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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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所谓幻想

    小江静静的坐着,想起中午的事,心中不是滋味,可是又该如何,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怎么说自己无权干涉,她叹了口气,脑中只想着那个中年妇女,那个女人真的是太过分了,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胡说八道,让自己的妈妈如此不堪,真想她去死,最好是死无全尸。

    她想着,脑中幻想着那妇女的几种死法,这几天,她开始喜欢这种幻想,似乎只有通关脑中血腥的场面,才能让她感觉身心不在那么沉痛。

    “最好是先把她舌头拔了,然后是她的死鱼眼,还有她乱指的手。”小江轻声嘀咕着,眼前仿佛已经看到妇女被人拔了舌,挖了眼,剁掉了手,在痛哭哀嚎着,渐渐沉迷于这不真实的幻想当中,小江不知不觉间似乎爱上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整个下午,小江都静静的坐着,幻想着那个女人的死法,有被车撞,路上遇到凶徒捅死了她,走着走着被半空坠下的瓶子或是砖头砸死,看电视时,电视机忽发生爆炸,激射的碎玻璃插入她的眼睛,脖颈,走在路上被石子绊倒,后脑勺刚刚好碰到突起的尖石,各种死法都有,乐此不疲着幻想着,这种幻想似乎才能将她受伤的心稍微填满一些。

    到了晚上,爸爸下班回家,一家三口围着饭桌吃饭,这几天下来,爸爸妈妈为了让女儿能恢复,只要一有空几乎都会在饭桌上说些开心的事,或一天下来的所见所闻,然而,收效甚微,今天照例,爸爸把一天工作所发生的事讲了遍,只有妈妈一人在那搭着话,小江就如同置身事外般,不闻不语,说到后来,爸爸几乎没什么好说时忽想起回家时看到的怪事,兴致勃勃谈了起来。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刚刚我在路口看见刘三他家门口停了好几辆警车和救护车,估计是他和他那婆娘又打起来了,而且伤的还有可能不轻。”

    “哦,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可能是刘三又去赌了,那李宁也一样,这两人都活该,王八配乌龟,一丘之貉。”妈妈淡淡的道。

    小江并未在意爸爸妈妈的谈话,对于那个女人她已经在心中让她死了百次,恨意也退了,直到第二天,这个女人的新闻在这片小区才轰轰烈烈的传开了,传入小江的耳中。

    那晚上,李宁跟自己的丈夫发生了争执,至于为什么,从邻居听到他们争吵的只言片语中大致推测出,刘三赌输了十万,有人要他在七天内还债,不然就摘他身体里的东西来抵债,李宁得知后在家发起了泼,又哭又闹,要跟刘三离婚,两人争吵中,刘三砍死了自己的老婆,按警察所说,刘三为了消除证据,将李宁分尸了,然而,算是他倒霉,他惊慌之下分尸,没有注意到地板上有几条浅浅的裂缝,血水滴落下了一楼,刚好滴进一楼一家人的汤里,至此,这起杀人分尸在刘三还未毁尸灭迹时就曝光了。

    当时的现场很血腥,李宁几乎被剁成肉沫,只剩一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无法拼齐全身,法医尸检,死者的舌头与一支胳膊寻不到了,问刘三,他说不知道,自己没有割了老婆的舌头,还有右手,几番询问,刘三依旧这么说,事实也无所谓,刘三对犯罪供认不讳,警察不会为一条找不到的舌头和一支失了踪的手臂浪费时间,几天后,刘三被叛了个死缓。

    这件事并未让小江产生过多的关注,对她而言那个女人死得好,活该,今后在也不用听到她刮躁的声音了,然而,当她生活开始走回正轨,渐渐从恶梦中苏醒时,一件事情让她又重回地狱,并且开始认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有所不同了。

    那是在出院的第二十天后,已经从阴影中稍微走出的小江与妈妈到菜市场买菜,这是每天的必修课,只要一休闲下来,妈妈就会带着小江逛街走动,想以此来让女儿从阴霾中走出来,这效果还是蛮不错的,起先小江不愿意走出家门,但经过妈妈的几次劝说,她逐渐走出了困住自己的房间。

    今天也一样,二人买完菜回家,路上遇见一个邻居,不过,这个邻居有些不同,他叫李海,今年十八岁,小学毕业,是个不学无术的痞子,整日游手好闲,与一帮猪朋狗友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李海晃晃悠悠的往家回,通红着一张醉脸,刚刚他和几个朋友喝了不少酒,现在看眼前什么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当见到小江母女也走来时,他眯了眯眼,打了个酒嗝,一摇一晃,带着呵呵的浪笑声过去了。

    小江母女也看见了这个年纪轻轻,一无是处的醉鬼,老远就闻到一股子的酒味,二人只当没看见,妈妈牵着小江的手,腿上又加快了几分,不想与他有什么纠缠,却在迈腿刚要经过时被李海一下挡在了身前,吐着酒气的臭嘴,对着小江母女呵呵怪笑,“你们要去哪啊!”打了个酒嗝,没差点恶心的二人吐出来,“小江,走,陪哥哥去乐呵乐呵去,有好玩滴。”

    妈妈一步挡在小江前,瞪着眼喝道:“小海,哪凉快哪闲去,别在这撒酒疯。”

    “嗨,你个欧巴桑,都这么老了,还想老牛吃嫩草,滚滚滚,哥不要你,只想我的亲亲小江。”小海推开妈妈,撅着嘴,借着酒劲,就要去亲小江。

    小江冷冷的注视着发生的事,在小海就要凑上来,妈妈要拉开他时,右腿猛的踢出,正中红心,半醉半醒的小海一声惨嚎,捂着两腿间,脸瞬间一片惨白,两行清泪缓缓流出,“噢噢噢”的低声叫唤着,跪倒在地。

    小江的妈妈懵了,就从没见过自己女儿这般彪悍,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几步上前,拉起女儿就快速离开了这,得趁小海没恢复过来找二人的麻烦离开。

    妈妈拉着小江跑回了家,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定了定神,有些惊慌的打量了下自己的女儿,

    本有许多的话,在瞧见女儿那有些麻木的表情,最终也是不忍,化作一声深叹,没在言语。

    事情并未就此结束,这一点小江的妈妈深知,那小海是个痞子,不是个善茬,他老爸也是一样,比他还无赖,要是就这么结束了才怪呢,丈夫回家后,妈妈把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全盘托出,二人都有些担心,那小海应该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对于二老的担忧,小江却是一副无所谓,她依旧坐在阳台上,静静的仰望朦朦胧胧的夜空。

    二老的担忧没多久就应验了,小海的老爸,一个光头大胖子带着两个小弟气势汹汹杀到了她家门口,砸门,踢门,在门外喊着满口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吵得隔壁左邻右舍都来围观,小江的爸爸出来与他理论,光头不理,开口就要十万的护理费,结果谈崩了,小江的爸爸嘴上挨了一拳,惊动了小区内的保安,要不是邻居和保安的拦阻,说不定还会弄出点事。

    临走时,光头指着小江和她爸爸妈妈威胁到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的。妈妈搀扶着爸爸回了屋,替他擦上药水,而小江则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她阳台上的椅子上坐下,又静静的望着夜空。

    爸爸妈妈没有任何责怪女儿的意思,对他们而言,小江此刻所做的更令他们揪心,因为那晚的事女儿似乎丢了魂,仿佛对什么也提不起心,冷冷淡淡的神色好像是个失去魂魄的木偶,他们有想过带女儿去看看精神科,可是又狠不下心在让她受一次精神上的伤痛,就这样吧,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让女儿受半点伤害,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在说,明知道这样拖着只会让女儿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可狠不下心的父母只能这样了。

    小江很生气,真的很生气,那个人该死,必须得死,而且还要死得很惨,熊熊怒火几欲让她胸膛炸裂,开始了,又一次开始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在脑中幻想着自己憎恨的那人以自己设定的方式死去,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病态的满足,可她忍不住,只要一开始幻想她就停不下来,而且,这种感觉非常的棒,似乎在自己脑中幻想的人以不同方式被自己虐杀,现实生活中也就真的可以死去般,这种感觉让她很满足,好像全部身心都被充实了,可以短暂的忘记一切苦恼。

    这回该怎么死呢?小江在心中想着,那支手,没错,那光头打爸爸的那支手,应该让他把自己的手吃了,她在脑中拼命幻想着,光头一点点将自己的整支胳膊塞入嘴里,将手咬得鲜血淋漓,皮肉翻卷被自己的手咽得喘不上气,渐渐的在痛苦中一点点死去,不,还不能死,她连忙止住光头在幻想中死去,他的舌头,舌头也得拔掉,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辱骂爸爸妈妈,绝对不能放过,她又幻想着光头拿着一个钩子,将自己舌头给勾出,然后另一支手拿着剪刀,将整条舌头慢慢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