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后山的准备
就在楚家两姐妹想对策时，到家后的朱氏母子也没闲着。
朱氏到家后关上门，警惕的朝四周张望，发现家里的人都出去干活后，自己打开了手中锦袋，一看里面的银子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少、少文，这里有差不多十两银子啊！”
楚少文眼皮一跳，但面上依旧镇定，道：“娘，这不算什么，楚小柳一天卖得的钱而已，她卖了很久的野味，手上肯定还有更多。”他随即伸出手，“娘，过两天童试完了，我准备请夫子同窗去酒楼里吃一段，你把银子给我吧。”
朱氏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卡住了，她紧捏住手上的银子，犹豫了一下，从里面掏出了五两银子：“这些银子不少了，应该够你们吃一顿了，反正只是同窗，也不用吃太贵。”
楚少文想到了同窗们眼底的怜悯，他脸色当即一沉，对着朱氏严肃道：“娘，你错了，正是因为是同窗，才要请他们吃贵点。因为以后到了仕途做官，我绝对离不开他们的帮助，怎么可以省呢？”
“这……”朱氏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也只是在村里妇人间，对于什么做官是根本不知道，现在倒是被楚少文唬住了。
楚少文见她还在犹豫，微微皱眉，放轻了声音道：“娘，我以后做官了、有出息了还不是会对你好，到时候别说十两，就是一百两我还会亏待你不成？这些年你为儿做的，我又不是不知道。”说完，他叹了一口气。
毕竟是自己最看重的孩子，朱氏看着他这样子心里一软，连忙把手上的银子塞了过去：“娘就是一个乡村妇人，见识不多，你这孩子最是懂事聪慧，娘相信你不会乱用这钱的。”
楚少文接过后说了好几句好话，才把银子收到口袋里。
这时，他似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娘，你看爹的腿……”
“你不会真的想把他的腿弄断吧。”朱氏微惊。
楚少文连忙摆手：“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的意思是你和爹通一下气，让爹装一下病。虽然我以前没怎么注意过楚小柳，但是看楚小柳最近做的事，她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如今拿爹腿断的事情骗她，就一定要骗得真一点。”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只是以爹那个性子，不知道我们能分到几两银子。”
“瞧我这时说的什么话，爹毕竟是爹，还能一分钱不给我们？”似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样，他连忙笑了笑，搂着朱氏朝屋里走去。
晚上时，楚少文已经离开了，他还有一天就要童试了，要温习功课。
可朱氏夜里却怎么也睡不着，楚少文白天的话一直在她脑袋里回荡。又是一个翻身，腰间突然一痛。
她整个人被踢到了地上。
“你这个婆娘跟屎坑里的蛆一样，动来动去的，还让不让睡觉？”被吵到的楚正雄翻了个身，骂骂咧咧道，说着说着，他嘴里开始打起了呼噜。
朱氏坐在地上揉着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怨恨。
自从楚小柳她们走后，楚正雄就经常对她拳打脚踢，她身上的肉都没什么好的，全是青青紫紫。
“……以爹那个性子……我们能分到几两银子？”
倏地，楚少文的话又在朱氏心头打转。
夜深人静时，恶最容易从胆边生。
朱氏小心的四处张望，余光不小心瞥到了放在角落里的木棍子。她缓缓起身，拿起那根粗棍子后，慢慢走向在睡梦里毫无防备的楚正雄。
先看看他的腿，后来逐渐将视线移到他的头。
咬了咬唇，她眼里划过狠色，举起木棍后，闭着眼睛朝他的头狠狠砸下去。可怜楚正雄，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朱氏拍了拍他的脸，见他完全晕过去后，她一把掀开了被子，对着他的腿就是一顿猛砸。直到他的小腿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后，她才颤颤的放下了手中的木棍。
“楚正雄，别怪我，是你逼我的！”
昏暗中，瞪大眼睛的朱氏浑身颤抖，吞了一口口水后，她将手中的木棒狠狠敲向自己的脖颈。
哐当一声，她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一早，楚正雄晚上被贼人打断腿、昏迷不醒的事情瞬间传遍了绿水村。
农闲时候的众人本来准备暗暗看热闹的，却不想被朱氏一个个的找上了门。
正午，日头正好。
一群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后山下面，根本不敢上去。在里面，有一个哭肿了眼睛的女人。
张婶对那个哭肿眼睛的女人安慰道：“楚家媳妇，你放心，你家遭遇了这样的劫难，楚小柳说什么都是要帮的。”
朱氏抽了抽气，环视周围众人后，感激道：“谢谢大家伙愿意陪我一起过来，我实在是没想到昨夜有人前进我家偷东西，还打断了我家那口子的腿，现在正是急着用钱的时候，希望小柳能可怜可怜我们，救救正雄。”
其他几个被朱氏找出来的人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表面上不显。
其中一个眼睛小小的胖婶子眼睛一转，热情的挽住了朱氏的手，道：“楚家媳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正雄是我们村里的人，多少年的邻居，即使你没有求到我们面前，我们不会不管他的。”
“柱子媳妇，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现在刚刚到农闲的时候，好不容易可以歇歇了，却因为我家的事还专门跑出来一趟，实在是对不住。”朱氏抽泣了几声，满是愧疚。
紧接着，她辛酸道：“家里没钱给正雄治病，只有小柳天天在镇上卖野味，赚了不少银子。可小柳一向不喜欢我这个后娘，没办法，才找上你们一起，到时候帮我说说。”
柱子媳妇细小的眼里划过一抹精光：“楚家媳妇这话就见外了，只要你到时候让你家小柳把捉野味的法子说一两个给我们听听，就可以了。”
众人一听，瞬间来了精神，热络的拉起了近乎。
朱氏脸上一僵，但想到自己要拿楚小柳的银子离不开他们的帮助后，当即道：“你们放心，我一定让小柳给你说，要是她不听我这个后娘的话，等到时候正雄好了，我让他这个当爹的去说。”
说着，她看向了身后树荫处。
树荫那边有个放在木板上的人，仔细一看，不正是昏迷中的楚少雄吗？此时，他断了的右腿肿的老大，看起来格外吓人。
只看一眼，朱氏眉头一揪，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着急道：“也不知道小柳躲在后山哪里？再不找她要到银子，正雄的腿恐怕是要废了。”
“要不我们一起去后山找吧，我们一群人也不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张婶看得心急，皱眉道。
因为有朱氏的承诺，几个年轻小伙纷纷应和道。村里的其他人虽然有些迟疑，但看到朱氏哭成那样又不好说什么。
正当众人犹豫时，一辆马车从镇子那个方向奔了过来，片刻间就到了众人眼前。
路过他们面前时，车突然停了。
紧接着，车帘被人掀开了，露出了楚小柳带着诧异的脸：“哟，大家这是做什么？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
跳下马车后，她走到朱氏面前道：“娘，你怎么过来了？”
“小柳，你爹、你爹……”说着，朱氏指向了躺在树荫下的楚正雄。
楚小柳看到孤零零躺在木板上的楚正雄眉头微皱，落到张婶眼里后，张婶不由冷笑道：“怎么，自己一天能随随便便赚几两银子，却不愿管自己亲爹的伤势？”
这话酸溜溜的。可是不仅张婶酸，周围的人谁不酸？一天几两银子，这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
想到这里，众人看向楚小柳的眼神满是嫉妒。
柱子媳妇小眼睛一转，上前拉住楚小柳好声劝道：“孩子呀，不管怎么样，躺在那里的都是你爹，给他治病你别不愿意呀，反正对你来说不过只是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而已。”
朱氏似才回过神一样，连忙拉着楚小柳的手，边哭边道：“是啊小柳，你爹也是抱过你疼过你的，你们现在关系差都是因为我，只要你愿意出银子救你爹，我、我就是被休了也愿意！”
“被休？！”张婶忍不住大叫了起来，连忙急匆匆的拉住了朱氏，“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女人被休了怎么活呀？”说完，她看向了在一边看戏的楚小柳，恨声怒骂道：“楚小柳，你不要太过分，我们大家伙都是看着的。”
“婶子，你是不是太激动了，我哪里说要让娘休出家门了？我刚刚可是一句话都没说，深刻的聆听你们的教导呢。”楚小柳耸耸肩，有些无奈道。
张婶想想，发现楚小柳真没说这话后脸上一僵，连忙道：“那你先前看到你爹了为什么皱眉头？难道不是不愿意给他治病吗？”
楚小柳叹了一口气：“婶子说的是什么话，早上我本来准备回家看看爹娘的，可是没想到刚进村，就听到了爹腿断了消息，这不，还没来得及进门，就匆匆忙忙的跑到镇上，给爹找了个大夫。”
“大夫？”张婶诧异道，四周张望了一下，“哪儿呢？”
楚小柳嘴角浅笑，掀开了车帘：“张大夫，舟车劳顿，辛苦你了。”
朱氏到家后关上门，警惕的朝四周张望，发现家里的人都出去干活后，自己打开了手中锦袋，一看里面的银子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少、少文，这里有差不多十两银子啊！”
楚少文眼皮一跳，但面上依旧镇定，道：“娘，这不算什么，楚小柳一天卖得的钱而已，她卖了很久的野味，手上肯定还有更多。”他随即伸出手，“娘，过两天童试完了，我准备请夫子同窗去酒楼里吃一段，你把银子给我吧。”
朱氏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卡住了，她紧捏住手上的银子，犹豫了一下，从里面掏出了五两银子：“这些银子不少了，应该够你们吃一顿了，反正只是同窗，也不用吃太贵。”
楚少文想到了同窗们眼底的怜悯，他脸色当即一沉，对着朱氏严肃道：“娘，你错了，正是因为是同窗，才要请他们吃贵点。因为以后到了仕途做官，我绝对离不开他们的帮助，怎么可以省呢？”
“这……”朱氏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也只是在村里妇人间，对于什么做官是根本不知道，现在倒是被楚少文唬住了。
楚少文见她还在犹豫，微微皱眉，放轻了声音道：“娘，我以后做官了、有出息了还不是会对你好，到时候别说十两，就是一百两我还会亏待你不成？这些年你为儿做的，我又不是不知道。”说完，他叹了一口气。
毕竟是自己最看重的孩子，朱氏看着他这样子心里一软，连忙把手上的银子塞了过去：“娘就是一个乡村妇人，见识不多，你这孩子最是懂事聪慧，娘相信你不会乱用这钱的。”
楚少文接过后说了好几句好话，才把银子收到口袋里。
这时，他似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娘，你看爹的腿……”
“你不会真的想把他的腿弄断吧。”朱氏微惊。
楚少文连忙摆手：“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的意思是你和爹通一下气，让爹装一下病。虽然我以前没怎么注意过楚小柳，但是看楚小柳最近做的事，她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如今拿爹腿断的事情骗她，就一定要骗得真一点。”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只是以爹那个性子，不知道我们能分到几两银子。”
“瞧我这时说的什么话，爹毕竟是爹，还能一分钱不给我们？”似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样，他连忙笑了笑，搂着朱氏朝屋里走去。
晚上时，楚少文已经离开了，他还有一天就要童试了，要温习功课。
可朱氏夜里却怎么也睡不着，楚少文白天的话一直在她脑袋里回荡。又是一个翻身，腰间突然一痛。
她整个人被踢到了地上。
“你这个婆娘跟屎坑里的蛆一样，动来动去的，还让不让睡觉？”被吵到的楚正雄翻了个身，骂骂咧咧道，说着说着，他嘴里开始打起了呼噜。
朱氏坐在地上揉着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怨恨。
自从楚小柳她们走后，楚正雄就经常对她拳打脚踢，她身上的肉都没什么好的，全是青青紫紫。
“……以爹那个性子……我们能分到几两银子？”
倏地，楚少文的话又在朱氏心头打转。
夜深人静时，恶最容易从胆边生。
朱氏小心的四处张望，余光不小心瞥到了放在角落里的木棍子。她缓缓起身，拿起那根粗棍子后，慢慢走向在睡梦里毫无防备的楚正雄。
先看看他的腿，后来逐渐将视线移到他的头。
咬了咬唇，她眼里划过狠色，举起木棍后，闭着眼睛朝他的头狠狠砸下去。可怜楚正雄，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朱氏拍了拍他的脸，见他完全晕过去后，她一把掀开了被子，对着他的腿就是一顿猛砸。直到他的小腿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后，她才颤颤的放下了手中的木棍。
“楚正雄，别怪我，是你逼我的！”
昏暗中，瞪大眼睛的朱氏浑身颤抖，吞了一口口水后，她将手中的木棒狠狠敲向自己的脖颈。
哐当一声，她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一早，楚正雄晚上被贼人打断腿、昏迷不醒的事情瞬间传遍了绿水村。
农闲时候的众人本来准备暗暗看热闹的，却不想被朱氏一个个的找上了门。
正午，日头正好。
一群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后山下面，根本不敢上去。在里面，有一个哭肿了眼睛的女人。
张婶对那个哭肿眼睛的女人安慰道：“楚家媳妇，你放心，你家遭遇了这样的劫难，楚小柳说什么都是要帮的。”
朱氏抽了抽气，环视周围众人后，感激道：“谢谢大家伙愿意陪我一起过来，我实在是没想到昨夜有人前进我家偷东西，还打断了我家那口子的腿，现在正是急着用钱的时候，希望小柳能可怜可怜我们，救救正雄。”
其他几个被朱氏找出来的人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表面上不显。
其中一个眼睛小小的胖婶子眼睛一转，热情的挽住了朱氏的手，道：“楚家媳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正雄是我们村里的人，多少年的邻居，即使你没有求到我们面前，我们不会不管他的。”
“柱子媳妇，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现在刚刚到农闲的时候，好不容易可以歇歇了，却因为我家的事还专门跑出来一趟，实在是对不住。”朱氏抽泣了几声，满是愧疚。
紧接着，她辛酸道：“家里没钱给正雄治病，只有小柳天天在镇上卖野味，赚了不少银子。可小柳一向不喜欢我这个后娘，没办法，才找上你们一起，到时候帮我说说。”
柱子媳妇细小的眼里划过一抹精光：“楚家媳妇这话就见外了，只要你到时候让你家小柳把捉野味的法子说一两个给我们听听，就可以了。”
众人一听，瞬间来了精神，热络的拉起了近乎。
朱氏脸上一僵，但想到自己要拿楚小柳的银子离不开他们的帮助后，当即道：“你们放心，我一定让小柳给你说，要是她不听我这个后娘的话，等到时候正雄好了，我让他这个当爹的去说。”
说着，她看向了身后树荫处。
树荫那边有个放在木板上的人，仔细一看，不正是昏迷中的楚少雄吗？此时，他断了的右腿肿的老大，看起来格外吓人。
只看一眼，朱氏眉头一揪，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着急道：“也不知道小柳躲在后山哪里？再不找她要到银子，正雄的腿恐怕是要废了。”
“要不我们一起去后山找吧，我们一群人也不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张婶看得心急，皱眉道。
因为有朱氏的承诺，几个年轻小伙纷纷应和道。村里的其他人虽然有些迟疑，但看到朱氏哭成那样又不好说什么。
正当众人犹豫时，一辆马车从镇子那个方向奔了过来，片刻间就到了众人眼前。
路过他们面前时，车突然停了。
紧接着，车帘被人掀开了，露出了楚小柳带着诧异的脸：“哟，大家这是做什么？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
跳下马车后，她走到朱氏面前道：“娘，你怎么过来了？”
“小柳，你爹、你爹……”说着，朱氏指向了躺在树荫下的楚正雄。
楚小柳看到孤零零躺在木板上的楚正雄眉头微皱，落到张婶眼里后，张婶不由冷笑道：“怎么，自己一天能随随便便赚几两银子，却不愿管自己亲爹的伤势？”
这话酸溜溜的。可是不仅张婶酸，周围的人谁不酸？一天几两银子，这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
想到这里，众人看向楚小柳的眼神满是嫉妒。
柱子媳妇小眼睛一转，上前拉住楚小柳好声劝道：“孩子呀，不管怎么样，躺在那里的都是你爹，给他治病你别不愿意呀，反正对你来说不过只是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而已。”
朱氏似才回过神一样，连忙拉着楚小柳的手，边哭边道：“是啊小柳，你爹也是抱过你疼过你的，你们现在关系差都是因为我，只要你愿意出银子救你爹，我、我就是被休了也愿意！”
“被休？！”张婶忍不住大叫了起来，连忙急匆匆的拉住了朱氏，“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女人被休了怎么活呀？”说完，她看向了在一边看戏的楚小柳，恨声怒骂道：“楚小柳，你不要太过分，我们大家伙都是看着的。”
“婶子，你是不是太激动了，我哪里说要让娘休出家门了？我刚刚可是一句话都没说，深刻的聆听你们的教导呢。”楚小柳耸耸肩，有些无奈道。
张婶想想，发现楚小柳真没说这话后脸上一僵，连忙道：“那你先前看到你爹了为什么皱眉头？难道不是不愿意给他治病吗？”
楚小柳叹了一口气：“婶子说的是什么话，早上我本来准备回家看看爹娘的，可是没想到刚进村，就听到了爹腿断了消息，这不，还没来得及进门，就匆匆忙忙的跑到镇上，给爹找了个大夫。”
“大夫？”张婶诧异道，四周张望了一下，“哪儿呢？”
楚小柳嘴角浅笑，掀开了车帘：“张大夫，舟车劳顿，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