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兽
“听说前两天发大水，就隔壁王村没事。”
“不可能吧，水那么大，我家房子都被冲垮了呢。”
两个农民蹲一边收拾着被冲烂的庄稼一边说着前两天发水的事。旁边坐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正摆弄着手里的占卜铜钱，听到他们说到这忽然站了起来。
“哎，牧老师，您要去哪啊？”
“王村。”
陕西黄龙这一带的地形多是丘陵和小山，离王村倒是不远，只需翻过一座小山便到了。要说水灾这一片地区并不常有，涺水成洪就更是少见。牧易向南望了望，又从怀中掏出法器，口中念念有词，占了一卦，向东走去。
此时正是初秋时节，连绵的小雨从天上缓缓飘落，附着在高挺的油松和白桦上。经过几天的暴雨，山道就更是难走。还好这小山并不陡峭，转出一片白桦林，牧易终于看到了前面的灯火。
“您好，请问一下，前面是王村了吗？”牧易拉住一个小哥问道。小哥显得一脸困惑。在村子里待久了，加上这里一直鲜有人至，一时听不懂牧易在说什么。没办法，牧易只好重新慢慢说了一遍，小哥这才面露笑容，回到：“没错，往前走就是了。”
说完小哥转身向山上走去，牧易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他这么晚了上山干什么。
下了山坡绕过几个丘陵就到了村民们居住的地方，此地处涺水之阳，地势也并没高出李村多少。牧易暗自一笑，随手敲了一个人家的门。
“这么晚了，你找谁啊。”
牧易微微一笑，行了个拱手礼：“我是城里的老师，被分配到这里教书，前两天在李村暂居，您看，这是我的推荐信。”牧易从怀里掏出信，上面有他的名字和陕西大学的盖章。
“你这东西我也看不懂啊，既然是文化人，你往北走，那里有户新搬来的人家，姓魏，听说是个大财主，到他那也有你住的地方。”
说完农妇就把门关上了。牧易只好一路向北，拐过几个沙丘，又穿过一片小树林，终于看见一个气派的门脸，想必这就是魏家了。仔细打量魏家的装修，整个房子都是仿古的设计。牧易用门扣扣了扣门，不久就有人应声而来。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
“这么晚了找谁啊？”妇女用普通话问道。看装扮和气质就知道是大城市来的。
“我是城里来教书的牧易，想在这里借宿一晚，这是我的推荐信。”牧易又作了个揖，从怀里掏出推荐信。
女人看了看，“原来是城里来的老师，进屋来吧。”说罢将牧易引进大院，后又把大门关上。这是标准的四合院布局，牧易四周环顾，看了一下院内的摆设和房间的朝向，一看就是请人算过风水的。
“这边走吧。”女人把牧易带入正房，有一个男人正在厅内看书，想必是这家的男主人了。牧易大概看了看陈设，基本都是些古董玉器，一眼望去没有滥竽充数的物件，看来主人也是内行。男人看到有人过来马上起身走来，向女人问道：“这位是。”
“哦，这是城里来的牧老师，想在我们这借宿一晚。”
说完牧易微笑着向男人行了个拱手礼。
“哦，牧老师不必客气，”男人扶了下牧易以示礼貌，“既然是城里来的老师，看您还有些清风道骨之意，不如与末学聊聊风水八卦可好？”
牧易微笑着点点头，男主人示意他走入书房，但刚走两步，就听到卧室里传来了鸟叫声。
“敢问道兄这是什么鸟？”
男主人神色好似有些慌张：“就是家养的翠鸟。”
牧易本来是无心一问，但看男主人的表现好像是有所隐瞒，再者翠鸟的叫声如银铃一般，紧实短促，而此鸟明显声音更加浑厚。牧易转过头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心里更加怀疑，一般鸟类都在院内饲养，即使十分喜爱，也顶多拿到厅内，可主人却把此鸟放入卧室内，肯定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能否让我看看此鸟？”牧易笑着看向男主人。谁知问完后男人马上收住了笑容，一脸凝重地说，“只是家养的鸟，没什么可看的，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改日再叙，就请道长厢房就寝吧。”说完背着手走入厅内。
女人看到这般情景也有一些尴尬：“他就是这样，那只鸟啊，别说是你了，连我都不常给看，这不前两天死了一只，给他伤心的，闷在房子里哭了好几天，你这一提他肯定是想起那只死鸟，未免的伤心了。”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嘴了。”
“也不能怪你，怕是...”话说一半又听见外面传来阵阵敲门声。
“应该是伙计回来了，”女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牧易也跟了出去，“这不前两天的死鸟，老头子才让伙计埋起来。”说完女主人把门打开，牧易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下山时遇到的小哥么。小哥像牧易行了个礼，转头对女人说：“已经办好了，您放心。”
“嗯，你把这位老师带到厢房那间空房去。”
“好嘞。”
“您这边请。”小哥把牧易带到房间里，说道；“您好好休息，有什么吩咐尽管提，我就在隔壁。”
“等下。”牧易笑着拉住小哥，“我还真有些事想询问你。”
“好嘞，您慢点说，我怕听不懂。”小哥和牧易一同坐在床上。牧易小声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去埋你家老爷的鸟了。”
“可不是嘛，不知道老爷抽什么风，非得叫我埋到山上，还得晚上去，你说也不是什么好鸟。”
“那它长的什么样？”
“嘿，这可不好说，老爷那么宝贝，平日都不让我们去看，我说错了话，怕老爷怪罪。”
“这个给你。”牧易从怀里掏出一颗硕大的碧玉宝石，“拿着这个置办几亩地。”小哥看到宝石口水都出来了，马上抢过来揣到怀里，“就说这个鸟吧，我看它就是个翠鸟，浑身的毛碧蓝碧蓝的，好看极了，但是，好像比翠鸟要长一点。”
“长一点？怎么长法。”
“这样吧，您要真想看，明早我带你去看看，嘿嘿，我特意在埋的地方做了个标记，就怕老爷后悔。”
“那麻烦小哥了。”
“不麻烦，没啥事我先睡了。”说完小哥拿着宝石喜笑颜开的出去了。
牧易站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星宿，掏出法器，又占了一卦，然后也睡了。
第二天早。
“牧老师，牧老师！”牧易早就起来了，正在床上打坐，听到外面小伙计叫他，于是应声出去。
“趁着老爷夫人都没起来，咱们赶紧走吧。”牧易随着小哥又回到山上，穿过白桦林，又向南行了一二里，看到一个红布带子拴在树上。
“就这儿了，您自己看吧。”
小哥把浮土扒走，里面躺着一只像鹰一般大的鸟。牧易定睛一看，这哪里是普通的翠鸟，红色的长缘大概有10公分长，翠兰的羽毛遍布全身，尾部似鸡，爪子像鹰。牧易用手翻了翻鸟的肚子和脊背，不由心头一紧。
“莫非上古的传说是真的。”牧易自言自语的说道。“小哥，你知道前两天发水的事么。”
“知道，十里八村都被淹了，就俺们村没事，都说是龙王爷保佑，大家伙还一齐拿东西祭拜了呢。说来也奇怪，咱们村的住户大都去了，就咱们老爷没去，还说什么封建迷信。”
牧易现在已经确定这种鸟是鴖鸟无疑了，从小牧易就遍读奇书，又好研究周易八卦，尤擅梅花易数，深知这个世间万物有道，人们所接触到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的道理。当初他也是算得此地有异兽之踪，才请求来这里支教。
再来说这个焆鸟，便是上古记载的一种神鸟，神似翠鸟，饲养的人可以预防水灾。
“唉，牧老师，你博学多才，你说真的有龙王爷吗？”
“有没有龙王爷我不知道，但防御水灾的，是这只鸟。”牧易起身，将桃木剑背到背上。
“您别开玩笑了，就一个鸟，防御，防御水灾？”
牧易笑了笑，“这天下万物各有其道，流水从高至低，太阳西落东升，可谁又知这道从何来。人们只是愿意相信和接受眼前的道，却不知万事万物皆有相对一面，有此道，必有他者另行其道，就好比有洪水从高至低，就有此鸟可规避洪水，使其流向他方，这才是自然之法，只不过此鸟之道你见不得，而洪水之道你常见而已。”
“您说的什么，一句我都没听懂，您就别跟我讲了，我一乡下人，没那么多大学问，您要看完我们就回去吧，我怕老爷起了怪罪。”
“不可能吧，水那么大，我家房子都被冲垮了呢。”
两个农民蹲一边收拾着被冲烂的庄稼一边说着前两天发水的事。旁边坐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正摆弄着手里的占卜铜钱，听到他们说到这忽然站了起来。
“哎，牧老师，您要去哪啊？”
“王村。”
陕西黄龙这一带的地形多是丘陵和小山，离王村倒是不远，只需翻过一座小山便到了。要说水灾这一片地区并不常有，涺水成洪就更是少见。牧易向南望了望，又从怀中掏出法器，口中念念有词，占了一卦，向东走去。
此时正是初秋时节，连绵的小雨从天上缓缓飘落，附着在高挺的油松和白桦上。经过几天的暴雨，山道就更是难走。还好这小山并不陡峭，转出一片白桦林，牧易终于看到了前面的灯火。
“您好，请问一下，前面是王村了吗？”牧易拉住一个小哥问道。小哥显得一脸困惑。在村子里待久了，加上这里一直鲜有人至，一时听不懂牧易在说什么。没办法，牧易只好重新慢慢说了一遍，小哥这才面露笑容，回到：“没错，往前走就是了。”
说完小哥转身向山上走去，牧易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他这么晚了上山干什么。
下了山坡绕过几个丘陵就到了村民们居住的地方，此地处涺水之阳，地势也并没高出李村多少。牧易暗自一笑，随手敲了一个人家的门。
“这么晚了，你找谁啊。”
牧易微微一笑，行了个拱手礼：“我是城里的老师，被分配到这里教书，前两天在李村暂居，您看，这是我的推荐信。”牧易从怀里掏出信，上面有他的名字和陕西大学的盖章。
“你这东西我也看不懂啊，既然是文化人，你往北走，那里有户新搬来的人家，姓魏，听说是个大财主，到他那也有你住的地方。”
说完农妇就把门关上了。牧易只好一路向北，拐过几个沙丘，又穿过一片小树林，终于看见一个气派的门脸，想必这就是魏家了。仔细打量魏家的装修，整个房子都是仿古的设计。牧易用门扣扣了扣门，不久就有人应声而来。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
“这么晚了找谁啊？”妇女用普通话问道。看装扮和气质就知道是大城市来的。
“我是城里来教书的牧易，想在这里借宿一晚，这是我的推荐信。”牧易又作了个揖，从怀里掏出推荐信。
女人看了看，“原来是城里来的老师，进屋来吧。”说罢将牧易引进大院，后又把大门关上。这是标准的四合院布局，牧易四周环顾，看了一下院内的摆设和房间的朝向，一看就是请人算过风水的。
“这边走吧。”女人把牧易带入正房，有一个男人正在厅内看书，想必是这家的男主人了。牧易大概看了看陈设，基本都是些古董玉器，一眼望去没有滥竽充数的物件，看来主人也是内行。男人看到有人过来马上起身走来，向女人问道：“这位是。”
“哦，这是城里来的牧老师，想在我们这借宿一晚。”
说完牧易微笑着向男人行了个拱手礼。
“哦，牧老师不必客气，”男人扶了下牧易以示礼貌，“既然是城里来的老师，看您还有些清风道骨之意，不如与末学聊聊风水八卦可好？”
牧易微笑着点点头，男主人示意他走入书房，但刚走两步，就听到卧室里传来了鸟叫声。
“敢问道兄这是什么鸟？”
男主人神色好似有些慌张：“就是家养的翠鸟。”
牧易本来是无心一问，但看男主人的表现好像是有所隐瞒，再者翠鸟的叫声如银铃一般，紧实短促，而此鸟明显声音更加浑厚。牧易转过头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心里更加怀疑，一般鸟类都在院内饲养，即使十分喜爱，也顶多拿到厅内，可主人却把此鸟放入卧室内，肯定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能否让我看看此鸟？”牧易笑着看向男主人。谁知问完后男人马上收住了笑容，一脸凝重地说，“只是家养的鸟，没什么可看的，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改日再叙，就请道长厢房就寝吧。”说完背着手走入厅内。
女人看到这般情景也有一些尴尬：“他就是这样，那只鸟啊，别说是你了，连我都不常给看，这不前两天死了一只，给他伤心的，闷在房子里哭了好几天，你这一提他肯定是想起那只死鸟，未免的伤心了。”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嘴了。”
“也不能怪你，怕是...”话说一半又听见外面传来阵阵敲门声。
“应该是伙计回来了，”女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牧易也跟了出去，“这不前两天的死鸟，老头子才让伙计埋起来。”说完女主人把门打开，牧易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下山时遇到的小哥么。小哥像牧易行了个礼，转头对女人说：“已经办好了，您放心。”
“嗯，你把这位老师带到厢房那间空房去。”
“好嘞。”
“您这边请。”小哥把牧易带到房间里，说道；“您好好休息，有什么吩咐尽管提，我就在隔壁。”
“等下。”牧易笑着拉住小哥，“我还真有些事想询问你。”
“好嘞，您慢点说，我怕听不懂。”小哥和牧易一同坐在床上。牧易小声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去埋你家老爷的鸟了。”
“可不是嘛，不知道老爷抽什么风，非得叫我埋到山上，还得晚上去，你说也不是什么好鸟。”
“那它长的什么样？”
“嘿，这可不好说，老爷那么宝贝，平日都不让我们去看，我说错了话，怕老爷怪罪。”
“这个给你。”牧易从怀里掏出一颗硕大的碧玉宝石，“拿着这个置办几亩地。”小哥看到宝石口水都出来了，马上抢过来揣到怀里，“就说这个鸟吧，我看它就是个翠鸟，浑身的毛碧蓝碧蓝的，好看极了，但是，好像比翠鸟要长一点。”
“长一点？怎么长法。”
“这样吧，您要真想看，明早我带你去看看，嘿嘿，我特意在埋的地方做了个标记，就怕老爷后悔。”
“那麻烦小哥了。”
“不麻烦，没啥事我先睡了。”说完小哥拿着宝石喜笑颜开的出去了。
牧易站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星宿，掏出法器，又占了一卦，然后也睡了。
第二天早。
“牧老师，牧老师！”牧易早就起来了，正在床上打坐，听到外面小伙计叫他，于是应声出去。
“趁着老爷夫人都没起来，咱们赶紧走吧。”牧易随着小哥又回到山上，穿过白桦林，又向南行了一二里，看到一个红布带子拴在树上。
“就这儿了，您自己看吧。”
小哥把浮土扒走，里面躺着一只像鹰一般大的鸟。牧易定睛一看，这哪里是普通的翠鸟，红色的长缘大概有10公分长，翠兰的羽毛遍布全身，尾部似鸡，爪子像鹰。牧易用手翻了翻鸟的肚子和脊背，不由心头一紧。
“莫非上古的传说是真的。”牧易自言自语的说道。“小哥，你知道前两天发水的事么。”
“知道，十里八村都被淹了，就俺们村没事，都说是龙王爷保佑，大家伙还一齐拿东西祭拜了呢。说来也奇怪，咱们村的住户大都去了，就咱们老爷没去，还说什么封建迷信。”
牧易现在已经确定这种鸟是鴖鸟无疑了，从小牧易就遍读奇书，又好研究周易八卦，尤擅梅花易数，深知这个世间万物有道，人们所接触到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的道理。当初他也是算得此地有异兽之踪，才请求来这里支教。
再来说这个焆鸟，便是上古记载的一种神鸟，神似翠鸟，饲养的人可以预防水灾。
“唉，牧老师，你博学多才，你说真的有龙王爷吗？”
“有没有龙王爷我不知道，但防御水灾的，是这只鸟。”牧易起身，将桃木剑背到背上。
“您别开玩笑了，就一个鸟，防御，防御水灾？”
牧易笑了笑，“这天下万物各有其道，流水从高至低，太阳西落东升，可谁又知这道从何来。人们只是愿意相信和接受眼前的道，却不知万事万物皆有相对一面，有此道，必有他者另行其道，就好比有洪水从高至低，就有此鸟可规避洪水，使其流向他方，这才是自然之法，只不过此鸟之道你见不得，而洪水之道你常见而已。”
“您说的什么，一句我都没听懂，您就别跟我讲了，我一乡下人，没那么多大学问，您要看完我们就回去吧，我怕老爷起了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