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的失忆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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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严越刚从洗手间出来,被拦住了。

    他皱眉看着面前的女人,长裙,性感的打扮。

    只是淡淡的一眼,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停留,直接从她的身边绕过去,表情淡漠的和陌生人一样。

    女人深呼吸,但还是受不了被忽略,她又快步上前,拦在了他的面前。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那人是谁?”她问。

    这一句让严越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问的理所当然,像是审问的女人,轻蔑的一笑。

    并没有答她,又向前走去,不再理会这女人。

    可显然,万筠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至少是像狗皮膏药一样难缠,她又追了上去,拦在他的面前。

    “严越,我不是普通的女人,不会忍受你朝三暮四,再外面再养一个!”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急,但却带着狠劲儿。严越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他站定,看着面前的女人,有些好笑道:“万经理,我和你很熟吗?”

    这一句,就让万筠佳面如死灰,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矜贵淡漠的男人,一句话生生的卡在嗓子里。

    “再说,一个女人,站在男洗手间门前,觉得好吗?”他又问。

    万筠佳脸色现在变的红一阵白一阵,愣了半晌。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一直以来优越的家世,上称的样貌,让她在男人堆里左右逢源,又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看着严越又复向前走去,她没控制住,“昨晚我们……严越,我也不是好惹的,和我你就不能再和别人!”

    这话她说的理直气壮。

    严越的步子顿了下,听到她的话,“昨晚……”他嘴角的嘲讽明显了。

    凭一个女人,也想威胁他?未免也太自信了。

    言商坐在那里,见严越迟迟不归,向楼梯口看去,就看到他步履沉稳的走过来。

    身后还跟了一个美艳女人,想了半天,好像是那位万筠佳。她跟在严越身后,甚至还朝她这边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样的女人,走到哪里大概都是万众瞩目的。

    严越已经回到了桌前,却看她盯着楼梯口发呆。

    也没有出声打扰,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直到言商自己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又继续去吃还有大半的食物。

    她一直以来不挑食,胃口还是不错的,可今天明显食欲不振,也显得很没有精神。

    扒拉着食物,额头却突然触上一只手,她僵住了动作。

    “没生病吧?怎么一天病恹恹的。”

    手摸着额头给她试温度,临了又理了理她的头发。

    “没生病,可能是天气越来越热。”她觉得不太有精神罢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没有提说。

    这几晚,睡梦中她时常惊醒,自然睡的不可能有多好。

    严越却是没有观察到她的异样,看着她慢吞吞的吃着,又随意的提醒了一句“青州那边天气凉快,刚好可以多待一段时间。”

    ……

    这句话言商只当他是就这么说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个天气凉快,她也没有想的太凉快。所以,去了青州的第一天,她就光荣的感冒了。

    云市的海拔已经接近负数,天气还没入夏就热的让人受不了。但一到青州,海拔一下子抬高到了千米以上,要说温度骤降也不为过。

    何况,言商怎么也没有想到,严越所说的峰会居然是关于生态保护的。

    他们实打实的翻山越岭,就住在山顶建起的度假别墅,温泉山林,如果再往上走,或许也会看到还没融化的山顶雪。

    言商缩在被窝里,有些抑制不住要流出来的鼻涕,连眼睛都不想睁。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拉开了门,走到床前,又伸手拉她几乎要遮过头的被子。

    ……还难受吗?

    脚步声又远了,门被拉开,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

    只是隔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坐起,一个杯子拿到她的嘴边,他温声说道:

    ……张嘴,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严越的声音,在脑袋烧的迷糊间,还是能清晰的传到神经中枢,让这突如其来的感冒都轻了一些。

    她努力让自己睁开眼,喉咙痛的连喝水的吞咽动作都难以完成,更别说喝下胶囊药物。勉强喝下去的,也都卡在那里,她更加的难受。

    可显然,药物并没有什么效果,大半夜她仍是高烧不退。

    严越有些烦躁的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踱步。可再着急也没有什么用,这里并没有医生。连刚才的药物都是一起来峰会的人,以防万一随身带的。

    给浅白去了电话,说实在不行,开车送一个医生上来。

    可显然,这个更行不通,这里距云市几十公里,他们来的时候有专门的人引路,绕着近道走的,都走了六个小时。更别说从来没有来过的人,很容易迷路不说,要到达,估计也得是第二天一早了。

    “那怎么办?!”严越听着浅白头头是道的分析,越发觉得烦躁,发了怒。

    “可以试一试物理降温,毛巾和酒精,没酒精也成,有水就行。”

    严越回头,看着床上躺着的迷迷糊糊的女人,不知道烧到了多少度,小脸都通红起来。

    他翻遍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没有找到酒精。拿了条毛巾进了浴室。

    额头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言商睁开眼,就看到严越低头,又替她换好毛巾。他依然是没有表情的那张脸,但眉头却微微紧锁着。

    “阿越。”她叫了一声,严越又过来,靠到床上,把她抱起来放在怀里。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烧的滚烫得了脸,在这个时刻,偏僻的有些不可思议的度假酒店,言商知道这个男人陪了生病的她一个晚上。

    他大概是一晚上没睡,反反复复的换毛巾,直到第二天天已经快亮,言商的烧才退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大概会格外渴望关怀照顾。以前严越对自己的好,无微不至的关怀,都没有这次,一晚上的照顾来的让言商刻骨铭心。

    所以后来,她总是怀疑,愧疚和迷惑。

    ……

    言商的烧退了,但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却身体却越发的虚弱。

    严越看着早上连床都起不来的她,扶额叹息。

    经过昨天的教训,一大早严越就直接打电话给了度假酒店的负责人,他没有说过重的话,可冰冷的语气就足以震慑他们,让他们第二天就找来了服务员,也带来了基本生活用品。

    房间的后面,带了一个游泳池,引的是山上的温泉水,早上的时候,冒着袅袅的热气。

    严越随意的坐在旁边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支烟,但并没有点燃。

    他并没没有抬头看站在刚刚匆匆赶来,“负荆请罪”的酒店经理,可却已经让他紧张的不成样子。

    “来了?”他淡淡的问。

    “先生,昨晚的事实在是考虑不周,因为这次是生态保护峰会,这个酒店又一直处于顾客住进来就自理的模式,所以怠慢了您。”经理先开口,企图占先机。

    本来就是这种模式,那昨晚他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所以,这里要什么没什么,没服务,没物品,你们就等着数钱?”严越反问,语气还是很不好。

    “经营模式是一回事,可基本设施又是一回事,谁给你的胆子,不准备必需物品,还能没有一个服务人员?!”

    何况,还在生态保护区建起这么大的度假酒店来。

    那人明显是被抓住了痛脚,不敢再言语。这次参加峰会的不是领导就是企业家,虽然面前的这位,他摸不清门路,可光看这架势,就已经惧怕了。

    严越没有过多的言语,就已经让酒店经理冷汗淋漓的离开。

    言商倚着门,目睹了全过程,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手下,没想到他发起脾气来,也是这么恐怖。

    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看着他面色还有些阴郁。

    “今天没有工作吗?怎么还在这儿训人。”

    严越看到她来,不满的表情收了收,拉她到怀里,感受着她没有多少重量的身体。怎么越来越瘦?他微微蹙眉。

    “工作就一天。”

    剩下的几天,都是专门给她留出来的。

    言商看着面前袅袅冒着白雾的泳池,玻璃材质围合出四四方方的一个空间。

    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正在发芽的树,周围山上都是浅浅淡淡的绿色。

    玻璃是单视的,从外面无疑就是一栋建筑。能在这样的地方,建出这样豪华的酒店,让人咋舌。

    “从这里往北走,北面的山上还有麋鹿。”严越指着北面,开口解说。

    言商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这里有狼吗?”她兴致勃勃的开口。

    这个问题让严越沉思了片刻,好一会儿他才答:“没见过,不过说不定会有。”

    原本言商问,只是来了兴致,随口一问,结果却没想到他能回答的这样认真。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笑完后,又是满满的疑惑。

    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阿越,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也回问了一句。

    “对我更好了。”言商答,在他的唇上轻吻。

    国外的之后,几个月才能见一面,他出现的时候,面色永远冷冷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回国后,他们的关系似乎是突飞猛进。尤其是最近,对她好的,都不想严越这个人了。

    她却因为她这个吻,半晌愣在那里,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商商,如果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会离开我吗?”

    “怎么会呢?怎么都不会离开。”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

    她喜欢的,就是面前这个人,他的一切,好的亦或是坏的。

    当爱一个人的时候,他身上的闪光点会将瑕疵遮盖住,她太爱严越,所以并不能客观的去看待他,但或许就是不客观,她才是爱。

    严越把她拥入怀里,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专属于他身上的味道,都那么让人心安。

    “那我们就说好了,以后,都别背叛。”他又说了一句,一字一顿,分外认真。

    言商回抱住了他,像哄小孩一般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抱着她的感觉,如此强烈。说好了,以后都别背叛,可是要是背叛了呢?他也无能为力吧?

    所以,才要做好所有的准备不是吗?

    这一刻,严越不知道是对言商信任,还是对他自己信任,这份信任,让他翻身,或者从此埋名,但不管何种结果,他都会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