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年夜宴
sat jan 17 19:13:44 cst 2015
春节将至，还在被窝里的田发兴和元桂芳商量着团年宴的事。前些年每逢春节村里人都会把自家好吃好喝的都凑出部分来。大家一起在春节的大年三十办上一顿丰盛的团年宴，就在临西村大石坝上举行。石坝是临西村老一辈人花了大力气从各个大山上开凿出来的几百公斤的条形巨石，铺出一个长宽都有十几米的石坝子。平时就在坝子上面晒晒五谷杂粮。大石坝四周则是临西村的十几户人家，临西村的村民主要是分布在这个位置，个别的住户稍显偏远一点，总体上比较集中。
前些年办年夜宴时候，各家都把自家的桌凳搬到了大石坝上，年夜宴完后的第二天再考虑去别的大山探望远方亲戚。年夜宴格外的丰盛，鸡鸭鱼肉满桌，荤菜为主，素菜为辅。在大石坝摆开十几来桌，老辈、晚辈相互拜年。小孩子也是在那个时候能够收到一笔压岁钱，无奈的是宴席过后，各方家长都会很关切的问自己的孩子，今天三公、六婆、七叔、八婶都给了你多少压岁钱啊？然后娃娃们就把各自的压岁钱摸出来让大人们帮他们数一下，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说是小孩子不会用钱怕弄掉了，帮忙代管。压岁钱一到家长那里就成了存死期，也成了一种规律，孩子们也习惯了，自认为只是帮家长们暂时收下压岁钱而已，理所应当的上交，大一点聪明一点的娃会偷偷藏起来极少部分。大人们无法察觉，压岁钱都装在红包里面，无法统计。新年第一天晚上鞭炮声噼里啪啦地炸响，要放好几个小时，炸响声音震耳欲聋，一股足足的年味夹杂在放完鞭炮的那股白烟中。大红灯笼家家户户都挂满了，还贴着田发兴和村里另一位长辈写的红春联。小孩子们在大石坝上面的十几个桌子边你追我赶，想吃什么顺手随便在一桌上面抓取他们喜欢的食物，要么就在大人放完的鞭炮堆里面到处翻找未被引爆的个别鞭炮，全部都翻出来后再用火柴点燃引线，然后跑得老远，直到把手里的所有的散鞭炮都放完才游戏结束。
大人们男的则在席桌上猜拳、拼酒，拼到最后一个倒下为止。女人们就在一边吃菜闲聊摆摆家常。主要是吹一些生活上面的零碎小事，或者谈论自家孩子们的‘辉煌战绩’。再或者看看谁家的男娃女娃到了婚配年龄，就开始在一边牵线搭桥，这时候也是处理这方面事情的最佳时机，男方家长甚至还会在春节前几天去托几个能说会道的亲戚来为自己儿娃子牵线搭桥，一直聊到男人们都喝趴下了再去把自家的男人扶回去。这样年夜宴才算落幕，可今年的年夜宴到底是办，还是不办。作为村长的田发兴看看元桂芳的建议，最终商量决定还是把村民们都聚集起来在大石坝上面开个会再定夺。
年前最后一天的中午，临西村的村民在大石坝上面坐了一圈，田发兴和一些村里的长辈坐在最前排。“乡亲们，明天就是年三十，我召集大家前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看大家的态度。”田发兴说道，那眉头皱了半天，总算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后面的村民开始小声地议论纷纷，发表着各自的观点。 “各位都有什么看法啊”田发兴看见大家议论许久，再次问道。 “发兴啊，我家都快接不开锅喽，这几日全靠在山口挖些野菜填肚子，这年宴……”发言的村民是孙家的孙大壮，坐在下面尴尬的望着前排的田发兴和长辈们。 “发兴大哥，我们家里目前只有红薯，你看行不？”赵胜午代表赵家发言道。原本略显干瘪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发兴叔，我家还有些白萝卜”。 “村长，我家那两只老母鸡已经半年没有下蛋喽，这次让它们上席好咯。” “我家有花菜。” “…………”村民们都亮出了自己的家底 。从发言中还是听得出来，村民们还是想办的，只是这两年老天爷的折腾让他们实在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样吧乡亲们，咱们都把自己家的家底挪出部分来办吧，有好东西我们就吃好点，没啥好东西我们就吃差点，一家子在屋里吃年夜宴多冷清，能出什么就出什么，多少不论，食材也不定，苦了大半年了咱也热闹热闹，日子会好起来的，大家不用惊慌。”田发兴说道。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着下面所有的村民，等他们的态度。下面的村民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有的点头，有的在打手势表明自己的态度。
最终大多数人还是赞成办年夜宴，开始张罗着做准备工作，各家的食材都凑了出来。这次和以往不同了，主要以素菜为主，荤菜为辅，里面还夹杂着大量村民们挖的野菜。为了尽量让菜品平衡一点。田发兴把自家本来打算喂到明年再卖给猪贩子的半大幼猪给杀了，让年夜宴能更丰盛一点，村民们谋划折腾了一整天，总算在年初三十晚上弄出了十来桌年夜宴。虽然菜品跟往年没法比，一个个吃得还是不亦乐乎。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有开心，只留欢乐，甚至吃得比往年更香。山里人的年味就是这么浓。如今山里人的后人们也只能把它当成永久的怀恋。
春节将至，还在被窝里的田发兴和元桂芳商量着团年宴的事。前些年每逢春节村里人都会把自家好吃好喝的都凑出部分来。大家一起在春节的大年三十办上一顿丰盛的团年宴，就在临西村大石坝上举行。石坝是临西村老一辈人花了大力气从各个大山上开凿出来的几百公斤的条形巨石，铺出一个长宽都有十几米的石坝子。平时就在坝子上面晒晒五谷杂粮。大石坝四周则是临西村的十几户人家，临西村的村民主要是分布在这个位置，个别的住户稍显偏远一点，总体上比较集中。
前些年办年夜宴时候，各家都把自家的桌凳搬到了大石坝上，年夜宴完后的第二天再考虑去别的大山探望远方亲戚。年夜宴格外的丰盛，鸡鸭鱼肉满桌，荤菜为主，素菜为辅。在大石坝摆开十几来桌，老辈、晚辈相互拜年。小孩子也是在那个时候能够收到一笔压岁钱，无奈的是宴席过后，各方家长都会很关切的问自己的孩子，今天三公、六婆、七叔、八婶都给了你多少压岁钱啊？然后娃娃们就把各自的压岁钱摸出来让大人们帮他们数一下，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说是小孩子不会用钱怕弄掉了，帮忙代管。压岁钱一到家长那里就成了存死期，也成了一种规律，孩子们也习惯了，自认为只是帮家长们暂时收下压岁钱而已，理所应当的上交，大一点聪明一点的娃会偷偷藏起来极少部分。大人们无法察觉，压岁钱都装在红包里面，无法统计。新年第一天晚上鞭炮声噼里啪啦地炸响，要放好几个小时，炸响声音震耳欲聋，一股足足的年味夹杂在放完鞭炮的那股白烟中。大红灯笼家家户户都挂满了，还贴着田发兴和村里另一位长辈写的红春联。小孩子们在大石坝上面的十几个桌子边你追我赶，想吃什么顺手随便在一桌上面抓取他们喜欢的食物，要么就在大人放完的鞭炮堆里面到处翻找未被引爆的个别鞭炮，全部都翻出来后再用火柴点燃引线，然后跑得老远，直到把手里的所有的散鞭炮都放完才游戏结束。
大人们男的则在席桌上猜拳、拼酒，拼到最后一个倒下为止。女人们就在一边吃菜闲聊摆摆家常。主要是吹一些生活上面的零碎小事，或者谈论自家孩子们的‘辉煌战绩’。再或者看看谁家的男娃女娃到了婚配年龄，就开始在一边牵线搭桥，这时候也是处理这方面事情的最佳时机，男方家长甚至还会在春节前几天去托几个能说会道的亲戚来为自己儿娃子牵线搭桥，一直聊到男人们都喝趴下了再去把自家的男人扶回去。这样年夜宴才算落幕，可今年的年夜宴到底是办，还是不办。作为村长的田发兴看看元桂芳的建议，最终商量决定还是把村民们都聚集起来在大石坝上面开个会再定夺。
年前最后一天的中午，临西村的村民在大石坝上面坐了一圈，田发兴和一些村里的长辈坐在最前排。“乡亲们，明天就是年三十，我召集大家前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看大家的态度。”田发兴说道，那眉头皱了半天，总算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后面的村民开始小声地议论纷纷，发表着各自的观点。 “各位都有什么看法啊”田发兴看见大家议论许久，再次问道。 “发兴啊，我家都快接不开锅喽，这几日全靠在山口挖些野菜填肚子，这年宴……”发言的村民是孙家的孙大壮，坐在下面尴尬的望着前排的田发兴和长辈们。 “发兴大哥，我们家里目前只有红薯，你看行不？”赵胜午代表赵家发言道。原本略显干瘪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发兴叔，我家还有些白萝卜”。 “村长，我家那两只老母鸡已经半年没有下蛋喽，这次让它们上席好咯。” “我家有花菜。” “…………”村民们都亮出了自己的家底 。从发言中还是听得出来，村民们还是想办的，只是这两年老天爷的折腾让他们实在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样吧乡亲们，咱们都把自己家的家底挪出部分来办吧，有好东西我们就吃好点，没啥好东西我们就吃差点，一家子在屋里吃年夜宴多冷清，能出什么就出什么，多少不论，食材也不定，苦了大半年了咱也热闹热闹，日子会好起来的，大家不用惊慌。”田发兴说道。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着下面所有的村民，等他们的态度。下面的村民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有的点头，有的在打手势表明自己的态度。
最终大多数人还是赞成办年夜宴，开始张罗着做准备工作，各家的食材都凑了出来。这次和以往不同了，主要以素菜为主，荤菜为辅，里面还夹杂着大量村民们挖的野菜。为了尽量让菜品平衡一点。田发兴把自家本来打算喂到明年再卖给猪贩子的半大幼猪给杀了，让年夜宴能更丰盛一点，村民们谋划折腾了一整天，总算在年初三十晚上弄出了十来桌年夜宴。虽然菜品跟往年没法比，一个个吃得还是不亦乐乎。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有开心，只留欢乐，甚至吃得比往年更香。山里人的年味就是这么浓。如今山里人的后人们也只能把它当成永久的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