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8章 接风洗尘（4）
thu jan 15 18:00:00 cst 2015
约莫等了一个小时，望天柳自个儿来了，寒暄一阵各自找准自己的位子坐好。擎天杨纳闷了，包括自己在内一个比一个晚了一些。是偶然？是巧合？还是必然？不可否认，他下通知的时候没有对任何人说请望天柳。如果他们知道望天柳来，谁不好腿放在头里走？人一旦为官，不论大小都知道摆谱、摆派。似乎不摆摆谱就不能表示自己是一个官！“等上级”是一条重要的官场原则，无权者等有权者，官小者等位高者，也好像自古官场天经地义的事情！
酒菜备好，人员到位。不仅黄唇鱼和浴河王是祖国的珍鱼名酒，而且来喝酒的人也仿佛在那儿见过，让擎天杨好生惊奇。敬酒的时候谁举杯谁碰杯，都念念有词，但是擎天杨却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每一次只是象征性地喝上一口。作为一个官场的局外人，刚开始不知该如何是好，也许是看不惯敬酒中逢场作戏的表演，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敬酒”。柳燕借故送水瞪了他一眼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入乡随俗”了。
敬酒玩的是权力游戏，权力最大的人当然对某些游戏规则有权变通，“柳燕你过来喝水！”望天柳再一次邀请她。
柳燕看了看柳泉找了一把椅子坐在擎天杨的身边，她用腿碰了碰擎天杨的腿，想让擎天杨通过敬酒把对权力的崇拜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柳燕让擎天杨敬酒有他的道理：不喝酒的人很难在官场生存，仅仅喝酒是不够的，还要有酒量才行。然而擎天杨那半杯酒还没敢举起来，因为早陪柳燕的姐妹们喝了一杯。现在是一滴难进了，在一双双目光的鼓励下始终没有举杯。
“谈酒”是酒文化的精髓，曹操煮酒论英雄，李白举杯邀明月，苏东坡把酒问青天，酒给了多少英雄豪杰不凡的壮举，又让多少文人骚客醉倒在石榴裙下。当官的酒桌上，自然少不了谈酒。望天柳讲《鸿门宴》的故事；柳海鸣也顾不得妹子在场说起花色笑话来；望天柳为了显示自己是有文化的领导，或许是因为美丽的柳燕在场想展示自己的“才华”，或许是今天兴致很好的缘故，竟然说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诗句来。
柳海鸣也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后来竟然把酒与人才结合起来，“不喝酒的人就不是人才，酒量不行的人也不是人才。”柳海鸣说得一点不假，“喝得满地爬，这样的干部要提拔。”这些怪论就体现了酒在饭局中的重要性，难怪有的领导在选拔干部时把酒量作为一条重要标准。
望天柳和柳泉给足了面子喝了，自然问起擎天杨的来历和将来的打算。望天柳说话时都很注意分寸，知道哪些事可以说，说到什么程度，哪些事不能说，不该说、不能说的的坚决不说，只是想柳海鸣安排一下擎天杨的教书，就说：“花灵杨不在场，您是卧佛岗的业务校长；擎天杨是那边的国家少年科技大国学院的，我看就安排在卧佛岗。”
“听说你也是山外那边过来的？”柳海鸣佯装关心起擎天杨来。
“对！”擎天杨也自豪地说。
“听说那边喝酒只吃菜不动筷，过了场一桌子菜不吃就泼了。你一筷子菜没用，那可不好。”柳海鸣劝道。
食物浪费最严重的是欧洲人，这个柳海鸣也不知那个国家来的，在劝诫我国人要节约，真的可笑。我不能在外国人面前受辱，就义正言辞地说：“其实，我们的祖国几千年前就提倡节俭。当然，这些年，西方享乐主义思想传过去。个别人被腐化也属正常。但是大多数人，还知道节约光荣、浪费可耻的道理。今天这桌子菜真的太奢华了！想一想偌大一个柳泉镇连一所小学都没有，怎么有胃口吃啊！”
“这些都是你们祖宗的东西！现在那边也讲究个刺激消费，待客人要大方、阔气、讲究个面子吧。至于客人该吃就吃，该拿就拿。来，来！”柳海鸣喊着吃菜。
“我请擎天杨到你的学校，让他教国学吧。”望天柳再次征求柳海鸣的意见。
“望书记，卧佛岗有嫂子和花静杨教国学呢。卧佛岗庙太小，擎天杨安排在县城更有利于他的发展啊！”
“有意见吗？我们都是大浴河的子民，有话直说。”杨圣德忍不住性子说。
“杨老前辈，不是我柳海鸣不给大家的面子，教学我管，安排人员有花灵杨说了算。擎天杨，让望书记去说说吧。”柳海鸣端起酒想求擎天杨的理解。
擎天杨理也没理。
大家不欢而散，酒场很快结束。
擎天杨留下去收拾饭菜，柳燕坐在一旁气得眼睛都红了，等擎天杨收拾到跟前，突地站起来喊：“谁让你收拾这个了？酒场就是战场，酒量就是胆量，酒瓶就是水平。那个当官的不是喝出来的！我把大哥请来付款，把望天柳请来陪老战友喝上两杯，最后你再敬上两杯。以后你的教书生涯一路金光，一帆风顺。可你，怎么话没了？你和姐妹们喝酒的酒劲呢？”
“我想自己的路，自己一步步走。”擎天杨依旧去收拾几乎没动过筷子的菜。
“还在桌子上大谈什么节约？就你知道节俭光荣啊！你不吃算了，还劝人家，似乎是腐败，就你清正廉明。”
“我们这儿刚建国不久，就把祖宗的勤俭节约忘了。一条黄唇鱼在我的祖国卖几千元，有几个人能吃到，看到，听说过。可你们一个宴会就把一口教室吃了！”
柳燕夺下擎天杨手里的菜，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含泪斥责道：“你想一步步走？你这样的懦弱，教师当不好？将来的官场你更混不了！谁家的姑娘敢嫁给你？你结账吧。”柳燕把几张票子放在桌子上，走到房门，突然回来把手机也放下，“还什么量子计算机呢。柳燕不稀罕！”
擎天杨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起先擎天杨在她心里的位子超过了她的兄长，帮他沐浴，请他喝酒，留他住下，为他设置大浴河最高档的饭局。而因为没有敬酒，她却变了一个人似的，气冲冲地走了。面对眼前悄然离去的热烈的女孩，他突然想到故乡的那位美人。正为了她们的在乎，她们的爱，他暗暗下了决心，就是九九八十一难，他要从最底层一步步攀登上去……
春日艳艳，擎天杨一梦醒来，像挺拔的望天杨一样立在杨树泉酒店的门前。这里散发着诱人的芳香，那是从树林里传来的雨后的气息。他喜欢这片林子，喜欢这里的美食、美酒，更喜欢这里美丽的柳燕。今早结账的时候，他捏着几张十元现钞去柜台钱付款。
柜台小姐愣了，“你和谁过来吃的？”
“望天柳和柳泉等七八人啊！”擎天杨如是说。
“早有人付过了。”柜台小姐翻着账单说。
“大概还有一座，四五位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少女。”擎天杨见柜台小姐皱着眉头补充道，“记得她们的名字：聂小倩、林四娘、婴宁、连城、连锁……”
柜台小姐顿时脸色发黄，惊慌地说：“这些可都是女鬼的名字啊！”
擎天杨一想也是，但不管怎么说他可是实实在在和她们一起吃饭的啊！就说：“这钱收下吧。”
服务小姐看着擎天杨手里的钱惊奇而又恐慌地说：“我们这里不收阴票啊！”
“这怎么是阴票呢？”擎天杨以为服务员逗他，反问道。然而仔细去看手里的钱，眼睛睁大了――周围好多坟茔上都残留着他手里捏着的一样的阴票。昨夜和他一起喝酒的柳燕不见了踪影，他向另一位服务小姐打听：“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身材特别苗条、脸蛋特别漂亮的村姑？”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其中的一位笑着说：“是有这么一位极品女孩，傍晚订了一个房间，先后要了两桌酒菜。只见你一个人和谁说话，一个人用餐，也觉得好奇怪告诉了柜台。等我们过去，你睡着了。”
擎天杨正和柜台小姐说话，一个村姑把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放在柜台上，“这在先生的酒桌上捡到的，什么啊？”
“明明是她昨晚还给我的。”擎天杨捡起手机匆忙地去搜索，然后失望地放进口兜里――因为手机黑屏无法显示，然后对大家说：“这是微型量子计算机，我是从柳泉镇来的，一位美女，先后让她的姐妹们和兄长、领导为我接风，让我当这里的老师……”
“还计算机，就是一个火柴盒；还美女、领导为你接风？就见你一个酒鬼掀翻了桌子发酒疯；还当老师，我看你当柳泉老干差不多……”柜台小姐一阵讥笑让擎天杨更为惊奇：
这就神了，店里的人怎么也不承认他们来过，那匹骡子还拴在店面附近的一棵杨树上，骡子明明拴在柱子上的啊！在树底下还有擎天杨摔倒时躺过的身子的痕迹。
擎天杨跨上了骡子跑出了酒店。
约莫等了一个小时，望天柳自个儿来了，寒暄一阵各自找准自己的位子坐好。擎天杨纳闷了，包括自己在内一个比一个晚了一些。是偶然？是巧合？还是必然？不可否认，他下通知的时候没有对任何人说请望天柳。如果他们知道望天柳来，谁不好腿放在头里走？人一旦为官，不论大小都知道摆谱、摆派。似乎不摆摆谱就不能表示自己是一个官！“等上级”是一条重要的官场原则，无权者等有权者，官小者等位高者，也好像自古官场天经地义的事情！
酒菜备好，人员到位。不仅黄唇鱼和浴河王是祖国的珍鱼名酒，而且来喝酒的人也仿佛在那儿见过，让擎天杨好生惊奇。敬酒的时候谁举杯谁碰杯，都念念有词，但是擎天杨却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每一次只是象征性地喝上一口。作为一个官场的局外人，刚开始不知该如何是好，也许是看不惯敬酒中逢场作戏的表演，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敬酒”。柳燕借故送水瞪了他一眼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入乡随俗”了。
敬酒玩的是权力游戏，权力最大的人当然对某些游戏规则有权变通，“柳燕你过来喝水！”望天柳再一次邀请她。
柳燕看了看柳泉找了一把椅子坐在擎天杨的身边，她用腿碰了碰擎天杨的腿，想让擎天杨通过敬酒把对权力的崇拜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柳燕让擎天杨敬酒有他的道理：不喝酒的人很难在官场生存，仅仅喝酒是不够的，还要有酒量才行。然而擎天杨那半杯酒还没敢举起来，因为早陪柳燕的姐妹们喝了一杯。现在是一滴难进了，在一双双目光的鼓励下始终没有举杯。
“谈酒”是酒文化的精髓，曹操煮酒论英雄，李白举杯邀明月，苏东坡把酒问青天，酒给了多少英雄豪杰不凡的壮举，又让多少文人骚客醉倒在石榴裙下。当官的酒桌上，自然少不了谈酒。望天柳讲《鸿门宴》的故事；柳海鸣也顾不得妹子在场说起花色笑话来；望天柳为了显示自己是有文化的领导，或许是因为美丽的柳燕在场想展示自己的“才华”，或许是今天兴致很好的缘故，竟然说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诗句来。
柳海鸣也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后来竟然把酒与人才结合起来，“不喝酒的人就不是人才，酒量不行的人也不是人才。”柳海鸣说得一点不假，“喝得满地爬，这样的干部要提拔。”这些怪论就体现了酒在饭局中的重要性，难怪有的领导在选拔干部时把酒量作为一条重要标准。
望天柳和柳泉给足了面子喝了，自然问起擎天杨的来历和将来的打算。望天柳说话时都很注意分寸，知道哪些事可以说，说到什么程度，哪些事不能说，不该说、不能说的的坚决不说，只是想柳海鸣安排一下擎天杨的教书，就说：“花灵杨不在场，您是卧佛岗的业务校长；擎天杨是那边的国家少年科技大国学院的，我看就安排在卧佛岗。”
“听说你也是山外那边过来的？”柳海鸣佯装关心起擎天杨来。
“对！”擎天杨也自豪地说。
“听说那边喝酒只吃菜不动筷，过了场一桌子菜不吃就泼了。你一筷子菜没用，那可不好。”柳海鸣劝道。
食物浪费最严重的是欧洲人，这个柳海鸣也不知那个国家来的，在劝诫我国人要节约，真的可笑。我不能在外国人面前受辱，就义正言辞地说：“其实，我们的祖国几千年前就提倡节俭。当然，这些年，西方享乐主义思想传过去。个别人被腐化也属正常。但是大多数人，还知道节约光荣、浪费可耻的道理。今天这桌子菜真的太奢华了！想一想偌大一个柳泉镇连一所小学都没有，怎么有胃口吃啊！”
“这些都是你们祖宗的东西！现在那边也讲究个刺激消费，待客人要大方、阔气、讲究个面子吧。至于客人该吃就吃，该拿就拿。来，来！”柳海鸣喊着吃菜。
“我请擎天杨到你的学校，让他教国学吧。”望天柳再次征求柳海鸣的意见。
“望书记，卧佛岗有嫂子和花静杨教国学呢。卧佛岗庙太小，擎天杨安排在县城更有利于他的发展啊！”
“有意见吗？我们都是大浴河的子民，有话直说。”杨圣德忍不住性子说。
“杨老前辈，不是我柳海鸣不给大家的面子，教学我管，安排人员有花灵杨说了算。擎天杨，让望书记去说说吧。”柳海鸣端起酒想求擎天杨的理解。
擎天杨理也没理。
大家不欢而散，酒场很快结束。
擎天杨留下去收拾饭菜，柳燕坐在一旁气得眼睛都红了，等擎天杨收拾到跟前，突地站起来喊：“谁让你收拾这个了？酒场就是战场，酒量就是胆量，酒瓶就是水平。那个当官的不是喝出来的！我把大哥请来付款，把望天柳请来陪老战友喝上两杯，最后你再敬上两杯。以后你的教书生涯一路金光，一帆风顺。可你，怎么话没了？你和姐妹们喝酒的酒劲呢？”
“我想自己的路，自己一步步走。”擎天杨依旧去收拾几乎没动过筷子的菜。
“还在桌子上大谈什么节约？就你知道节俭光荣啊！你不吃算了，还劝人家，似乎是腐败，就你清正廉明。”
“我们这儿刚建国不久，就把祖宗的勤俭节约忘了。一条黄唇鱼在我的祖国卖几千元，有几个人能吃到，看到，听说过。可你们一个宴会就把一口教室吃了！”
柳燕夺下擎天杨手里的菜，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含泪斥责道：“你想一步步走？你这样的懦弱，教师当不好？将来的官场你更混不了！谁家的姑娘敢嫁给你？你结账吧。”柳燕把几张票子放在桌子上，走到房门，突然回来把手机也放下，“还什么量子计算机呢。柳燕不稀罕！”
擎天杨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起先擎天杨在她心里的位子超过了她的兄长，帮他沐浴，请他喝酒，留他住下，为他设置大浴河最高档的饭局。而因为没有敬酒，她却变了一个人似的，气冲冲地走了。面对眼前悄然离去的热烈的女孩，他突然想到故乡的那位美人。正为了她们的在乎，她们的爱，他暗暗下了决心，就是九九八十一难，他要从最底层一步步攀登上去……
春日艳艳，擎天杨一梦醒来，像挺拔的望天杨一样立在杨树泉酒店的门前。这里散发着诱人的芳香，那是从树林里传来的雨后的气息。他喜欢这片林子，喜欢这里的美食、美酒，更喜欢这里美丽的柳燕。今早结账的时候，他捏着几张十元现钞去柜台钱付款。
柜台小姐愣了，“你和谁过来吃的？”
“望天柳和柳泉等七八人啊！”擎天杨如是说。
“早有人付过了。”柜台小姐翻着账单说。
“大概还有一座，四五位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少女。”擎天杨见柜台小姐皱着眉头补充道，“记得她们的名字：聂小倩、林四娘、婴宁、连城、连锁……”
柜台小姐顿时脸色发黄，惊慌地说：“这些可都是女鬼的名字啊！”
擎天杨一想也是，但不管怎么说他可是实实在在和她们一起吃饭的啊！就说：“这钱收下吧。”
服务小姐看着擎天杨手里的钱惊奇而又恐慌地说：“我们这里不收阴票啊！”
“这怎么是阴票呢？”擎天杨以为服务员逗他，反问道。然而仔细去看手里的钱，眼睛睁大了――周围好多坟茔上都残留着他手里捏着的一样的阴票。昨夜和他一起喝酒的柳燕不见了踪影，他向另一位服务小姐打听：“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身材特别苗条、脸蛋特别漂亮的村姑？”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其中的一位笑着说：“是有这么一位极品女孩，傍晚订了一个房间，先后要了两桌酒菜。只见你一个人和谁说话，一个人用餐，也觉得好奇怪告诉了柜台。等我们过去，你睡着了。”
擎天杨正和柜台小姐说话，一个村姑把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放在柜台上，“这在先生的酒桌上捡到的，什么啊？”
“明明是她昨晚还给我的。”擎天杨捡起手机匆忙地去搜索，然后失望地放进口兜里――因为手机黑屏无法显示，然后对大家说：“这是微型量子计算机，我是从柳泉镇来的，一位美女，先后让她的姐妹们和兄长、领导为我接风，让我当这里的老师……”
“还计算机，就是一个火柴盒；还美女、领导为你接风？就见你一个酒鬼掀翻了桌子发酒疯；还当老师，我看你当柳泉老干差不多……”柜台小姐一阵讥笑让擎天杨更为惊奇：
这就神了，店里的人怎么也不承认他们来过，那匹骡子还拴在店面附近的一棵杨树上，骡子明明拴在柱子上的啊！在树底下还有擎天杨摔倒时躺过的身子的痕迹。
擎天杨跨上了骡子跑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