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抓住凶手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背上，一片青紫。沐染儿小心翼翼擦着药膏。每擦一下，都要吹一吹，仿佛担心他会疼一般。
萧译见状，扫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车厢里的气氛渐渐暧昧起来。沐染儿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王爷刚才派人过去说，大理寺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上次的命案，有线索了。”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沐染儿双手一抖，强忍着不让他发现异样后，询问道，“什么线索。”
“衙役在马车里发现了夹层。应该是夹层里藏了人，这才制造了神秘杀人的假象。”
原来是这样。“那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上好药。沐染儿担心他乱动将药膏蹭掉，拿了手帕，帮她包扎。为了美观，沐染儿还特意包了一个蝴蝶结。
将药瓶收起，递过去时，见萧译十分怪异的看着他，疑惑询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手帕。下意识想到，之前萧译嫌弃他刺绣粗糙的场景，顿时气恼，“放心，这块帕子不是我秀的，王爷若是依旧嫌弃，我眼下就给王爷解了便是。”
沐染儿说着就要动手。萧译抢先一步按住手帕。沐染儿随后伸手，好巧不巧，抓住她的手。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传遍身体四周，吓得沐染儿瞬间清醒，“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萧译淡定的看了一眼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这时，马车停下。笑意起身，下了马车。
沐染儿看着他的背影，一脸不解，他刚才，是笑了吗？
还有，他刚才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真的以为她占他便宜了吧。明明……
天牢内。衙役带上车夫。萧译坐在一旁，沐染儿审问，“我们已经知道死者是怎么被人杀害的了。眼下，是你最后坦白从宽的机会，你确定，你不把握一下？”
车夫沉默不语。沐染儿十分有耐心的笑道，“不着急，咱们慢慢来，今日我与王爷，会陪你一块耗着。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咱们什么时候再继续。”
萧译凑在阿七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随后阿七离开。
车夫依旧沉默不语。沐染儿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条鞭子，拿在手里把玩。车夫一眼就认出了鞭子，那是她平日里赶车用的鞭子，怎么会在他们手里。难道……车夫脸色微变。
沐染儿一直盯着车夫的神色，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怎么，觉得熟悉？”
“是又如何。不过，我就是一个赶车的，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杀手不杀手的。沐捕头，你预期为难我，不如想想其他线索。“
“眼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你说了实话，我们便能破案，我们为何还要再舍近求远？”沐染儿笑着继续说道，“你若是觉得，我们只掌握了这一个线索的话，那你就太天真了。”
“本姑娘耐心一般，王爷的耐心就更不是很好，你若是非要逼咱们动手，咱们也可以奉陪，只是到时候，受苦的怕是你了。你真的想白白受苦？”
车夫不吭声。似乎在做最后挣扎。沐染儿见状，笑着摇摇头。
“王爷，我已经尽力了。但是你也看到了，他还是不肯说实话。”
萧译扫了车夫一眼，起身说道，“你过来记口供，这里交给本王便是。”
沐染儿一开心，动作幅度稍微大了些。腰间的画像册子掉在地上，好巧不巧，通通翻开，被萧译瞧了个全乎。沐染儿那一刻，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沐染儿赶紧蹲下身子，捡起画像。匆匆忙忙塞回腰间，故作淡定的坐到桌前，开始记录供词。
萧译前一秒还一脸和煦，后一秒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手段狠辣，出招迅速，不过三两下，车夫就扛不住了，哭爹喊娘，要说实话。瞧的沐染儿佩服不已。
早知道她这么厉害，刚才为何让他在哪里浪费时间？早点来这么几下，他们都能早些收工不是吗？
“小的说……小的说……小的确实见过那个杀手。小的也是无意间听到的。那个杀手好像是林夫人的情夫，两人联手杀害林大人，是为了林家的家产。”
“王爷也知道，小的人微言轻，即便知道真相，小的也不敢说啊。再者，他们威胁过小的，说，小的若是敢说实话。他们……他们就要杀了小的……”
“王爷，求求你了，这件事情您可千万别说是小的说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小的要是出什么事情，我们一家都不能活了。”
萧译黑着脸继续询问，“你可知道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若是你说假话，本王一定会让你后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车夫已经见识过他的厉害了，眼下哪里敢说假话？
“小的……小的之前好像听说，他住在南风馆。对，就是南风馆。”
南风馆？那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衙役将车夫带下去。萧译寻来衙役，准备立刻去南风馆。沐染儿见状，立刻跑上前，“南风馆是什么地方？我还没去过呢？王爷，你带我一块去吧。”
萧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半响之后，似笑非笑道，“原来，你喜欢那样的。”
“那样的？王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沐染儿不明所以。追过去。下台阶时，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扯住萧译的袖子，焦急解释道，“你是在说刚才那些画册吗？”
“王爷，你误会了，那不是我的意思……那是我舅母，她帮我物色的……我发誓我对王爷心如磐石，坚定不移。不管舅母与我娘怎么威胁我，我都不会妥协的。”
萧译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展。看着渐渐阴沉的天色说道，“先上马车。要天黑了，你回去的晚了，你娘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今日没事的，我娘知道我来大理寺做正事了。回去稍微晚一点不要紧的。再说了，有王爷护着，我能出什么事情？”沐染儿一脸崇拜的看着萧译，萧译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啊。
这般盯着一个男子瞧，也不怕旁人说闲话。
一刻钟后，马车来到南风馆。这会，南风馆十分热闹，一进门，便有人过来招呼。萧译长得好，平日里走在外面，都能招惹一堆桃花，眼下来到这里，可谓是，一枝独秀，几乎所有的男子，都跑到了这边。
沐染儿终于知道南风馆是什么地方了，只是……她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好在萧译亮明身份，很快寻到了林夫人的晴朗，此人名叫白衣。长得确实白白净净的，只是看上去似乎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他们进去，还什么都没问，她就着沉不住气，自己兜了底
“两位可是因为林大人之死过来的？”白衣浑身发抖，见他们点头，越发害怕，“我不想的，我不想杀人的，是林夫人逼我这么做的，他说，林大人喜欢长子，将来也会将林家交给长子，如此一来，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他喜欢我。只要我杀了林大人，她就为我赎身，接我去林家住。以后我便不用再受人摆布，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白衣痛苦的说道，“你们不是我，你们永远不知道我的苦楚。”
“自从来到这里，我就是做梦，都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离开这里，奈何，像我们这样的男子，这一生怕是都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话，林夫人是第一个与我说的……”
“所以你动心了。心甘情愿，为她杀了林大人？”沐染儿皱眉。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能杀同床共枕的夫君，难道还能对一个露水姻缘抱有真心？这个男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确实动心了，但是我并没有答应。”白衣摇头，“我害怕，我不敢杀人。但是林夫人威胁我，她说，若是我不按照他说的做，她就毁了我。我……我虽然不喜欢这里，可是这里是唯一依附的地方，我不能毁了名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用来形容他，真是没错。
“说说你都是怎么杀的林大人吧。”沐染儿不感兴趣她的遭遇。直截了当到。
白衣支支吾吾，简单说了一下他们那日的计划，与他们猜的差不多，他事先藏在车底，然后等走到半路的时候，杀害林大人。事后，林夫人给了他们一笔银子。
“我这两日，一直怀揣不安，知道这件事情定然不会这般轻易结束，但是我没想到，你们会来的这么快。”白衣拿着帕子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王爷，你们抓我吧。”
衙役将白衣带走。南风馆内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沐染儿看着世态炎凉，唏嘘不已。“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离开南风馆。沐染儿不想坐马车，“王爷，你能陪我走一走吗？”
萧译没说话，站在她跟前，停下脚步。沐染儿见状，轻笑道，“若是王爷以后每日都这般对我好，该多好。”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沐染儿嘲讽的笑笑，随后抬步往前走去，“虽然我们抓到了车夫，白衣，也知道了真正的主谋是谁，但是我们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情与林夫人有关。”
“逸风很在乎林大人，自从林大人出事之后，他日日消沉，至今没办法振作，若是她知道此事……”
“你想让本王替你遮掩此事？”萧译扭头询问、“那你可想过，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了此事，她若是怪你，你该如何？你可会委屈。”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如今，我不希望他再受到打击。”沐染儿看着阴沉的天色，继续说道，“逸风是我的朋友，眼下，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
萧译看着他，没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林家来人。吵嚷着要将林大人的尸体抬走。衙役来报，萧译同意。当天上午，林大人的尸体便被带回了林家。下午，林家就挂上了白绫。
林家族长，以及众亲戚都来帮忙，林逸风却从头到尾没有出现。族长对此十分不满，林夫人对此，不仅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处处护着林逸风。族长见状，越发不喜林逸风。
林逸城是林逸风的弟弟，比他小两岁，从小到大，最不喜欢这个长兄，奈何林逸风处处比他优秀，以至于这些年没少被爹爹数落。眼下，老东西终于死了，林家马上是她了。
林逸城越发口无遮拦，“大哥真是越来越不孝了，爹爹在世的时候，最是疼她，在爹爹眼中，怕是看不到旁人的存在，可是她呢。爹爹眼下尸骨未寒，她却不闻不问，不见踪影。爹爹若是活着，怕是该多伤心。”
“成儿。那是你大哥，你切莫胡说。”
“娘，我怎么胡说了。我说的句句属实。”林逸城不明所以，前几日，娘还帮着他一块数落大哥，今日这是怎么了，不但不配合他，还帮着大哥说话。
眼下爹爹都不在了，他大可不必这般演戏。
林逸城数落了好一会，族长的脸色越发难看后，林逸城才满意，“娘，我先去前面帮忙了。”
林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叹息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心焦了。眼下老天爷子已死，这林家，马上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她有何着急的？”
“少爷这些年被压制的狠了，眼下想要反击些许，也是人之常情。”嬷嬷帮着林逸城解释。林夫人思量之后没有在说话。
三日后，林大人出殡，朝中不少官员前来祭拜，送行。萧译与沐染儿也过来了。听着小厮议论林逸风，沐染儿十分不满。抬步就要上前帮林逸风讨公道，萧译伸手，将他拦下。
“你若是真的为她好，眼下最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林逸风是我的朋友，我既然听到了，便不允许旁人这般污蔑她。今日若是有人这么说王爷，我也一样会过去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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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译见状，扫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车厢里的气氛渐渐暧昧起来。沐染儿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王爷刚才派人过去说，大理寺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上次的命案，有线索了。”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沐染儿双手一抖，强忍着不让他发现异样后，询问道，“什么线索。”
“衙役在马车里发现了夹层。应该是夹层里藏了人，这才制造了神秘杀人的假象。”
原来是这样。“那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上好药。沐染儿担心他乱动将药膏蹭掉，拿了手帕，帮她包扎。为了美观，沐染儿还特意包了一个蝴蝶结。
将药瓶收起，递过去时，见萧译十分怪异的看着他，疑惑询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手帕。下意识想到，之前萧译嫌弃他刺绣粗糙的场景，顿时气恼，“放心，这块帕子不是我秀的，王爷若是依旧嫌弃，我眼下就给王爷解了便是。”
沐染儿说着就要动手。萧译抢先一步按住手帕。沐染儿随后伸手，好巧不巧，抓住她的手。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传遍身体四周，吓得沐染儿瞬间清醒，“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萧译淡定的看了一眼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这时，马车停下。笑意起身，下了马车。
沐染儿看着他的背影，一脸不解，他刚才，是笑了吗？
还有，他刚才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真的以为她占他便宜了吧。明明……
天牢内。衙役带上车夫。萧译坐在一旁，沐染儿审问，“我们已经知道死者是怎么被人杀害的了。眼下，是你最后坦白从宽的机会，你确定，你不把握一下？”
车夫沉默不语。沐染儿十分有耐心的笑道，“不着急，咱们慢慢来，今日我与王爷，会陪你一块耗着。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咱们什么时候再继续。”
萧译凑在阿七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随后阿七离开。
车夫依旧沉默不语。沐染儿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条鞭子，拿在手里把玩。车夫一眼就认出了鞭子，那是她平日里赶车用的鞭子，怎么会在他们手里。难道……车夫脸色微变。
沐染儿一直盯着车夫的神色，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怎么，觉得熟悉？”
“是又如何。不过，我就是一个赶车的，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杀手不杀手的。沐捕头，你预期为难我，不如想想其他线索。“
“眼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你说了实话，我们便能破案，我们为何还要再舍近求远？”沐染儿笑着继续说道，“你若是觉得，我们只掌握了这一个线索的话，那你就太天真了。”
“本姑娘耐心一般，王爷的耐心就更不是很好，你若是非要逼咱们动手，咱们也可以奉陪，只是到时候，受苦的怕是你了。你真的想白白受苦？”
车夫不吭声。似乎在做最后挣扎。沐染儿见状，笑着摇摇头。
“王爷，我已经尽力了。但是你也看到了，他还是不肯说实话。”
萧译扫了车夫一眼，起身说道，“你过来记口供，这里交给本王便是。”
沐染儿一开心，动作幅度稍微大了些。腰间的画像册子掉在地上，好巧不巧，通通翻开，被萧译瞧了个全乎。沐染儿那一刻，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沐染儿赶紧蹲下身子，捡起画像。匆匆忙忙塞回腰间，故作淡定的坐到桌前，开始记录供词。
萧译前一秒还一脸和煦，后一秒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手段狠辣，出招迅速，不过三两下，车夫就扛不住了，哭爹喊娘，要说实话。瞧的沐染儿佩服不已。
早知道她这么厉害，刚才为何让他在哪里浪费时间？早点来这么几下，他们都能早些收工不是吗？
“小的说……小的说……小的确实见过那个杀手。小的也是无意间听到的。那个杀手好像是林夫人的情夫，两人联手杀害林大人，是为了林家的家产。”
“王爷也知道，小的人微言轻，即便知道真相，小的也不敢说啊。再者，他们威胁过小的，说，小的若是敢说实话。他们……他们就要杀了小的……”
“王爷，求求你了，这件事情您可千万别说是小的说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小的要是出什么事情，我们一家都不能活了。”
萧译黑着脸继续询问，“你可知道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若是你说假话，本王一定会让你后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车夫已经见识过他的厉害了，眼下哪里敢说假话？
“小的……小的之前好像听说，他住在南风馆。对，就是南风馆。”
南风馆？那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衙役将车夫带下去。萧译寻来衙役，准备立刻去南风馆。沐染儿见状，立刻跑上前，“南风馆是什么地方？我还没去过呢？王爷，你带我一块去吧。”
萧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半响之后，似笑非笑道，“原来，你喜欢那样的。”
“那样的？王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沐染儿不明所以。追过去。下台阶时，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扯住萧译的袖子，焦急解释道，“你是在说刚才那些画册吗？”
“王爷，你误会了，那不是我的意思……那是我舅母，她帮我物色的……我发誓我对王爷心如磐石，坚定不移。不管舅母与我娘怎么威胁我，我都不会妥协的。”
萧译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展。看着渐渐阴沉的天色说道，“先上马车。要天黑了，你回去的晚了，你娘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今日没事的，我娘知道我来大理寺做正事了。回去稍微晚一点不要紧的。再说了，有王爷护着，我能出什么事情？”沐染儿一脸崇拜的看着萧译，萧译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啊。
这般盯着一个男子瞧，也不怕旁人说闲话。
一刻钟后，马车来到南风馆。这会，南风馆十分热闹，一进门，便有人过来招呼。萧译长得好，平日里走在外面，都能招惹一堆桃花，眼下来到这里，可谓是，一枝独秀，几乎所有的男子，都跑到了这边。
沐染儿终于知道南风馆是什么地方了，只是……她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好在萧译亮明身份，很快寻到了林夫人的晴朗，此人名叫白衣。长得确实白白净净的，只是看上去似乎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他们进去，还什么都没问，她就着沉不住气，自己兜了底
“两位可是因为林大人之死过来的？”白衣浑身发抖，见他们点头，越发害怕，“我不想的，我不想杀人的，是林夫人逼我这么做的，他说，林大人喜欢长子，将来也会将林家交给长子，如此一来，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他喜欢我。只要我杀了林大人，她就为我赎身，接我去林家住。以后我便不用再受人摆布，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白衣痛苦的说道，“你们不是我，你们永远不知道我的苦楚。”
“自从来到这里，我就是做梦，都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离开这里，奈何，像我们这样的男子，这一生怕是都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话，林夫人是第一个与我说的……”
“所以你动心了。心甘情愿，为她杀了林大人？”沐染儿皱眉。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能杀同床共枕的夫君，难道还能对一个露水姻缘抱有真心？这个男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确实动心了，但是我并没有答应。”白衣摇头，“我害怕，我不敢杀人。但是林夫人威胁我，她说，若是我不按照他说的做，她就毁了我。我……我虽然不喜欢这里，可是这里是唯一依附的地方，我不能毁了名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用来形容他，真是没错。
“说说你都是怎么杀的林大人吧。”沐染儿不感兴趣她的遭遇。直截了当到。
白衣支支吾吾，简单说了一下他们那日的计划，与他们猜的差不多，他事先藏在车底，然后等走到半路的时候，杀害林大人。事后，林夫人给了他们一笔银子。
“我这两日，一直怀揣不安，知道这件事情定然不会这般轻易结束，但是我没想到，你们会来的这么快。”白衣拿着帕子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王爷，你们抓我吧。”
衙役将白衣带走。南风馆内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沐染儿看着世态炎凉，唏嘘不已。“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离开南风馆。沐染儿不想坐马车，“王爷，你能陪我走一走吗？”
萧译没说话，站在她跟前，停下脚步。沐染儿见状，轻笑道，“若是王爷以后每日都这般对我好，该多好。”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沐染儿嘲讽的笑笑，随后抬步往前走去，“虽然我们抓到了车夫，白衣，也知道了真正的主谋是谁，但是我们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情与林夫人有关。”
“逸风很在乎林大人，自从林大人出事之后，他日日消沉，至今没办法振作，若是她知道此事……”
“你想让本王替你遮掩此事？”萧译扭头询问、“那你可想过，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了此事，她若是怪你，你该如何？你可会委屈。”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如今，我不希望他再受到打击。”沐染儿看着阴沉的天色，继续说道，“逸风是我的朋友，眼下，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
萧译看着他，没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林家来人。吵嚷着要将林大人的尸体抬走。衙役来报，萧译同意。当天上午，林大人的尸体便被带回了林家。下午，林家就挂上了白绫。
林家族长，以及众亲戚都来帮忙，林逸风却从头到尾没有出现。族长对此十分不满，林夫人对此，不仅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处处护着林逸风。族长见状，越发不喜林逸风。
林逸城是林逸风的弟弟，比他小两岁，从小到大，最不喜欢这个长兄，奈何林逸风处处比他优秀，以至于这些年没少被爹爹数落。眼下，老东西终于死了，林家马上是她了。
林逸城越发口无遮拦，“大哥真是越来越不孝了，爹爹在世的时候，最是疼她，在爹爹眼中，怕是看不到旁人的存在，可是她呢。爹爹眼下尸骨未寒，她却不闻不问，不见踪影。爹爹若是活着，怕是该多伤心。”
“成儿。那是你大哥，你切莫胡说。”
“娘，我怎么胡说了。我说的句句属实。”林逸城不明所以，前几日，娘还帮着他一块数落大哥，今日这是怎么了，不但不配合他，还帮着大哥说话。
眼下爹爹都不在了，他大可不必这般演戏。
林逸城数落了好一会，族长的脸色越发难看后，林逸城才满意，“娘，我先去前面帮忙了。”
林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叹息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心焦了。眼下老天爷子已死，这林家，马上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她有何着急的？”
“少爷这些年被压制的狠了，眼下想要反击些许，也是人之常情。”嬷嬷帮着林逸城解释。林夫人思量之后没有在说话。
三日后，林大人出殡，朝中不少官员前来祭拜，送行。萧译与沐染儿也过来了。听着小厮议论林逸风，沐染儿十分不满。抬步就要上前帮林逸风讨公道，萧译伸手，将他拦下。
“你若是真的为她好，眼下最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林逸风是我的朋友，我既然听到了，便不允许旁人这般污蔑她。今日若是有人这么说王爷，我也一样会过去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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