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言福之家
要说如今剑修盛行之地还要属西部神州，自打三百年前剑帝李青蛇平百兵之乱筑剑国于神州后，天下剑修便又有了立足之地。
八百年前的刀剑之争，虽然剑术仅略逊一筹，却因此沉寂了整整五百年，五百年间剑修一脉难诞中兴人杰，直到刀主昊天被接引飞升，天刀一脉骤然没落，适时百兵乱起，天下动荡，剑修一脉随着李青蛇的剑断九州才再次剑临天下，盛极神州辐射中土。
相比其他大州的万里版图，神州要显得袖珍的多，中土第一长河卧龙自北域大雪山一泻而下，如一条巨龙匍匐在大地上，而这跳巨龙在流经神州时疲懒的弯了个腰，于是就形成了大半个神州被卧龙河包裹的地势，所以神州虽小，却很是依山傍水，虽然比不得东部四州的钟灵俊秀，但也算得上是一块风水宝州了。而这块还算的上宝地的地方却因有了大剑国之都而享誉天下。
太行山原本还不叫这个名字，自剑国在此建都之前，它不过是座普普通通的大山，既没有天地灵脉，也不盛产天材地宝，自古以来也无名门重派以此为根基，要说有什么特点，其外貌似葫芦，人们也以此为由称其为葫芦山。
但就是这样一座普通大山，却得到剑帝李青蛇的青睐，以此地建都，改名太行山，开始名声大振。至剑皇李丹心于山顶铸种剑池，刻剑经于山脚十二柄黄金巨剑上以供天下剑修习练时声望一时无两，堪比末法时代剑仙圣地观星山。
神州有六景，山上的养剑池、剑之都、剑上经。山下的养剑人、铸剑师、驭剑士。皆是新剑之物。
太行山以东，河内方圆数百里，皆属剑都。境内十数万剑士在这里朝拜剑之都。
原是剑国四大金甲剑将之一的复姓言福的阔绰府邸，如今一片狼藉，野草横生，楼阁亭苑尽数倒塌，土木之上依稀可见大火烧焦的痕迹。
这座由剑帝李青蛇亲自封赐的恢宏阔绰剑将府邸，走出过三位享誉天下的剑术高手，一位是跟随剑帝李青蛇出征古州抵御数十万铁骑的剑将，一位是与剑皇李丹心相识与江湖的金胆境剑修，还有一位是新剑时代第一位有望百年飞升的胆修练剑士。
奈何，人祸可御，天灾难受。十年前的一天夜里，这座阔绰府邸上空，黑云密布，电闪雷鸣，似有仙人怒吼，紧接着电光劈下，天火肆虐，一夜之间传承三百多年的剑将府邸毁于一旦。
府内，婢女仆役全部化为灰烬，无一活物。传闻，曾经跟随剑皇李丹心闯荡江湖的剑胆剑修第一人胆力尽碎，变成了一介凡人。有望百年飞升的神州旧剑第一人也是当代家主的言福龙牛成了活死人。
有着白衣仙子之称的妻子以及两个儿子全都消失不见。
传闻真假不知考究，但那天火肆虐后的残垣断壁，一片废墟，却宣告着传承三百多年的剑修大家已经破灭。
仙道早已崩落，而今却天降异火于人间，无异于警示天下人，天上有眼，洞察妖孽之人事必罚之。
然而，一家三代皆是剑国土生土长的剑修人士何来妖孽一说？都说天道无情，不仅无情还很无理啊。
也是，天规禁灵令虽然如今很少现世，以至于很多人都早已将之遗忘，但它毕竟存在于天网之下，俯视人间一众修士，如跗骨之蛆。
因此，曾经的剑将府邸也成了人人畏之的禁地，当今剑皇亦曾下召禁止各类人士靠近府邸，违者重罚。十年来此地逐渐沦为一处荒芜之地。
占地十亩的阔绰府邸，如今杂草丛生，乱林密布，飞禽走兽占地为家。远离街道的那一头，原本是此府邸的后花园，曾经的林间小路也早已被丛林花草遮去了痕迹。
就在这时小路的尽头处，驶来了一辆牛车。黄牛体型硕大，牛角长而弯，角尖蹭亮宛若利刃。身后驮着一辆挂满桃花的华盖轿车。黄牛所过之处，丛林草木皆为其开路，远远望去，宛如大风掠境，草木皆伏。
车帘掀起，露出一只大红色面秀桃花的绣花鞋，一袭素衣长裙的女子下了牛车，待女子立定，牛车便独自沿着小道缓慢驶去。
拨开层层野草，两扇松木制成的花园后门露出本来面目。望了望眼前的两扇松花木门，“吱呀一声”素衣女子伸出如玉的双手推开了久未敞开的小木门，走了进去。
碎石铺就的羊肠小道上，稀稀疏疏的钻出些许野草。素衣女子漫步而行，视线扫过花园各处，些许记忆慢慢涌上心头。
沿着小道行了百余步，花园内的景色，变了个样，原本杂乱无章的灌木野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块极其工整的耕地，一块种有各种蔬菜，一块种了神州庶民常吃的黄粟。粟壳金黄，作物成熟。
沿着小道继续前行，视线不远处，两栋小屋围着一颗桃树，树下一个身穿灰色有些破旧的小袄，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正闭目养神。待到女子走到桃花树下，轻声唤了一声，老人才蓦然睁开眼睛。
“回来了？”，老人声音颤抖。
“嗯，回来了”
“这么多年让你委屈了。”老人长叹一声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声音苦涩。
“没有”，女子轻轻摇了摇头，走过去搀扶着老人，“是我连累了你们”。
“既然你嫁到我言福家，便是我言福家的人，不管你是人族还是精族，对于我们言家来说都一样。”老人语气恢复平静，“十年前龙牛为了你的计划，月夜于将府之上强行驭剑开天飞升，吸引禁灵令的注意，混淆天上的视线，给予你为有剑开窍的机会。结果，府上，百余人死于雷劫，龙牛成了一个活死人，瘦虎毁了半边脸投身边军，你呢元气大伤去了他州修养，留下我一个苟延残喘。
我不苦，可是我的两个孙子苦，瘦虎一去十年不曾回来，有剑不知死活。难道你这个做母亲的不心疼？”
素衣女子始终搀扶着老人，听着老人这没有怨意的怨言。
待到老人走到小屋门口停下，她才开口说道，“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我也有私心。可是，当时咱们家的情况进退维谷，新剑势盛，龙牛作为神州旧剑派的第一人与当今剑国格格不入，龙牛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新剑之术本就是一个鼎炉之术，到头来全是为那剑胎做嫁衣。”
“有剑的根骨天赋天下罕见，如果去修那小乘剑道，岂不是毁了他。”
“所以你就想到以有剑的天生金胆与九窍赤子之心借之你的桃僵李代之术和我的金胆之力为剑儿开天窍？”老人反问语气略带讥讽。
素衣女子撩了撩耳边的发髻，神情复杂，低声道:“这十年来，我一直都在关注剑儿虎儿，虎儿在我的暗中帮助下如今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至于剑儿……”。
“剑儿怎么了？”老人身体一绷，厉声问道。
女子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胳膊，沉声道:“剑儿人没事，就是当年开窍留下的后遗症还没尽数恢复，以前的事还是想不起来。”女子语气低沉，自责悔意暗藏其中。
“唉……”，老人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进去看看龙牛吧”，老人语气怅然无力。
小屋不大，内外两间。里屋内一座寒玉石板上躺着一个壮年男子，衣着白色长袍，长发披散。面容与屋内老人有几分相似。
素衣女子轻步走到男子身前，手掌轻抚男子面庞，眼神充满怜惜。
望着男子安详的神情，素衣女子思绪万千。
八百年前，她被人从数万里之遥的海上灵岛移植到与神州隔河相望的普陀州的普陀山上，被授予桃僵李代之术汲取山中灵脉以此化形。
八百年后，她在一个桃花盛开的时候悠然醒来，以绝色之姿入世。
她与他相望于江湖，那时她身穿白色长裙，衣带飘飘，长发及腰，一双红色绣花鞋在长裙中一隐一现，翩翩起舞，仙气十足。
他，劲装加身，背负长剑，长发飘飘，身材挺拔，面容俊朗，行走之间如御春风，侠气满满。
“我想为你画眉梳发，一辈子。”眼神灼灼而坚定。
初入人世记忆稀少的她错愕迷茫，歪着头想了一会:“那你能为我种桃花树吗？好多好多的桃树。”
“有山的地方都种上。”她快速的补充。
“好！”他一锤定音，转身就走。
“喂，你去哪？”，她看着突然离去的他追问。
“买桃树去。”他头也不回。
“桃树？等等我。”她提裙追了上去。
就这样，当普陀山从山腰至山脚桃花满山的时候。她与他离开了这里回了家。
素衣女子嘴角微扬精致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这么多年过去了，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慢慢浮现。她知道了许多常人难以接触的辛密。所以她从二十年前便开始谋划，不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秀口一张，一颗拇指大小的粉白色桃核飞出。被素衣女子放入玉石上男子的口中。伸手摇了摇阻止老人的阻拦，轻声道:“寒玉灵石这么多年灵气快要耗尽，我这桃心只是暂时帮助龙牛蕴养体魄，你不用担心，过些时日我再去寻找些灵石来替换。”
老人欲言又止轻轻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声鹰啼响彻此间天地，素衣女子微怔，看了一眼熟睡的男子，起身向屋外走去。
屋外，老人坐在桃花树下看着手中的带血衣角怔怔出神。
“是虎儿吗？”，素衣女子轻声问到。
“你知道？”老人把手中的衣角递于女子手中反问到。
素衣女子轻轻看了眼衣角，并没有回答老人的追问，而是自语道:“剑国方面虽然尚且不知虎儿的真实身份，但虎儿作为旧剑边军之将无视剑皇号令。剑国上下早已对他失去耐心，若不是为了新剑的平稳发展，早就派遣驭剑之军追缴击杀了。
近年来，针对虎儿的暗杀不断。这次更是舍得五窍四十境的驭剑士。等到剑国新剑之势趋于稳定，虎儿必然遭受灭顶之灾，与其被动受敌，不如主动出击，当年龙牛开天飞升时那一闪而逝的剑影真的以为我不知晓？”
素衣女子语气冰冷，“之所以我会同意虎儿行此之举，那是因为有人试图解除九脉封印，不管成与不成，天地之间都将再次陷入动荡，虎儿此举无非是加速乱世的速度，也许这也正是那人所需要的。
况且虎儿早已获得一份天大的机缘，只有乱世才是我们言福之家立足后世的凭据。
“刀主，剑仙，斩仙弑神。”这一刻素衣女子睥睨天下霸道十足。
坐于桃树之下的老人猛然抬头，意气风发。
(本章完)
八百年前的刀剑之争，虽然剑术仅略逊一筹，却因此沉寂了整整五百年，五百年间剑修一脉难诞中兴人杰，直到刀主昊天被接引飞升，天刀一脉骤然没落，适时百兵乱起，天下动荡，剑修一脉随着李青蛇的剑断九州才再次剑临天下，盛极神州辐射中土。
相比其他大州的万里版图，神州要显得袖珍的多，中土第一长河卧龙自北域大雪山一泻而下，如一条巨龙匍匐在大地上，而这跳巨龙在流经神州时疲懒的弯了个腰，于是就形成了大半个神州被卧龙河包裹的地势，所以神州虽小，却很是依山傍水，虽然比不得东部四州的钟灵俊秀，但也算得上是一块风水宝州了。而这块还算的上宝地的地方却因有了大剑国之都而享誉天下。
太行山原本还不叫这个名字，自剑国在此建都之前，它不过是座普普通通的大山，既没有天地灵脉，也不盛产天材地宝，自古以来也无名门重派以此为根基，要说有什么特点，其外貌似葫芦，人们也以此为由称其为葫芦山。
但就是这样一座普通大山，却得到剑帝李青蛇的青睐，以此地建都，改名太行山，开始名声大振。至剑皇李丹心于山顶铸种剑池，刻剑经于山脚十二柄黄金巨剑上以供天下剑修习练时声望一时无两，堪比末法时代剑仙圣地观星山。
神州有六景，山上的养剑池、剑之都、剑上经。山下的养剑人、铸剑师、驭剑士。皆是新剑之物。
太行山以东，河内方圆数百里，皆属剑都。境内十数万剑士在这里朝拜剑之都。
原是剑国四大金甲剑将之一的复姓言福的阔绰府邸，如今一片狼藉，野草横生，楼阁亭苑尽数倒塌，土木之上依稀可见大火烧焦的痕迹。
这座由剑帝李青蛇亲自封赐的恢宏阔绰剑将府邸，走出过三位享誉天下的剑术高手，一位是跟随剑帝李青蛇出征古州抵御数十万铁骑的剑将，一位是与剑皇李丹心相识与江湖的金胆境剑修，还有一位是新剑时代第一位有望百年飞升的胆修练剑士。
奈何，人祸可御，天灾难受。十年前的一天夜里，这座阔绰府邸上空，黑云密布，电闪雷鸣，似有仙人怒吼，紧接着电光劈下，天火肆虐，一夜之间传承三百多年的剑将府邸毁于一旦。
府内，婢女仆役全部化为灰烬，无一活物。传闻，曾经跟随剑皇李丹心闯荡江湖的剑胆剑修第一人胆力尽碎，变成了一介凡人。有望百年飞升的神州旧剑第一人也是当代家主的言福龙牛成了活死人。
有着白衣仙子之称的妻子以及两个儿子全都消失不见。
传闻真假不知考究，但那天火肆虐后的残垣断壁，一片废墟，却宣告着传承三百多年的剑修大家已经破灭。
仙道早已崩落，而今却天降异火于人间，无异于警示天下人，天上有眼，洞察妖孽之人事必罚之。
然而，一家三代皆是剑国土生土长的剑修人士何来妖孽一说？都说天道无情，不仅无情还很无理啊。
也是，天规禁灵令虽然如今很少现世，以至于很多人都早已将之遗忘，但它毕竟存在于天网之下，俯视人间一众修士，如跗骨之蛆。
因此，曾经的剑将府邸也成了人人畏之的禁地，当今剑皇亦曾下召禁止各类人士靠近府邸，违者重罚。十年来此地逐渐沦为一处荒芜之地。
占地十亩的阔绰府邸，如今杂草丛生，乱林密布，飞禽走兽占地为家。远离街道的那一头，原本是此府邸的后花园，曾经的林间小路也早已被丛林花草遮去了痕迹。
就在这时小路的尽头处，驶来了一辆牛车。黄牛体型硕大，牛角长而弯，角尖蹭亮宛若利刃。身后驮着一辆挂满桃花的华盖轿车。黄牛所过之处，丛林草木皆为其开路，远远望去，宛如大风掠境，草木皆伏。
车帘掀起，露出一只大红色面秀桃花的绣花鞋，一袭素衣长裙的女子下了牛车，待女子立定，牛车便独自沿着小道缓慢驶去。
拨开层层野草，两扇松木制成的花园后门露出本来面目。望了望眼前的两扇松花木门，“吱呀一声”素衣女子伸出如玉的双手推开了久未敞开的小木门，走了进去。
碎石铺就的羊肠小道上，稀稀疏疏的钻出些许野草。素衣女子漫步而行，视线扫过花园各处，些许记忆慢慢涌上心头。
沿着小道行了百余步，花园内的景色，变了个样，原本杂乱无章的灌木野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块极其工整的耕地，一块种有各种蔬菜，一块种了神州庶民常吃的黄粟。粟壳金黄，作物成熟。
沿着小道继续前行，视线不远处，两栋小屋围着一颗桃树，树下一个身穿灰色有些破旧的小袄，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正闭目养神。待到女子走到桃花树下，轻声唤了一声，老人才蓦然睁开眼睛。
“回来了？”，老人声音颤抖。
“嗯，回来了”
“这么多年让你委屈了。”老人长叹一声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声音苦涩。
“没有”，女子轻轻摇了摇头，走过去搀扶着老人，“是我连累了你们”。
“既然你嫁到我言福家，便是我言福家的人，不管你是人族还是精族，对于我们言家来说都一样。”老人语气恢复平静，“十年前龙牛为了你的计划，月夜于将府之上强行驭剑开天飞升，吸引禁灵令的注意，混淆天上的视线，给予你为有剑开窍的机会。结果，府上，百余人死于雷劫，龙牛成了一个活死人，瘦虎毁了半边脸投身边军，你呢元气大伤去了他州修养，留下我一个苟延残喘。
我不苦，可是我的两个孙子苦，瘦虎一去十年不曾回来，有剑不知死活。难道你这个做母亲的不心疼？”
素衣女子始终搀扶着老人，听着老人这没有怨意的怨言。
待到老人走到小屋门口停下，她才开口说道，“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我也有私心。可是，当时咱们家的情况进退维谷，新剑势盛，龙牛作为神州旧剑派的第一人与当今剑国格格不入，龙牛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新剑之术本就是一个鼎炉之术，到头来全是为那剑胎做嫁衣。”
“有剑的根骨天赋天下罕见，如果去修那小乘剑道，岂不是毁了他。”
“所以你就想到以有剑的天生金胆与九窍赤子之心借之你的桃僵李代之术和我的金胆之力为剑儿开天窍？”老人反问语气略带讥讽。
素衣女子撩了撩耳边的发髻，神情复杂，低声道:“这十年来，我一直都在关注剑儿虎儿，虎儿在我的暗中帮助下如今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至于剑儿……”。
“剑儿怎么了？”老人身体一绷，厉声问道。
女子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胳膊，沉声道:“剑儿人没事，就是当年开窍留下的后遗症还没尽数恢复，以前的事还是想不起来。”女子语气低沉，自责悔意暗藏其中。
“唉……”，老人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进去看看龙牛吧”，老人语气怅然无力。
小屋不大，内外两间。里屋内一座寒玉石板上躺着一个壮年男子，衣着白色长袍，长发披散。面容与屋内老人有几分相似。
素衣女子轻步走到男子身前，手掌轻抚男子面庞，眼神充满怜惜。
望着男子安详的神情，素衣女子思绪万千。
八百年前，她被人从数万里之遥的海上灵岛移植到与神州隔河相望的普陀州的普陀山上，被授予桃僵李代之术汲取山中灵脉以此化形。
八百年后，她在一个桃花盛开的时候悠然醒来，以绝色之姿入世。
她与他相望于江湖，那时她身穿白色长裙，衣带飘飘，长发及腰，一双红色绣花鞋在长裙中一隐一现，翩翩起舞，仙气十足。
他，劲装加身，背负长剑，长发飘飘，身材挺拔，面容俊朗，行走之间如御春风，侠气满满。
“我想为你画眉梳发，一辈子。”眼神灼灼而坚定。
初入人世记忆稀少的她错愕迷茫，歪着头想了一会:“那你能为我种桃花树吗？好多好多的桃树。”
“有山的地方都种上。”她快速的补充。
“好！”他一锤定音，转身就走。
“喂，你去哪？”，她看着突然离去的他追问。
“买桃树去。”他头也不回。
“桃树？等等我。”她提裙追了上去。
就这样，当普陀山从山腰至山脚桃花满山的时候。她与他离开了这里回了家。
素衣女子嘴角微扬精致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这么多年过去了，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慢慢浮现。她知道了许多常人难以接触的辛密。所以她从二十年前便开始谋划，不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秀口一张，一颗拇指大小的粉白色桃核飞出。被素衣女子放入玉石上男子的口中。伸手摇了摇阻止老人的阻拦，轻声道:“寒玉灵石这么多年灵气快要耗尽，我这桃心只是暂时帮助龙牛蕴养体魄，你不用担心，过些时日我再去寻找些灵石来替换。”
老人欲言又止轻轻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声鹰啼响彻此间天地，素衣女子微怔，看了一眼熟睡的男子，起身向屋外走去。
屋外，老人坐在桃花树下看着手中的带血衣角怔怔出神。
“是虎儿吗？”，素衣女子轻声问到。
“你知道？”老人把手中的衣角递于女子手中反问到。
素衣女子轻轻看了眼衣角，并没有回答老人的追问，而是自语道:“剑国方面虽然尚且不知虎儿的真实身份，但虎儿作为旧剑边军之将无视剑皇号令。剑国上下早已对他失去耐心，若不是为了新剑的平稳发展，早就派遣驭剑之军追缴击杀了。
近年来，针对虎儿的暗杀不断。这次更是舍得五窍四十境的驭剑士。等到剑国新剑之势趋于稳定，虎儿必然遭受灭顶之灾，与其被动受敌，不如主动出击，当年龙牛开天飞升时那一闪而逝的剑影真的以为我不知晓？”
素衣女子语气冰冷，“之所以我会同意虎儿行此之举，那是因为有人试图解除九脉封印，不管成与不成，天地之间都将再次陷入动荡，虎儿此举无非是加速乱世的速度，也许这也正是那人所需要的。
况且虎儿早已获得一份天大的机缘，只有乱世才是我们言福之家立足后世的凭据。
“刀主，剑仙，斩仙弑神。”这一刻素衣女子睥睨天下霸道十足。
坐于桃树之下的老人猛然抬头，意气风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