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tue mar 10 09:00:00 cst 2015
顾凯楠懒散地看了男生一眼，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程……安？”
黄毛男生嘲讽似的笑了笑，道：“是我，怎么？顾― ―凯― ―楠― ―”
特意拉长顾凯楠的名字，这么软绵地叫着，听着很不舒服。
“别叫我名字。”顾凯楠嫌弃地挑了挑眉，高挑的身子笔直站立，“我嫌恶心。”
“你……”程安一听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冲出了位置，直直地朝着顾凯楠的方向本来。瞧他那阵势，像是和顾凯楠打一场。
可惜，他还没走到顾凯楠面前，就被一个慵懒的身影拦住。
王北林揉着眼睛，单手插兜，懒洋洋地说着：“程安，你想干嘛。”
不管怎么说，程安还是对王北林有几丝忌惮。顾凯楠混没混他不知道，可是他心里清楚得很，王北林不仅混，而且在同龄人算混得好的。
语气谦和了许多，说：“王北林，我和顾凯楠算点账，你别插手成不？”
“哦。”王北林点了点头，揉得有些发红的眼睛露了出来，有几分凶狠的感觉。
他继续问：“你是要和顾凯楠打一架？”
“当然。”程安点头，理所当然地开口，“男生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不就是打一架吗？”
“哦。对。”
王北林继续点头，乱糟糟的头发很是出众。
侧了侧身子，说：“你过去吧。”
看到这一幕，陈璨然忍不住为程安默哀，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了解王北林吗？依这么多天的同桌经验，她不得不告诉程安：你死定了！
以王北林的腹黑程度，欺负了他的兄弟，事情绝对没有这么轻易就会结束。
果不其然，正当程安毫无防备，甚至还有些欣喜，毕竟王北林卖了他一个面子时，突然挨了一拳。
吃痛地捂住腹部，惊异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打着哈欠的王北林，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王北林收到他狠毒的视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不好意思，我手痒。不是故意的。”
谁信他那鬼话？摆明了是要打程安，还装的一脸无辜样。
苏秋夏见此，有点急了。
虽然程安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是如果王北林、顾凯楠和程安在教室闹起来，大家都不好过。
她可不想王北林和顾凯楠因此被劝退。温荛开学时放下的那句狠话，她现在都清晰地记着呢。
“行了，王北林。”赶紧跑上前拦住蓄势待发的王北林，说，“程安你赶紧回座位，别有事没事的都出风头。”
程安不是什么善茬，挨了这么一拳自然不肯罢休。拨开苏秋夏推着他的手，恶狠狠地朝着王北林说：“是不是要打一架？来！"
说着挽起袖子，扭了扭脖子，马上干架的样子。
见状，顾凯楠也徐徐走了上来。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程安，不屑地笑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紧张，班上许多同学都紧紧盯着这一幕，不是说想劝，而是等着看好戏。
苏秋夏初中当了三年的班长，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上了高中，她本就没有意愿当这个班长，她答应，也只不过是冲着顾凯楠的那一声”班长“而已。因此，高一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一直都是不咸不淡地管着，也没有过任何的训斥。
眼见着此时的场景越来越紧张，看着程安越来越黑的脸，还有顾凯楠挽袖子的动作以及王北林揉脸的行为，她觉得烦死了。
牵扯到了顾凯楠，她不可能不认真了。
别看苏秋夏平时文文弱弱的，但真要认真起来也不是好惹的。
用初中同学的话来说：苏秋夏本身是一个样，当她冠上班长称号时，又是一个样儿。
程安后退一步，眼神凶狠，似乎就是要冲上来了。
苏秋夏酝酿了许久的情绪也爆发了，一踢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声音冷冽，前所未有，”闹够了没有？别像个小孩子一样。“
程安虽然讶异，却还是没多加理会苏秋夏。在他看来，所谓班长，不过是班主任的走狗，真是恶心。
苏秋夏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哪个同学不这么想？就算她百般不愿，从来不在温荛面前多言，可别人不会这么认为。凡是出了事儿，下意识地想到是你这班长告的状。
看着程安的反应，苏秋夏神色越发冷冽。
顺手抄起一个板凳，嘴角是淡然的笑，平静了许多，说话也冰冷了很多，说：”敢打他们，就先跟我打。“
苏秋夏打过架吗？没有，但是她看过。
没吃过猪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她赌十块钱程安不敢真的打起来，他要是真有这么大本事，也不会畏畏缩缩欺软怕硬了。何况，别的不说，她身上还有个班长称号压着他呢。
”你……“程安有些气结，无语地看着面前女生拿着板凳清冷望着他的样子，和她身边的顾凯楠如出一辙。
他怎么从来没发现过班长如此硬气？以前不都是软软弱弱的吗？
程安的眸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情绪，他一个大男生总不可能真的和一个女生打起来吧？更何况面前这人还是班长，要是她反倒一耙，他不就走不了兜着走了吗？
正当程安犹豫着，班上的同学如同看好戏般看着，突然一个声音响彻教室，打破了平静。
苏秋夏听得出来，是陈璨然慌张的声音。
“温荛来了！”
班上一阵骚动，七零八落的同学赶紧坐好，装模作样地拿起笔，写着。
唯独苏秋夏、顾凯楠、王北林和程安四人，跑回位置也来不及了，因为― ―温荛已经黑着一张脸站在教室门口了。
“苏秋夏！”温荛生气地直呼苏秋夏的全名，看着她手里拿着个板凳，还有其他三个男生那桀骜不驯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有场战争即将爆发。
身为班长非但不阻止，还参与？
“给我滚出来。”
温荛几乎有些气得口不择言了，直接这样对着苏秋夏说道。
“哦。”苏秋夏倒也平静，随手把凳子放下，准备往外走。
顾凯楠却一把拉住了她，担心地说：“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别担心。”苏秋夏笑，“温荛对我很好，没事儿的。”
说罢，便走了出去。
王北林和顾凯楠倒没多担心他们自己，毕竟事儿是程安挑起的。相反，程安就很惴惴不安了。刚才对苏秋夏出言不逊，他不栽得深才怪。
温荛就在走廊就直接大声训斥着苏秋夏，声音大到全班的人都听得见。
“苏秋夏，你到底在搞什么？我让你当班长是相信你能力，现在你就是当成这样给我看的？”
“对不起，老师。”苏秋夏低着头，小声道歉着。好像除了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确实对不起温荛的充分信任。
“对不起？”温荛越说越气愤，脸都有些涨红了，指着苏秋夏的脸，声音越发大声，“对不起有用吗？你是不是不想当班长？啊，你直说，我换人！”
这次，苏秋夏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地面，任由温荛训斥不说话。
“你能不能争点气苏秋夏？！”温荛见她这幅样子，心中的气越发浓重，“身为一个班长，你能不能优秀点？别只有成绩拿得出手行不？别班的老师提起自家的班长都一脸自豪，能说会道成绩又棒还才艺多多，但是苏秋夏，我提起你我除了说成绩蛮优秀的以外我还能说什么？！”
所有人都能听见温荛的话，听见她如此激烈的话。
无法相信，苏秋夏该以一个怎样的表情来面对这样伤自尊的话。
“别去。”王北林一手抓住想要出教室的顾凯楠，皱眉摇头，“我了解温荛，你去了没用。”
“但是她说话太难听了。”顾凯楠也跟着皱眉，不满道。
王北林笑了，说：“好了凯楠。温荛是我姨，我还不知道吗？她这会儿在气头上，就是说话有点过激。”
看了看脸色有些愤愤不平的顾凯楠，笑着继续说：“放心，她不会真的下了苏秋夏的班长位置的。温荛只是在激励班长而已。”
顿了几秒，调侃地推了推顾凯楠的肩膀，奸笑着说：“不会吃了你的苏秋夏好吗。”
无语。
甩开王北林一戳一戳的手，理了理自己有些皱褶的短袖，说：“别说得这么暧昧。我们只是同桌关系。”
王北林也不恼，笑眼弯弯地看着顾凯楠面无表情的脸庞，“得了吧，凯楠，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你对班长有那么点意思？”
顾凯楠沉着脸，偏头看向教室门，不想答王北林的话。
“就你对女生那反应。”王北林早就习惯了顾凯楠时不时的沉默，继续津津有味地说，“初二的时候一个特萌的妹子给你告白，你小子居然当着全班的面说我和你不熟，别挡路。”
王北林憋不住笑，一个人自娱自乐地笑了会儿后又开始念念叨叨，“你是没有看到那女生的表情，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啊。结果你点反应都没有，推开那女生就去吃饭了。”
“别说以前那些烂事了，行么？”顾凯楠实在不想任由王北林把以前的那些旧账翻出来一件一件地重温，那时候小，拒绝别人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想着自己不喜欢她就别耽误她，才会让周边人都以为他冷情。
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至少和颜悦色了许多。
“切。”
王北林直接趴在了桌上，看着苏秋夏桌上那些纹路，不管顾凯楠的警告，换了个话题继续聊，“可现在你瞧瞧你对班长那殷勤的表现。啧啧，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你有心思想这些，不如多想想你和陈璨然。”顾凯楠完全无法容忍了，反击道。
“我和璨然咋了！”
听到这话，王北林激动地拽住顾凯楠的脸，凑得很近，不爽地问。
伸手默默地推开眼前这张突然放大的脸，不忍吐槽，“都这么久了，还没拿下呢。”
“我……我……”这倒成了王北林的硬伤，从来没有喜欢一个女生长达将近一年还没能拿下，搞得身边的朋友都拿这个梗嘲笑他，“我这叫纯情，纯情你懂不懂！”
“嗤。”不屑地白了底气不足的王北林一样，“这个词不适合你。”
“你……”
王北林被顾凯楠三言两语气得接不出话，干脆气鼓鼓地趴在桌子，继续进行无聊的观察。
外面的对话还在进行，温荛的嗓门洪亮依旧，所有人都能清楚听见。
顾凯楠却在猜测，温荛会不会是在杀鸡儆猴？故意让所有人都听到她训苏秋夏，然后让大家心生畏惧，不敢再犯。眸色微暗，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不得不说温荛真是一箭双雕，用心良苦。但是……却苦了苏秋夏。
“说，怎么回事。”
温荛直接当场质问苏秋夏，逼得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个高一二班的叛徒。
苏秋夏抬头，清澈的眸里闪烁着点点泪花，虽然细微，但是足以让站在她对立面的温荛看见。
苏秋夏紧紧咬着下唇，倔强地与温荛对视。尽管好似想流泪，但那眼泪却迟迟没有落下。温荛眼睁睁地看着苏秋夏吸气闭目，睁眼以后那对眸子，就是一望无际的深幽，看不见一点泪花。
“老师，对不起。我会努力变优秀，优秀到能够让你以我为荣。”
她的声音如此清冷，像是冬日森林的那涓涓细流，表面浮着缕缕寒气。
在温荛惊疑的目光下，继续说着：“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是我态度过激，才造成了一系列的事情。和其他同学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但是老师。”
停口，再次勇敢地对上温荛的视线，小脸上的满满的认真，“希望你从轻处理，还有，别通知我妈妈行吗？”
温荛本不想答应，但是看到眼前女生那对澄澈的眸，她不由自主地说着“好”
坐回位置的程安听着苏秋夏的一言一词，瞳孔放大。
她居然抗下了所有事情？眼里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黑色笔在干净的白纸上“嗤”地一下划出一条长长的线。
低头一看，纸居然破了。破得很干脆很利落。
安安静静的顾凯楠忽然转头，好似是对着王北林说话，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好像是因为喜欢，所以舍不得打破朋友关系。”
“什么？”心不在焉的王北林被顾凯楠突然的话搞懵了，不明所以地反问。
他继续说着，视线却是对着外面的白杨树，“朋友才能长长久久。”
“别傻了。”王北林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撑起身子，认真地看着顾凯楠有些迷惘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第一眼心动的人要怎么做朋友。”
顾凯楠懒散地看了男生一眼，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程……安？”
黄毛男生嘲讽似的笑了笑，道：“是我，怎么？顾― ―凯― ―楠― ―”
特意拉长顾凯楠的名字，这么软绵地叫着，听着很不舒服。
“别叫我名字。”顾凯楠嫌弃地挑了挑眉，高挑的身子笔直站立，“我嫌恶心。”
“你……”程安一听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冲出了位置，直直地朝着顾凯楠的方向本来。瞧他那阵势，像是和顾凯楠打一场。
可惜，他还没走到顾凯楠面前，就被一个慵懒的身影拦住。
王北林揉着眼睛，单手插兜，懒洋洋地说着：“程安，你想干嘛。”
不管怎么说，程安还是对王北林有几丝忌惮。顾凯楠混没混他不知道，可是他心里清楚得很，王北林不仅混，而且在同龄人算混得好的。
语气谦和了许多，说：“王北林，我和顾凯楠算点账，你别插手成不？”
“哦。”王北林点了点头，揉得有些发红的眼睛露了出来，有几分凶狠的感觉。
他继续问：“你是要和顾凯楠打一架？”
“当然。”程安点头，理所当然地开口，“男生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不就是打一架吗？”
“哦。对。”
王北林继续点头，乱糟糟的头发很是出众。
侧了侧身子，说：“你过去吧。”
看到这一幕，陈璨然忍不住为程安默哀，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了解王北林吗？依这么多天的同桌经验，她不得不告诉程安：你死定了！
以王北林的腹黑程度，欺负了他的兄弟，事情绝对没有这么轻易就会结束。
果不其然，正当程安毫无防备，甚至还有些欣喜，毕竟王北林卖了他一个面子时，突然挨了一拳。
吃痛地捂住腹部，惊异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打着哈欠的王北林，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王北林收到他狠毒的视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不好意思，我手痒。不是故意的。”
谁信他那鬼话？摆明了是要打程安，还装的一脸无辜样。
苏秋夏见此，有点急了。
虽然程安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是如果王北林、顾凯楠和程安在教室闹起来，大家都不好过。
她可不想王北林和顾凯楠因此被劝退。温荛开学时放下的那句狠话，她现在都清晰地记着呢。
“行了，王北林。”赶紧跑上前拦住蓄势待发的王北林，说，“程安你赶紧回座位，别有事没事的都出风头。”
程安不是什么善茬，挨了这么一拳自然不肯罢休。拨开苏秋夏推着他的手，恶狠狠地朝着王北林说：“是不是要打一架？来！"
说着挽起袖子，扭了扭脖子，马上干架的样子。
见状，顾凯楠也徐徐走了上来。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程安，不屑地笑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紧张，班上许多同学都紧紧盯着这一幕，不是说想劝，而是等着看好戏。
苏秋夏初中当了三年的班长，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上了高中，她本就没有意愿当这个班长，她答应，也只不过是冲着顾凯楠的那一声”班长“而已。因此，高一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一直都是不咸不淡地管着，也没有过任何的训斥。
眼见着此时的场景越来越紧张，看着程安越来越黑的脸，还有顾凯楠挽袖子的动作以及王北林揉脸的行为，她觉得烦死了。
牵扯到了顾凯楠，她不可能不认真了。
别看苏秋夏平时文文弱弱的，但真要认真起来也不是好惹的。
用初中同学的话来说：苏秋夏本身是一个样，当她冠上班长称号时，又是一个样儿。
程安后退一步，眼神凶狠，似乎就是要冲上来了。
苏秋夏酝酿了许久的情绪也爆发了，一踢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声音冷冽，前所未有，”闹够了没有？别像个小孩子一样。“
程安虽然讶异，却还是没多加理会苏秋夏。在他看来，所谓班长，不过是班主任的走狗，真是恶心。
苏秋夏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哪个同学不这么想？就算她百般不愿，从来不在温荛面前多言，可别人不会这么认为。凡是出了事儿，下意识地想到是你这班长告的状。
看着程安的反应，苏秋夏神色越发冷冽。
顺手抄起一个板凳，嘴角是淡然的笑，平静了许多，说话也冰冷了很多，说：”敢打他们，就先跟我打。“
苏秋夏打过架吗？没有，但是她看过。
没吃过猪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她赌十块钱程安不敢真的打起来，他要是真有这么大本事，也不会畏畏缩缩欺软怕硬了。何况，别的不说，她身上还有个班长称号压着他呢。
”你……“程安有些气结，无语地看着面前女生拿着板凳清冷望着他的样子，和她身边的顾凯楠如出一辙。
他怎么从来没发现过班长如此硬气？以前不都是软软弱弱的吗？
程安的眸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情绪，他一个大男生总不可能真的和一个女生打起来吧？更何况面前这人还是班长，要是她反倒一耙，他不就走不了兜着走了吗？
正当程安犹豫着，班上的同学如同看好戏般看着，突然一个声音响彻教室，打破了平静。
苏秋夏听得出来，是陈璨然慌张的声音。
“温荛来了！”
班上一阵骚动，七零八落的同学赶紧坐好，装模作样地拿起笔，写着。
唯独苏秋夏、顾凯楠、王北林和程安四人，跑回位置也来不及了，因为― ―温荛已经黑着一张脸站在教室门口了。
“苏秋夏！”温荛生气地直呼苏秋夏的全名，看着她手里拿着个板凳，还有其他三个男生那桀骜不驯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有场战争即将爆发。
身为班长非但不阻止，还参与？
“给我滚出来。”
温荛几乎有些气得口不择言了，直接这样对着苏秋夏说道。
“哦。”苏秋夏倒也平静，随手把凳子放下，准备往外走。
顾凯楠却一把拉住了她，担心地说：“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别担心。”苏秋夏笑，“温荛对我很好，没事儿的。”
说罢，便走了出去。
王北林和顾凯楠倒没多担心他们自己，毕竟事儿是程安挑起的。相反，程安就很惴惴不安了。刚才对苏秋夏出言不逊，他不栽得深才怪。
温荛就在走廊就直接大声训斥着苏秋夏，声音大到全班的人都听得见。
“苏秋夏，你到底在搞什么？我让你当班长是相信你能力，现在你就是当成这样给我看的？”
“对不起，老师。”苏秋夏低着头，小声道歉着。好像除了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确实对不起温荛的充分信任。
“对不起？”温荛越说越气愤，脸都有些涨红了，指着苏秋夏的脸，声音越发大声，“对不起有用吗？你是不是不想当班长？啊，你直说，我换人！”
这次，苏秋夏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地面，任由温荛训斥不说话。
“你能不能争点气苏秋夏？！”温荛见她这幅样子，心中的气越发浓重，“身为一个班长，你能不能优秀点？别只有成绩拿得出手行不？别班的老师提起自家的班长都一脸自豪，能说会道成绩又棒还才艺多多，但是苏秋夏，我提起你我除了说成绩蛮优秀的以外我还能说什么？！”
所有人都能听见温荛的话，听见她如此激烈的话。
无法相信，苏秋夏该以一个怎样的表情来面对这样伤自尊的话。
“别去。”王北林一手抓住想要出教室的顾凯楠，皱眉摇头，“我了解温荛，你去了没用。”
“但是她说话太难听了。”顾凯楠也跟着皱眉，不满道。
王北林笑了，说：“好了凯楠。温荛是我姨，我还不知道吗？她这会儿在气头上，就是说话有点过激。”
看了看脸色有些愤愤不平的顾凯楠，笑着继续说：“放心，她不会真的下了苏秋夏的班长位置的。温荛只是在激励班长而已。”
顿了几秒，调侃地推了推顾凯楠的肩膀，奸笑着说：“不会吃了你的苏秋夏好吗。”
无语。
甩开王北林一戳一戳的手，理了理自己有些皱褶的短袖，说：“别说得这么暧昧。我们只是同桌关系。”
王北林也不恼，笑眼弯弯地看着顾凯楠面无表情的脸庞，“得了吧，凯楠，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你对班长有那么点意思？”
顾凯楠沉着脸，偏头看向教室门，不想答王北林的话。
“就你对女生那反应。”王北林早就习惯了顾凯楠时不时的沉默，继续津津有味地说，“初二的时候一个特萌的妹子给你告白，你小子居然当着全班的面说我和你不熟，别挡路。”
王北林憋不住笑，一个人自娱自乐地笑了会儿后又开始念念叨叨，“你是没有看到那女生的表情，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啊。结果你点反应都没有，推开那女生就去吃饭了。”
“别说以前那些烂事了，行么？”顾凯楠实在不想任由王北林把以前的那些旧账翻出来一件一件地重温，那时候小，拒绝别人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想着自己不喜欢她就别耽误她，才会让周边人都以为他冷情。
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至少和颜悦色了许多。
“切。”
王北林直接趴在了桌上，看着苏秋夏桌上那些纹路，不管顾凯楠的警告，换了个话题继续聊，“可现在你瞧瞧你对班长那殷勤的表现。啧啧，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你有心思想这些，不如多想想你和陈璨然。”顾凯楠完全无法容忍了，反击道。
“我和璨然咋了！”
听到这话，王北林激动地拽住顾凯楠的脸，凑得很近，不爽地问。
伸手默默地推开眼前这张突然放大的脸，不忍吐槽，“都这么久了，还没拿下呢。”
“我……我……”这倒成了王北林的硬伤，从来没有喜欢一个女生长达将近一年还没能拿下，搞得身边的朋友都拿这个梗嘲笑他，“我这叫纯情，纯情你懂不懂！”
“嗤。”不屑地白了底气不足的王北林一样，“这个词不适合你。”
“你……”
王北林被顾凯楠三言两语气得接不出话，干脆气鼓鼓地趴在桌子，继续进行无聊的观察。
外面的对话还在进行，温荛的嗓门洪亮依旧，所有人都能清楚听见。
顾凯楠却在猜测，温荛会不会是在杀鸡儆猴？故意让所有人都听到她训苏秋夏，然后让大家心生畏惧，不敢再犯。眸色微暗，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不得不说温荛真是一箭双雕，用心良苦。但是……却苦了苏秋夏。
“说，怎么回事。”
温荛直接当场质问苏秋夏，逼得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个高一二班的叛徒。
苏秋夏抬头，清澈的眸里闪烁着点点泪花，虽然细微，但是足以让站在她对立面的温荛看见。
苏秋夏紧紧咬着下唇，倔强地与温荛对视。尽管好似想流泪，但那眼泪却迟迟没有落下。温荛眼睁睁地看着苏秋夏吸气闭目，睁眼以后那对眸子，就是一望无际的深幽，看不见一点泪花。
“老师，对不起。我会努力变优秀，优秀到能够让你以我为荣。”
她的声音如此清冷，像是冬日森林的那涓涓细流，表面浮着缕缕寒气。
在温荛惊疑的目光下，继续说着：“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是我态度过激，才造成了一系列的事情。和其他同学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但是老师。”
停口，再次勇敢地对上温荛的视线，小脸上的满满的认真，“希望你从轻处理，还有，别通知我妈妈行吗？”
温荛本不想答应，但是看到眼前女生那对澄澈的眸，她不由自主地说着“好”
坐回位置的程安听着苏秋夏的一言一词，瞳孔放大。
她居然抗下了所有事情？眼里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黑色笔在干净的白纸上“嗤”地一下划出一条长长的线。
低头一看，纸居然破了。破得很干脆很利落。
安安静静的顾凯楠忽然转头，好似是对着王北林说话，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好像是因为喜欢，所以舍不得打破朋友关系。”
“什么？”心不在焉的王北林被顾凯楠突然的话搞懵了，不明所以地反问。
他继续说着，视线却是对着外面的白杨树，“朋友才能长长久久。”
“别傻了。”王北林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撑起身子，认真地看着顾凯楠有些迷惘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第一眼心动的人要怎么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