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开的零
零显得略有些不自在，她哪里经历过这种事？
陈丰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就是有点佩服这老头的想象力，还真能想……他转过身瞅了瞅零，零那件紫色旗袍被狼王的风刃撕开了很大的一块口子，光洁白皙的后背裸露出来。
“你这样出去好像不太好，套上我的衣服吧。”陈丰脱下了上衣，递给了零。
零伸手接了过来，没多说话，把衣服披在了身上。
见她没有拒绝，陈丰笑了笑，他蹲下身子，示意零上来。
此时的零，由于过度消耗寒冰能力，较之之前更加虚弱，虽说这儿离他们住的小区很近，可这段路对虚弱的零而言还是太长了。
零不是个犹豫的人，有过了之前的经历，她自然的趴到陈丰背上，双臂环上陈丰的脖子。
……
陈丰背着零从公园走回了小区，此时天色已晚，而且夏季的夜也很热，外边人倒是不多。
走到小区门口，保安正在保安室里玩着手机，陈丰敲了敲窗，示意门卫开门。
保安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抬头看见裸着上身背着零的陈丰，他是吃了一惊。
陈丰他是认识的，这一个多月每天早出晚归。零他更认识，不，不能说认识，应该是更关注。毕竟，每天进进出出的美女不少，可像零这样有气质的就不多了，何况这个气质美女还开着一辆奔驰大g……保安小哥是关注零很久了。
陈丰又敲了敲窗，保安打开了门，但看陈丰的眼神有些古怪了，有羡慕、有嫉妒，就是那种“好白菜被猪拱了，一朵鲜花插牛粪上”的表情。
确实不能怪保安误会，此时的零披着陈丰的衣服趴在他的背上，而陈丰则光着膀子……这种姿势实在太暧昧了。
见保安打开了门，陈丰也没心情和他聊几句，径直走向楼下的电梯。
电梯里，零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示意陈丰把她放下。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上面写着满满的疲乏……她实在是太累了！
上楼后，陈丰有点不放心，他搀扶着零，把她送到了门口。
零把陈丰的上衣脱了下来，递给了陈丰，沉默了一会儿，她轻轻的说到：“真的谢谢你……”
陈丰不知道零谢的是这件衣服还是之前救她的事，但他只是笑了笑：“小事，不用谢。”他看着满脸疲惫的零打开房门，关心的说道：“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见。”
零认真地望着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道：“嗯，晚安……”
她低下头，缓缓的关上了门。柔和的灯光照在零的脸上，这一刻她不再冰冷，简直温柔似水。
真的好美……
志摩说的“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也就是如此吧，陈丰心想。
陈丰穿上上衣，那上面似乎还带着零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在门外站了一小会，朝着老房子走去。
开了门，打开灯，陈丰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冲上了电。在开机时，他有些紧张——希望待会不要有太多未接电话才好……
手机屏幕终于亮了，连上网看看开，陈丰终于松了口气，笑了笑，是他自作多情了。
电话信息倒不少，不过都是广告……微信上有几条父母和杨甜甜发的信息，问他去哪儿了，见他没回，也就没有再发，只是补充道见到回一声。
确实，这一个多月忙来忙去，陈丰很少给家里打电话，父母早就习惯了，陈丰是给舅舅帮忙，他们倒不担心，也不会打扰他。杨甜甜倒是有些疑惑，不过她是知道陈丰这些天的“怨念”的，只以为他是和朋友浪去了，还让陈丰下次叫上她，她已经成年了……
给他们报了声平安，陈丰去冲了个澡。下一刻，他就跟床来了个亲密接触……
平生第一次，陈丰觉得床是个了不起的发明，这柔软，这酸爽，简直舒服的想哭。话说仙人真不好当，这些天睡在冰洞里他受够了……下一秒陈丰就与会周公了，他甚至忘了开空调，也不觉得热，梦里他只觉春风十里，温暖舒适……
一夜无话。
……
第二天陈丰起了个大早，确实是被热醒的……
洗簌过后，陈丰精神很好。他又下去买了些早餐，早餐很丰盛，有包子油条，有肉粥豆浆……
他这是连零的那一份一起买的，零大伤未愈，且腿脚不便，于情于理，这都是他该做的。
拎着早餐上了楼，陈丰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他来到零的门口，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
“零？”
“在吗，零？”
叫了两声，里面没有人回答。
“她出去了么？”陈丰没多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零的房子，不，算上之前“闪现”来的那次，这是第二次。这房子和陈丰住的老房子户型一样，陈丰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发现零的身影，看来她确实是出去了。
走到沙发前，正准备把早餐放桌上，一张彩色的卡纸映入了陈丰的眼帘。他放下早餐，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卡纸，上面娟秀的字体写道：
陈丰：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很抱歉没能当面和你说声再见，但事出紧急，我必须提前回去了，希望你能理解。
我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尽管只认识一个星期，我却能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很感激你在前几天救了我，这甚至让你也陷入了陷境……
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那天被狼王追赶时，我真不该朝你那边跑的。其实，我这种人，终究是要这样死去的，也死不足惜。可你不同，你有牵挂你的家人朋友，有光明的未来，如果那天害到了你，我无论如何也洗刷不了这罪过……那天你不顾一切开车朝我跑来时，我真的很感动。我想过快点离开你，可最终还是朝你那儿跑去了，不知你信不信，那种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会不顾一切的抓住它……
或许我只是个虚伪的女人，但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想过要害你，也永远不会害你的。我醒来后，听豆芽说的这一切，有后怕，也有感动。每天晚上你都不顾严寒待在冰洞，你说是害怕一个人，其实是担心我的安全……你所做得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好人。
这些天，你已经大概了解了能力者，了解了这个世界，但这还远远不够。你已经知道，我是“古堡”的一份子，过一段时间，还会有“古堡”的人带你去能力者真正的世界，希望你不要拒绝。你已经是能力者的一份子了，所以你有权利也有义务知道关于能力者一切，我们会告知你世界的本质，告诉你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这是所有人都要经历的。
如果你想加入一个组织，我像你推荐“古堡”，这是个自由的组织。未来，不管你是想在新世界闯荡，还是想待在地球过着平凡的生活，我们都会尊重并支持你的。无论如何，你的路由你自己选，我们是绝对不会干扰你做任何决定。
你的觉醒周期大概是一个多月，这期间不再会有人打扰你的生活了，但你的能力可能会被不时激发，这是不可控的，希望你能处理好这一切。
和豆芽商量很久了，我决定让他跟着你，这是最合适的。在地球豆芽是没法出现的，但在新世界，他能帮你很多，能让你少走些弯路。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希望你不要拒绝。
另外，你出去时请关好门，钥匙和豆芽都放在桌上了，我把它放你这儿，下次再来时，我会去找你的。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不是么？
祝一切安好。
零
……
陈丰看完了所有内容，他在桌角找到了零放在那儿的豆芽和钥匙。
陈丰又把信看了一遍，像是想要记住什么，最后他小心的把信纸折好，连着豆芽和钥匙一起放在了口袋里。
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陈丰拿到了嘴边，又放了回去。这是零的屋子，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香气，那是零的气息，他不想让烟雾破坏这一切。
他拿起早点，就着豆浆，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阳光照了进来，这又是明媚的一天，可陈丰的背影有些孤独。
明明只是认识一周，陈丰却隐隐有种心痛的感觉。
“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吧，可你为什么连一声再见也不愿意对我说啊？就这么走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吃完了所有的早点。
带上早餐留下的垃圾，陈丰准备离开，可走到门口时，他又返了回来。
他想打扫一下这里。这间屋子的摆设比陈丰住的老房子还简单，零是个爱干净的女人，所以并没有什么脏的地方，可陈丰还是固执的拿起拖把，把这间屋子里里外外仔细打扫了一遍。
陈丰终于离开了，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轻轻说了声：“再见……”
声音很低，只有他自已能听到。
摸了摸口袋，零留下的东西还在这儿。如果不是这些，陈丰都觉得这几天的经历就是一场梦，一场险恶又美好的梦……
阳光把过道照的很亮，现在已经不是早上了。
陈丰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