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年味十足
fri jan 23 18:24:55 cst 2015
冬季的鹅毛大雪连绵不断，从雾蒙蒙的天空里面飘飘洒洒，把整个村子染成一片雪白，整个大地上面的花草树木、山川河流也是白茫茫的一遍，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河。临西村每家每户的屋顶上面也累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瑞雪兆丰年。各家各户从院子里飘出寥寥青烟，手里的农活都放下了，啥也不用管了，村民们杀猪宰羊熏蜡肉，筹备着自家的年货，大家会在过年前几天在大石坝简单地搭起一个大土灶，再把自己要宰杀的猪、羊牲口驱赶到大石坝搭起的土灶旁边，然后几个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一起使尽浑身力气把要屠宰的牲口按在地上，把牲口四只腿按得牢牢的，随便推选一个动作麻利的汉子做屠夫，眼疾手快拿起手里的屠刀快、准、恨刺进牲口的喉咙部位，再牲口喉咙旁边放个小木盆接血拿去做成血旺。被划破喉咙的猪、羊使出浑身解数挣扎，发出不干的嘶吼声，最后奄奄一息地倒在雪地上。
村民们齐心协力，有的负责宰杀，有的负责开膛破肚，有的负责把杀好的牲口抬进烧好开水的大锅里面清洗拔毛，最后切块在鲜肉上面涂满食盐、花椒等香料，把每块鲜美的肉钩上早已准备好的竹环挂钩，提回家挂到自家的灶房灶台之上，通过长时间的木材熏制，成为农家腊肉。这种制作工艺可以使肉在长时期甚至永远不会出现腐烂发霉的现象，杀破出来的猪肠也会往里面灌入早已添加好各种香料的精瘦肉做成香肠，一并同腊肉熏烤，需要食用的时候随时取下来简单清洗，煮熟后切片烹饪，那味道，在麻辣上面还夹杂着熏肉才有的独特味道，嚼在嘴里让人神清气爽、回味无穷。此外，土家族还有很多特色农家小吃在这里就不多举例了。
田发兴呡了一小口自己备的米酒，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酒碗陷入了沉思，田龙的离去让他的心还是有些放不下，满头的发丝花白了不少，一脸皱纹挤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之间，显得苍老了甚多，坐在饭桌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三女儿田琼看着正在沉思的父亲田发兴，孝顺地拿起酒壶将父亲的空杯填满。“田英，多吃点，你还在长个子，给。”：二姐田芬往老四田英碗里面夹了一块香肠片。如今田龙一走，家里就剩下田英一个男娃，得到父母和两个姐姐格外的照顾，这个给他夹一片香肠，那个给他夹一片腊肉的，一个碗里堆满了好吃的，一双眼睛微眯着跟豌豆荚似的，毫不客气的在饭桌上面狼吞虎咽，这些美味如果不是在过年过节或者是来贵客，是不会出现在桌子上的，田英的吃相说明了一切。旁边的母亲元桂芳满眼慈爱的用手摸了摸他圆圆的小脑袋，村里的女娃迟早是要嫁人的，家里的希望就只能落在田英的身上，盼望着这个小不点早点长大，能够把田家撑起来。
年饭桌子上面，还有一份饭筷始终没有人动。没错，这份一直没有人动的饭菜就是‘留给’逝去的大儿子田龙的。农村人有一种信念，认为人死了他的魂魄还留在这个世上，会通过托梦、附体、变身之类的方式来相聚亲人，以解相思之苦。说起来也巧，正在这时候，门外飞进来一只蚂蚱停在给田龙准备的那碗米饭上面。田英正准备去捉，被旁边母亲元桂芳一手拦住，说是田龙变身成蚂蚱回来和大家团圆，让娃娃们不要去打搅它，任那只停在准备给田龙的那碗米饭上面的蚂蚱享用米饭，吃饱后飞向了门外的大山深处。
“丫头，吃饭咯！桌上的饭菜都凉啦”：沈佳芹在大厅饭桌边上朝着赵灵儿闺房本能地喊到，赵灵儿闺房已经空了一年多，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沈佳芹时常还是习惯性地喊着赵灵儿吃饭，然后又站在原地沉默。“佳芹，快吃吧，趁热。”：赵胜午深沉地说到，吸了口捏在手里的叶子烟，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肉，和沈佳芹两个肩靠肩坐在一起，这些菜都是曾经赵灵儿最喜欢吃的。“胜午，你说灵儿在外面吃了没，这时候都在做些什么呀？”：婆娘沈佳芹幽怨的说道，拿起手中的筷子迟迟没有用餐。“闺女平时心眼好，在外面好过着呢，没准就快回来了。”：赵胜午依旧面色平静的吸着手里的叶子烟，他心里的挂念不比沈佳芹少，但不能像沈佳芹那般成天忧柔寡断，唉声叹气的，一个爷们心里就是有再大的苦恼也只能让它烂到肚子里。“胜午，那丫头心里放不下田龙，要是真回来发现田龙已经不在了，会不会想不开。”：沈佳芹露出一脸惊容，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丈夫赵胜午。“哎，走一步看一步吧。”：赵胜午淡淡的说道，喝了一杯面前的白酒。
“佳芹，你还记得我们两个认识的时候吗？”：赵胜午看见婆娘沈佳芹闷闷不乐，故意岔开话题。“记得啊，是你们亲戚邓二姑来我们村说的媒，当时把你说得跟个状元郎似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无一不精，家里良田数十亩，装在自家粮仓的粮食都装不下了，往其他屋里堆，还得请三亲四戚来搬走分出一部分才能勉强给你挪出一个住处，只要嫁给你就这辈子吃喝不愁。我呸~没出嫁的新娘子又不可以提前去男方家里去踩点，我也就是听了她的这些一派胡言就走向了万恶的深渊。”：沈佳芹说着说着嘴巴就歪到一边，心里实在憋屈。“我当年的确也不差呀！小伙一表人才，曾经不少村里的姑娘都还惦记着我呢，只是我眼光太高，一个都没能看上，让爹托村里邓二姑去你们村里千挑万选，结果就把你沈佳芹给挑上了，嘿嘿。”：赵胜午拿着烟杆子憨笑到，又用筷子夹起一片腊肉放到嘴里咀嚼。“得了吧！你还一表人才，千挑万选，就你家那条件，破土房一个，看起来要倒不倒的，看着在村里没戏所以才派人来我们村里钓鱼吧！”：沈佳芹冲着赵胜午挤了一眼，牙齿微微的咬着嘴唇，为自己的遭遇极感到冤屈。“佳芹，这些年我对你也不赖呀，洗衣做饭，端茶倒水，连脚都是我给你洗的，把你伺候的跟那大清朝的慈禧太后似的。”：赵胜午两个眼角弯弯的，裂开他那张满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大嘴傻笑到。“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是我怀上灵儿的时候吧！自从灵儿出生后，洗衣做饭哪次少了我。”：沈佳芹埋怨到，两手放在膝盖上，两眼紧闭，嘴巴一瘪。“是是是，这些年委屈你啦，来吃块酥肉”：赵胜午乐呵呵的立马往沈佳芹碗里夹了一大块酥肉。
冬季的鹅毛大雪连绵不断，从雾蒙蒙的天空里面飘飘洒洒，把整个村子染成一片雪白，整个大地上面的花草树木、山川河流也是白茫茫的一遍，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河。临西村每家每户的屋顶上面也累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瑞雪兆丰年。各家各户从院子里飘出寥寥青烟，手里的农活都放下了，啥也不用管了，村民们杀猪宰羊熏蜡肉，筹备着自家的年货，大家会在过年前几天在大石坝简单地搭起一个大土灶，再把自己要宰杀的猪、羊牲口驱赶到大石坝搭起的土灶旁边，然后几个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一起使尽浑身力气把要屠宰的牲口按在地上，把牲口四只腿按得牢牢的，随便推选一个动作麻利的汉子做屠夫，眼疾手快拿起手里的屠刀快、准、恨刺进牲口的喉咙部位，再牲口喉咙旁边放个小木盆接血拿去做成血旺。被划破喉咙的猪、羊使出浑身解数挣扎，发出不干的嘶吼声，最后奄奄一息地倒在雪地上。
村民们齐心协力，有的负责宰杀，有的负责开膛破肚，有的负责把杀好的牲口抬进烧好开水的大锅里面清洗拔毛，最后切块在鲜肉上面涂满食盐、花椒等香料，把每块鲜美的肉钩上早已准备好的竹环挂钩，提回家挂到自家的灶房灶台之上，通过长时间的木材熏制，成为农家腊肉。这种制作工艺可以使肉在长时期甚至永远不会出现腐烂发霉的现象，杀破出来的猪肠也会往里面灌入早已添加好各种香料的精瘦肉做成香肠，一并同腊肉熏烤，需要食用的时候随时取下来简单清洗，煮熟后切片烹饪，那味道，在麻辣上面还夹杂着熏肉才有的独特味道，嚼在嘴里让人神清气爽、回味无穷。此外，土家族还有很多特色农家小吃在这里就不多举例了。
田发兴呡了一小口自己备的米酒，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酒碗陷入了沉思，田龙的离去让他的心还是有些放不下，满头的发丝花白了不少，一脸皱纹挤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之间，显得苍老了甚多，坐在饭桌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三女儿田琼看着正在沉思的父亲田发兴，孝顺地拿起酒壶将父亲的空杯填满。“田英，多吃点，你还在长个子，给。”：二姐田芬往老四田英碗里面夹了一块香肠片。如今田龙一走，家里就剩下田英一个男娃，得到父母和两个姐姐格外的照顾，这个给他夹一片香肠，那个给他夹一片腊肉的，一个碗里堆满了好吃的，一双眼睛微眯着跟豌豆荚似的，毫不客气的在饭桌上面狼吞虎咽，这些美味如果不是在过年过节或者是来贵客，是不会出现在桌子上的，田英的吃相说明了一切。旁边的母亲元桂芳满眼慈爱的用手摸了摸他圆圆的小脑袋，村里的女娃迟早是要嫁人的，家里的希望就只能落在田英的身上，盼望着这个小不点早点长大，能够把田家撑起来。
年饭桌子上面，还有一份饭筷始终没有人动。没错，这份一直没有人动的饭菜就是‘留给’逝去的大儿子田龙的。农村人有一种信念，认为人死了他的魂魄还留在这个世上，会通过托梦、附体、变身之类的方式来相聚亲人，以解相思之苦。说起来也巧，正在这时候，门外飞进来一只蚂蚱停在给田龙准备的那碗米饭上面。田英正准备去捉，被旁边母亲元桂芳一手拦住，说是田龙变身成蚂蚱回来和大家团圆，让娃娃们不要去打搅它，任那只停在准备给田龙的那碗米饭上面的蚂蚱享用米饭，吃饱后飞向了门外的大山深处。
“丫头，吃饭咯！桌上的饭菜都凉啦”：沈佳芹在大厅饭桌边上朝着赵灵儿闺房本能地喊到，赵灵儿闺房已经空了一年多，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沈佳芹时常还是习惯性地喊着赵灵儿吃饭，然后又站在原地沉默。“佳芹，快吃吧，趁热。”：赵胜午深沉地说到，吸了口捏在手里的叶子烟，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肉，和沈佳芹两个肩靠肩坐在一起，这些菜都是曾经赵灵儿最喜欢吃的。“胜午，你说灵儿在外面吃了没，这时候都在做些什么呀？”：婆娘沈佳芹幽怨的说道，拿起手中的筷子迟迟没有用餐。“闺女平时心眼好，在外面好过着呢，没准就快回来了。”：赵胜午依旧面色平静的吸着手里的叶子烟，他心里的挂念不比沈佳芹少，但不能像沈佳芹那般成天忧柔寡断，唉声叹气的，一个爷们心里就是有再大的苦恼也只能让它烂到肚子里。“胜午，那丫头心里放不下田龙，要是真回来发现田龙已经不在了，会不会想不开。”：沈佳芹露出一脸惊容，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丈夫赵胜午。“哎，走一步看一步吧。”：赵胜午淡淡的说道，喝了一杯面前的白酒。
“佳芹，你还记得我们两个认识的时候吗？”：赵胜午看见婆娘沈佳芹闷闷不乐，故意岔开话题。“记得啊，是你们亲戚邓二姑来我们村说的媒，当时把你说得跟个状元郎似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无一不精，家里良田数十亩，装在自家粮仓的粮食都装不下了，往其他屋里堆，还得请三亲四戚来搬走分出一部分才能勉强给你挪出一个住处，只要嫁给你就这辈子吃喝不愁。我呸~没出嫁的新娘子又不可以提前去男方家里去踩点，我也就是听了她的这些一派胡言就走向了万恶的深渊。”：沈佳芹说着说着嘴巴就歪到一边，心里实在憋屈。“我当年的确也不差呀！小伙一表人才，曾经不少村里的姑娘都还惦记着我呢，只是我眼光太高，一个都没能看上，让爹托村里邓二姑去你们村里千挑万选，结果就把你沈佳芹给挑上了，嘿嘿。”：赵胜午拿着烟杆子憨笑到，又用筷子夹起一片腊肉放到嘴里咀嚼。“得了吧！你还一表人才，千挑万选，就你家那条件，破土房一个，看起来要倒不倒的，看着在村里没戏所以才派人来我们村里钓鱼吧！”：沈佳芹冲着赵胜午挤了一眼，牙齿微微的咬着嘴唇，为自己的遭遇极感到冤屈。“佳芹，这些年我对你也不赖呀，洗衣做饭，端茶倒水，连脚都是我给你洗的，把你伺候的跟那大清朝的慈禧太后似的。”：赵胜午两个眼角弯弯的，裂开他那张满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大嘴傻笑到。“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是我怀上灵儿的时候吧！自从灵儿出生后，洗衣做饭哪次少了我。”：沈佳芹埋怨到，两手放在膝盖上，两眼紧闭，嘴巴一瘪。“是是是，这些年委屈你啦，来吃块酥肉”：赵胜午乐呵呵的立马往沈佳芹碗里夹了一大块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