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十年代之痞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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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灯火阑珊她依在(13)

    徐冉佳前世经历了很多的伤痛,可真的说出来却没了之前执着的遗憾,越说越像是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

    “爷,我觉得这个梦是给我的一个警醒。让我知道珍惜眼前的人,所以我对于你请求皇上的赐婚并没有丝毫的反感,只是有些意外,还有种我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松了口气的惊喜。

    你问我为何不愿意跟你生娃?

    那个梦有些太真实了,我现在还能够记得两个孩子从我肚子里流出去的感觉。很无助,很心伤,更多的是无奈和遗憾。

    我害怕,更怕自己梦里的事情一一应验,你回不来。”

    李青锦也觉得惊奇,她梦里很多事情是跟现实重合的,听着她缓缓讲出来,明白她真的长大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地蜕变。她清楚自己要什么样的生活,而非少时恣意地随心所欲。

    他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一分,“媳妇儿,我让你担惊受怕了。”

    “嗯,确实是开了个很大的玩笑。但是结局是好的,我反而不怕了,”徐冉佳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有些身心疲惫,说了会话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李青锦稀罕地看了她许久,才用披风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她,将人送回卧室,搂着他们娘家睡了一觉,直到天边泛白方恋恋不舍地各自吻了他们的额头,翻窗户离开了。

    徐冉佳睁开眼睛眨巴眨巴眼睛,感觉到身上的酸痛,她小脸后知后觉地涨红起来。身上干爽得紧,看来他已经帮她清理干净了。她赶紧起来跑到铜镜前,咬着唇皱了皱鼻子,那人属狗的,将她脖子都啃出殷红的印记来了。她自己翻腾出立领的裙衫穿上,正巧橙子端着温水进了门。

    “主子,您今天怎么起那么早?”橙子瞧着徐冉佳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心里自以为是了然的,故意地轻叹口气,“主子您这是何苦呢?在徐府的三年,您都没想清楚,现在又纠结什么?咱现在不愁吃不愁喝,比徐府里幸福多了呢。”

    徐冉佳知道橙子话里的意思,为父亲守孝三年,徐家在别人眼里迅速地衰败,其实她早就清楚自己跟贾家的婚姻就此作罢,毕竟有那样一个来自底层趋炎附势的母亲,其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平步青云的路子被阻隔?

    三年她没有想出对策,任由婚姻作罢。

    此刻,按照橙子的引导,她应该是想了一晚上如何跟贾天佑重续旧缘吧?

    “您好久都没有出门了,要不要去寺庙里看看?上柱香给小主子保个平安?”橙子见果儿醒过来迷糊地揉眼睛,轻笑着建议着。

    嗯,果儿被皇上钦点为皇孙的伴读,这对身为母亲的她是件大事,没人分享这个喜悦,按理她是该将去庙里跟菩萨唠叨唠叨,顺便保佑儿子有个好前程。

    毕竟,她是个信佛的人。

    徐冉佳眼里含着笑看着自家软濡的小儿子,上前将他抱起来,亲自给他擦拭着脸蛋,“嗯,天气不错,本宫是该出去走走散散心了。”

    “那奴婢就下去安排了?您看哪天合适?”橙子弯着眉眼一脸放松欣喜地问,好一副为主子着想的贴身姑姑的样子。

    “就今儿吧,”徐冉佳昨晚已经跟李青锦说过了,他们早就料到橙子会引她出去跟贾天佑碰上一面,将她本就“飘摇不定”的心给勾起来,然后再来一场英雄救美,与其让他们精心策划这一切,倒不如自个儿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橙子怔了下,很快便继续堆着笑,犹如当初那个天真的女孩儿,高兴地在屋子里转圈,开始准备出行的东西了。

    徐冉佳低垂着眼睑,跟果儿一起吃着早饭,她不知道在这里面紫一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李青锦说其实紫一是他托徐父送给她的,忠心是最为重要的一个挑选条件。那此刻紫一是叛变了,还是被爱情迷惑未看清楚橙子的真实样子?

    前一世他既然是李青锦送给自己的暗卫,就那么心甘情愿地被她发卖吗?

    所以,紫一其实已经叛变了!

    徐冉佳轻叹口气,真是一场令人看不透的戏呀。好在她这一世用的是李青锦后来送的暗卫和明卫,跟紫一没有任何交集。他和橙子并不知道她已经清楚地下兵库和军营的事情,以及三王爷同贾天佑等人暗中勾结仟国的事情。

    府里内外都布满了李青锦的暗卫,她并不会害怕紫一和橙子对自己做什么。

    她如同往常般亲自将果儿送上马车,整理下他的领子,细细地叮嘱他要跟皇孙他们和平相处,认真学习。

    果儿坐着车离开后,徐冉佳也踏上凳子上了王府的马车直奔郊外的护国寺。

    说实在的,自从李青锦去东北边境打仗开始,她几乎没有踏出过王府的大门,甚至连自己的小院都不怎么出去的。送果儿去皇宫,只送到自己的院门口,或者屋门口。

    坐在平稳的马车上,听着车轱辘压着青砖的声音,马蹄哒哒声,她心情不错,深吸口气都觉得清爽不已。闹市上传来叫卖声,各种糕点小吃、胭脂水粉和各种玩意,橙子听得眉眼弯弯,禁不住诱惑道:“主子,咱买点小吃吧?奴婢出来的急慌倒是忘了备下了。”

    徐冉佳瞥了她一眼,笑着点点头,素手掀开点帘角,很体恤人地说:“咱就从闹市旁边的胡同过吧,你去买点吃食。”

    橙子脆生地应下来,指挥着车夫往闹市方向驾去,等车停了,她掀开帘子利索地跳下去,跟徐冉佳打了招呼,便迈着欢快的步子融入到人群中。

    徐冉佳微敛着眸子,唇角带着丝笑,看来她打他们措手不及,让他们更改了计划,莫不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来个英雄救美?以此让她成为贾府后宅里的一员。

    她不知道一个已经外嫁的徐家女,在这一场酝酿的宫变中充当了怎样的筹码,还让他们心心惦记着?

    不对,徐冉佳握紧拳头,想起父亲去世后书房有被人翻腾的痕迹,前世她成为贾天佑的侧夫人后,他曾经左右打探着一柄巴掌大铜造的半边鹤。当时的自己正吃醋得紧,闹小性子便谎称没有。她想着自己难道还没有一个铜鹤来的重要吗?这样阴差阳错的,她一直没有说出来。

    父亲是在醉死之前某个晚上跟她聊起了早逝的母亲,伤感之余将一个古朴的嫁妆盒子递给她,说这是母亲的嫁妆。他说钥匙被他丢在了康靖王家里,回头让她向十六王爷讨要。他特意嘱托徐冉佳,千万不能让这份嫁妆落到别人的手里,就是贴身的丫鬟也不可以。

    徐冉佳从没有被父亲如此郑重地交代过,当晚就偷偷摸摸地将箱子给掩埋到池塘旁边的树下面。她想着父亲一生清廉,说不定将偷偷昧下的银钱都装在这个盒子里,谎称是妻子的嫁妆。

    后来父亲没了,她心伤得紧,竟是一次都没有想到这事!

    她正撑着下巴想着,马突然凄惨地嘶鸣起来,前蹄一抬,马车后仰,她禁不住摔倒车厢壁上,额头被撞到木楞上木木的疼,紧接着跟着疯了的马一起冲着闹市里奔去。

    徐冉佳费劲地蹲下身子,双手紧紧地扒着座位,脸色吓得有些苍白,不过十息的功夫马就被人从外面给制服了。

    橙子不知道从哪里立即冲了出来,掀开帘子担忧地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徐冉佳的头饰有些凌乱,她用袖子遮挡住口鼻,目光厉色地看向她,“你这奴才生怕别人不知道本宫在车厢里是吧?”

    橙子被她吓得松了手,眼神飘忽着看向奔在人前的贾天佑,又瞧瞧制服了马匹穿着一身紫色锦衣卫装束的年轻男子,连忙跪在地上小声道:“主子恕罪!”

    徐冉佳深吸口气,将头发整理了一番,华唐民风比之前所有的年代都开放些,女子有一定的自由,可这自由是在一定限度内的。贵族家的女子能在下人的陪伴下上街,但都会带上帷帽,防止平民男子的窥探。

    女人的名节依旧大如天,在皇家亦是如此。

    贾天佑他们打得算盘便是将她的名节踩至脚下,让她尝尽被人编排的苦涩,然后以救命之恩要挟她,一切又会跟前世走到一个轨迹上去。

    气愤之情轰然升起,她闭上眼艰难地压下怒火,心里对他们这种把戏没了丝毫的耐心。她淡淡地问道:“车厢外的是谁?”

    “主子,是贾大人,”橙子跟贾天佑对视了下,立马接上话说。

    贾天佑也拍拍身上的尘土,装模作样地恭敬道:“臣贾天佑,见过康靖王妃,给您问安了。臣来晚了,您可有惊到?”话里包含着浓烈的深情,生怕不会被别人知道俩人曾经有过婚姻的般,目光炽热地望向车厢,恨不得能将其灼烧殆尽。

    徐冉佳勾着唇角,他们胆子可真大,这一手置换概念和瞒天过海用的不错。因为有暗卫紫一的存在,也为了方便贾天佑行事,徐冉佳就应了橙子说的,只带了她和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