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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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刮油泥

    醒来后,我陷入了疑问,如果说这是他人的记忆,那么这记忆中的男人到底是谁?我想起了那张黑白照片,或许就是他!

    另外一边,玉儿哥他们走的时候,都没有和我说,估计是事态紧急。他们肯定是去查找关于老鼠的事情了,而这和大伯的消息紧密相连。

    吃过饭,把那些疑问全都抛之脑后,我去找了木淼,和他谈谈我们的发财大计,必须如此,我才能从这些事情中脱身,不然就像木淼说的那样,再待下去,肯定会出事!

    木淼说:“我现在一直在山西那边刮油泥(在下边收古董),不过这段时间点子背,没碰到什么好东西,倒是被坑了不少。你来了,正好解了兄弟的燃眉之急。”

    我看着他:“我这看古器的本事都是跟家里三叔学的,少说见过千百件的,以后我就是咱这店里的眼爷(辩古董的人),算是给你打工的。”

    他拍了一下大腿:“哎呦喂,小玄哥,你这就是把自家兄弟当外边人了,这店有你一半!客套话不要再说,再说我可就急了!”

    我笑着说道:“得嘞,算我矫情!”

    木淼又带着我看了看仓库里摆的物件,大部分都是些破铜烂铁,他问我说:“看看能值多少钱?”

    我摇摇头:“这都得按斤卖!这都是谁收的?”木淼一下子就尴尬了,我一看就知道,是他自己收的,看来他没啥真本事,就是运气好。

    我又仔细看了看,说道:“你这些东西都是有一些真东西的碎片,然后嫁接起来的,看来你是被坑了吧?”

    木淼一拍大腿说道:“可让你说着了,不过这事情,多半怨我自己。”他就说起来,上次去刮油泥的事情。

    原来上次去山西刮油泥的时候,木淼遇见了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他闻着这人一身的土腥味,以为是个土仙儿,就对着土仙儿的暗号,结果那人就对上来了。

    那人说他手里有一些鲜儿货(刚挖出来的古董),着急出手,都是一些不怎么好的东西,木淼看着那些个古件上还有着一些泥,但是看见其中漏出来的一点痕迹,好像是一件青铜吊耳鱼纹壶,不过上边粘了不少泥。木淼心想这东西买回去,就算不出手,也能做个镇店之宝啥的。

    他觉得不能露出自己的意图,索性就把这一批物件全都买下,就开始和那人讨价还价,最后就用了六万,把这批东西全都买了下来。买回来之后,他以为和前两次一样,遇见了“尖货”,就赶紧将铜壶上的泥洗下来。这一洗,就出了事情,洗下来的全是绿水,这些绿铜锈全是染上去的!

    他就赶紧去看看壶身,一看不得了了,这整个壶身都是铁皮的,上面的一小半是原本的铜壶碎片,上边的裂纹都不是胶水粘上去的,直接用泥糊上去的。当即心疼的木淼直骂娘,六万块钱的银子没了!

    我说道:“这次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下次可不能图小便宜。”木淼接着话茬说道:“我当时鬼迷心窍了,下次咱兄弟俩齐心,其利断金,就是来个两眼货也没事!”

    我心想着两眼货不好说,但是大部分的一眼货,我还是能看出来不少。再者说了,这市面上的两眼货很少了,哪里有那些个名手跑到山旮旯去仿古董。

    晚上的时候,我们去找了间小饭馆,叫了两碗过冷水的面和两笼团子。吃完出了一身汗。我们找了间茶楼,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个厚脸皮,木淼说:“那家伙不是湖南这边的,他是半路出来倒货的。听说他家里的老爹,是车厂里老师傅,脾气大得很,他每天好吃懒做,让他老爹赶了出来。”

    我咽了一口茶水:“那他叫什么?”木淼说:“好像是姓王,不过真名字倒是不知道,他是个混子,道上都叫他老皮蛹,说话办事都油滑的很,典型的靠不住。”

    他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按说,这样的人,和咱是不沾边,但是那次出去倒货的时候,这人就在旁边帮了我一把,这才认识的。”

    我点点头,我们又继续侃大山。

    现在也就是刚进八月份,正是热的时候,不过天也长了,直到八点多天才黑,正是干活的好时候,我就和木淼出发了,临走的时候,那个老皮蛹找来,说是和我一起去碰碰运气,木淼这人不知道怎么拒绝人,就答应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我对这人不怎么放心。

    我们奔着火车站,坐上了火车去山西,然后改坐汽车,最后换成驴车,用了两天,总算到了木淼说的喇叭村,这里算是我们的一个据点了,因为木淼的老丈人就住在这里。

    到了据点后,我被折腾的够呛。来的时候,我拿着几人的行李,木淼身子有点弱,拿的少点也就不说了,这个叫老皮蛹的,竟然他娘的不帮忙,自顾自的悠闲着。小爷中途让他帮忙拿着自己的行李,这人嘴上一直说着行,就是不动手。他是料定了我不好意思一直提这事。

    放下行李,也没来得及吃上木淼的漂亮媳妇做的饭,倒头躺在床上睡着了,两天两夜没合眼也就算了,小爷还被这些个大大小小的行李给折磨的不轻。

    我闻着这间房子里好像染了熏香,有一丝淡淡的香气。身体精神一放松,很快就睡着了。

    我站在巨树的顶上,面前是最后一副石棺,上面什么纹路也没有,极其普通。我走到跟前,侧着一推棺盖,这棺盖就旋转了九十度,漏出了里面的情形。

    里面的是一身黑色华服的尸体,他的这身衣服好似黑金引丝做出来的,竟然让人感觉这衣服在闪光,他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罩。双手放于腹部,捧着一颗暗红色的石头,这石头竟然放出大片光芒,我好像晕倒了。

    再醒来时,我扶着棺材站起来,觉得有些头晕,站起来有些站不稳,我站在棺材旁边,伸手去揭开那具尸体的面具,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别动!”

    我转身一看,那人站在黑暗中,身形有点瘦弱,声音里带着疑惑说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准备张嘴说话,顿时脑子一片混乱,

    “小玄哥,小玄哥。”我醒来一看,房间里站了一个美女,我想着莫不是木淼说的美女梦,她接着说道:“天黑了,起来吃点晚饭再睡吧!”

    我揉眼一看,原来是木淼那准媳妇,我还以为是美女梦呢!起来之后,走到大厅,他们围着一张破四方桌,桌子上摆着几道好菜,色香味俱全。顿时我的胃口大开,配着一碗酸汤,吃得我撑的不行,老皮蛹直夸木淼媳妇心灵手巧,说的张富贵的女儿都不好意思了。

    晚上我们出去串了两圈,回来之后,我和老皮蛹在那间大屋里睡,张富贵和木淼一起睡柴房,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心里有点不乐意。

    因为下午睡了好长时间的原因,我现在还是睡不着,盯着房顶一直看,脑子里全是过去的画面,跟幻灯片一样,一幕接着一幕。

    不一会儿的时间,我就无法想象了,因为身边的呼噜声跟打雷一样,我用枕头捂着头,心里暗自后悔,不应该胡思乱想,该在他之前睡去。

    也不知道是夜里几点钟了,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梦中我看见了王珂儿,你在小兴安岭的一个山道上走,我在她身后五十米左右,看着他的背影,马上就去追。她越走越快,我都追不上,山路崎岖,拐过一个弯,我就看不见她的身影了。我赶紧跑到那个拐弯的地方,她竟然在拐弯的地方等我。

    但是她背对着我,我慢慢的走过去,她缓缓转过身,对着我粲然一笑,忽然化作了飞灰,扬撒在空中,我都来不及握住一丝,这个人仿佛消失了,再无半点音讯,甚至他可能都不存在过。

    她刚一消散,整个世界就开始打雷,轰隆隆的,好像要将天空震碎。

    我就惊醒了,身边的老皮蛹,鼻息间,雷声阵阵。我觉的这人指不定哪天就会猝死,这么大的声音,他的鼻腔受得了吗?

    第二天,我醒了之后,老皮蛹抱着我,嘴里嘟囔着:“清清,清清。”,把我恶心的一塌糊涂,心里直骂,清你马勒戈壁呀。出了门,我精神萎靡,张富贵还问我们:“睡的还习惯吗?”我点点头,老皮蛹一脸笑意的和他说道:“挺好!挺好!一觉醒来精神好。”

    他转头过对着我说道:“玄子兄弟,你没怎么休息好吧,我这晚上有点打呼噜。”这一下弄得我不好说什么,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就想着日后再补回来吧。

    吃过早饭,我们就朝着周边的村子去刮油泥,这一片有不少老坟,村民的手里,大多有些东西。但是这边的人都已经学贼了,好宝贝轻易不出手,出手的都是些“杂鱼货”。

    先是在周围转悠,找村民们聊聊心,看看都是哪家藏着宝贝。我比较喜欢找上了岁数的人聊天,因为这些人不用下地干活,整天坐在门口说东唠西,知道的事情一般都比较多。

    我找了个坐在门口树荫下的老汉,抽着旱烟,躺在摇椅上,晃来晃去。这说话你得讲究技巧,直接开口问“谁家有宝贝”?人家估计直接把你当贼了,这话你得慢慢往哪里靠,声东击西,让他觉得你有趣,你在开口说点相关的,他自然会往上靠。

    我掏出一支烟,递给老汉说道:“大爷,这天这么热,和您讨口水喝,行吗?”这老大爷也不睁眼,拿着烟枪指着一边说道:“水缸在那边,要喝自己舀去。”我跑过去喝了一瓢,又跑回来,坐在他身边一声不吭的乘凉。

    这边的人都习惯了被别人打听消息,你要是一上来就直接套近乎,打听情况,这人一般都不会给你好脸。我现在一声不吭,这老大爷就该纳闷了,他估计正等着我发问呢,哎,我就是不问,小爷我等着你先开口,这样主动权就在我手里了。

    过了好一会儿,这老头一口一口的瞅着旱烟,一会儿这烟雾就滚到我这边,我心里暗喜,他快忍不住了。

    过了一会儿,这老头说道:“听你口音,你不是这儿的,从哪来的?”我说:“老北京的,跟朋友出来做生意。”

    老头说道:“看的出来,这两年往这边跑的,不在少数,都是问东问西,你这做生意怎么都不说话。”

    我指着前边拐弯的地方:“我刚才在那边,问过一个胡子花白的大爷,大概八十多岁,他都说你们这边没啥宝贝,我看您比他年轻多了,所以就没打扰您休息。”

    我这话是话赶话,这里边激将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他知道的少。这说话你得看着对方的心理,像这种上了岁数的人,都在乎脸面,俗话说:“越活越要脸”,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一听这意思,稍微有些不高兴,说道:“什么叫没有宝贝!那是他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