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我妈的死说起
tue feb 17 17:18:10 cst 2015
我是男的，我有名字，叫李十七。
我不知道我多大了，反正我和李大头、李青山一样大。
李大头是村支书，他有两个孩子，换了三个老婆，人们都说他36岁了。
我不知道36岁是多大，我不识数，只认得一、二、三、四、五、六、七，再多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我和李大头一样，都有好几个7岁了。
我为什么只认识1234567呢？
因为我是第七个孩子，虽然我叫李十七，但我却是第七个孩子。
人们都说我是一个傻子，我不太知道什么是傻子，但我喜欢傻七这个名字，比李十七听着就好听，也好记。
听说我妈妈就是一个傻子，我没见过我妈妈，她生下我二个月就死了，跟她一起死的还有李十五和李十六，这是我的两个姐姐。
我出生那一年的大年三十，妈妈带着两个姐姐到公社去要饺子吃，被公社的人给打了出来，晚上冻死在草垛里了。
据老支书李开山说，我妈与两个姐姐被找到时，给冻成冰棍了。
李开山就是李大头的爹，现在老得都爬不起来炕了，他儿子李大头成了村支书。
那我妈冻死那天我爸去干什么去了呢？
听说那天他病了，和我并排躺在炕上，妈妈就是去给我和爸爸去要饺子，冻死了。
现在村子里有我的两个亲戚，一个是我的大姐李十一，一个是大哥李十二。我们的名字得从我大姐的名字说起。当时我大姐出生时，我爸爸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李天一，但随后就被别人揭发，说我爸想造反，给孩子取了一个与天同齐的名字，公社来人把我爸带到了公社。
当时还多亏村支书李开山呢，是他找了几个村民到公社去做证，说现在是秋天，马上就国庆节了，我爸爸是爱国之心想把孩子取名为李十一，但被大家传成李天一了。乡里的干部也觉得抓人的理由有点牵强，就把我爸爸放了回来。
后来，家里的孩子就按我大姐的名字起下来了，我大哥李十二，我二哥李十三，我二姐李十四，还有另两个姐姐李十五、李十六。
还得从我妈死那天说起，我妈死的那天我大姐干啥去了呢？
她生孩子呢！那天我大姐正好生孩子，她和我姐夫赵奉三的孩子赵来福比我小两个月。我是吃我大姐李十一的奶长大的。我妈死的那年，我大姐7+7+5岁，我姐夫比大姐大7+2岁。
我妈死的那天我大哥不在家，那年秋天他去当兵了，走的时候是7+7+2岁。据李开山支书讲，我大哥入伍那天是我们家有史以来最风光的一天，所有村民与村干部都来送行了，还给我爸妈戴了大红花，像新郎新娘似的。
我妈死的那天，我二哥也不在家，那年我二哥7+7岁，他在生产队看仓库，就住在生产队，所以不在家。
我妈死的那天，我二姐也不在，因为她死了，就在我妈死的前两天。我二姐到井台上打水，由于井口冰太滑，她掉下去淹死了，我二姐就是李十四，那一年她7+4岁。
从那天开始，我们家就剩下三个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二哥李十三，还有一个是我，也就是李十七。大姐李十一嫁出去了，还好在同一个村子，我大哥在部队，我四岁以前没见过他。
我不喜欢我爸爸，他总是不笑，还总是生病。我也不喜欢我二哥，他总是偷偷的打我，他还总是偷着抽土烟。
我喜欢李十一，李十一也喜欢我，她说我比他儿子赵来福听话，因为我从来不哭。我喜欢摸着我大姐的**睡觉，可不知为什么，我醒来时，总是离我姐很远，总看见赵来福与赵奉三和大姐一起睡着。我觉得这很好玩，睡觉时还能跑到别的地方去。
我妈死的时候为什么我爸在生病呢？
我爸叫李庆之，听说我爸是一个文化人，上了什么高中的。我不知道文化人是什么东西，可能就是会写字吧。以前有一个叫做什么文化大革命的东西，总是打文化人，我爸就是挨打的那个。村里男人都娶上女人了，就我爸没娶上，因为没有女人愿意跟着他挨打。
后来村支书在别的村子找了一个女人，说这女的是个傻子。比我爸小7+6岁，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妈妈，因为妈妈是傻子，我们家的孩子就一个比一个傻。我大哥与大姐不傻，从我二哥开始就傻了，人们都说我是最傻的一个，我不理解人们都天天傻傻的喊有什么意思，傻就傻呗，不一样吃饭睡觉吗。
为了这事我爸不喜欢我妈，后来他就病了，是胃病。我大姐说要是现在这社会，胃病不是病，但那时是**时期，胃病也会死人的。
我爸还是死了，他死在我妈死后的第六年，当时我六岁了。生产队刚解体一年，把土地分到我们手里一年，我爸就死了。跟我爸埋在一起的除了我妈、我二姐李十四、我三姐李十五、我四姐李十六以外，还有我二哥李十三。
李十三怎么死了呢？那也得从我妈死那年说起，我妈妈死后的第四年，村子在西山修一个水库。在山上炸石头时，火药没有响，村长赵文说得有人去看一下火药是不是灭了，没有人敢去。我二哥说他不怕，结果他正趴在炮眼上观察时，火药响了，一下就把我二哥炸上了天。听说飞了好半天才落下来呢。
埋我爸那天，我大姐与大哥拼命让我哭，结果我不会哭，因为我六年来没有哭过，后来我就笑了，笑得很开心，村里人都说我傻得没救了。
再说下我大哥李十二，当兵的他怎么出现在我爸爸的坟前了呢？他复员了，就在我爸爸死前的两年。我也不喜欢这个大哥，我前四年都没看到过他，现在偏要我跟他一起睡，我想跟我大姐睡，结果大哥说他是和我一家的，不能再到姐姐家睡了。
唉，从此我不能摸奶了。
我是男的，我有名字，叫李十七。
我不知道我多大了，反正我和李大头、李青山一样大。
李大头是村支书，他有两个孩子，换了三个老婆，人们都说他36岁了。
我不知道36岁是多大，我不识数，只认得一、二、三、四、五、六、七，再多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我和李大头一样，都有好几个7岁了。
我为什么只认识1234567呢？
因为我是第七个孩子，虽然我叫李十七，但我却是第七个孩子。
人们都说我是一个傻子，我不太知道什么是傻子，但我喜欢傻七这个名字，比李十七听着就好听，也好记。
听说我妈妈就是一个傻子，我没见过我妈妈，她生下我二个月就死了，跟她一起死的还有李十五和李十六，这是我的两个姐姐。
我出生那一年的大年三十，妈妈带着两个姐姐到公社去要饺子吃，被公社的人给打了出来，晚上冻死在草垛里了。
据老支书李开山说，我妈与两个姐姐被找到时，给冻成冰棍了。
李开山就是李大头的爹，现在老得都爬不起来炕了，他儿子李大头成了村支书。
那我妈冻死那天我爸去干什么去了呢？
听说那天他病了，和我并排躺在炕上，妈妈就是去给我和爸爸去要饺子，冻死了。
现在村子里有我的两个亲戚，一个是我的大姐李十一，一个是大哥李十二。我们的名字得从我大姐的名字说起。当时我大姐出生时，我爸爸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李天一，但随后就被别人揭发，说我爸想造反，给孩子取了一个与天同齐的名字，公社来人把我爸带到了公社。
当时还多亏村支书李开山呢，是他找了几个村民到公社去做证，说现在是秋天，马上就国庆节了，我爸爸是爱国之心想把孩子取名为李十一，但被大家传成李天一了。乡里的干部也觉得抓人的理由有点牵强，就把我爸爸放了回来。
后来，家里的孩子就按我大姐的名字起下来了，我大哥李十二，我二哥李十三，我二姐李十四，还有另两个姐姐李十五、李十六。
还得从我妈死那天说起，我妈死的那天我大姐干啥去了呢？
她生孩子呢！那天我大姐正好生孩子，她和我姐夫赵奉三的孩子赵来福比我小两个月。我是吃我大姐李十一的奶长大的。我妈死的那年，我大姐7+7+5岁，我姐夫比大姐大7+2岁。
我妈死的那天我大哥不在家，那年秋天他去当兵了，走的时候是7+7+2岁。据李开山支书讲，我大哥入伍那天是我们家有史以来最风光的一天，所有村民与村干部都来送行了，还给我爸妈戴了大红花，像新郎新娘似的。
我妈死的那天，我二哥也不在家，那年我二哥7+7岁，他在生产队看仓库，就住在生产队，所以不在家。
我妈死的那天，我二姐也不在，因为她死了，就在我妈死的前两天。我二姐到井台上打水，由于井口冰太滑，她掉下去淹死了，我二姐就是李十四，那一年她7+4岁。
从那天开始，我们家就剩下三个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二哥李十三，还有一个是我，也就是李十七。大姐李十一嫁出去了，还好在同一个村子，我大哥在部队，我四岁以前没见过他。
我不喜欢我爸爸，他总是不笑，还总是生病。我也不喜欢我二哥，他总是偷偷的打我，他还总是偷着抽土烟。
我喜欢李十一，李十一也喜欢我，她说我比他儿子赵来福听话，因为我从来不哭。我喜欢摸着我大姐的**睡觉，可不知为什么，我醒来时，总是离我姐很远，总看见赵来福与赵奉三和大姐一起睡着。我觉得这很好玩，睡觉时还能跑到别的地方去。
我妈死的时候为什么我爸在生病呢？
我爸叫李庆之，听说我爸是一个文化人，上了什么高中的。我不知道文化人是什么东西，可能就是会写字吧。以前有一个叫做什么文化大革命的东西，总是打文化人，我爸就是挨打的那个。村里男人都娶上女人了，就我爸没娶上，因为没有女人愿意跟着他挨打。
后来村支书在别的村子找了一个女人，说这女的是个傻子。比我爸小7+6岁，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妈妈，因为妈妈是傻子，我们家的孩子就一个比一个傻。我大哥与大姐不傻，从我二哥开始就傻了，人们都说我是最傻的一个，我不理解人们都天天傻傻的喊有什么意思，傻就傻呗，不一样吃饭睡觉吗。
为了这事我爸不喜欢我妈，后来他就病了，是胃病。我大姐说要是现在这社会，胃病不是病，但那时是**时期，胃病也会死人的。
我爸还是死了，他死在我妈死后的第六年，当时我六岁了。生产队刚解体一年，把土地分到我们手里一年，我爸就死了。跟我爸埋在一起的除了我妈、我二姐李十四、我三姐李十五、我四姐李十六以外，还有我二哥李十三。
李十三怎么死了呢？那也得从我妈死那年说起，我妈妈死后的第四年，村子在西山修一个水库。在山上炸石头时，火药没有响，村长赵文说得有人去看一下火药是不是灭了，没有人敢去。我二哥说他不怕，结果他正趴在炮眼上观察时，火药响了，一下就把我二哥炸上了天。听说飞了好半天才落下来呢。
埋我爸那天，我大姐与大哥拼命让我哭，结果我不会哭，因为我六年来没有哭过，后来我就笑了，笑得很开心，村里人都说我傻得没救了。
再说下我大哥李十二，当兵的他怎么出现在我爸爸的坟前了呢？他复员了，就在我爸爸死前的两年。我也不喜欢这个大哥，我前四年都没看到过他，现在偏要我跟他一起睡，我想跟我大姐睡，结果大哥说他是和我一家的，不能再到姐姐家睡了。
唉，从此我不能摸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