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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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密谋与遭遇

    自从有巢氏发明了房子,人类的命运便总是在一间又一间的房间里被决定。似乎只有这种四四方方,有顶有墙的环境,才是塑造命运的温床。在充满魔法力量的瓦罗兰大陆也没有摆脱这个俗套。



    战争学院的西北角有一间中式庭院,芳草萋萋,绿树林荫,推开北面的窗户,远远的就能看到如匍匐地巨龙一般的铁脊山脉。由于偏僻,平日里总显得格外静谧。今天却迎来了两位客人。这两位客人颇为尊贵,一位是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一位是诺克萨斯大统领斯维因。通常情况下,这两位相遇不是上演全武行,就是充满外交机锋的唇枪舌战。此时,却似乎是为了配合这庭院的静,相对而坐,默默无语。



    良久,嘉文四世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论涵养,我到底不如统领大人。”



    “这说明你比我年轻,少些暮气和城府,有时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斯维因客气地回道。



    “年轻么?我却并不这么觉得。我们没有过去,又如何来衡量年轻。说起来,虽然拥有很多记忆,但真正觉得真实的,也不过就四年而已。”嘉文四世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和落寞。



    斯维因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略一沉默说道:“巴德,在他出现之前,德玛西亚是否曾有过他的传说? ”



    嘉文四世看向斯维因回道:“看来你们诺克萨斯也同样没有啊!这么说,我们确实是在一个囚笼里!”



    斯维因点点头说道:“应该是了,我曾询问过玛尔扎哈,从他一直以来对虚空的探索,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世界是被一片虚空笼罩着,如同一个锅盖。“



    嘉文四世收回目光,看向窗外说道:“我也请伊泽瑞尔走遍了整个大陆,即便是暗影岛和蓝焰岛也都探索过,这个世界似乎是突然被截断的。” 



    “走出去?”斯维因说这句话的音调有些高,很是恰到好处的将决定权丢给嘉文四世。



    “走出去!巴德会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嘉文四世握紧拳头坚定地说道。



    斯维因略微有些得意,一个小小的语调就将麻烦的决定权丢出去了。他决定乘胜追击,开口继续说道:“先知的预言不知道是否准确,若是错了,怕是会让生者寒心!或者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如今已经算是最糟糕的情况了,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只是——”说道这里,嘉文四世顿了下来,眉头皱起,似是遇到难以抉择之事。



    斯维因轻瞟了嘉文四世一眼,他发现自己上当了。刚才的小得意如今却是半分都没有了。嘉文四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既然让我做出干这件坏事的决定,那先锋总要是你来了吧!斯维因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皇室天生的诡道之术。眼下,他只能被迫接招了。



    斯维因用自嘲的语气说道:“我比较适合做这个恶人。四肢不全,肩落乌鸦,实在是个完美的恶人。”



    听闻此言,嘉文四世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却又强压心头喜悦,劝慰道:“如果我们都是在囚笼之中,如果我们只有四年的真实经历,何谈善与恶,你的痛苦我明白。不过,按照这个世界目前的规则,也只有交给你们诺克萨斯军队比较合适。既然不确定巴德到底是不是我们这边的,要出去,牺牲总是难免的。”



    谈话到了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刚才的交锋嘉文四世略占上风,斯维因却也没有吃亏太多。虽然在瓦洛兰大陆,两人均是各自帝国的领军人物,但毕竟觉醒不久,谋略还带着几份生涩和稚嫩。二人都在用这短暂的空隙,组织最佳的谈话思路。



    斯维因决定夺回话语主动权,率先开口问道:“你确定是潘森一族的圣物么?”



    嘉文四世回道:“潘森加入英雄联盟时,传闻是带着族中圣物。可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真正看到过这个圣物。我请提莫走了一趟,确定巨神峰确实是三座成正三角形分布的山峰之一。只是,是否要提前告知潘森?”



    斯维因有些懊恼地回道:“不论错与对,对潘森,对整个英雄联盟都没有意义。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见所有麻烦都已解决,嘉文四世抛出了最后一个议题:“那么,最后一件事情,确定出去的人选吧!这个世界,要正常运转,你我都不适合离开。纵观整个英雄联盟,以我们人族英雄居多,想来外面的世界,应该也是如此。我建议第一批出去的成员,以人族为主。人数定在10人。你觉得如何?” 



    斯维因知道今天的谈判自己彻底输了,平复了一下心态,他决定干脆认怂到底,便用带着几份嫉意的语气回道:“两个联盟小队么?如此倒也公平。看来德玛西亚对于这件事情谋划不少。”



    嘉文四世哈哈一笑,有些勉强,却也遮掩了几分青涩的尴尬。然后说道:“贵国有先知坐镇,多于谋算运筹之事。我国只有伊泽瑞尔可堪一用,只能做些探险细则上的小事了。”



    关于人选,斯维因其实也早有盘算。他装作是临场思量,等了片刻才说道:“如此,我们诺克萨斯方面,就派乐芙兰,希维尔,卡特琳娜,安妮,玛尔扎哈。贵国那边呢?”



    嘉文四世脱口回道:“我这里推荐伊泽瑞尔,璐璐,菲欧娜,奎因和盖伦。”



    斯维因仔细地看了嘉文四世一眼,心中有些五味杂成。最后这个议题如果嘉文四世的表现是真实的,那么他的城府也就一般,自己倒不至于太输了对方。但如果是伪装,那就有些可怕了。而关于人选,自己这方选出的是最适合的探索阵容,而嘉文四世一方则对人种和权利有更多的考虑。



    想罢,斯维因继续用嫉妒的口气说道:“果然有心,如此搭配倒是合适,璐璐是约德尔族人,不亏是德玛西亚!” 



    “哈哈!斯维因大人过滤了。”嘉文四世挠挠头,继续说道:“璐璐的奇思妙想,可以应对许多突发情况,护盾对大家的保护作用也很卓越,这在整个联盟里仅此一位啊!”



    “这也罢了,玛尔扎哈有预知能力,伊泽瑞尔善于探险,其他英雄也有不错的探查和身手,只是——盖伦?”斯维因用手指轻叩桌面,顿了顿继续说道“莫非皇子殿下有什么隐衷?”



    “总需要一个身强力壮的。何况卡特琳娜去,盖伦怎好不去呢!你说是吧!”嘉文四世冲斯维因笑笑。



    斯维因已不想继续争辩,顺口回道:“你我总要有些心腹,也好。就如此吧!”



    见一切都已谈妥,嘉文四世说道:“那么,一切就开始吧。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第一批英雄出去前,我们不要私下碰面了。”



    “也好。那我先走一步!”斯维因说完站起身,向嘉文四世微微一礼,转身推门离开。



    又等了片刻,嘉文四世站起身,似是不经意的向房梁看了一眼,推门离开了。



    这处庭院又恢复了静谧。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在嘉文四世离开不久,屋顶浮起一朵云彩,缓缓飘向学院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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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森,还有多久可以赶到巨神峰。”



    “按照我们的脚程,明日黄昏就能赶到。”



    “我们已经连续赶了三天路,暂时休息一下。”说完,易大师停下脚步,示意其他人也都停下休息。



    “可是——”潘森有些急切的望向易大师。



    易大师拍拍潘森的肩膀,说道:“到达后,我们不确定会遇到什么情况。大家必须保持最佳的状态。记住,最糟糕的不是赶到的太晚,而是你及时赶到了,却什么也做不了。”



    说完易大师在一块青石上坐下,陷入冥想之中。



    悟空,艾希和塔里克向潘森递来一份安慰的眼神,分散在易大师的周围,也开始休息。潘森明白易大师所说是对的,满面焦急的远眺了几眼出现在天际的巨神峰,强行收敛心神坐了下来。



    时间倒回到三天前,不管嘉文四世和斯维因是有意还是真的没有发现,他们的密谋被悟空偷听了去。虽然很多英雄都具有隐身的技能,但能够持续这个技能的几位英雄因各种原因都不在战争学院。



    不曾想,瓦洛兰大陆的规则突然发生了改变,导致部分英雄的技能在一段时间可以无限的使用。西北角的这处庭院,由于格外偏僻,一直没有英雄来过。先入为主的观念导致两个原本非常谨慎的人,在这个关键时刻似乎疏忽了。



    世界上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巧合和偶然,正是这些巧合和偶然,让故事充满了波澜。悟空自虚空遁入瓦洛兰,便随易大师修习无极之道,最近隐隐觉得有所领悟,寻了这处僻静之所静心修炼,偏生他一副猴子天性,修炼不是在地上,却是悬于房梁。嘉文四世和斯维因还没进入房间,悟空就听得动静,施展了隐身之术,本预吓吓来人。一见却是这一对冤家,便动了好奇之心。若是从前,悟空必然及早现身寒暄一番即溜之大吉。如今隐身之术可以连番施展,悟空便听了个原原本本。



    对于嘉文四世和斯维因所说,悟空听得似懂非懂。待二人走后,即赶往师傅易大师处,将二人对话颠三倒四的说了一番。也亏得易大师与悟空处的久,总算猜了个明白。经过几日调查,易大师探明斯维因调动军队攻打巨神峰的拉阔尔部族,名义是抢夺拉阔尔部族的圣物——空之神石。



    当易大师运用无极之道,前后推算一番。明白了嘉文四世和斯维因密谋的目的,却发现此行耐是大凶之兆。本预面见斯维因阻止这次行动,然而诺克萨斯大军已经出发两日,按照正常行军,五日后将抵达拉阔尔部族。不得已之下,易大师联系了潘森,艾希和塔里克,带上悟空,一行五人匆匆赶往巨人峰。



    小半日之后,五人养足了精神,继续赶往巨神峰。第二日中午,进入一片原始森林,古木参天,藤蔓盘错。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蹭进来,悄悄的洒落点点碎金。除了五人的赶路踩到枯叶的声音外,显得格外安静。



    “潘森,穿过这片森林就到了吧!”艾希打破宁静问道。



    “是的。从这条路走是最近的。太阳落山前我们肯定可以赶到。”



    正在赶路的易大师突觉有几分寒意,张口问道:“潘森,这里一直这么安静么?”



    “不是的,大师。”



    “大家停下来,战斗阵型。情况不对!”



    说完,易大师停下脚步,拔出长剑,闭上眼睛,运转无极之道感知周围的情况。潘森站在易大师前面,从背后摘下盾牌,左手持盾立于身前,握着长矛的右手,肌肉微微紧了紧。悟空轻念咒语,右手举到耳边,做出一个拔的动作,一根长棍出现在手中。站在易大师的右侧警惕的看着周围。塔里克轻舞宝石大锤,站在易大师左侧,念动宝石护盾。艾希取下冰霜长弓,从箭囊抽出一根魔法水晶箭,扣弦搭在弓面。



    静谧的森林里突然响起了少女的笑声,甜美而又有些抚媚。若是年轻的男子听了,不免脸犯潮红。即便是年轻的女子听了,也会生出几分羞怯。地面点点的碎金,也似被这笑声引得跳动起来。



    “不愧是易大师,无极之道果然有些门道。诸位长途跋涉,应该有些累了,难得我等已经醒觉,不如就此坐而论道。各位意下如何?”只见前方一棵参天巨木之后,浮起一层薄薄的寒气,一袭黑衣的丽桑卓踏着冰晶,飘了出来。



    “丽桑卓,要阻止我们,来的应该不止你和阿狸。都现身吧!”易大师睁开眼睛,挽一个剑花说道。 



    丽桑卓用清脆地声音说道:“诸位,既然已经露了行藏,都现身吧!在易大师面前还是不要玩躲猫猫了。”



    “提议偷袭的可是你,丽桑卓。早就说了,英雄的对战就该光明正大。”说着,泰达米尔从丽桑卓左侧的一棵大树后走出来,肩上扛着大刀,每一步都走的异常稳重,引的大地轻轻震颤。



    “我们可没有你那么皮糙肉厚,再说能智取何必非要废那么大力气。”莫甘娜双手轻提紫色的长裙,从丽桑卓右侧优雅的踱出。站到丽桑卓身后一步之地,冲对面五人行了一礼,说道“大师好,您说对么!”



    阿狸从树杈荡到了悟空对面,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周围的空气似也因此泛起粉色的涟漪。维迦一蹦一跳的来到了塔里克的对面,高举的法杖缭绕着黑色的魔气。



    “就你们五人?”易大师看着这个阵势,有些惊讶。原以为要阻止自己一行,斯维因应该会派更多的人手。



    “这是对大师应有的尊重。何况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阻止大师一行在黄昏之前抵达巨神峰。时间一到,我等便不会再妨碍各位。”



    丽桑卓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大师应该也发现我们现今所处的世界是一个囚笼。我等只求明白来龙去脉,获得自由之身。更何况,这些拉阔尔部族也许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牺牲又有何妨!还请大师成全。”



    回头看到易大师在听完丽桑卓的话后陷入沉默,潘森有些着急,大声喊道:“大师!”



    易大师看了看潘森,略带歉意的说道:“潘森,丽桑卓说的没有错!你的族人应该并不是真实的。一直赶路,也没顾上详细跟你说明。抱歉!”



    “大师不必道歉,这一切在觉醒的那一刻我就明白。可是,至少在我有真实记忆的这四年里,他们是我的族人。所以,他们就是我的族人。我不能为了知道自己的来龙去脉,就牺牲他们。如果——”



    易大师打断了潘森的话,说道:“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我也没有要牺牲无辜的意思。即便那些并不存在的无辜。”



    越过潘森坚实的肩膀,易大师看向丽桑卓说道:“要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你们太急了。玛尔扎哈能预知遥远的未来,但却无法预知这次的行动。我用无极之道推演过,那些出去的英雄此行凶多吉少。对这个世界也会产生糟糕的影响。为什么不肯从长计议。”



    “我相信大师所言,但要获得总要有所付出。玛尔扎哈先知预言我们必须要走这一趟,甚至不惜亲身犯险。还请大师成全!”丽桑卓刚说到这里,远处飘来了若有若无的喊杀声,片刻后有黑烟自巨神峰脚下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