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巧遇赵灵儿
wed dec 31 12:52:04 cst 2014
“发兴，睡着了没？”:睡在旁边的元桂芳试探的问道。 “都深更了，什么事啊。”:田发兴疲倦的答应道。 “你看我们家大龙也不小了，是不是找个时间给他说个媳妇？大龙今年都23了，你23的时候田芬都出生喽。”:元桂芳皱着眉头，这就像是她的一块心病似的，一天不把它办妥，一天都睡不安稳，大概当年跟田发兴成亲时候都没有这么急过。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偏偏赶上闹灾荒，家里能少一张口，就能省一份粮食，要是再这么闹下去自己都养不活了还拿什么去养媳妇。再加上田芬、田琼还在上学，家里的农活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田英又太小，家里负担大呀。”:田发兴脸上皱纹又皱到了一堆。 “可是这样是不是太亏待大龙了？”:元桂芳支支吾吾的说道。 “这事呀，还是等风头过去了再说吧，只要目前能把几个娃娃守好喽，就谢天谢地喽。”:田发兴答道，原本皱起的脸显得更干瘪了，俗话说家家都有本难练的经。
天未亮，鸡都还未来得及打鸣，田桂芳早早地起来给娃娃们做早饭，娃娃们从山里到乡镇上去上学要走两个多小时，她每天早起做饭也成了必修的功课。特别是冬季，娃娃们都极不想起床，更特别是小田英，左摇摇不醒，右拍拍不醒，直到田琼把她冰凉的小手悄悄地伸进小田英的背心里，小田英像触电似的一下子就身子立了起来。不一会，田发兴和田龙也一前一后的跟着起来吃早饭，吃完早饭还得忙地里的农活。 “娘唉！这么又是玉米土豆粥啊！”........
娃娃们两下吃完早饭急急忙忙的往上学的路上赶去，田发兴和田龙来到了庄稼地里，稀稀疏疏的几排蒜苗长得还没有小葱高，几颗白菜也满是虫洞。也难怪啊，旱灾都闹了两年了，土地开裂，出现雪花状的大裂缝，一片土地皆如此，庄稼还这么长，杂草倒是长了一地。老天爷真是给村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只是这个玩笑似乎开得有些过了，两年来家家户户的存粮几乎耗尽。 “爹，这几颗白菜长得还不赖，比去年种的要厚一大拇指。”:田龙指着那几颗满是虫洞的白菜。他所说的白菜也就他一个巴掌那么大。 “嗯，等除完地里的杂草，顺便挖两颗回去烧汤吃，先挖虫洞最多的，被虫钻得少的留着，还可以长得更好一些。”:天发兴叮嘱道。虽然这七八颗白菜并不是那么让他如意和往些年比起来，但是在这个特殊时期，还是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村里好几户人家种的白菜在这个冬季都全军覆没了，连牙都没有发起来。
“爹，你看，白菜怎么少了两颗，我记得一共应该有九颗才对，怎么就剩下了七颗？奇怪了。”:田龙说道，用手捞了捞他的锅盖头，又搬着手指在那里不得其解。 “人都饿着，山里的野兔子也饿极了吧。”:田发兴淡淡的回应道。其实田发兴又怎么不知道真正原因呢，野兔子饿了顶多啃掉白菜的小半边，一个小家伙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把白菜连根拔起了。况且在那两个空坑旁边还有几个模糊的人脚印，只是自己身为一村之长，乡亲遇到饥荒困难，偷走了几棵白菜他也不愿再去深究。只有饿过肚子的人才知道饥寒是多么痛苦的事，乡里乡亲的，反正白菜已经讨要不回来了，没必要让田龙知道了去跟街坊邻居闹僵了关系。 “爹，等那几排蒜苗长高一点，我背到乡镇场上去卖，没准可以讨个好价钱，五分钱一斤应该还是卖得起的。”:田龙说道，两边嘴角微翘，对着几排跟小葱差不多高的蒜苗充满信心。等着过年前把它卖掉钱，再打点白酒好与附近的三亲六戚走亲戚送礼。农村人过年礼尚往来已经成为一种风俗习惯，你家过年要是没有人登门，传出去会被四方邻居笑话，俗话说叫花子都还有两个穷亲戚呢。冬至已到，春节不远，再加上气候影响，怎么长那几排蒜苗也高不起来了。父子两个配合，一个除草，一个施肥，一晃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大龙，正午了，把那两颗白菜带上回家吧。”:田发兴说道，扛着锄头，一手拿着烟杆子，上面已经裹好一卷他自己种的叶子烟，贪婪的享受着。田龙不喜欢用烟杆子，直接从田发兴的烟袋里面取出一卷叶子烟烟叶，把它裹成一卷，用煤油打火机点燃，叼在嘴里跟在田发兴后面。
一直走到了清河，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到了他耳朵里，像百灵鸟一样好听: “喂，大龙哥，田大伯回家吃饭呀！婶婶在家里弄了什么好吃的呀！呵呵.”大龙抬头望去，说话的正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赵灵儿。那时候老是一天到晚围着田龙转，让田龙陪她踢毽子、去后山采蘑菇、躲猫猫。但随着年龄的增大，如今都各自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农活紧张，再加上男女有别，两人走得就没有以前那么密切了。赵灵儿就比田龙小三岁，如今都这么大的人了，虽说对田龙还是有好感，但村里的女人名节重于一切，特别是还未出嫁的女人，有时候名节甚至比她们的生命还要重要，要是有谁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那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灵儿，你吃了没，要是还没有吃饭的话就去大伯家凑合着吃吃午饭。”:田发兴邀请到，他对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外侄女还是满喜欢的。再加上他跟赵灵儿的父亲赵胜午的关系也不错，两人也是穿一条裤子从小玩到大的，放牛、打猪草走哪里都跟在一起。年纪一大，各自成家，如今自己家的娃娃长的个头都比自己高了，当年和赵胜午玩耍的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两家关系还算不错。后来赵胜午赔了婆娘沈佳芹，那女人喜欢精打细算、斤斤计较。虽然两家平时过年过节的还是密切来往，平日里碰上了，沈佳芹虽然嘴里出于面子招呼着田发兴到自己家去吃饭，但是心里还是极不希望田发兴真的去了自己家里。田发兴也是个擅于察言观色的人，总是能找到各种借口推迟掉沈佳芹的‘邀请’，维持着两家的关系。看着两家孩子关系也处的不错，两边老人心里也乐呵。
“不了，我还要回去给我爹妈弄饭咧，他们还在芍湾那边忙农活，谢谢田大伯！呵呵！”:赵灵儿说道，望了望田发兴，又看着田龙，自己背着在清河边割的满背篓猪草。一张白皙的脸上笑起来一边一个小酒窝，犹如一朵粉桃花，两条长长的马尾辫搭在微微凸起的丰胸上，穿着一身紧身的打了五六个补丁的小红袄，身材显得凹凸有致，一条青花棉裤贴在她那双细长的腿上，一双黑色绣花鞋包裹着她那一对短小的小脚，走起路来格外轻盈，一双粉雕玉琢的芊芊玉手在臀部两边来回摆晃，总体给人感觉是一个特别秀气、文静礼貌的丫头。
“灵儿，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清河来打猪草，就在村附近的关山下面也有不少。”:田龙好奇的问道走在最前面的赵灵儿。他这个木鱼脑袋这么会想到赵灵儿是故意跑到清河这边来打猪草的，一个女孩子家的更不好意思把真正原因说出口。哪像如今的年代，一句‘我喜欢你’男女朋友之间可以很轻松淡定的向对方说出来，面不红，气不躁的。
“我....，所以说才这么巧嘛，我到处乱转，这么远的清河还能碰到你们，呵呵，正好一路上有个伴。”:赵灵儿依旧如梨花带雨，银铃般的声音在大龙的耳朵里甚是享受。 “田大伯，大龙哥，这是我在附近岩边摘到的野地果，你们尝尝。”:她从她那红棉袄前面的衣兜里用她的芊芊玉手抓出一颗颗红润的野地果，这种地果在市场上是无法买到的，生长期太漫长，又有季节性，接出来的果实又少，还是埋在土地里面的，熟没熟很难发现，只能连藤拔起，藤也就会枯死，上面没有熟透的野地果无法继续生长下去。当然，要是熟透了没人发现，就会被地里的虫蚁啃食掉，拔起来也就只剩下一根空藤。
田龙接过来一颗颗放在嘴里咀嚼，野地果本来就无比甘甜，再加上是赵灵儿摘采的，味道自然格外美味。 “大龙哥，好吃庅？要是喜欢的话我明天再去那附近看看，没准还能拔出几颗来，嘻嘻！”:赵灵儿说道，看着田龙吃得那么享受，心里自然也是乐滋滋的。一直走到临西村通往各户的分叉口，赵灵儿才依依不舍的与田龙他们分别，田龙也目送赵灵儿许久，直到无法再看见赵灵儿为止。一旁的田发兴也自然是个明白人，但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面，又如何敢考虑大儿子的这事，只有等灾荒过去后，家里存点老底，再挑个合适时机去赵家说媒，毕竟是婚姻大事，马虎不得。
“发兴，睡着了没？”:睡在旁边的元桂芳试探的问道。 “都深更了，什么事啊。”:田发兴疲倦的答应道。 “你看我们家大龙也不小了，是不是找个时间给他说个媳妇？大龙今年都23了，你23的时候田芬都出生喽。”:元桂芳皱着眉头，这就像是她的一块心病似的，一天不把它办妥，一天都睡不安稳，大概当年跟田发兴成亲时候都没有这么急过。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偏偏赶上闹灾荒，家里能少一张口，就能省一份粮食，要是再这么闹下去自己都养不活了还拿什么去养媳妇。再加上田芬、田琼还在上学，家里的农活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田英又太小，家里负担大呀。”:田发兴脸上皱纹又皱到了一堆。 “可是这样是不是太亏待大龙了？”:元桂芳支支吾吾的说道。 “这事呀，还是等风头过去了再说吧，只要目前能把几个娃娃守好喽，就谢天谢地喽。”:田发兴答道，原本皱起的脸显得更干瘪了，俗话说家家都有本难练的经。
天未亮，鸡都还未来得及打鸣，田桂芳早早地起来给娃娃们做早饭，娃娃们从山里到乡镇上去上学要走两个多小时，她每天早起做饭也成了必修的功课。特别是冬季，娃娃们都极不想起床，更特别是小田英，左摇摇不醒，右拍拍不醒，直到田琼把她冰凉的小手悄悄地伸进小田英的背心里，小田英像触电似的一下子就身子立了起来。不一会，田发兴和田龙也一前一后的跟着起来吃早饭，吃完早饭还得忙地里的农活。 “娘唉！这么又是玉米土豆粥啊！”........
娃娃们两下吃完早饭急急忙忙的往上学的路上赶去，田发兴和田龙来到了庄稼地里，稀稀疏疏的几排蒜苗长得还没有小葱高，几颗白菜也满是虫洞。也难怪啊，旱灾都闹了两年了，土地开裂，出现雪花状的大裂缝，一片土地皆如此，庄稼还这么长，杂草倒是长了一地。老天爷真是给村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只是这个玩笑似乎开得有些过了，两年来家家户户的存粮几乎耗尽。 “爹，这几颗白菜长得还不赖，比去年种的要厚一大拇指。”:田龙指着那几颗满是虫洞的白菜。他所说的白菜也就他一个巴掌那么大。 “嗯，等除完地里的杂草，顺便挖两颗回去烧汤吃，先挖虫洞最多的，被虫钻得少的留着，还可以长得更好一些。”:天发兴叮嘱道。虽然这七八颗白菜并不是那么让他如意和往些年比起来，但是在这个特殊时期，还是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村里好几户人家种的白菜在这个冬季都全军覆没了，连牙都没有发起来。
“爹，你看，白菜怎么少了两颗，我记得一共应该有九颗才对，怎么就剩下了七颗？奇怪了。”:田龙说道，用手捞了捞他的锅盖头，又搬着手指在那里不得其解。 “人都饿着，山里的野兔子也饿极了吧。”:田发兴淡淡的回应道。其实田发兴又怎么不知道真正原因呢，野兔子饿了顶多啃掉白菜的小半边，一个小家伙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把白菜连根拔起了。况且在那两个空坑旁边还有几个模糊的人脚印，只是自己身为一村之长，乡亲遇到饥荒困难，偷走了几棵白菜他也不愿再去深究。只有饿过肚子的人才知道饥寒是多么痛苦的事，乡里乡亲的，反正白菜已经讨要不回来了，没必要让田龙知道了去跟街坊邻居闹僵了关系。 “爹，等那几排蒜苗长高一点，我背到乡镇场上去卖，没准可以讨个好价钱，五分钱一斤应该还是卖得起的。”:田龙说道，两边嘴角微翘，对着几排跟小葱差不多高的蒜苗充满信心。等着过年前把它卖掉钱，再打点白酒好与附近的三亲六戚走亲戚送礼。农村人过年礼尚往来已经成为一种风俗习惯，你家过年要是没有人登门，传出去会被四方邻居笑话，俗话说叫花子都还有两个穷亲戚呢。冬至已到，春节不远，再加上气候影响，怎么长那几排蒜苗也高不起来了。父子两个配合，一个除草，一个施肥，一晃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大龙，正午了，把那两颗白菜带上回家吧。”:田发兴说道，扛着锄头，一手拿着烟杆子，上面已经裹好一卷他自己种的叶子烟，贪婪的享受着。田龙不喜欢用烟杆子，直接从田发兴的烟袋里面取出一卷叶子烟烟叶，把它裹成一卷，用煤油打火机点燃，叼在嘴里跟在田发兴后面。
一直走到了清河，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到了他耳朵里，像百灵鸟一样好听: “喂，大龙哥，田大伯回家吃饭呀！婶婶在家里弄了什么好吃的呀！呵呵.”大龙抬头望去，说话的正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赵灵儿。那时候老是一天到晚围着田龙转，让田龙陪她踢毽子、去后山采蘑菇、躲猫猫。但随着年龄的增大，如今都各自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农活紧张，再加上男女有别，两人走得就没有以前那么密切了。赵灵儿就比田龙小三岁，如今都这么大的人了，虽说对田龙还是有好感，但村里的女人名节重于一切，特别是还未出嫁的女人，有时候名节甚至比她们的生命还要重要，要是有谁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那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灵儿，你吃了没，要是还没有吃饭的话就去大伯家凑合着吃吃午饭。”:田发兴邀请到，他对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外侄女还是满喜欢的。再加上他跟赵灵儿的父亲赵胜午的关系也不错，两人也是穿一条裤子从小玩到大的，放牛、打猪草走哪里都跟在一起。年纪一大，各自成家，如今自己家的娃娃长的个头都比自己高了，当年和赵胜午玩耍的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两家关系还算不错。后来赵胜午赔了婆娘沈佳芹，那女人喜欢精打细算、斤斤计较。虽然两家平时过年过节的还是密切来往，平日里碰上了，沈佳芹虽然嘴里出于面子招呼着田发兴到自己家去吃饭，但是心里还是极不希望田发兴真的去了自己家里。田发兴也是个擅于察言观色的人，总是能找到各种借口推迟掉沈佳芹的‘邀请’，维持着两家的关系。看着两家孩子关系也处的不错，两边老人心里也乐呵。
“不了，我还要回去给我爹妈弄饭咧，他们还在芍湾那边忙农活，谢谢田大伯！呵呵！”:赵灵儿说道，望了望田发兴，又看着田龙，自己背着在清河边割的满背篓猪草。一张白皙的脸上笑起来一边一个小酒窝，犹如一朵粉桃花，两条长长的马尾辫搭在微微凸起的丰胸上，穿着一身紧身的打了五六个补丁的小红袄，身材显得凹凸有致，一条青花棉裤贴在她那双细长的腿上，一双黑色绣花鞋包裹着她那一对短小的小脚，走起路来格外轻盈，一双粉雕玉琢的芊芊玉手在臀部两边来回摆晃，总体给人感觉是一个特别秀气、文静礼貌的丫头。
“灵儿，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清河来打猪草，就在村附近的关山下面也有不少。”:田龙好奇的问道走在最前面的赵灵儿。他这个木鱼脑袋这么会想到赵灵儿是故意跑到清河这边来打猪草的，一个女孩子家的更不好意思把真正原因说出口。哪像如今的年代，一句‘我喜欢你’男女朋友之间可以很轻松淡定的向对方说出来，面不红，气不躁的。
“我....，所以说才这么巧嘛，我到处乱转，这么远的清河还能碰到你们，呵呵，正好一路上有个伴。”:赵灵儿依旧如梨花带雨，银铃般的声音在大龙的耳朵里甚是享受。 “田大伯，大龙哥，这是我在附近岩边摘到的野地果，你们尝尝。”:她从她那红棉袄前面的衣兜里用她的芊芊玉手抓出一颗颗红润的野地果，这种地果在市场上是无法买到的，生长期太漫长，又有季节性，接出来的果实又少，还是埋在土地里面的，熟没熟很难发现，只能连藤拔起，藤也就会枯死，上面没有熟透的野地果无法继续生长下去。当然，要是熟透了没人发现，就会被地里的虫蚁啃食掉，拔起来也就只剩下一根空藤。
田龙接过来一颗颗放在嘴里咀嚼，野地果本来就无比甘甜，再加上是赵灵儿摘采的，味道自然格外美味。 “大龙哥，好吃庅？要是喜欢的话我明天再去那附近看看，没准还能拔出几颗来，嘻嘻！”:赵灵儿说道，看着田龙吃得那么享受，心里自然也是乐滋滋的。一直走到临西村通往各户的分叉口，赵灵儿才依依不舍的与田龙他们分别，田龙也目送赵灵儿许久，直到无法再看见赵灵儿为止。一旁的田发兴也自然是个明白人，但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面，又如何敢考虑大儿子的这事，只有等灾荒过去后，家里存点老底，再挑个合适时机去赵家说媒，毕竟是婚姻大事，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