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冥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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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托梦(一)

    中秋节过后,我便踏上了西去的列车,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做火车,原本应该表现出的激动、兴奋,现在却没有一点心情,没有多少行李,也没有什么可带的,背包里,除了那一枚我在扫墓时得到的奇怪印章之外,就只有几个煎饼,还有就是爸爸给了我八百块钱,妈妈用针线将钱缝在了我衣服的内兜里,八百块对于我们的家庭来说,虽然算不上巨款,可也够我爸妈干两个月的收入了。

    自从那晚我晕倒后,我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爸妈的吵闹声,听不清她们在争执什么,但当我醒来后,我才知道一件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我居然不是爸爸的孩子,这件事情给我打击很大,让我无法接受,没办法接受,十几年了,我可爱可敬的父亲居然不是自己的,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我怎么能接受的了,我痛苦、抱怨、责骂,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可现实摆在面前让我不得不信,那父子血魁不在我的身上就是很好的证明,况且妈妈也承认了,她在婚前几天曾被人强暴过,因为心里害怕,一直没敢说出来,而且他也一直以为我是爸爸的孩子。

    这件事情虽然让爸爸很生气,砸碎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可生气之后爸爸又莫名的笑了,他笑了很久,不过那声音比哭还难听,我开始恨我自己,恨妈妈,恨强暴妈妈的那个人,恨我为什么会出生。

    爸爸在平静之后又找了我,他告诉我说他很开心,说幸好我不是他的亲儿子,这话让我听了怎么都感觉别扭,可我知道爸爸的想法,他觉得正是因为我不是他的亲儿子,血魁到了他这里就会结束,我一直没有接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想说什么,我觉得我愧对爸爸,浪费了他这么多年对我的爱。

    爸爸就这么跟我说着,我也一直默默的听着,不过脑袋里却全是空白,其实爸爸说的什么,我全没有听得进去,直到爸爸拉着我的袖子,让我穿衣,带着我去了爷爷的坟前。

    漆黑如墨的夜里,冷风飕飕,我就这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被爸爸拖拽着来到爷爷的坟前,之前血魁带来的恐惧一消而散,也没有觉得夜半三更到处都是坟头的林地有多么的可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爸爸烧纸祷告。

    晨曦之前,我们回到了家里,我因为伤心过度,再加上一夜未眠,躺在床上就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梦见了我的爷爷,他坐在坟前跟我讲述着他的故事,尽管我知道我在做梦,可我更加知道,爷爷接下来要给我讲的是真实发生的,血魁这种超自然之物都存在,那么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我想,这也许就是托梦吧,现在我也知道了,我爸爸所说的要找我爷爷问问是怎么回事了。

    我的太爷爷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曾祖在大清朝也算是一个从九品的文官道库大使。

    那时候曾祖的家还在祁县(古称“昭馀”属山西晋中市),曾祖在祁县县衙寻得一个闲职任道库大使,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库管。

    位低职轻,曾祖倒也清闲,无非就是看管一些物品,那时的仓库除了县衙的生活一具用品之外,还有很多府衙收缴上来的赃物杂物,物品繁杂、多种多样,这其中就包含了很多的书法字画以及瓷器古玩。

    曾祖喜文,瓷器古玩他不感兴趣,闲来无事总会去找些诗文古籍打发时间,有一次不知从哪抄家抄来一些经书,有近千本之多,害的曾祖忙活大半天,在整理经书的时候,曾祖发现一本奇怪的书籍,一般的经书都是用太史棉纸或者棉纸,再古老一些用的是罗文纸或麻纱纸,而这本书则不然,它居然用的是羊皮做的封面,书的内容却是藏经纸。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书名让我曾祖感觉奇怪,一千多册经文里面居然会有一册鲁班杂学,这完全是两个种类的书籍,怎么会放到了一起,鲁班是谁想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么鲁班杂学应该写的就是鲁班,曾祖一时好奇就翻看了起来,一看之下,里面的内容果然如想象一般,图文并茂的注解了一些机关陷阱的制作方法。

    曾祖被里面精巧的机关设计给深深的震撼了,他实在想不通鲁班居然是如此聪颖之人,能够设计出如此巧夺天工的机关陷阱,虽然文人都瞧不起工匠,也不喜欢这种书籍,可他不得不佩服鲁班的智慧。

    当这本书出现后,曾祖相信他和这本书有缘,有句话说书非借不能读也,其实在他们这些文人心中,这个借和偷是一样的,所以偷书在他的心里并没有感觉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他觉得他应该把这本书带回家,否则放在这里,很有可能就会遭到毁坏,以前清理仓库也不是没有烧过书籍,这些他们都干过。

    况且这么一本神书,流传后世十分之不易,如果没有记错,关于鲁班技艺的书籍世上流传不多,关于机关陷阱的更加没有听说,所以曾祖想要收藏起来,理所当然的这本书就被曾祖给拿回了家里。

    一九一二年民国成立后,曾祖失去了职位,恰巧那一年祁县大旱,颗粒无收,由于曾祖是一个老实的读书人,书呆子,不懂得为官之道,所以家里根本没有什么余财,俸禄也少的可怜,仅够勉强度日,而且这微薄的俸禄也已经拖欠一年之久,造成本来就不太殷实的家庭就更加的难过起来。无奈之下,曾祖就带着太爷爷一家往东一路乞讨而去,最后就流落到了苏北的小县,在这个祁姓居多的敦厚村定居了下来。

    没过几年,曾祖就生了一场大病不治而终,临死之前,他将那本一直珍藏的鲁班杂说拿了出来,嘱咐太爷爷说不行就学学怎么做个工匠,身有一技之长、米缸不会断粮,以前他是看不起工匠,可如今看这世道已变,再也不是怀才走遍天下、说文吃遍四方的年代,说完后就遗憾离去。

    那个年月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如果想要赚口饭吃,还真得有一技之长,太爷爷就每日研究这本鲁班杂说,天天的鼓捣些小玩意,日子久了,也从这些机关陷阱当中学会了木工技艺,熟能生巧,太爷爷不但做得桌椅板凳,就连一些大件床铺家具也是样样都会,而且技艺精湛,远近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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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