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发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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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拜访

    元婴号的速度很快,起飞后只需要一眨眼的时间,便能够将机上的乘客带离地面很高的位置,在上千米的高空中,我的晕机体质几乎发挥到了极致。

    曹元婴看我因为晕机的缘故,面色近乎褪色到a4纸般的苍白,她皱了皱眉,可能是久违的恻隐之心在作祟,令她对我大发慈悲了一次,并没有对我做出落井下石那般的过分举动。

    她抬头看了眼站立在自己身侧的女仆,嗓音干涩地说道:“清风,去后边给他拿点晕机药过来……我怕飞机还没到美国机场上空,他就已经两眼一白地死在这了。”

    名叫“清风”的女仆,维诺地点点头,然后步伐轻巧地去往了后舱。

    在女仆走后,曹元婴那张冷淡的脸上难免流露出了些许笑意,不过是被她强压了下去,想笑又没笑的那种。她似笑非笑地翘起了二郎腿,顺便还将双手环在自己那丰满的胸部上,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那位因为晕机而“半死不活”的青年。

    我撇过头,对于曹元婴的“幸灾乐祸”,选择视而不见。不是我不生气,而是现在的我因为晕机带来的负面影响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胃这里,可是我就是形容不来那种感觉,痛又不痛,可就是感觉胃这里难受。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捂肚子,就像胃寒的时候,伸手捂住肚脐眼,会让肚子好受点一样。可即便是这样,我的胃照样很难受,除此之外,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开始涣散,注意力无法集中起来,而且我还感觉喉咙也特别干燥,有种想要不停喝水的冲动。

    这时候,去后舱拿晕机药的女仆回来了,她把手里的茶杯和药罐递给我,我接过她手里的水和药,对她说了声谢谢。

    我把茶杯放在台面上,然后拧开药罐的盖子,一手挡在罐口,一手轻抖罐身,直到里面的药片滚落出来为止。

    曹元婴见我从罐子里倒出来十几片晕机药,然后也没见我有将药片放回罐子里的举动,不仅有些吃惊地大叫道:“你疯了吗?!一次性吃那么多,真当晕机药是水果糖啊,不要命了吗?!”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倒出来那么多药片了。想了想曹元婴的话有道理,我就放了几片药回罐子里,然后拧上瓶盖,把药罐子放在台面上;改拿装满了水的玻璃杯,然后把聚在掌心里的药片往嘴里一倒,当感觉到嘴巴里的药片有点粘在口腔里的时候,我往嘴里灌了口水,然后顺着这股泉水将药片送进了我的胃里。

    刚吃下晕机药,药效还没有在胃里发挥出来,所以短时间内我还是感觉到肚子有些难受。随着飞机的不断升高,我的头也开始有些犯晕。索性,我也就不再强撑着了,系好安全带后,谁也不理,闭上眼睛安静地躺在椅子上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靠在我身上。

    可是我那时候的眼皮很沉,所以没能清醒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是在喊“小姐”,我猜是在叫曹元婴。我那时候其实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只要睁开眼随时都能醒来,只要我愿意。

    那人叫了曹元婴有一会儿,我突然感觉到肩膀上有东西一动,接着,好像有一股重力突然从我身上抽走一样,让我觉得有些别扭。

    “怎么,已经到北京了?”

    “是的小姐,我们已经到北京了,而且车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嗯,我知道了。”

    说着,曹元婴踢了我一脚,我能感受到来自小腿的痛楚,吃痛的我立刻醒了过来,朝她大吼道:“你干嘛?!”

    曹元婴双手环在胸前,见我的情绪有些失控,便有些得意地说道:“你不是晕机的嘛,我们改坐车。”

    “坐车?”我困惑道:“咱们不是要去美国旧金山吗?怎么到北京来了……”

    曹元婴转过身,背对着我下了飞机,我跟在她身后,听她解释道:“咱们去美国之前,首先得在北京拜访一位老先生。”

    “老先生……谁啊?”

    她似乎听出了我的疑惑,在高跟鞋不断踩在台阶上的同时,一并为我解惑,“那位老先生对‘失落的文明’颇有研究,我想在咱们去美国之前,最好是与他见上一面,或许他所知道的信息,会对我们寻找亚特兰蒂斯的遗迹有些帮助。”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走就走呗,反正坐车都比坐飞机舒服。

    ——————

    三个小时后,我是跪在商务车的后排里的。清风见我难受,就给我拿了一只垃圾桶,我说不用,有垃圾袋就好了,于是她就递给了我一只新的黑色垃圾袋。坐车比起坐飞机,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胃里的翻江倒海,所以没过一会儿,我就吐了,吐出来了的都是胃液。因为早上我都没来得及吃东西就被绑上了飞机,压根没什么东西可以吐的。

    车到站了,司机安静地待在驾驶室,曹元婴拿着镜子补妆,时不时看一眼我那副惨状,然后便有些笑意地扬起了小嘴。

    我他娘的是真难受,要我开车可以,可坐车……还不如让我去蹦极呢。

    过了好一会儿,曹元婴见我的情况差不多稳定了下来,然后她收起了化妆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冷声道:“死了没,没死就起来。”

    我赶紧应诺道:“没没没,你死我都不死。”

    曹元婴听了,又是踢了我一脚,气愤地转过身,理都没理我就下车了。

    他娘的,这婆娘的高跟鞋真的硬,这一脚踢在我大腿上,差点没给我疼死。可我好歹是个男人,跟女人贫贫嘴就可以了,动手打女人的事情可不能做。于是我在清风的陪同下下了车,然后我就见到在前面慢步走的曹大小姐。

    我有些好奇地问清风,我说:“这次你怎么不跟你家小姐,跟我做什么?”

    清风这姑娘说话比较直,对我笑了笑,说:“我家小姐怕你半路跑了,所以让我看着你。”

    哎哟,这话说得,让我老脸一红,不过我还是很认真地阐述了一件事实:“我觉得吧,再来十个你也不一定能看得住我。”

    清风笑了笑,轻声道:“那现在呢?”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腰一凉,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顶到我了。这种场面,我在电视上看得多了,自然就猜到清风是拿了把枪在威胁我。

    在手枪面前,我能怎么办?

    只好乖乖地认命了,被迫跟着那位身材婀娜的女人走进一栋别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