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十年代之痞极泰来
字体: 16 + -

第一百七十五章 红袖添香幸相伴(17)

    季冉佳前儿个晚上没大睡觉,可能是因为要正儿八经嫁人,虽然她没有太多的期待,但心里也莫名激动亢奋地睡不着,跟嫂子聊了一晚上。

    昨个儿她又被男人扯着折腾许久,天蒙亮才睡着,即便起得晚了,睡眠质量不如以往。这才没醒多大会,她又无趣地倒在床上拥着被子睡觉。

    她这一觉睡得有些长,睁开眼觉得极为疲惫,嗓子干涸得紧。

    屋子里点上了蜡烛,她撑着身子要起来,可是挣扎了两次都没能坐起来,她烦闷地捶着床沿,眼睛通红小嘴巴可怜巴巴地瘪着。

    古司凡轻叹口气,端着温开水走过来,抚起她,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

    季冉佳咕嘟咕嘟喝了一气,浑身舒服些,恹恹地还是不想跟他说话。

    他手随意一扔,瓷杯便稳稳地落在了桌面上,“饿了吗?我给你要了些清粥,等吃点东西,再喝药。”

    身上滚烫,她想起自己刚从前世挣脱出来睁开眼,也是这般真实的难受。“我不想喝粥,没味,也不想吃药,太苦。”

    生了病的人尤为地娇气,她说两句话的空,豆大的泪就开始滴落了。

    古司凡将人紧紧箍在怀里,抿紧唇眼眶也有些酸涩,“季冉佳,我求求你行吗,认命跟我好好过日子。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想要什么样的夫君,你说,我都满足你。但是,你别想从我身边逃走,哪怕死!”

    季冉佳心里一阵无力,她是想要好好生活的,前一世也曾渴望嫁人生子过个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但是真到了跟前,她怯懦了,不想碰触感情,起码自己在古司凡面前慌张无措,是想要逃离的。可当他用背影对着自己的时候,她又满满地失落与难受。

    “我没想死,”她瘪瘪嘴巴,“我还没活够呢,我这么年轻,没有生孩子,没有四处走走看看,也没有吃够天下美食。我哥哥嫂子和弟弟妹妹那么疼我,还有我的侄子侄女那么乖巧,我舍不得他们。”

    “那么我呢?”他声音很轻,轻的像阵风吹拂着她的耳畔,酥麻了灵魂。

    季冉佳侧过头去,从她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就知道他长得特别好,不同于自己浮于表面的漂亮艳丽。他的好看是由内往外散发的,让那清俊的眉眼更加出色,似是前院随风的竹子,惹得那么多人痴爱。

    她不是蠢的,在皇家呆了那么久,自己听别人说情爱说得多了,只是不想面对自己开始失守的心。她是被他吸引住了,可忌惮于他的未来,和那些街坊传言。

    她一个人的时候,脑子总是控制不住多想,一个小人跟另一个小人对话,谁都争不过谁,她只能无作为。重生一次她反倒没有前世这个时候活得起劲,季冉佳觉得自己想再多不如现实多努力下。

    害怕难道就不往前走了吗?

    彷徨便能够寻到解决的法子吗?

    试一试吧,反正眼下俩人已经结婚了,她不用心试过,又怎么不知道此路不通?

    “也有些舍不得了,”她唇角勾起,眉眼弯弯,恍如夜间的精灵,摄去了人的精魄。

    他稀罕地将她搂得更紧了,“那你就好好地活着!”

    那次他去送彩礼,特意询问了大舅哥季伟海,知道她出宫的原因。心里后怕的紧,他怜意更浓,可个劲地想法子对她好,又别扭地怕她知道。

    古司凡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哄着:“喝点清粥,你现在病了得听话。”

    她乖巧地点点头,眼里还泪光点点的,几乎揉碎了他的心。

    清粥熬得粘稠,软濡清香,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感觉铺在胃底舒服地让人忍不住想要喟叹出声。

    吃过饭后,古司凡将屋檐下熬好的药沏出来,微微冷了会,送到她跟前。

    瞧着男人眉眼中的柔情,她一咬牙端过药咕嘟咕嘟一气喝下去,等全部咽了,大口地喘气,苦涩的滋味裹在舌头上。

    她小脸皱在一起,粉色的舌头忍不住外伸。

    古司凡喉结上下滚动下,修长的手指往她嘴里塞了块棉糖,不经意间擦过那湿润的柔软。

    甜的滋味立马抚平了她的眉间,季冉佳长吐口气,鼓着腮帮含着糖,“好苦。”

    “乖,”他揉揉她的头顶,习惯性地将人儿搂入怀中,耐心地引导着:“媳妇儿,我是你的相公,是你的天和依靠。你嫁给我了,在进门的时候就该想清楚这事才对。你最不该排斥的就是我了!

    夫妻之间有什么话就说什么,闷在心里只会增加误会。误会多了,再多的感情也被消磨殆尽。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成为那样,我好不容易娶到了你,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行吗?”

    她怔怔地望着他,季冉佳知道他到底有多么的骄傲,可眼前的男人眸子里涌动着她所承受不住的复杂情绪。

    “我有那么好吗?”她试探地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脸庞,轻声问道:“我们之间相隔了太久,六年时间物是人非,你确定执着的是此刻的我吗?一个被皇宫磨去所有锋利,甚至于强硬地塞给我太多腌渍之事。”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是你,我便要!”他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细细地摩擦着,“你对我有什么疑问便一口气都问出来,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季冉佳此刻没有丝毫的睡意,浑身没劲还发冷,便舒服地往他怀里送了送,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他说的话很对,与其猜来猜去倒不如先说开,她也不喜欢将事情搁在心里发酵,以前当宫女那是没办法。

    “我对相公的要求不多,能够跟贫苦家的夫妻一样,互相扶持和平共处,平淡快乐地过一生,没有别人。”她不喜欢家里有些莫名其妙的人。

    “正好,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应付别人,此生有你一人足以。”他点点头很坚定地应着。

    “老人们常说男人的话可信,母猪都能上树,”她撇撇嘴,轻哼着。

    他捏捏她的鼻子,无奈地说:“是,但是你瞧着我这六年可是一心向学,就想早点去京都寻你呢。所以给我次力证的机会呗。”

    她哼哼两声,何止这六年呐,就是她前世永生之年,他都孤单着呢。

    “好吧,我暂且信你。嗯,其他的暂时没有,”她心怀感恩,能活着已经不错了,哪里敢奢求太多。

    “那到我了,媳妇儿,你能跟我说说鲁大夫的事情吗?”纪夫子不过是大舅哥给媳妇儿物色的对象,她并不知道。但是鲁大夫,他可瞧着人家巴巴去家里等着见她呢,“你给他买笔袋。”

    笔袋是假,但是炕屏是真。

    季冉佳扯扯唇角,“还不是小叶那丫头,她瞎帮忙,觉得我跟鲁大夫很相配,便想撮合我们。”

    “大哥和大嫂觉得我们相配,你咋不配合配合呢?”他不满地追问着。

    “我觉得你高不可攀,你以后是要走仕途的,不比商户,”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现在呢,心里记着他呢?”

    “哪有,是你这么想我的。”她抓着他的胳膊,恨恨地捏着,把糖嚼得咔吧响。

    “好好好,是我的错,”问出满意的答案,古司凡心情颇好,轻哄着她。

    “那你说说那些银票如何来的?有那么多银子,你家里人不知道吧?”突然想起这事来,季冉佳抬起头好奇地问道。

    “早先的时候我年龄小,依靠家里供我念书。后来我拜了个猎户当师傅,跟他学了不少本事,便卖点野物,买了墨和纸练字。等字练得能够见人了,”他轻咳一声别扭地继续说:“我便学人家写话本,然后卖给大户人家,名气打出去了,我所得的银子便多了。我拿着银子寻人帮我开铺子,每个月都有利钱分,越滚越多。

    媳妇儿,我还是读书人,但是科举这条路花费太多的银钱。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靠着家里和媳妇儿的嫁妆念书吧?

    以后我去京都做官,花项也很大,那点俸禄别说买房子了,租房子都要勉强度日。我总不能让你跟着我过去,看别人大口吃肉,你喝水解馋吧?”

    季冉佳连连点头,到哪里都少不了金银物,她也听过朝廷在皇宫周围建立了一圈房舍,半价租住给官员。京都那个地方连水都贵,半价房租对于只拿俸禄的官员来说也是很大一项支出,加上穿衣吃饭养娃养女人,每个月手里都存不住钱的,更甚至看个病都要去户部打白条。

    白条打得多了,在国家发生大的天灾时,天子捉襟见肘,怒得将户部的人挨个批了一遍。三皇子借机推波助澜,将拿着白条收钱的差事推给了四皇子。

    大臣们是一点钱都拿不出来的,这明摆着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差事。

    但是四皇子是嫡长子,其身后是皇上和古司凡,在众人看热闹中,硬生生地讨来白花花的银子,送往灾区,漂亮地办成了差事。

    气得三皇子在书房里摔了一地名贵地碎瓷片,心疼的三皇妃在她耳边念叨了许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