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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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

    sat feb 07 16:14:27 cst 2015

    独自回到家的刘立轩,空荡荡的房子,只有自己一人,眼前还浮现着苏果在家里各个角落活动的身影,耳畔还回荡着她的声音,一切那么熟悉却那么遥远。眼神随着记忆游动,最终定格在阳台角落里那盆安静的含羞草上。

    刘立轩慢慢走近,蹲下来,想着她和眼前的小东西的可爱谈话,忍不住伸出手触碰含羞草,自说自话:“小可爱,她应该快到家了吧?”

    回到家的苏果,心情有些忐忑。一进门,苏果就看见妈妈和几个邻居阿姨坐在庭院里晒太阳话家常。

    “我们高材生回来了啊,看着瘦了啊。越长越漂亮了啊。”其中一个阿姨首先看到苏果,热情地和苏果搭话。

    “阿姨好,妈妈,我回来了!”苏果有些拘谨地说着。没有看到爸爸的身影,应该又去哪玩了吧,苏果如是想。

    “哦,把东西放一放。”苏果的妈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苏果,又扭过头去,平淡地交代一句。

    “嗯,那妈妈,阿姨你们聊。”

    其他阿姨感觉到两母女之间异常的氛围,也就没说什么话,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早就料想到会是这般情景,没有展露微笑,没有嘘寒问暖,没有多说一句话,明明早已习惯,可还是忍不住失落。

    苏果把行李提进房间,大半年没人住,房间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房间的陈设还是她走的时候的样子,没有变化, 苏果拍了拍床,灰尘四处飘飞;走到书桌前,苏果在那层厚厚的灰尘上印下了自己的掌印。她深深地吸气,她不在的这段时间,这房间的门可能都未被打开过吧。比起收拾打扫房间,她首先要整理的是自己的心情。

    静静地待了好一会儿,她收起这些凌乱的情绪,开始打扫。一切收拾完毕,苏果倒床就不想再动,坐车与打扫的疲惫全体袭来。还没休息几分钟,就听到妈妈在喊:“苏果,吃饭了!”

    “马上来!”她立马起身,跑下楼,没有半点拖沓。

    “爸爸!”从房间出来的苏果,看见回家的爸爸,小声地叫到。

    苏爸并不看她,专心地吃自己的饭。苏果小心地坐下,埋着头吃饭,对于饭菜的味道,她感觉不到。

    三个人安静地各自吃饭。苏爸吃完饭径自离开,随后苏妈也吃完了,收拾掉自己和苏爸的碗筷,也离开厨房,只留下苏果一人。苏果有点丧气,但也松了一口气,赶紧吃完,默默收拾了剩饭剩菜,回到自己房间。

    她躺在床上,无念无想,她太累了,以致于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想什么,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大早,苏果就起床了,今天她要和吴曦见面。出门时,她跟苏妈打招呼:“妈妈,我跟同学约好见面,我出门了。”

    “嗯。”

    苏果像是在这个家的寄宿,除了吃住,其他的“隐私”从来不被过问,去哪儿,和谁一起,什么时间回家,需要注意什么,从来不被干涉。多少同龄人牢骚父母管的多,这些却是苏果渴望得到的。

    苏果早一步到达约定地点,见吴曦还没到,就拿出手机听音乐,观察着路过身边的一切。

    “果果,果果。”吴曦发现苏果,兴奋地大叫。

    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苏果的眼神四处寻找。她看到马路对面的吴曦冲着自己招手,她走向吴曦,吴曦给了她一个爱的拥抱。

    “果果,好想你啊,半年才见你一次。”

    “我也很想你,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今天咱们慢慢说,对了,跟你介绍一个人。”吴曦想起和她一起过来的同学,被冷落在一旁。

    听到吴曦这样说,苏果才意识到旁边还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那个男生微笑着看着她,第一眼苏果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果果,他,你应该认识。”吴曦意味深长地说道。

    “对不起啊,我感觉有些眼熟,但我想不起来我们在哪见过。”听到吴曦说他们认识,但自己又没认出那个男生,苏果感到抱歉。

    “你好,我是范少异。”范少异嘴角上扬,真挚地望着苏果,非常绅士地自我介绍。

    “哦,原来是你,你好。”苏果还记得他的名字,她曾经代笔给他写过信。想起范少异,她反而有些不自然了。时 隔两年再见,他的青涩褪去,增加了几分男性的刚毅,眉眼间透着一股坚定,嘴角始终上扬的弧度又为他的帅气增添了几分阳光。

    “果果,我们范少是多少女生心中的王子,现在有没有后悔拒绝他了?”吴曦调侃着苏果。

    “说什么呢,那本身就是个误会。”苏果着急地解释道。从见面,范少异就没有把视线从苏果身上移开,始终望着她,再加上吴曦的调侃,使得苏果更加难为情了。

    “果果害羞了。”吴曦的调皮劲一上来,就停不下来。

    “曦!”苏果情急之下大喊吴曦的名字。

    范少异对于苏果的过度反应,略带挑逗的看着,憋着不笑出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对了,你们是…”苏果指着吴曦和范少异问到。

    “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朋友!”范少异怕苏果误会,抢着回答了。

    “哎,这么着急地跟我撇清关系吗?”吴曦故意瞥了范少异一眼。

    “其实我是想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苏果看范少异那么紧张地回答,感到好笑。

    此话一出,范少异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额头。

    吴曦接过话,说道:“这个就要说道两年前了。”

    两年前被苏果拒绝的范少异回到学校,想着和苏果见面的情景,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无不透露着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的意思。站在他面前的苏果,白净瘦弱,给人想保护的欲望。可是她展现出来的却是孤冷,像一块坚冰,那个拒绝他的眼神果决傲气,他想象不到那样瘦弱的身躯储藏着多少能量。看着她写给自己的信,范少异对苏果越发好奇,他想去了解她。但是他又不能去找她,写信她也不回。当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一件事。

    那天苏果的学校放月假,苏果来找吴曦。苏果站在教学楼前等吴曦。在走廊休息的范少异和同学聊天,看着苏果的背影感觉眼熟。吴曦下楼见苏果,苏果转过身的一刻,他呆住了,是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学校。另外一个女生不是自己的同学吗?她们认识?她是来找同学的?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脑海里。他并没有下楼见苏果,他想着她应该不想见到自己吧,在走廊静静着看着苏果。

    苏果离开后,范少异找到吴曦,虽然同在一个班,但两个人交情并不深。

    “你和苏果是同学?”没有过多的客套,范少异开门见山地问到。

    吴曦听到范少异说出苏果的名字,感到诧异:“你怎么知道苏果的?”

    “好像是我先问的吧。”

    “我们是初中同学,她是我的好朋友。”为了知道范少异和苏果的关系,吴曦退了一步,她实在想不到她们学校的大才子和苏果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我…我…我跟她表白,被她拒绝了。”范少异直言不讳,为了能更多的了解苏果,他必须坦诚。

    “你说什么?跟她表白?”吴曦不敢相信这一切,太震惊了,为什么刚刚苏果都没有提到。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她是怎样一个女孩,你能告诉我吗?”

    “你先告诉我,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吴曦不再退步,她必须弄清楚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范少异把一切都告诉了吴曦。

    “你确定你对苏果不是闹着玩的?”吴曦考量着范少异,他是全年级第一,成绩第一,拿过奥数和物理竞赛第一,其他奖项更是数不胜数,人气第一,运动也第一,长相也优秀,虽然接触不多,但听说他人品和性格也不错,这样全能完美的人,却对苏果有意思。在吴曦眼里,苏果确实优秀,但跟范少异的光芒比起来,就逊色了。如果范少异是认真的,她当然愿意牵线,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不是闹着玩的,我现在不能肯定地告诉你我喜欢苏果,毕竟我和她就只有几封信的交流,见过一面,但我想了解靠近她的心是认真的。”

    范少异眼神里表现出的诚挚打动了吴曦,她决定帮范少异。

    吴曦把她知道的关于苏果的一切都告诉了范少异,苏果的坚强,苏果的无助,苏果的骄傲,苏果的自卑,还有苏果的梦想。

    吴曦和范少异成为朋友,他们之间的话题不是学习,就是苏果,至此,范少异才对苏果有了最初的认识。

    高考填志愿的时候,范少异的成绩远超苏果,他让吴曦帮忙问问苏果她报考哪个城市的学校,于是报了同城市的另一所大学。他不是没想过与苏果填报同一所学校,想到苏果那么努力地向上,他只有更优秀才能站在她的面前。

    吴曦没有考取好的大学,所以又复读了。吴曦告诉了范少异所有苏果的联系方式,没有了吴曦的帮忙,范少异默默地关注着苏果。

    范少异经常到苏果所在的大学,走她走过的路,看她看过的风景,企图找到与她的联系。他也会到苏果所在的专业课上旁听,他总是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苏果认真听课做笔记的样子。或许,他学得比苏果还要好。

    知道苏果在图书馆打工,范少异经常溜进她们图书馆,在苏果工作的书库看书。有时候偷偷帮苏果还原同学们看完却未放回原位的书籍;有时候在苏果的桌上偷偷留下一杯微热的果汁,留下一张纸条:赠苏果。藏在角落,看着苏果茫然又惊喜的表情偷笑。

    或者,范少异也会制造一场随意的擦肩而过,也许苏果会认出他来,然后他就惊喜地回应她:“怎么是你!”可是,每一次,苏果都没能认出他来,看着她走远的背影,他黯然失神。

    范少异就这样默默关注陪伴着苏果,像影子一样。

    他担心突兀地出现在苏果的面前,只会招来她的讨厌,一直推迟了靠近。

    放寒假,范少异找到吴曦,商量对策,于是吴曦约了苏果见面,安排两人的再见。

    吴曦告诉了苏果她和范少异成为朋友的经过,可是范少异为她做的那些事,并没有告诉她,让苏果自己去发现。

    “原来你们是同学啊,世界还真是小。”苏果知道了前因后果,感叹着。

    “世界不是小,因为有心拉近了距离。”吴曦暗示苏果。

    “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腻了?!”苏果没有领会吴曦的深意。

    “你什么时候反应变这么慢!”吴曦打趣着她。

    “是你说话咬文嚼字好吗?”

    苏果和吴曦斗嘴,范少异傻傻地看着,笑而不语,多少次期待着和她面对面,现在终于实现了,他珍惜这一刻。

    “对了,果果,范少也在武汉上大学,你们有空可以一起出去玩。”吴曦说起范少异。

    “真的啊,你在哪个学校?”苏果问范少异。

    “a大学。”

    “哇哦,那是很好的一所大学,有几次都想去你们学校旁听文学课,因为各种原因又没去成。”苏果感叹到,原来他是那么优秀的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下次你想去听课,可以来找我,我给你做导游。”范少异抓住机会提议。

    “真的?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去。”苏果放下了之前的误解,和范少异聊起来。

    “嗯,那你把我的电话号码记着,到时也方便联系。”范少异给苏果自己的号码,苏果的号码他早已问过吴曦了。

    “哦,好的。”

    看着苏果认真的存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范少异心里抑不住激动,低声说了句:“yes!”

    苏果看着他,笑了,疑惑地问到:“你干嘛?”

    “没事!”范少异佯装镇定。

    吴曦在一旁大笑不止,“范少,你也有这种时候啊!真不像你!”

    被吴曦这么一说,范少异无言以对。他知道如果反击,吴曦的兴致就更高了,反而收不了场。

    “你别理她,她逮着机会就要调侃别人的毛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苏果见范少异没有回应,就帮腔了。

    “哟,果果,你到底是谁朋友啊,帮谁呢?”吴曦来劲儿了。

    “我是帮理不帮亲!”

    “我看你呀是既不帮理,也不帮亲,就是帮我们大帅哥范少异!”

    “你…”苏果说不过吴曦,被逼的哑口无言。

    范少异享受着被苏果围护的感觉,在一旁笑而不语。

    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他们到了吴曦复读的学校,陪吴曦来拿期末考成绩。吴曦进了教室,苏果和范少异在楼下等她。来来往往的学生从他们身边路过,总会冲着范少异多看两眼,小声的嘀咕着:“那不是范少异吗?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吗?”。很多高二高三的学生都认识范少异,范少异是他们的学长,他是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

    苏果感受到范少异的知名度,她想起自己的高中,也带着众人的目光活着,可是那不好受。此时因为范少异,她又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虽然与高中那时性质不同,但备受瞩目,让她极不适应,她努力逃避着。

    范少异察觉到苏果的异样,说道:“要不我们到足球场等吴曦吧!”

    苏果抬起头来看着他,明白他是为自己着想,回答到:“嗯。”

    范少异带着苏果来到足球场,这里人少清静。真正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气氛又有些尴尬。两个人沉默地散着步。

    苏果低着头默数自己的步伐,范少异时而看看她,想找找话题。

    “你大学体育报得什么运动?”范少异打破沉默,问苏果。

    苏果抬起头,看看范少异,回答说:“我啊,班上其他女生都报了羽毛球,我跟一个朋友雨清报了武术。”

    “武术?怎么会想到报武术的?”范少异有些吃惊。

    “我是觉得强身防身,武术是最佳选择。”苏果解释到。

    “那你学得怎么样?能过招吗?”

    “其实都只是练练套路,花拳绣腿。真正遇到歹徒的时候,我总不能跟别人商量,先让自己想想招式吧。”

    范少异被苏果的说法逗乐了,大笑着。阳光印着范少异的笑脸,感染着苏果。

    正当他们聊的开心的时候,吴曦拿到成绩,找到他们。

    “考的如何?”苏果问到。

    “你自己看吧!”吴曦把成绩单递给苏果。

    苏果和范少异拿着成绩单,成绩单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吴曦。苏果为吴曦的好成绩而兴奋,猛地抬起头,不料却撞到范少异的下巴。

    疼痛感袭来,苏果摸着后脑勺,疼得说不出话来。

    范少异捂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抚摸着苏果的头,关切地问苏果:“你怎么样?”

    吴曦看着苏果毛躁的样子,感到好笑,一边笑一边询问:“没事吧?你干嘛这么兴奋啊!”

    “我还不是替你高兴嘛!”突然想起被撞的范少异,苏果不好意思地说:“你没事吧,对不起啊!”

    “没事!”

    吴曦看着眼前互相关心的两个人,为他们终于走近彼此感到高兴。

    拿到成绩以后,三个人又四处逛了逛,就离开了。

    一直以来,范少异都是间接了解到苏果,这一刻的相处,使得眼中的苏果更加真实。她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坚冰,范少异看到了她柔美的一面,看到了她可爱的一面,这也增加了他对苏果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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