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若白花开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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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叁·真正的前尘往事

    我的父亲是个普通的人类,至少在我看来是的,我不知道当时的其他族人是如何想他的,我只是一直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人类去看待,或许这样才能凸显出在我心中母亲的高大和伟岸?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父亲叫做景小虎,是虎口山奄瑚寨的寨主,这么看来,真可谓是掉地上都滚三滚的普通人了,可在奄瑚寨族人的眼里,我的父亲好似一个图腾一般,具有无上的魅力和魔力。事实上,他们都把他当作半个神仙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照顾自己的土地神骏并不是我的父亲,因为某种缘故,他从小便一次次地重复他是我父亲这个观点,我表面上认同,实际上心中并不这么以为。

    终于有一天,那大概是某个夏末秋初的雨夜,我还记得空气中潮湿的味道,令人有某种困意。年少的我,正碍于睡不着,走进了土地神骏的房中,双膝一盘,求他给我讲讲我生前的故事。

    土地神骏似乎是不想跟我多讲什么的,他总是说,多知无益,多知无益,而这句话在五十多年后令我真正领会了意义,我记得当时的我不肯罢休,一次次地恳求他,土地神骏似乎是有些拗不过我,最终还是一顺道的,全交代了。

    我的父亲景小虎当寨主的时候,打猎在族人之间更加盛行,奄瑚寨本身便是一个以打猎为生的种族所建立的寨子,在虎口山这座险林环绕的峻岭之间,做着一个控制生物平衡的工作,景小虎,我的父亲,便将打猎发展到了新的高度。

    土地神骏说到我的父亲和母亲相遇的情节的时候,总是会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拜上一拜,我从他那圆滚滚的充满了星光的眸子中似乎能看到某种尊敬。。然后他便继续用略带宠溺的眼神看着我,接着说下去。

    那天,我的父亲像往常一样带了几个身手敏捷的高手在林中四处游荡,希望可以在某个林荫处或土山谷里发现某个迷失的猎物,在林子的右上角有一处天然形成的石灰池,族人们都称它为褐池,那里整日烟云过眼,被浓雾所披盖,在那神秘的面纱之中,奄瑚寨历代相传其中有着某种令人作怕的怪物,似是长着两个大角,像鹿又像马的怪物;有族人说曾看见过怪物的脚印,深入土中数尺,但又有族人说脚印很浅,似是来自山兔的作品,倒不甚吓人了;有些年老的族人,经常编一些可怕的故事,像是晚回家便会被怪物抓走去吓小孩子,以让他们听话,晚上准时回家。

    那天,我的父亲等人恰巧经过那褐池,那天猎物很少,转了整个虎口山不下三圈,却只逮到几只野鸡,我的父亲等人都很不甘心,他们看着这褐池周围那缭绕的烟雾许久,我的父亲说,不如进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好的猎物。

    几个高手有同意的也有反对的,但反对的几人毕竟人少势弱,最终还是答应一同走进那云雾之中。

    土地神骏讲到这里时总会停一下,然后说,具体云雾中是什么样子的,老身也不清楚,只知道,你的父亲在那里与你的母亲第一次见面,你的母亲是八世鹿神,活了七百年有余,这最后一劫竟栽在褐池边的毒草上,土地神骏一阵唏嘘。。

    我问土地神骏,什么叫八世鹿神,他便给我慢慢解释开来了,所谓八世,即为神位品级八级,是很高的品级,算是上古神灵的后裔才能达到的品级,但这类后裔的子孙往往经历无数劫数,通过所有劫数才能升为真神,你的母亲八世鹿神源岁,在虎口山褐池旁实际上是她的倒数第二劫,而她却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最后一劫。。

    我记得我总会继续问下去,之后呢?之后呢?

    土地神骏往往讲到这里都会催促我去睡觉,但看着我渴望的眼神,他便只好继续讲了下去。

    我的母亲源岁,算是整个一个神仙,我的父亲景小虎,也算整个一个普通人,他俩的意外结合,是令我想不透的,土地神骏说他也想不透,但在看到源岁看我父亲那种眼神时,他便终于理解了,这便是源岁的最后一劫,情劫,她想渡,是渡不过去了。

    讲到这里,土地神骏总是把我的眼睛一合,我便放弃坚持,乖乖去睡觉了,多年后,我从大哥的嘴中了解了故事的结局。。

    我的父亲那天用自己的嘴将我母亲源岁腿上的毒吸了出来,然后成了只有眼珠可以转动的植物人,我母亲很感动,便主动放弃了成为“真神”的权利,化为一个普通女子,日夜呵护在我的父亲身边,再后来。。我母亲觉得生无所念,也不想去没有我父亲存在的真神界,便决定将自己最后的心愿和念想与我父亲的灵魂结合,孕育一子,这便是我。。

    至于为什么我叫蟠之,是因为我母亲源岁相信上古神蟠会保佑我和奄瑚寨,便以此为我取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