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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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深入藏区

    “南無喝囉柦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

    拉贡寺内,众僧早课的诵读声把秦天三人从睡梦中惊醒。

    小刀睁开眼,见窗外仍是繁星点点,心里开始叨咕:“还没天亮,这群僧人就这么折腾我啊,救命啊,老天爷!玉皇大帝!观音姐姐!”

    三人本想再继续眠一会,可僧人们朗朗的诵读声仍不绝于耳的传来,实在是无法入眠,于是都穿戴好,陆续从房间走出来。

    小刀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对秦天说:“教授,这寺庙里有早餐卖吗?天都还没亮,给僧人们这么一闹腾,肚子也在跟着念经了,正‘咕咕’的叫啦!”

    “我看你真是个‘饿死鬼投胎’,这大清早的,哪里有什么早餐卖,咱们只有等僧人的早课结束了,然后跟他们一起吃早餐。藏区千百座寺庙都这样,一年四季无论春秋冬夏,每天都是天没亮就起床做早课,做完早课才开饭。每个清晨这样诵读经文的声音在藏区传绕了上千年了。”秦天笑骂着说到。

    “小刀,你别唠叨了,吵得心烦,安静的听听僧人们的诵读吧。天没亮被吵醒,我也好烦,不过这会儿诵读声现在听起来感觉又不一样了,你安静的仔细听,是不是觉得心境慢慢空灵了!”娜娜缓缓的闭上眼睛,轻声的说到。

    小刀看看娜娜,然后学着她的样子,缓缓闭上眼睛,仔细的聆听起来。

    果然,僧人们朗朗的诵读声传入耳朵,渐渐的让小刀浮躁的心安静下来,就连肚子里“咕咕”叫的声音也没有了。

    就这样,秦天三人在诵经殿外聆听着朗朗的诵读声,意境变得空灵,心中的烦恼,身体的困乏都消失不见了。

    “秦天兄弟!你们也起的这样早啊?都饿了吧?,走,跟我去用早餐。”三人耳边传来次仁尼玛的声音,这才发现,僧人们的早课结束了,天边也微微的露出白肚。

    “哦,有早餐吃了,走咯!”小刀才安静一会,听说可以有东西吃了,兴奋劲又露出来了。

    秦天和娜娜都被小刀逗乐了。拉贡寺内庄严的气氛,平添了几分欢乐。

    吃过早餐后,秦天对次仁尼玛说:“次仁尼玛兄弟,这次我带着两个年青人进藏区,还是为了十几年前那些石头上雕刻的符号来的,如果你方便,可以帮助我们吗?”

    次仁尼玛邹邹眉头回答到:“秦天兄弟,你说的还是那个采石场吗?这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采石场早被破坏了,当年你回南方后,再也没了消息,我还以为你早把这些给忘记了。”

    “次仁尼玛兄弟,当年我回南方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就把这事给拖到了现在,我也觉得很遗憾。不过,这次我们进藏区,就是为了继续寻找‘藏秘文化’的线索,希望可以再次得到你的帮助!”秦天诚恳的说到。

    “嗯,我明白了,秦天兄弟,为继承和传播传统藏文化,我责无旁贷。”次仁尼玛严肃的回答。

    “太好,次仁尼玛兄弟,那接下来的探访,我们就依仗你了,你看怎么安排。”秦天高兴的说。

    “现在正是分布在藏区各地大小寺庙每年游历辩经的季节,你再晚过几天来,恐怕都见不到我了。那正好,你们随我一起上路吧,我相信这趟游历之路,你们会找到些有用的线索。”次仁尼玛回答到。

    秦天,小刀和娜娜听完次仁尼玛的话,都暗自庆幸,看来寻找藏秘文化的事会进行的很顺利。

    次仁尼玛向寺庙的活佛后说明缘由后,就领着秦天三人离开寺庙,来到了寺庙附近的一处牧场。次仁尼玛用藏语跟牧民交谈了一会,牧民很快去围栏里挑选出4匹廋小的马匹,交给次仁尼玛。

    小刀望着这些廋小的马,不解的问到:“次仁尼玛大叔,跟您游历藏区,没车坐就算了,您跟牧民借这些小马驹干嘛使啊?我们行李也不多。”

    “哈哈!”次仁尼玛听了小刀的话,也不回答,一边笑着一边领着大家向草原深处走去。

    秦天三人赶紧跟上次仁尼玛,秦天一边走一边给小刀和娜娜解释:

    藏区通公路的地方,大部分都是藏民定居的城镇,这些年兴起的藏区旅游观光,让藏民的生活得到很大的改善。但同时,也改变了藏民们的生活习惯。我们想要探寻藏秘文化,就只能徒步深入草原,与仍过着传统游牧生活的藏民接触,才有可能从中找寻到一些没被历史和时间遗忘的古老传统和习俗。

    你们别小看次仁尼玛牵着的那些廋小马匹,它们是经过历代居住在这片高原的藏民,用数千年时光驯化的西藏马。西藏马,又简称藏马,耐粗饲,抗病力强,持久力好,能在海拔3500——4000米以至5000米高原作业。在山地骑乘和驮载,步伐敏捷稳健,是藏区牧民主要交通工具之一。

    小刀和娜娜听完秦天的解释,立刻对藏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赶紧追上次仁尼玛,从中挑选了自己钟爱的马匹。

    小刀从包里掏出两个早餐吃剩下的青稞面团,爱怜的的递到他挑选的这匹藏马嘴边,马儿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大胆的从小刀手中含起面团就嚼,吃得可高兴了。吃完青稞面团的马儿,像是通人性一样,侧过头蹭了几下小刀的脸。

    “小刀,它喜欢你!”次仁尼玛看到这情景对小刀说。

    小刀听见次仁尼玛的话,更加爱怜的抚摸着马儿的头。

    就这样,一行四人时而徒步,时而策马奔腾,往广袤的藏区深处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也不知往藏区深处走了多远。这一路,很少看见放牧的牧民,也没有寺庙出现。

    “现在藏区的民众都愿意挨着新修的公路定居生活了,一方面交通带来便利的生活,另一方面靠着发展旅游产业,藏民的收入远远超过以前的放牧收入。”次仁尼玛有些焦虑的对秦天说。

    秦天明白次仁尼玛心中的焦虑。

    千年前佛教从印度传入藏区,短短百年,藏区就形成了对佛教狂热的崇拜,生活在这片广袤土地上的藏民无一不成为最虔诚的信徒,因此藏区逐渐形成****的习俗。

    像次仁尼玛这样的”噶仁巴“,在藏民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而次仁尼玛这样的高僧大德也祈祷民众过上幸福的生活。

    眼下,民众是过上了好日子,但随着生活习惯的改变,民众的思想也在悄然发生变化,而这些变化秦天也看在眼里。十几年前,秦天和齐蕙兰第一次踏上藏区的土地,沿途随处都可以看见藏民参加朝圣的身影。

    众多虔诚的藏区信徒,抱着为众生祈福的心愿,从自己生活的地方出发,朝着唯一的方向——拉萨大昭寺,一路长叩前行,用身体一步一步丈量着世代供养他们的这片广袤土地。

    这样的虔诚,震撼着每个进藏的外地人,秦天出于职业的敏锐,他知道,在这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只剩下这一小片净土,只有这样的净土才能保存和遗留古代先民生活的痕迹。

    繁星再次出现在天空,如果再看不见放牧的牧民和寺庙,就预示着次仁尼玛一行四人今晚只能面朝星空,头枕大地,在野外过夜了。

    就在众人为此感到焦急万分时,次仁尼玛突然用手势止住了秦天三人的前行脚步。

    “看来今晚不用睡在草地上了,你们看!“三人随着次仁尼玛手指的方向,远远看见了一处往外冒着青烟的小木屋。

    小刀正要策马往前跑,被次仁尼玛赶上去一把拉住马儿的缰绳,”小刀,你不想要命了啊!你没看见木屋旁边竖着的木桩啊!“次仁尼玛一反常态的怒骂到。

    次仁尼玛在小刀心中一直是一个友善,热情,随和的长者,突然被次仁尼玛这样厉声的喝斥,吓得从马背上滑下来。

    小刀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沙子,有点委屈的望向秦天。

    秦天赶紧上去拍拍小刀的肩膀安慰到:”都怪我,一路上给你们说了那么多,但就忽略了教你们一些藏区牧民的生活习俗。“

    娜娜这时也围过来安慰小刀,同时问秦天:”秦叔叔,怎么啦?前面的小木屋有什么危险吗?“

    秦天对着小刀和娜娜,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让两人站到自己身后。

    次仁尼玛见秦天制止住了两人,这才放心的独自一人向小木屋方向小心翼翼的走去。

    ”小刀,你不要责怪次仁尼玛大叔,他刚才是及时救了你一命,甚是是救了大家一命!“秦天低声的对小刀说到。

    看着小刀和娜娜迷茫的眼神,秦天继续低声的说:”你们看见小木屋旁边竖着的木桩了吧,木桩顶上是不是绑着彩色的布巾?“

    小刀和娜娜仔细一看,虽然天色已经暗下来,但仍然可以看得清木桩顶上随风飘舞的彩巾。

    ”整个藏区,在屋外竖一根木桩,木桩上绑上五彩的布巾,这就是警告路过的其他牧民,这家牧民豢养着凶猛的藏獒!“

    秦天仍很低声的解释到。

    听了秦天的话,小刀和娜娜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藏獒,又名西藏獒,獒犬,番狗,龙狗。原产于中国青藏高原,是一种高大,凶猛,垂耳的猛犬。成年藏獒身长约120厘米左右,体毛粗硬,丰厚,外层皮毛不太长,底毛在寒冷的气候条件下,则浓密且软如羊毛,耐寒冷,能在冰雪中安然入睡。性格刚毅,力大凶猛,野性尚存,使人望而生畏。护领地,护食物,善攻击,对陌生人有强烈敌意。是举世公认的最古老、最稀有大型犬种,被誉为“东方神犬”。

    ”我的妈,幸亏有次仁尼玛大叔拉住我,要是我冒然进入藏獒视为的‘领地’,那我可真的小命难保!“小刀后怕的低声说到。

    ”是啊,我在电视节目上听过对藏獒的介绍,草原上凶狠的狼群见了藏獒都要躲避,一头藏獒可以单挑一群饥饿的狼!“娜娜也低声说。

    三人就这样乖乖的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说也奇怪,据时间判断,次仁尼玛这会应该离小木屋很近了,但是没有听见一声狗叫。不,应该说是”獒叫“!

    天色完全黑下来了,秦天三人还是站在原地。可能是因为前方有藏獒,四周又漆黑,娜娜不自觉的靠近小刀,伸手拉住了小刀的衣角。

    小刀看着娜娜惊悚的表情,感觉自己后背也不停的冒冷汗,只有无助的望着秦天。

    而秦天啦,也找不到任何安慰二人的话,只能是继续保持沉默,静静等待次仁尼玛的消息。

    又过了一阵,对面终于传来次仁尼玛的呼喊声:“秦天兄弟,你带着小刀和娜娜过来把,快来品尝刚煮好的酥油茶!”

    三人听到次仁尼玛的呼喊声,这才粗粗的喘了几口大气,然后顺着次仁尼玛声音传来的方向,摸黑向前走去。

    三人渐渐靠近了小木屋,这会次仁尼玛又对三人说:“你们放轻松一点,尽量弄出点动静,不要像小偷那样走的悄无声息的,呵呵。藏獒已经被主人拴起来了,不过要是你们让它觉得可疑,那再粗的绳子也是拴不住发怒的藏獒的。”

    听见次仁尼玛这样说,秦天三人故作镇定,大步走进牧民的小木屋。

    小木屋内点着一盏马灯,借着马灯发出的昏暗灯光,秦天三人看见了正在张罗吃喝的男女主人。

    见众人都已进入小木屋坐下,男主人豪爽的举起盛满酥油茶的杯子,站起来挨个敬大家,女主人则把热腾腾的羊肉切成大小适中的肉块放到到众人面前。

    “男的叫桑达,女的是他老婆,叫乌颔。今晚我们就在他家睡觉,明天一大早继续出发。”次仁尼玛对秦天三人说。

    三人赶忙向男女主人道谢,两个憨厚的牧民听不懂他们的话,只是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和热情,表示对他们的欢迎。

    吃完东西,次仁尼玛低声告诉三人:“吃饱了就睡觉吧,牧民在外放牧,一般很少说话,特别是在晚上,他们怕自己惊扰到’山神‘。”

    说完,次仁尼玛找了块铺着厚厚羊毛的地儿躺下睡觉了。

    秦天三人听了次仁尼玛说的话,也都学着次仁尼玛的样子,和衣躺下,然后在心里数着星星,数着数着就都睡着了。

    第二天,因为离开寺庙的僧人不用上早课,所以三人得以自然醒来。

    醒来的三人在昏暗的木屋内没有看见次仁尼玛的身影,赶紧都追出去查看。

    刚出木屋,只见一只成年的雄性藏獒,乖乖的躺在不远的柴火堆旁边,次仁尼玛正在哪里帮主人劈柴。

    看见三人从小木屋中出来,次仁尼玛放下斧子,对三人说:“牧民一大早就带着羊群,牛群出去了,我们喝点酥油茶也上路吧。”

    藏区牧民的的一天都是从早上的一碗酥油茶开始的。

    酥油茶,藏区的特色饮料。多作为主食与糌粑(青稞面团)一起食用,有御寒提神醒脑、生津止渴的作用。酥油茶是用酥油和浓茶加工而成。先将适量酥油放入特制的桶中,佐以食盐,再注入熬煮的浓茶汁,用木柄反复捣拌,使酥油与茶汁溶为一体,呈乳状即成。

    藏区不产茶,由于藏区不管寺庙的僧人还是普通藏民,都有每天喝酥油茶的习惯,所以才有了茶马古道。外面的人从各地把茶叶贩进来,再把藏区的牲口,皮毛,土特产贩到外面。

    喝完酥油茶,众人跟随次仁尼玛继续上路。

    路上,小刀追到次仁尼玛的身边感谢到:”次仁尼玛大叔,谢谢您昨天就我一命,以后我会小心的。谢谢您!”

    “哈哈,没事,你们信任我,跟着我出来游历,保护你们的安全是我的责任。”次仁尼玛好爽的回答到。

    “嗯,嘿嘿!对了,次仁尼玛大叔,昨晚您怎么去那么久才回来叫我们啊?”小刀好奇的问到。

    “哦,这是我们藏区的习俗,不管是谁,只要进了主人的木屋,都要先喝碗酥油茶再谈其他事,要是主人茶没了,现做肯定需要时间的啊,呵呵。”次仁尼玛回答到。

    “哦,是这样啊。那还有,您独自一人靠近小木屋,那只藏獒怎么没有攻击您啊?”小刀又问到。

    “因为它认得我咯,呵呵,准确说是认得我身上的僧衣。”次仁尼玛一边回答小刀的提问一边哈哈大笑,他觉得眼前这个年青人挺可爱的。

    “认得衣服,藏獒还能认得出来僧衣是什么样?太神奇了!”小刀自言自语的说。

    “哦,对了,今天早上您怎么还帮牧民砍柴火啊?您不是’噶仁巴‘吗?”小刀还在追问。

    “谁说的’噶仁巴‘就不用干活啊,哈哈。我们僧人在藏区是有很特殊的地位,信徒们也很尊敬我们,但是不代表我们就可以不干活啊。我们僧人出来游历,难免会借住到牧民家里,吃人家喝人家,临走帮牧民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也是应该的。”次仁尼玛耐心的解释着,尽量满足眼前这个好学的年青人。

    “哦,我明白了,谢谢您,次仁尼玛大叔,您真伟大,我向您致敬,向您学习!呵呵!”小刀满足完好奇心,又恢复他顽皮的状态。

    四人仍然是漫无目的的走向藏区草原更深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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