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有名无实
其实她和他相识不过短短时间，虽然有了夫妻名分，却并没有夫妻感情。
他原本可以置身事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必去关心她的事情。
云采薇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人关怀，有人依靠了。
云尚天看萧焰竟然来兴师问罪，很是不高兴，暗暗瞪了一眼云采薇，但还是极力解释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采薇是我的嫡长女，有我这个父亲在，谁敢苛待她？”
云采薇撇撇嘴，真想吐口唾沫表示抗议。
什么父亲，比后爹还后爹！
“是吗？那采薇身上怎么有许多伤疤呢？云家二小姐和云家小少爷都长得白白胖胖，偏偏采薇这个长姐却这样清瘦，连大夫都说她长期营养不足，身体孱弱，堂堂侯门嫡女，竟然会营养不足，云侯觉得是什么缘故？”
萧焰丝毫没打算给云尚天留情面，咄咄逼人地问。
云尚天嘴唇抖了抖，看了一眼云采薇，似乎希望云采薇能解释几句。
可是云采薇低着头，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云尚天气恼不已，却还是坚持道“采薇从小体弱多病，身体孱弱些也是有的，这不能说明我们虐待她，至于她身上的伤疤，那都是当初伺候她的乳母是个恶婆娘，背着我们作践采薇，我又忙于军中事务，无暇顾及她，我一发现就将那恶婆子给杖毙了！”
云尚天将责任全推给了王婆子。
萧焰冷哼一声，道“云侯还真是会推脱责任啊，身为人父，一家之主，竟然连自己的女儿被人虐待都不知道？您在原配夫人去世后不久，就扶正了妾室，您忙于军务，难道继夫人也忙于军务，照顾不到采薇吗？”
云尚天哑口无言，脸色涨得通红。
“云侯，过去的事情本王本不想追究，可是在本王大婚当日，竟然还让王妃被人下药，险些连堂都拜不成，云侯是否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萧焰摆明了是来讨债的。
云采薇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回门了。
云尚天没办法，只好道“采薇，你倒是说话啊，爹难道会给你下药吗？你是不是自己误食了什么东西？”
云采薇满脸失望地看着云尚天，身为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害了，竟然可以这么推卸责任？
“父亲，当日我半夜就起来梳妆打扮，滴水未进。直到出门前，按照规矩，要吃夫人亲自下的丸子，其余的什么都没吃过。”
云采薇目光寒凉，看着云尚天。
“父亲说我体弱多病，说我被虐待都是王嬷嬷的错，可是父亲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在西南那些年，女儿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您一点也不清楚吗？”
云尚天见云采薇竟然也来兴师问罪，便恼了，一拍桌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觉得为父虐待你？我把你养这么大，难道是我错了嘛？”
“父亲没有虐待我，可父亲却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苦，不闻不问，任由我自生自灭，这又算什么呢？”
云采薇红着眼睛，紧紧攥着拳头，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如同风中残叶。
萧焰原本来找云尚天兴师问罪，本不是为了云采薇，他有自己的私心。
可现在看到她露出这样无助的样子，心里便生出更多的不忍和愤怒来。
“云侯，以妾为妻，本就有违纲常，却还纵容继室虐待亲女，不知道这样的名声传出去，陛下会怎么看，那满朝文武会怎么看？”
萧焰的语气带着威胁。
云尚天冷汗都出来了。
如果当年不是在西南，他都没办法将钱氏扶正，会被京城这些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若是再传出虐待女儿的事情去，那就更不得了了，他别说谋个实权官职，恐怕爵位都要不保。
云尚天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对萧焰道“王爷，您别误会了，采薇之前的确受了委屈，那也都是我太忙，难得才回家一趟，疏忽大意的错，但这绝不是我的本意啊。”
“错了就是错了，采薇受过的伤害也绝对不会因为您一句疏忽而消失，本王只想知道，云侯打算怎么弥补当年的过失？”萧焰看着云尚天。
云尚天用袖子擦了擦汗，道“这……不知道依着王爷的意思，应当如何？”
“如果妻不贤，自然要休妻了！”萧焰看了一眼云采薇，仿佛在征询她的意见。
云尚天没想到萧焰竟然要逼着他休妻。t
云尚天虽然对钱氏已经十分厌烦，但看在一双儿女的份儿上，还真没有下决心要休妻。
他只想着让钱氏以后别出来丢人现眼就行了。
毕竟被休的女人，这辈子都完了，而他的女儿和儿子也会因此受到牵连，从此抬不起头来。
“采薇，你倒是说话啊，父亲知道你受过委屈，可是钱氏已经知错了，为父也罚她闭门思过。可是你弟妹还小，尤其是你那么喜欢麓儿，难道忍心让他失去娘亲，被人笑话吗？”
云尚天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舍得让麓儿受到伤害，从此抬不起头。
云白霜也是他的掌上明珠，就算因为那件事，不得不嫁给成国公当继室，也还是他的心头肉。
如果钱氏被休，说不定成国公会找借口悔婚，到时候云白霜就更惨了。
为了一双儿女，也没想要休妻。
云采薇看着云尚天，目光里有一抹受伤，道“父亲，我也很小就失去了娘亲，父亲难道当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你娘那是……那是遇难了，不是爹休了她。”云尚天辩解道。
云采薇冷笑，道“是啊，我娘遇难了，可是爹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遇难。就算我娘遭遇不幸，才丢下我，爹呢……有想过那么小就是去母亲的我，很需要人照顾，很需要关心吗？”
“爹没有想过，您一句话就将钱氏扶正，全然不顾钱氏早就与我娘不睦，对我娘怀恨已久，更不会考虑，她是否会因为恨我娘，而虐待我。”
“您每一次回来，甚至都不去看我一眼，对我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仿佛你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
“王嬷嬷本是我的乳母，为何会虐待我？是因为她一早就知道，您看不见我，而这云家后院是钱氏当家做主，她不向钱氏投诚，就无法在云家立足。”
云采薇眼里闪烁着泪花。
“你知道吗？我这个云家大小姐，吃的是残羹冷炙，穿的是破衣烂衫，就算是剩饭馊菜，也未必吃得饱，大冬天常常连鞋子都没得穿，挨饿受冻那是家常便饭，被下人打也只能逆来顺受，因为我无力反抗，因为没有人替我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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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可以置身事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必去关心她的事情。
云采薇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人关怀，有人依靠了。
云尚天看萧焰竟然来兴师问罪，很是不高兴，暗暗瞪了一眼云采薇，但还是极力解释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采薇是我的嫡长女，有我这个父亲在，谁敢苛待她？”
云采薇撇撇嘴，真想吐口唾沫表示抗议。
什么父亲，比后爹还后爹！
“是吗？那采薇身上怎么有许多伤疤呢？云家二小姐和云家小少爷都长得白白胖胖，偏偏采薇这个长姐却这样清瘦，连大夫都说她长期营养不足，身体孱弱，堂堂侯门嫡女，竟然会营养不足，云侯觉得是什么缘故？”
萧焰丝毫没打算给云尚天留情面，咄咄逼人地问。
云尚天嘴唇抖了抖，看了一眼云采薇，似乎希望云采薇能解释几句。
可是云采薇低着头，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云尚天气恼不已，却还是坚持道“采薇从小体弱多病，身体孱弱些也是有的，这不能说明我们虐待她，至于她身上的伤疤，那都是当初伺候她的乳母是个恶婆娘，背着我们作践采薇，我又忙于军中事务，无暇顾及她，我一发现就将那恶婆子给杖毙了！”
云尚天将责任全推给了王婆子。
萧焰冷哼一声，道“云侯还真是会推脱责任啊，身为人父，一家之主，竟然连自己的女儿被人虐待都不知道？您在原配夫人去世后不久，就扶正了妾室，您忙于军务，难道继夫人也忙于军务，照顾不到采薇吗？”
云尚天哑口无言，脸色涨得通红。
“云侯，过去的事情本王本不想追究，可是在本王大婚当日，竟然还让王妃被人下药，险些连堂都拜不成，云侯是否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萧焰摆明了是来讨债的。
云采薇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回门了。
云尚天没办法，只好道“采薇，你倒是说话啊，爹难道会给你下药吗？你是不是自己误食了什么东西？”
云采薇满脸失望地看着云尚天，身为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害了，竟然可以这么推卸责任？
“父亲，当日我半夜就起来梳妆打扮，滴水未进。直到出门前，按照规矩，要吃夫人亲自下的丸子，其余的什么都没吃过。”
云采薇目光寒凉，看着云尚天。
“父亲说我体弱多病，说我被虐待都是王嬷嬷的错，可是父亲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在西南那些年，女儿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您一点也不清楚吗？”
云尚天见云采薇竟然也来兴师问罪，便恼了，一拍桌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觉得为父虐待你？我把你养这么大，难道是我错了嘛？”
“父亲没有虐待我，可父亲却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苦，不闻不问，任由我自生自灭，这又算什么呢？”
云采薇红着眼睛，紧紧攥着拳头，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如同风中残叶。
萧焰原本来找云尚天兴师问罪，本不是为了云采薇，他有自己的私心。
可现在看到她露出这样无助的样子，心里便生出更多的不忍和愤怒来。
“云侯，以妾为妻，本就有违纲常，却还纵容继室虐待亲女，不知道这样的名声传出去，陛下会怎么看，那满朝文武会怎么看？”
萧焰的语气带着威胁。
云尚天冷汗都出来了。
如果当年不是在西南，他都没办法将钱氏扶正，会被京城这些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若是再传出虐待女儿的事情去，那就更不得了了，他别说谋个实权官职，恐怕爵位都要不保。
云尚天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对萧焰道“王爷，您别误会了，采薇之前的确受了委屈，那也都是我太忙，难得才回家一趟，疏忽大意的错，但这绝不是我的本意啊。”
“错了就是错了，采薇受过的伤害也绝对不会因为您一句疏忽而消失，本王只想知道，云侯打算怎么弥补当年的过失？”萧焰看着云尚天。
云尚天用袖子擦了擦汗，道“这……不知道依着王爷的意思，应当如何？”
“如果妻不贤，自然要休妻了！”萧焰看了一眼云采薇，仿佛在征询她的意见。
云尚天没想到萧焰竟然要逼着他休妻。t
云尚天虽然对钱氏已经十分厌烦，但看在一双儿女的份儿上，还真没有下决心要休妻。
他只想着让钱氏以后别出来丢人现眼就行了。
毕竟被休的女人，这辈子都完了，而他的女儿和儿子也会因此受到牵连，从此抬不起头来。
“采薇，你倒是说话啊，父亲知道你受过委屈，可是钱氏已经知错了，为父也罚她闭门思过。可是你弟妹还小，尤其是你那么喜欢麓儿，难道忍心让他失去娘亲，被人笑话吗？”
云尚天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舍得让麓儿受到伤害，从此抬不起头。
云白霜也是他的掌上明珠，就算因为那件事，不得不嫁给成国公当继室，也还是他的心头肉。
如果钱氏被休，说不定成国公会找借口悔婚，到时候云白霜就更惨了。
为了一双儿女，也没想要休妻。
云采薇看着云尚天，目光里有一抹受伤，道“父亲，我也很小就失去了娘亲，父亲难道当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你娘那是……那是遇难了，不是爹休了她。”云尚天辩解道。
云采薇冷笑，道“是啊，我娘遇难了，可是爹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遇难。就算我娘遭遇不幸，才丢下我，爹呢……有想过那么小就是去母亲的我，很需要人照顾，很需要关心吗？”
“爹没有想过，您一句话就将钱氏扶正，全然不顾钱氏早就与我娘不睦，对我娘怀恨已久，更不会考虑，她是否会因为恨我娘，而虐待我。”
“您每一次回来，甚至都不去看我一眼，对我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仿佛你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
“王嬷嬷本是我的乳母，为何会虐待我？是因为她一早就知道，您看不见我，而这云家后院是钱氏当家做主，她不向钱氏投诚，就无法在云家立足。”
云采薇眼里闪烁着泪花。
“你知道吗？我这个云家大小姐，吃的是残羹冷炙，穿的是破衣烂衫，就算是剩饭馊菜，也未必吃得饱，大冬天常常连鞋子都没得穿，挨饿受冻那是家常便饭，被下人打也只能逆来顺受，因为我无力反抗，因为没有人替我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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