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王妃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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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湖上平静,湖下难说

    两人离得很近,他微微低下头,发丝垂在她的肩上,与她的头发混在一起。他的吐息很轻,温温热热拍打她的耳垂,不由得让她脸颊通红。

    聂绥绥推开他,背过身:“你回来了?”

    “嗯。”云南爻轻笑,双手托住她的肩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在做什么?”

    聂绥绥拍开他的手,将一个个刚做好的玲珑冰皮糕放在盘子里,端在手上,给他看:“你府里的大厨,苏子泉才教会我的,尝尝?”

    她做的玲珑冰皮糕不像普通的冰皮糕,一个个被捏成兔子的形状,兔子雪白,用红豆点做兔子的双眼。

    “这样,本王倒是舍不得吃了。”云南爻嘴上说着舍不得,却十分自然地拿起一块一口咬掉兔兔的头,入嘴冰凉,冰凉过后是一股暖和的甜意。

    苏子泉原封不动地将制作方法教给聂绥绥,她却并未完全照做,理清各种原理后,在原有的基础上增添自己的想法。这兔子外皮的普通冰皮,内部一圈软糕,在里面是她自己调和的甜酱。兔子版玲珑冰皮糕刚出炉,正热乎,也是口感最佳的时候。这也有了一个不同于普通玲珑冰皮糕的地方:不能放,要趁热吃。

    “糖放多了。”云南爻吃下所有小兔子糕,说。

    聂绥绥听他这样说,看向砂糖罐子,满满的一罐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好像,确实……但是云南爻把玲珑冰皮糕吃光了,她也没法尝尝,到底甜了多少。

    谁知下一刻云南爻倾身吻下来,手掌托住聂绥绥的后脑勺,她的嘴唇覆上一个柔软温暖的东西,一股馨甜在嘴里蔓延。

    云南爻松开她,添了一下唇瓣:“怎么样?”

    聂绥绥摸摸嘴唇,认真道:“又甜又腻。”

    云南爻笑出了声,拉起她的手走出灶房。她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牵她的手,眼神宠溺溢流。这样亲密的样子,在旁人眼里自然显得二人甚是恩爱。不,更准确的说是,王爷十分喜爱这位新王妃,很珍视。

    仆人们见到两人恭敬地行礼,神色各异。聂绥绥明白云南爻的意思,他在为她树威,在护她,他定是察觉到下人对她的态度,可是借另一个人得来的威信,怎样也不是自己的。她需要在王府,得到属于自己的人心。

    说来她也有问题,入府没有第一时间处理王府的关系,了解择清王府内部诸事。

    聂绥绥心头很暖,她拿食指挠了挠云南爻的手心,云南爻抓紧她的手,让她的食指不能乱动。

    “本王……对府内的事甚少上心。”云南爻的语气有些愧意。

    聂绥绥问:“那王府,是谁在管?”

    “你来之前,一直是灵悦。”说到这云南爻一拍额头,“本王……还未曾让她来见你,真是糊涂。”

    “没事没事,王爷的心思多放在正事上,府内七七八八又费神又没用的杂事儿,以后就交给我。这个灵悦,是何人?”

    “他是原先王府老管家捡回来的姑娘,机灵聪慧,做事踏实,老管家把她当成新管家来教,她自己也很争气,老管家离府那天,她便开始正式管理,几年来王府被她处理得不错,本王也就默认了。”

    聂绥绥笑而不语,处理得不错吗……那可未必。

    “我知道了,那,以后王府的事,放心地交给我,好不好?”聂绥绥环住他的脖子,眨眨眼睛。

    云南爻笑说:“自然,你想怎样都行,需要本王帮忙的地方就告诉本王。”

    云南爻把她送回房,扫视一眼,目光冷下来。

    聂绥绥连忙把他推出去:“没事没事,你去忙你的吧,这些事我自己解决。”

    云南爻犹豫再三,应道:“好。”

    “还有。”聂绥绥想了想,说,“如果有必要,府里的人,我能换吗?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我当然放心。”云南爻捏了捏她的脸,“你是这里的女主人。”

    见她没有要说的,云南爻就去了书房。这里王爷刚走,立马有个丫鬟赶到她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行礼。

    “王妃要用膳吗?”声音微弱,聂绥绥见她说话时还微微颤抖。

    聂绥绥朝她笑了笑:“不必,我吃过了,你,去帮我把听香叫来。”

    小丫鬟眼里明显藏着恐惧,她像是将这份恐惧藏习惯了,只一闪而过,仍被聂绥绥捕捉到。小丫鬟明明在害怕,却装作无事。她不是那种深藏心机的人,她这样的表现,倒像是很自然的隐藏这份恐惧,或者有人让她……不要泄露。

    见小丫鬟弱弱地说:“奴婢,奴婢不知听香姐姐在哪儿。”

    聂绥绥敛去笑意,沉下声说:“那,灵悦在哪里?”

    小丫鬟听到这个名字后果然震惊,遂显慌乱:“灵、灵悦姐姐……这会儿应该在储物阁检查物具。”

    “听香以前是不是跟着灵悦做事?”聂绥绥又问。

    这回小丫鬟答得干脆:“是的,听香姐姐与灵悦姐姐在奴婢中关系最为要好。”

    “灵悦现在在哪儿,听香就在哪儿,去叫来。”

    小丫鬟咬紧牙,像是在纠结什么,额上滚出汗珠,聂绥绥也不催,静静看着,她要等这个小丫鬟说实话。须臾,小丫鬟突然哭了起来。

    她一下子跪在地上,向聂绥绥重重磕头:“求娘娘帮帮奴婢们吧。”

    聂绥绥神情惊讶,将她扶起来,眉头蹙起。看来,不出她所料,择清王府内混乱不堪,这混乱埋在细土之下,府主人看不见。是云南爻对王府内的放松,才让人埋下这层土,靠这层土的掩盖,那个人才可以在府内做他想做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青绒。”

    “青绒,你且细细道来,我知你所要说的事不简单,但我是择清王府的王妃,除了王爷,王府的事情,由我做主。”

    青绒试了试眼泪,不管如何擦拭,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涌出,可见是承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痛苦,心里是多么不甘,而看向聂绥绥的眼神,满是感激。

    青绒被她的话赋予了极大的勇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向聂绥绥道出让人看不见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