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难追之最强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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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那表哥就在梅园等你了。”梅绍成依依不舍地往梅园去了。

    夏静月朝初晴打了一个眼色,初晴趁人不注意,尾随着梅绍成过去了。

    待夏静月扶着老太太离开宁阳伯府时,便听到传言说,宁阳伯府的九公子不知为何,被人打昏了吊在梅树上,差点给冻死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与众位客人告别后,上了夏府的马车,车帘一落下,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阴沉得吓人。

    夏静月把刚加好炭的手炉放在老太太手上,“奶奶把手暖一暖,车里的炭盆不够,有点冷。”

    老太太抱着手炉,看着夏静月乖巧的模样,眼眶就不禁地红了。她一把搂着夏静月,哽咽了起来,“我可怜的月儿,都是奶奶不好,才让那些人如此作贱你!”

    夏静月从老太太的胸前抬起头,笑意盎然,“奶奶生气什么,没见孙女给您涨脸了吗?”

    老太太后怕地说道:“幸好月儿你有本事,才让那些人刮目相看,可要是你跟奶奶一样,不识字,不会写,不会画,今儿你的名声就全完了。”

    老太太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

    她们不就是欺负月儿从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吗?不仅暗骂月儿是母猪,还各种刁难,若是月儿跟她一样是睁眼瞎,这可怎么办?

    不识字还被取了个母猪的外号,月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老太太恨恨地说道:“宁阳伯府的用心阴险恶毒之极,表面笑,暗里刀,一帮杀人不眨眼的货色。她敢作贱我的孙女,我就去作贱她的女儿,看谁怕谁!”

    夏静月怕老太太气出病来,连忙给气狠了的老太太顺气,说:“奶奶别气,跟那些人生气划不来。”

    “若是别的事,我就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管,可她们想坏你的名声,让你嫁不出去,这事奶奶绝不能就此罢休!”

    夏静月的亲事是老太太心里悬着的一桩大事,宁阳伯府人算计夏静月,已触及了老太太的逆鳞。

    马车回到夏府后,老太太刚到松鹤堂就沉着脸朝香梅吩咐说:“叫梅氏到松鹤堂来见我!”

    香梅从不曾见老太太如此的生气,立即应了,匆匆地去传梅氏过来。

    进了松鹤堂,地龙把堂内烘得暖暖的。夏静月解开老太太身上的披风,交给丫鬟后才除下自己身上的披风。

    等暖得差不多了,这才解了厚外衣,与老太太一起坐在暖炕上。

    待老太太换上家常服后,外面的丫鬟来报说梅氏来了。

    “奶奶,我先下去了。”

    “去什么去,坐着!看奶奶怎么修理她!”

    老太太按住要走的夏静月,朝外面吩咐说:“叫她进来!”

    梅氏穿着厚厚的貂皮外套,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听香梅说,老太太找我,儿媳在伯府多喝了几盅酒,有些头晕,正想歇息呢。”

    老太太端坐于炕上,冷冷地说道:“这么说来,我叫你过来叫得不是时候,妨碍了太太您的歇息了?”

    梅氏连称不敢,“老太太要唤儿媳过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媳哪敢说半个不字!”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干的事吗?我看你本事大得很呢!”

    “老太太这话不是羞煞儿媳吗?”梅氏眼睛往老太太脸上觑去一眼,好家伙,这火气大得都要窜上天了。

    不过梅氏也没怎么在意,她跟老太太不对付好多年了,都习惯了,怎么着她也给夏家生了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压根不信老太太能将她怎么样。

    老太太冷眼看着梅氏有恃无恐的样子,朝香梅说道:“你叫个婆子去大门口守着,老爷回来了让他马上过来!”

    梅氏出言说道:“老爷在伯府陪吃了不少酒,也不知道醉了没有,这大冷的天气,又下着雪呢,就别让老爷过来了……”

    老太太一拍炕桌,怒斥道:“老身传自个的儿子过来,还要经过你的同意,看你的脸色吗?这就是宁阳伯府的教养?宁阳伯夫人平时就是这么教你对待婆婆丈夫的?我们夏府家小,容不下你们宁阳伯府的大神,赶紧收拾东西,回你的宁阳伯府去!”

    梅氏暗吃了一惊,老太太这样子,吃火药了?

    这么多年来,老太太再不满她也没有说过让她回娘家的话,如今……

    梅氏的目光扫向坐在老太太旁边的夏静月,暗想定是夏静月搞的鬼!宁阳伯府给她涨了那么大的脸面,不感激就算了,还怂恿着老太太来对付她,真是气死她了。

    梅氏不阴不阳地说道:“大小姐,家和万事兴,没两个月就要过年了,何必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二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夏静月乐了,她还没找梅氏的麻烦呢,这梅氏倒是先找她的麻烦了。

    老太太伸手按住夏静月的手,示意夏静月不必理会,让她来。“看来,我们夏家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也好,赶在在过年前把事都办了,让你回宁阳伯府过个好年。”

    梅氏不明问道:“办什么事儿?”

    老太太目光如电,直逼梅氏说道:“不敬公婆,谋害嫡女,为儿媳,你不孝;为人母,你不慈。如此祸家之妇,我夏家要不起。”

    梅氏心中一惊:“老太太,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休了你!”

    “什么?”梅氏大吃一惊:“休我?凭什么?”

    老太太威厉说道:“就凭我是你婆婆,你不敬我,只这一条我便可休你!”

    梅氏见老太太此举是来真的,总算是感到一丝害怕了。老太太要休她,就算这事不成,可如果传了出去,不仅她日后无脸见人,宁阳伯府都要为她蒙羞了。

    “娘!”梅氏委屈说道:“儿媳嫁入夏家已有十几年了,相夫教子,格守妇道。今儿娘一言不合,便要说休了儿媳,这都要过年了,传了出去,儿媳还有脸面见人吗?”

    “你有没有脸面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老太婆蛮不讲理道。

    梅氏叫道:“您就不讲道理的吗?”

    “讲道理?”老太太嗤笑道:“怎么,现在跟我说起道理来了?平常你们不是在背后说我老太婆是个乡下婆子,无礼数,无教养,是个野蛮人吗?今儿,我老太婆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野蛮!”

    老太太朝香梅说道:“去!拿纸墨过来,趁天时早,好写了休书让梅小姐赶上回娘家吃晚饭的时间!”

    香梅被吓着了,呆在那里,不知该不该去拿纸墨。

    老太太冷眼望去:“怎么,我老太婆已经吩咐不动你了?”

    “奴婢这就去!”香梅慌地跑去内室拿纸墨了。

    老太太一认真,梅氏就真的慌了手脚。“娘,您不能说休就休,这事得老爷的同意才行。”

    “正是,现在把休书写好,等哲翰回来让他签个名就行了。”

    “老爷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呵!那是我儿子,我生出来的,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他不听我这个做娘的,难道听你的?我儿子,我比你了解,我若是非要他签,他不敢不签!”

    梅氏终于知道怕了,也终于见识到老太太真要蛮横起来是何等的可怕,简直就是一个野蛮人!

    梅氏也总算知道,以前老太太安守一角,万事不管不理,是多么的通情达理。

    她这些年被惯坏了,压根忘了婆婆要想搓磨起儿媳来,有时候连借口都不用,只一句孝道大过天,就足以压得儿媳翻不起身来。

    她的姐妹,她曾经的闺中好友,有几个有她这么舒服的?管理着一个家,没有小妾,婆婆也不用她立规矩,怎么舒坦怎么来。这也使得她忘了婆婆的这一座大山压下来,那是什么滋味的。

    梅氏不禁泪下,向老太太哀求道:“娘,您就算看在博儿的份上,饶了儿媳这一次吧。博儿还小,不能没有娘!”

    老太太不为所动,冷漠地说道:“没了你这个娘,到时再另给博儿找个娘就行了。我儿子现在大好前途,休了你正好娶个门第更高的,更年轻漂亮的。你也甭拿博儿来威胁我,孙子?呵呵!到时我让我的新儿媳生十个八个的孙子……”

    梅氏大急,老太太连孙儿都不要了,那她一个儿媳……

    想到老太太心心念念的儿媳是刘氏,而刘氏之所以死得这么快,也有她派人去气刘氏的原因在。再想到在宁阳伯府时,老太太一个劲地夸赞刘氏的神情,那般自豪,哪里有她的位置?

    老太太不会是想给刘氏报仇吧?

    再有一个夏静月在背后兴风作浪……

    梅氏越想越有可能,上前几步,双膝一软,跪在老太在面前,哀求道:“娘,儿媳知道错了,求你饶了儿媳这一次,儿媳以后会加倍的孝顺您,什么都听您的……”

    老太太打断梅氏的话,“晚了!”

    等香梅拿了纸墨过来,老太太说道:“把笔墨拿过来!月儿,你会写字,代奶奶把休书写好,等你爹回来让他直接签名就行。”

    夏静月闻言,便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

    明白之后,夏静月悄悄向老太太眨了眨眼睛,摊开纸,沾了墨,开始写起来: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老太太见夏静月明白了她的用意,心中大慰,脸上却更加的严肃,把梅氏唬得不轻。

    尤其是梅氏看到夏静月果然写起休书了,骇得扑过去抱住老太太的腿,泪水流了出来。“娘,儿媳嫁入夏府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说休就休。儿媳求求您,给儿媳一次机会吧,儿媳再也不敢了!”

    老太太闭上了眼睛,不言不语地透着冷漠。

    梅氏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浑身冷得比外面的雪还冷,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夏哲翰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听婆子说老太太找他,顾不上换下衣服,往松鹤堂赶来了。

    还未进松鹤堂,夏哲翰就听到梅氏的悲嚎和哭叫。

    那尖锐的嚎哭声,把夏哲翰的酒意都吓飞了,赶忙跑进松鹤堂里。

    梅氏听到夏哲翰的脚步声,也顾不上站起来,跪行着朝夏哲翰爬过去哭叫道:“老爷,您跟娘求求情,让娘不要休了妾身。妾身都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休回宁阳伯府,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直接赏妾身一根绳子,让妾身一了百了!”

    夏哲翰愕然问道:“好好的,谁要休你?”

    老太太扬声说道:“是我要休她!”

    夏哲翰连忙陪笑问:“娘,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冷笑问:“怎么了?你还来问我怎么了?难道你自个不知道吗?宁阳伯府的事,你别告诉我你是个聋子瞎子,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

    夏哲翰立即想起宁阳伯府众千金合起伙来要夏静月出丑的事,此事他当时的确愤怒无比。只是后来夏静月一鸣惊人,诗画会中名利尽收,连带他也脸上有光,先被一众同僚羡慕嫉妒,后又被上司表扬,就反怒为喜了。再后来又被灌了几杯黄汤,更是飘飘然起来。

    夏哲翰劝说道:“娘,虽然宁阳伯府做事不地道,可儿子相信,此事绝不是梅氏的主意,她不至于这么愚蠢。夏静月的名声若是坏了,会影响到萱儿,她素来最疼萱儿,怎么可能做影响到萱儿名誉的事?此事与她无关……”

    “放屁!”老太太骂道:“你这做老子的不帮自个女儿,倒帮起外人来了!她是宁阳伯府的小姐,宁阳伯府要刁难月儿,她就算事先不知,后来也是知道的,可她非但不阻止,还帮着宁阳伯府的人来害我夏家的小姐。如此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留着做什么?赶紧地休了好过个安稳年!”

    夏哲翰朝梅氏斥道:“此事你当时可知?”

    梅氏哪敢说她之前知道,飞快地摇头:“老爷,我要是提前知道早就阻止了,怎么会让她们捉弄大小姐。”

    老太太怒道:“仅仅是捉弄吗?她们直接把月儿当母猪,这是明目张胆的羞辱!她们是在侮辱我们夏家!她们为什么要拿母猪来羞辱?不就是看不起我们夏家,羞辱我们是从乡下来的吗?既然你们宁阳伯府如此高贵,当年为何还要嫁给从乡下来的哲翰?有本事,你怎么不嫁到皇室去做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