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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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练

    tue feb 03 03:17:55 cst 2015

    梁策携小五来到大殿,殿中央那张长5米,宽5米的地图事隔几年又重新摆了上去,这意味着,和平的日子一眨眼,或许你还没来得及去珍惜,它就过了,意味着战争,回来了。

    殿上大家都显得很沉默,眼睛紧紧盯着地图。

    梁宽看人齐了,点点头开始发话“各位相信都知道今晚召开紧急会议的原因”

    看着众人望过来的目光,有不安有焦虑,作为一名领导者,梁宽适时放松了声嗓,嘴角保持着合适的弧度“大家尽管讲讲你们的看法”

    “统帅,首先这国军的路线就很可疑,不知是否是缺少思考,绕远奇袭吴地不说,偏偏选了禛家镇这个地形险要之地,那里的地形高低不平,极难行军,援军也很难后补”

    “是啊,是啊,这简直超乎常理嘛”

    “张先生,我看不一定,此地如此险要岂不反而令吴军放松警惕,成为吴军兵力弱处?”

    梁宽点点头“不错”望向梁策“策儿怎么看”

    梁策双手靠背,挺了挺胸“国军绕远攻打禛家镇,并非没有理由,第一,如单将军所说,倚靠险要地形,禛家镇的确是兵力弱处。第二,我梁家居至南,公孙,吴俩家为我们做盾,这第一仗自然不到我们,但为何是吴家?”

    “嗯,二公子分析得对。公孙家少有参与我们的争斗也没有明确表态,而吴,梁两家结姻就表明了立场,国军是想留有时间拉拢公孙家”

    梁策点点头“第三,后援无力还继续行军,原因可以有两种:快攻,调虎离山。但是其实这两种是可以同步,小队奇袭快攻弱处,主力由另一面强攻,最后会师,禛家镇极近吴梁南北交界,稍有不慎就会遭两家结盟打退,仍占军于此说明他们的目的就是把吴家和梁家割开,破坏他们以为的吴梁联盟,再把公孙家招降,从公孙家给部队补给,这条割线兵士将源源不绝,南方就如囊中之物,我敢断定,下一个国军攻击点就是吴梁东边的交界。”

    一番分析,在场众人包括梁宽都不禁深吸一口气,流露出敬佩的眼神。

    方才第一个发言的张先生激动得站了出来“这,这样说来全盘棋棋眼就在,公孙家的一念之间,国军又如何得知公孙家会降?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们又怎么会开始进攻呢?”

    “说来,确实许久未听得公孙家消息了”梁宽扯了扯衣角,在身后的龙椅坐下。

    “公孙家向来行事低调,与梁吴两家少有往来,要如何得知他们的态度啊”

    问题一出,又是一片沉默。片刻后,不知哪个角落有人幽幽的说了一句“四小姐,不是和那公孙家的大公子在西洋有过交情嘛”

    殿内炸开了锅,纷纷说“对啊,不如就让四小姐去探探罢”

    梁策立马站前一步“父亲,不可,少芸年少不经事,行事莽撞,不可让她去冒险”

    梁宽怎么不知道那个平日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宝贝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只是这也无他法可行,踌躇之际,众人又说“四小姐出身府邸,去试试这样的政治场面也未尝不是好事啊”“四小姐毕业于西洋的政治学院,这古人云:学以致用,去试练试炼也好啊”

    殿上梁宽听得有理,一拍龙椅便是答应了。

    会议结束,走出殿外,天已是蒙蒙亮,梁策在门口叹了口气,还是直接走向他的办公室。

    最后一个走出大殿,一夜未归的梁宽有些担心仲芳,快步上车驶回粱府,一下车,‘嘭’的关上车门,忽而,右边眼角好像有团黑影闪过,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他慢慢走进府内,环视四周,此刻的粱府空无一人,冷清得很,只有鸟与蝉的叫声此起彼伏。

    说时迟那时快,梁宽突然右手从身后拔枪左手作辅,走前一步向东边转弯角的那面墙‘嘭’一枪射去,之后却不见有什么动静,他依旧举枪,小心一步一步向墙角走去,待走到那里,只见漫漫长廊却空无一人。

    回头看看墙角附近却也没发现有子弹壳,蹲下来,地上的青草还留有一小滴血迹,即将顺着茎叶流入根部所处的那片泥土。

    “跑了”收起枪,梁宽转身走向北苑,管家梁叔和警卫班队长闻声赶来,梁宽交代了下,跨进北苑拱门。

    脚步声压低,轻推房门,看着还在床上的仲芳,侧身在她旁边坐下。

    昨夜,看梁策和小五匆匆离去的身影,楚恩断定,有情况,一路悄悄的跟到粱府指挥部,绕道最靠近大殿的那面高墙外,她奋身一跃抓住墙沿,双脚一蹬,翻身纵入。马上跑进茫茫草地,月色朦胧,楚君竟然也能找到大殿,趁着警卫给人开门之际爬上屋顶。

    期间听见梁策的分析,她也忍不住为他喝彩。当会议结束,躲在屋檐之后的她,看见梁策的身影在门外顿了几秒,最终却走向办公室,离去的人结群走向门外归家,她一直注视这那个孤独的身影消失在另一片雾蒙蒙中。

    缓过神来的她纵身下地,赶回粱府,到了门口却发现梁宽也在,趁着他关车门,极速闪进府内,贴身在东边的转弯角那面墙上,屏心静听。

    许久听得没有动静,还以为梁宽没有发现,谁料忽然一枪,正打在她右边的手臂上,情况紧急,管不得手臂那撕裂般的痛,她转即爬上长廊的屋檐,趴下。

    看着梁宽走远的背影之后,她才赶忙捂紧伤口奔回东苑。

    回到东苑,吴楚君首先把身上这件被血浸得莎莎作响的黑衣脱下火化。

    此时大量的失血已让她感到有些眩晕,但是她咬紧牙,从妆台拿起剪刀,在油灯上来回灼烧,一咬牙一闭眼,将剪刀伸进伤口,缓缓在血肉中打转,那撕心裂肺的剧痛让吴楚君更加面如纸色,牙齿在过分用力的咬紧下还是不断颤抖,终于在伤口的很深处找到子弹,剪刀用力一钳,一扯。

    肌肉纤维被扯断的声音,她的脸颊颤了颤,这样的疼痛竟增加了十倍有余。

    放下还钳着子弹的剪刀,吴楚君已经意识朦胧。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快起来,快起来,你知道的子弹拔出之后,手臂的动脉就会大量出血,快起来!不可以睡着,不可以!

    最后勉强靠着一丝意识,吴楚君咬着牙,左手撑台,软软的站起来,在包里拿出几瓶布满英文的药,一一撒上,又拿出绷带,紧紧的扎上几圈,一切做完,再也站不住,晕倒在地。

    一觉起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对只挂着一件衣服的吴楚君来说微微有些凉意,仍然意识模糊的她,起来收拾好桌面的东西,又在包里拿出一瓶止痛药吃下几颗。

    还是少了些经验呐,这样的事情在课堂上,在脑海里都演示过无数遍,还是这般手忙脚乱,她摇摇头,又静坐了一会,走出房前的花园,左手从怀中取出一面五色彩巾,用力仍到府外的树梢上,回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