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难追之最强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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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夏静月慢慢坐了起来,惊讶问:“王爷怎么在这儿?”

    韩潇极为自然地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身后,扶她坐好。脸上,却有些不虞之色,“此处是睿王府。”

    “哦。”夏静月小心谨慎地偷瞄了一眼,见他脸色不好,隐有怒色,便不敢言语。

    只是肚子咕咕咕地唱着空城曲。

    韩潇站了起来,取了漱洗之物过来,打湿毛巾,递到她面前。

    夏静月哪敢让王爷殿下侍候她漱洗,连忙说:“不敢劳烦王爷大驾,我自己来就行了。”

    韩潇固执地把毛巾塞到她手上,斥道:“病人就该有病人的自觉。”

    夏静月接过毛巾,在他的气势下,弱弱地说:“要不,唤初雪或者初晴进来……”

    在韩潇威迫力十足的注视下,夏静月只好乖乖地洗脸、漱口。

    以为漱洗过后王爷殿下应该离开了,谁知他又捧了粥过来,勺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面对王爷殿下的黑脸,以及他的强大气场,夏静月吃不是,不吃又不是。

    她伸出手,去接那碗,“我自己来吧。”

    韩潇端着碗的手却一动不动,只盯着她,“张嘴。”

    夏静月只能乖乖地张嘴。

    喂完一勺,他又喂下一勺。

    夏静月这一顿饭,吃得心惊胆战。

    不知道王爷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说是关心她吧,可那脸色也太臭了。

    说是不关心她吧,可他尊贵的睿王殿下,破天荒地亲自来喂她吃饭。

    太受宠若惊了。

    惊得吃完后,隐隐有些胃疼。

    夏静月以为他喂完了粥就会走了,谁知把碗一搁,又坐在她床前,一双寒眸比结冰的寒潭还瘆人,阴叟叟地盯着她。

    夏静月干笑两声:“王爷还有事吗?”

    韩潇不发一语,就这样冷冷地盯着夏静月好一会儿,才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愚蠢。”

    夏静月愕然:“我怎么愚蠢了?”

    “不愚蠢怎么大冷天的往湖里跳,你以为你是鱼吗?”韩潇气打不到一处来,跑去救人,结果要别人来救,有这么蠢的人吗?

    这事夏静月也冤极了,她委屈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他会游泳?看他半天都没有浮上来,心想着人命关天……”

    韩潇愠恼得打断她:“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左清羽是南霖人,大靖无人比能得上他的水性。”

    夏静月就更委屈了,“全京城人知道,可我不知道啊。”

    “你好歹来京将近一年,常识之事都不懂,还不够蠢吗?”

    夏静月恼了,气结地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我刚来京城就被你算计了,害我一直不是忙着治这个,就是忙着治那个,哪有时间听人八卦?又哪来的时间弄清楚京城里的这一潭浑水?还不是你害的我!”

    在夏静月的指责下,韩潇无言以对,脸上闪过几分后悔之色。

    夏静月见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救了她,她反倒把他说一顿,好像有点恩将仇报了。

    她连忙岔开话题问:“遥安世子是南霖人?”

    她看过大靖的书籍,书中记载,南霖国在大靖南边,是一个水上国家。南霖国的国土有百分之八十是水域,所以南霖人从一出生就开始学游泳,国人不管男人或者女人,都有一身极为了得的水中功夫。尤其是南霖国皇室,据说他们的水中功夫更是了得,在水里比在陆上还要自由。

    韩潇点头。

    夏静月又问:“那他怎么生活大靖?”

    韩潇见夏静月双唇有些发干,倒了一杯温水给她,说:“他母亲是我皇姑,皇上的嫡亲妹妹,大靖最尊贵的嫡长公主。”

    “原来如此。”夏静月正好有些渴,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她这才明白为何在消遥山庄时,左清羽一点都不怕穆王那厮。她笑道:“怪不得呢,穆王好像挺怕他的样子,长公主是不是很厉害?”

    “长公主在十年前便去逝了。”

    “啊?”夏静月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结果,“那遥安世子?”

    韩潇见她身上的被子有些滑落,抬手给她拉好被子,方从长道来。

    章节目录第187章韩潇的危机

    “遥安世子的名号是他年幼时的封号,大家一直都叫习惯了所以没有改口。左清羽的父亲在数年前被封为南霖国太子,所以,他现在的身份是南霖国的皇太孙。”

    “那他为什么生活在大靖?”夏静月又喝了一口温水,好奇地问。

    “他小时候曾随长公主回大靖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这边熟悉。长公主去逝后,他与南霖太子的关系慢慢变差了。至于三年前,他不知道为何与南霖太子闹翻,加上思念亡母,便来到大靖游玩散心。”韩潇见夏静月听得入神,便把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略略与她说道:“原本他封了太子时他就该回南霖了,只是南霖那边有些乱,皇上与太后失去了长公主,不想左清羽出事,便一直留着他在这边。”

    夏静月懂了,无怪乎遥安世子搞出这么大的名头都没事儿,敢情除了是皇帝的外甥外,还有另一个身份……南霖国的未来储君。

    如此就说得通了,大靖皇帝如此宠爱遥安世子,不仅是舅甥关系,是妹妹的唯一儿子,更是因为有着政治原因。

    所以,穆王那厮才那般忌惮左清羽。

    “左清羽的水功果然像书中记载的那么厉害?”夏静月又好奇地问道。

    韩潇提起一事,“两年前,他立志横跨忘川湖,在万人的见证下,从忘川湖的一边游向另一边,一直游了半天。”

    “游了半天?在水里一直游了半天?”夏静月吃惊不已,“然后他游到了对岸?”

    “不曾。”

    “失败了?”夏静月笑道:“我就奇怪嘛,怎么有人能在水里呆这么久呢?最后游到一半就游不下去,失败了吧?”

    韩潇淡淡地告诉夏静月真相:“他游半天,肚子饿了,所以爬上船吃饭去了。”

    “……”夏静月呆了。

    敢情他要是不饿,就可以一直游下去,直达对岸?

    “所以你明白了吗?为何船上那么多人看到遥安世子跳湖却不去救,反而开船走了。”

    夏静月欲哭无泪,所以她跳下湖去救遥安世子,在那些人的眼里就是一个大傻瓜、大蠢货。

    她被坑得够实实的了。

    韩潇冷着脸说:“即使他不会游泳,大冷天的你也不应该跳下去,他爱死就让他死去,你管他的闲事作什么?”

    她哪知道这么多?

    夏静月默默地瞪了韩潇一眼。

    你早告诉我不就没事了吗?

    但见韩潇一副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的神色,夏静月不敢老虎头上拍苍蝇,闷闷地答道:“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韩潇想及她当天浑身湿淋淋,气息近无时的情况,后怕不安之下忍不住恼火又斥了夏静月几句。

    后见她闷闷不乐,脸上似有淡淡的幽怨之色,他止住了话,脑海中莫名地闪过一个念头。

    这念头,让韩潇生起极大的危机感。

    “南霖国人生**漫多情,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蒙骗了。”

    “知道了。”夏静月闷闷地应着。她病还没好呢,他就说她个不停。

    “你别看清羽已经十八了,实则还是个孩子,心性爱玩爱闹,当不得真。”

    夏静月默默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语。

    “京中为他要死要活的女子不计其数,你可不要做那些傻事。”

    韩潇这时候好像想明白了,她那么义无反顾地跳下湖去,该不会……

    “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韩潇口气极为不佳地说道。

    夏静月察觉到一丝古怪:他训她的口气,怎么那么像当爹的担心女儿早恋,唠唠叨叨的?

    夏静月瞪大了眼睛:他不过是大她几岁而已,就想当她的爹了?

    夏哲翰那个爹都管不了她,他凭什么呀?

    “我离不离他远一点,关你什么事?”

    此言一出,夏静月发现韩潇的脸瞬间就黑了,那强大的气场仿佛掺着杀气般,把她骇了一跳。

    她立即清醒过来,面前这位爷是谁?是睿王殿下,京中谁都知道这位爷发起怒来,是何等的残酷。

    她真是胆儿太肥了,这样的煞神也敢顶嘴。

    夏静月刚死里逃生,可不想再死一次,立即一捂头,慢慢地往床上倒,虚弱地叫道:“哎呀,我头好晕,好疼……”

    韩潇被她吓得立即站了起来,喊外面的人传大夫。

    夏静月伸手拉住他,虚弱地说:“不用找大夫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只需睡一觉就好了。”

    韩潇狐疑地看着她,待见她眼睛时不时滴溜溜地转,便明白被她耍了。

    他日日夜夜担心她,可她却……

    韩潇气恼不过,又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最后曲起手指,在她额头敲了两记。

    待看到她额头红了,又心疼得不行。

    韩潇郁闷得不行,胸口堵了一口气。

    韩潇闷闷地走出主殿,就有下人来报,说是遥安世子来了。

    “表哥……”左清羽焦灼地在客堂走来走去,看到韩潇过来了,急急地迎上去,“静月醒了吗?大夫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好?会不会留下病根之类的?”

    韩潇阴沉的目光在左清羽那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掠过,心情更差了。

    他坐在主座上,手指抚着泛冷的扶手,讥诮道:“你把她骗到湖里险些害了她的性命,如今又来问她的情况,是不是太虚伪了?”

    左清羽坐在韩潇旁边,尴尬地摸着头说:“我、我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嘛,哪知道她当真了。”

    韩潇锐利的眼睛早就看穿了他,“开玩笑?恐怕你心里清楚她不知道你会游泳,所以才开这个玩笑吧。”

    左清羽心虚地低下头,眼睛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直视韩潇看破一切的眼睛。

    他就是看夏静月傻傻的,对京城的事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了解,特别好逗,这才捉弄捉弄她,逗着玩的,哪晓得后果这么严重。

    “表哥,她现在可好些了?”左清羽陪笑着问。

    “半死不活的,算好吗?”

    “这么严重?”左清羽脸色微微地一变,想到夏静月当时的脸色,还有那微弱的气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这几天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夏静月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连做梦梦的都是他在忘川湖抱着夏静月冰冷的尸体求救无门的情景。

    章节目录第188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梦里的绝望与恐慌,令他每每睡着了都惊吓醒来。

    这才急着来见夏静月一面,确定她的安好。

    他慌地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她。”

    走了几步,又巴巴地回来问韩潇,“表哥,她住哪?”

    “她不会见你的,你走吧。”韩潇冷漠地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见她。”左清羽坚决地说。

    韩潇反问他:“然后你再害她一次?”

    “我哪还敢?”左清羽懊恼地坐回去,颓废极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后悔,也认识到自己做得太过份了。所以,我想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韩潇听了这话,怒气直冲脑门,厉言道:“你险些害死了人,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了?”

    如今想起夏静月当时的情形,韩潇都恨不得杀了他。

    左清羽所做的一切,岂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掉的。

    “那你说要怎么样?”

    “把你口鼻捂住,也放在冰水里泡着,直泡到半死不活再说。”

    左清羽被唬了一跳,“表哥,你也太狠了吧?”

    韩潇盛怒未消:“跟你比起来,差得远了。”

    这话又把左清羽的愧疚勾了回来,他走到韩潇身旁,讨好地说道:“我真的知错了,你就让我见她一面吧。”

    韩潇沉着脸,闭目不语。

    左清羽又哀求道:“我只看一眼,看她无恙我才能安心。表哥,行行好吧!还有,我带了很多补身子的补品过来了,都是皇上和太后赏的好东西,你让我跟她赔个罪吧。”

    韩潇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隐晦地打量着左清羽。

    他认识左清羽的时日不短,尤其是这个表弟从小就喜欢往他身边凑,所以,他对左清羽了解极深。

    正因为如此,他从不曾见左清羽如此紧张过一个女人。

    其中除了愧疚,难保还有其他。

    看着面前这第一张迷倒整个京城少女的俊脸,韩潇更坚定不能让左清羽去见夏静月。

    左清羽有多会讨女人的欢心,有多会说甜言蜜语,看后宫一群的后妃对他亲如儿子就知道了,更别提京中那些为他要死要活的闺中少女。

    万一她也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人,被他几句就哄得迷了魂可如何是好?

    “来人!”

    韩潇站了起来。

    门外迅速进来一队侍卫。

    “把遥安世子扔出王府,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允许他跨入王府半步!”

    侍卫领命,将发傻中的左清羽抓起拖出去。

    左清羽回神了,抱着门槛直叫:“喂喂喂!你们肯定是听错了,我表哥是不会把我扔出去的!表哥!救命啊表哥!表哥,你府里的侍卫耳朵不好使,你赶快叫他放手!”

    韩潇走到左清羽面前,蹲下,伸出手,慢慢地将左清羽的手指一根根地掰离门槛。然后摸了摸左清羽的头,凉薄地说道:“他们耳朵没有问题,是你的耳朵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