我这里讨个说法，尽管上前来，老夫恭候。”
“这......”
先前所有声讨徐然的一群人此时噤若寒蝉，全然失了方才的气势，就连紫云洞天掌门，也是难掩心中的忌惮，上前客气道：“徐老兄好气魄，一出手则惊天地泣鬼神，先前多有得罪，额，只是，您能否大人有大量，你看我们这么些人，是否？”
徐然淡淡瞥了紫云洞天掌门一眼，心中嘲讽这位湘竹国第一掌门真是厚脸皮，总是一副和事老的样子，背地里却是阴损得很，道貌岸然，在后辈面前倒是挺会装样子。
“我给你们一个时辰，这里还有些剩余的东西，你们动作快些，一个时辰之后，我不会再等任何人。”
徐然此话一落，上千修士立刻动身，分散向四面八方，这是古之大能的遗地，奇珍异宝必然数之不尽。林天辰没有同去争抢，他走到薛一剑面前，看到这位老人仍然垂吊着一口气，紧闭着双眸，他便在身旁坐下，闭目守候。
时辰一到，徐然第一个飞上天穹，昭示众人。所有修士纷纷离开这座洞天府邸，不敢再贪恋滞留。
林天辰坐在徐然所御长剑之上，他背对着行进方向，远望九山环绕一峰的奇景怔怔出神，待飞出十里后，一阵惊天地如雷霆的巨响自远方传来，模糊之中，九座大山围绕之地如石堆崩倒，尘土漫天。
......
三日后，幽香谷山门外，一位独臂黄袍的老车夫单手牵马，在一群人的跟随下走在花草鲜艳的山间小路中，溪水碧净，老藤盘卧，清幽雅致，此方净土，与世无争。
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一位蓝衣少年，清秀而干净的眸子如水般澄澈，一老一少，步调默契，在旁人眼中，恰似一对爷孙。
“林小子，可以了，就送到这吧。”老人一开口，少年便止住了步伐。但老人还在继续前行，一人与一红鬃马，便是多年的伙伴。
林天辰静静目送，他的心中有百感交集，破旧的衣袍耷拉在空荡荡的手臂位置，这位曾经的剑道大师，如今已如西行的迟暮。鼻子莫名一阵酸涩，林天辰咬牙，向前急迈了几步，想要和他一同远去。
“薛前辈，可否愿意随我们回往灵霞洞天？”林天辰挽求道。
“呵呵，不必了。”薛一剑轻笑，“老夫昔年举国皆知，奈何家族受难，一蹶不振。此次重出江湖，全然因为你小子的出现，老夫为你断的这一臂，并未有何不值得，到底一把老骨头了，可你们还年轻着哪。”
“林天辰，我此生对剑道的领悟，皆在那部剑谱上，你潜行修习，终归有一日可在我之上。”
薛一剑抬头看向远方群山万壑，层云缥缈，随后一声疲惫的长叹，骤然停步。他翻身上马，干瘦的身躯与雄健的骏马对比鲜明。
“薛道友，您这是要去往何处？”徐然开口，语气深含挽留。
“我欲就此归隐深山，再不复出，若无湘竹国危难之际，世人不再见我薛一剑。”黄袍的老人衣随风展，孤寞的背影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