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难追之最强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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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正所谓字如其人,连字都写得那么得瑟的人,除了遥安世子左清羽外,整个大靖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当然了,让韩潇最为不爽的并不是这些字,而是纸中的内容。

    这里面的内容写着什么?

    当暗部送来这几张纸,韩潇看到的第一眼时,差点就将它们撕成碎片。

    这是一份左清羽攻心计的行程表。

    攻什么心?攻的是芳心。

    攻的是他韩潇的女人的芳心!

    瞧这第一项:投其所好。

    左清羽查到夏静月喜吃美食,就让下人把整个京城的酒楼、食铺查一遍,挑出最有特色的店铺酒楼,然后再邀请夏静月一间一间地去吃。

    并且夏静月吃后有什么意见,都被左清羽暗暗记住了,并写了下来,再从此分析出夏静月喜好的口味。

    韩潇眼睛跟毒针一样盯着纸中的两个:咸香!

    他都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也不知道她的口味如何,却被左清羽摸了个透底,知道她喜欢吃咸香的,香脆的。

    真是让人嫉妒得想将它撕成雪花。

    尤其是脑海不断地猜想着各种画面,他们一起怎么亲密地逛街,怎么亲密地吃香喝辣,他就嫉妒得心潮难平。

    还有后面的一系列行程,等两人因美食相互熟悉之后,他就约她去爬山,带她去看日出。

    “爬山?看日出?呵呵……”

    然后还结伴郊游,一起去看风来,看花开,看水看山并看他……

    “郊游?呵呵……”

    微凉昏暗的房间内,透着几声酸溜溜的阴森。

    夏静月睡得正沉,正做着美梦,不想被人从美梦中唤醒。

    她吃力地睁开眼睛,眯着眼,借着烛光看到站在她床前的高大影子。

    “大晚上的,有事吗?”夏静月看了来人一眼,又合上沉重的眼皮,昏昏欲睡。

    韩潇将房内的烛光都点亮了,见她说了一句话后又睡沉了,坐到她床前,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她的鼻子。

    直到夏静月被憋醒来,韩潇方才慢悠悠地说道:“该起床了。”

    “起床?”夏静月揉着犯困的眼睛朝窗外看去,一片黑乎乎的,大半夜的不睡觉起什么床?“还早呢,我再睡一会儿。”

    夏静月抱着被子卷了一圈,又背着韩潇睡着了。

    王爷大人决定要做事的,向来是言出必行的,哪怕是叫人起床,也是同样的雷厉风行。

    他将夏静月连人带被抱了起来,放在椅子上,然后从水盆里把湿毛巾拧干,盖到夏静月脸上。

    那冰冷的毛巾一敷到脸上,夏静月一个激灵,抓开脸上的毛巾,猛地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你该起床了。”韩潇平静地说道。

    夏静月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因为烛光太暗的缘故,总感觉王爷大人的样子特别的阴森森。“现、现在什么时候了。”

    韩潇看了一下天色,说道:“四更了。”

    “四更?”

    “寅时。”

    寅时?那不是凌晨三点钟吗?这个时候不是睡大觉的好时段吗?半夜三更,呃,四更就把她叫醒来干嘛?

    夏静月床气不小,竖起柳眉怒道:“这个时候叫我起床干什么?”

    韩潇身着一身轻便的黑衣劲装,勾勒得他身型颀长又高大威武,“爬山。”

    “爬山?”夏静月呈呆滞状,“那么黑的天,去爬山?”

    韩潇拿过她手中的湿毛巾,在水盆里打湿了,再敷到她脸上,“爬完了山,正好看日出。”

    夏静月再一个激灵,总算全醒了。“我为什么要去看日出?”

    韩潇眸色微沉地凝神着她:她不想跟他去看日出,难道想跟左清羽去看日出?

    对上韩潇明显不佳的神色,以及半夜三更、呃、四更地孤男闯进寡女的房间,她又如此衣衫不整的情况下,夏静月警告说:“你再不出去,信不信我喊非礼了。”

    “喊吧,整个院子都是本王的人。”

    所以,她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她了?

    “我可以问一下,你要去看日出,为什么不自己去?”面临强大的恶势力,夏静月弱弱地发问着。

    韩潇回答她的,是扔给她一套轻便的短打服。

    “你跟我有仇?”夏静月愣愣地抱着衣服又问。

    韩潇拿过她的毛巾放在水盆上,“没有。”

    “那为什么我要这么早起床?”

    韩潇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衣服,“你若自己不换,本王可以代劳。”

    夏静月连忙抱着衣服挡在胸前……虽然她现在还木有胸……“你出去。”

    “本王只给你一刻钟时间,一刻钟还没有洗漱穿衣出来的话,你就看着办吧。”韩潇说完关上门出去了。

    夏静月怒:什么她看着办,他那样子分明是他看着办!他都说要给她换衣服了,还什么她看着办?她看着办就是让他滚,别妨碍她的睡觉。

    夏静月心头有火,可又不敢跟王爷大人硬着来,这里可都是他的人他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哼!

    可是……

    在大靖,不管哪一个角落,都是王爷大人的地头……

    夏静月萎了,只得乖乖地换上衣服,洗脸漱口,然后把头发随便盘了个髻。

    今天王爷大人不知道抽什么风,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陪他疯一次吧。

    夏静月打开门,打着呵欠,朝着身姿挺拔的王爷大人走去,“好了,走吧。”

    王爷大人塞给她一盏小灯笼,便在前面领路了。

    夏静月只得命苦地跟着去了。

    爬山,谁见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色里爬山的?

    夏静月悲催极了。

    道院的后门有一条通往山上的曲折陡峭小路,这条小路平时没有人走,路上长满了长及膝盖的野草,不少地方也被石头给塞住了。

    之所以它是路,因为道院的人说它是路。

    听到了没有,人家说那是路,那怕野草丛生,瞪着大眼睛也看不到有路的痕迹,但它就是路。

    王爷大人在前面摸黑健步如飞,她在后面提着灯笼寸步难行,夏静月别提多心酸了。

    “王爷,您怎么走得这么快?”夏静月一路磕磕碰碰的,几次差点摔倒了,紧赶慢赶,终于赶上王爷大人了。

    王爷大人正坐在石头上,夜色下,他的黑衣被山风扬起。“本王曾在这里住了一年。”

    所以,这之所以是路,因为是他走过的?

    怪不得天都是黑的他都能走得如履平地,可问题是她没走过呀!

    夏静月累得满头大汗。

    这摸黑地走路,比大白天走路累多了,还跟个睁眼瞎似的。

    夏静月把灯笼搁在一边,坐石头上直喘气。

    韩潇不知从哪摸出一块帕子,将她额头的汗水拭去后,站了起来。“别坐了,越坐越累,爬山就要带着一股劲爬到最后。”

    越是休息,越是腿酸脚软,夏静月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就是很累嘛。

    这一天,夏静月总算知道什么叫爬山了,因为她就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去的。

    三千多米高的山,有一半是悬崖峭壁,稍错一步,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在一路的摸黑,一路的心惊胆战中,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极其的劳累。

    终于爬上那座最高的山峰后,夏静月已经虚脱了。

    她望着远处天际,那一抹鱼白,微微地眯着眼睛。

    山风带着晨间的雾水,将她散乱的发丝吹飞,将她额间的发丝吹得潮湿。

    好累。

    又累又乏又饿又渴。

    夏静月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韩潇带长剑上来,原本要在山顶上练一阵剑法的,转头便看到夏静月躺在地下睡得微酣了。

    他摇了摇头,这样下去小心得生病不可。

    他唤了她几声,她睡沉了已听闻不到了,韩潇只好将她扶起背在背上。

    一轮红日从东边悄悄升起,光芒万丈,照亮了昏暗的世界。晨光照耀在广阔的大地上,林间的草丛露水浓浓,韩潇背着夏静月踩在露水草丛间,缓缓往山下而去。

    柔和的晨阳如暖暖的橘光一般,照在他与她的身上。

    一个是安详入睡的少女,一个是沉默背着少女的冷峻男子,两人的背影在晨阳中静谧和安宁着。

    夏静月终于醒了,她觉得,她还是不要醒来的好,还是继续躺在床上装死的好。

    反正不装也去了半条老命了。

    好热,这么热的天还盖什么棉被呀。

    可是她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想拿脚去踹开身上被子,可一动,这双腿呀,疼得跟断了似的。

    夏静月呲着牙,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夏静月想继续在床上装死,可肚子太饿了,咕咕咕地响个不停,饿得胃都在抽筋。

    门伊呀声被推开,一个挺拔英武的男子推门进来,手中托盘装着一碗饭和几碟清爽小菜。

    夏静月只看了那男子一眼,就撇过头去,继续闭眼睛装死。

    韩潇把饭菜放在桌上,走到她床前,醇厚醉人的声音低低地说:“还不起来吗?都睡了半天了。”

    夏静月耳朵微微动了动,被他那好听的温和的性感的声音勾得睁开眼睛,“疼。”

    她刚睡醒时的声音带着微哑,含着浓浓的委屈,像猫儿发出低低的幽怨的呜咽声,令人听了,不知不觉间就心软了。

    韩潇坐到她床前,伸手抚开她额间的发丝,低声问:“哪疼?”

    “哪都疼!腿疼,爬山的时候磕了好几处!手疼,被树枝打了好几下!腰疼,背疼,还有头疼!”夏静月委屈地向他控诉着。

    人家好好地睡觉,偏生把人叫醒来,还大黑天的跑去爬山。

    王爷大人,您不是人!

    她长这么大,两辈子了,都没有被人这样整过。

    夏静月幽怨地瞪着他。

    韩潇啼笑皆非,望着她委屈得几乎蓄满泪的黑眸,心中不禁一片柔软。

    她那么要强的人,这会儿委屈成这样,估计是真的难受到了极点。

    韩潇找了药过来,掀开她的被子,说:“我给你上些药酒。”

    “男女授受不亲。”夏静月吃疼地扯回被子说。

    韩潇扬眉,“你以前给我治病时,怎么不说这句话?”

    “我是大夫,大夫跟病人讲什么授受不亲的?”

    “你现在不是病了吗?且把本王当作大夫便行。”

    夏静月恨恨地瞪了一眼把她害成这么惨的罪魁祸首,放开被子。

    她怀疑她的筋骨严重拉扯损伤了,是病得赶紧治,身为医生,又在21世纪熏陶了二十多年,暂时还没有那么多矫情的想法。

    反正这里全是男人的,找不到第二个女的,只能让他帮忙了。

    韩潇把她背回来后就让她躺着了,倒不知道她手腿都磕着了。

    挽起裤管时,看到她雪白的小腿上、膝盖上磕出的红红紫紫一片,拧起了浓眉,“很疼吗?”

    夏静月气鼓鼓地说:“你说呢?”

    “还好,只是皮外伤。”韩潇倒了药油在她磕伤的地方小心地揉着,将瘀血揉开。

    夏静月忍着疼,说道:“小心点,疼哪!”

    “已经够小心了。”

    “那我还这么疼?”

    “当年你给我揉膝盖时,比这会儿疼多了。”他那时膝盖痛痹,她为了揉开经年积累的瘀血,可是下了重手去揉的。

    夏静月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是故意的?”

    韩潇只给了她一个你傻瓜的眼神。

    他要是故意的,以他的力道,她的小腿再粗几倍都得骨折。

    韩潇听到她肚子直叫的声音,取了一盘糕点过来,放在床头上,说:“先吃几块糕点填填肚子,等药上好了再吃饭。”

    夏静月忍着疼,伸手取了一块糕点慢慢啃着。

    “你身上要上药油吗?”韩潇将她腿上的伤口处理好后,放下她的裤管,问道。

    夏静月摇头,把糕点咽下去的,说:“我自己来,你出去一下。”

    等韩潇离开后,夏静月才忍着疼,把腰和肩膀各处涂了一层药油。

    上了药油后,要推拿一番效果才更好,夏静月为了少受些疼,只好让韩潇隔着衣服给她在穴位上推拿几下。

    不得不说,有内功的人就是厉害,夏静月趴在床上,感受到他的手心有一股暖流从穴位流入筋脉之中,蕴养着四肢百骸。

    之前的伤疼都随着药油的渗入,内力与穴位的揉捏之下,慢慢地好转。

    夏静月趴在床上,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