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鬼市摆地摊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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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三枝花呼叫九尾草

    我坐在“哎呀”老舅的办公室里,等他接见。

    这次我是主动找上门来的,主要就是为了抱怨。

    目的很简单——我要原本属于陈兴荣的那一幅《云龙图》。

    身为专家组的古玩字画顾问,我有义务帮助联合办案组进行涉案标的的鉴定。

    不过,想要将它带走,却不容易。

    昨晚他们坑了我一把,我自然不能就此错过和他们要好处的机会。

    嘿嘿,别忘了,那尊玉观音还在我手里。

    等得我快睡着,办公室门总算打开,许江城快步走进,身后还跟着李维民。

    我假模假样起身,屁股还没离开座椅,许江晨就朝我压了压手,示意不必多礼。

    我乐得省事,朝李维民点点头,就看向已经在办公桌后坐下的许江城。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抢先说道:“玉观音拿到了?”

    “没有,被鬼市的不良人拿了。”我耸了耸肩。

    “嗯,看来你还是缺点运气,那尊造像能值好几百万吧?”

    这话我听的怎么有些不对劲?

    “替国家办事,国家不会亏待你的。”许江城看透了我心中的想法,笑道,“你猜得不错,那尊玉观音,本来就是送给你的机会,可惜你没有把握住。”

    我心中“呵呵”两声,暗道不愧是身居高位的领导,话说得真好听。

    “一码归一码,许厅......”

    许江城打断我的话,一脸和蔼地说:“维民不是外人,叫我舅舅就好。”

    这个时候套近乎?

    “我昨晚差点被刘铠那小子用枪打了,要不是运气好,现在就不是坐着了。”

    我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自然不会上他的当。

    “如果说替国家办事,就是被当炮灰都不明不白的话,那这个荣誉,我还真不敢要!”

    许江城依旧笑得和蔼,更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而李维民则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问过佟彤,她相信你的能力。”

    许江城还真是脸皮厚得跟堵墙一样,这么撒谎也不怕抽风。

    佟彤会把我往火坑里推?

    就算她名字倒过来写,也不可能!

    她有时候确实会推我一把——比如介绍我当这个顾问,但是,绝对不会让我这么冒险。

    更何况,连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是来请辞的。”

    越听越觉得这家伙不靠谱,我还是激流勇退的妥当。

    许江城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从身后的书柜里,取出一副卷轴画,递给了我:“作为补偿,这幅《云龙图》,你拿回去吧。”

    听了他的话,我不是觉得惊喜,而是嗅到了更大的阴谋的味道。

    似乎我今天专程过来演这场半真半假的戏,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我当然不会傻到不要。

    哪有因噎废食的道理。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画,就站起身来,跟两人道别:“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虽然非常突兀,不过,这龙潭虎穴,我可不想继续呆着了。

    免得呼个气就被套路了都不知道。

    “刚好,帮我带点东西回去给小妹。”许江城并未挽留,而是将他放在桌下的一个纸袋拿出来交给我。

    我应了一声,接过纸袋就想走,又见到李维民站了起来,他朝许江城敬了个礼,说:“我刚好出去,就让关俞送一下。”

    驱车离开省厅大院,李维民让我载他去市局。

    现在的市局,真正没有我熟悉的气息了,我将他丢在大院外,就想着开溜。

    没想到李维民却说:“既然来了,那就顺便保个人。”

    “什么?”我一脸懵地问。

    “陈杰。”

    听到这个名字,我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自然不会推辞。

    落在李维民身后几分钟,我走才进了大院。

    还是有几个熟面孔,都是陈喜队里的人,见我这半个警署,都挺热情。

    看来佟彤的人缘还是极好的。

    在等待陈杰出来的空档,和佟彤同期的一个名叫周敏的警花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说:“佟彤有件东西落在她的桌上,你待会记得把它拿回去。”

    说完就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不愧是市局的精英女警。

    我心中会意,就直接去了佟彤位置所在的办公室,果然见到桌面上放着一个包裹。

    古怪的是,偌大的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

    我拿起包裹就离开,刚出门,就听到有人喝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转身看去,见到了一个夹着警帽的光头中年警察。

    肩扛一穗一星,赫然是三级警监。

    “吴支,这是小彤的男朋友,小彤忘了样东西,交代他过来取,已经和我们打过招呼了。”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警花同志再度冒出来,替我解围道。

    这位刚走马上任的吴姓支队长点了点头,就从我们身边走过。

    “呼,好险。”周敏拍了拍小胸脯,松了口气道。

    “这里面是什么?”我不由纳闷。

    “不知道,不过别在这里拆。”

    她丢下这句话,再度消失。

    我无语地回到办事大厅,半张脸淤青的陈杰已经仰坐下铁椅子上等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见他这副惨样,皱着眉头问道。

    “边走边说。”他捂着肋部缓缓起身,有气无力地说。

    我连伸出一只手过去扶他,离开大厅。

    出了大院,驾车远离市局后,陈杰突然探过手去拿被我丢在后座上的那个包裹,拆了起来。

    里面,是一个卫星电话。

    “让人帮忙藏的。”他扯了扯青肿的嘴角,解释道,“陈队在离开前,给我指了一个人,但对方不知道我是谁。”

    “是周敏?”我心中了然。

    没想到他却摇了摇头,却未明说,而是直接拨起电话。

    “我是三枝花,呼叫九尾草。”

    陈杰冲着拨通的电话说了句让人莞尔的暗语。

    “网已漏,重复一遍,网已漏,赶紧撤,赶紧撤。”

    陈杰挂了电话,兴奋得呲牙咧嘴,问我道:“今晚有好戏,去不去看?”

    “不了,你们的好戏,我可不想知道。”我想也不想就拒绝,“而且,今晚我有事。”

    今早在白天鹅,洪新秀说的那个想见我的人,和我约的时间,就是今晚。

    “那就可惜了,这次进山,一定能打只大老虎。”陈杰颇为惋惜地说。

    “进山?”我疑惑地问。

    “嗯,就是陈队和武斌昨晚去的地方。”

    “你的伤,是在局里被打的!”

    这可真是现实版的苦肉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