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巫山下的毕业典礼
fri dec 12 19:18:15 cst 2014
大巫山下，有条名叫乱水的江。江水清澈，风光秀丽。
乱水江蜿蜒流径熙宁镇，转了几个弯，向东流去。
熙宁镇通往县城的路极为难走，三年前，镇上花钱修了一座索桥，桥起名：乱水桥。
初夏的午后，四个从镇中心中学出来的孩子甩着书包唱着欢乐的歌跑着，最后在索桥上停住……
“你们看！那是谁！”其中一个寸头的男孩指着远处的大巫山，叫了声。
“啊？哪啊？哪？”疯疯癫癫的周小鱼还沉浸在初中毕业的幸福中，一开口就大喊大叫，整个人陷入一种病态的亢奋，给人神经质的感觉。
“啊？那是……”四个孩子抬手搭在眼前，望着大巫山，久久不能放下。
苍茫的大巫山上，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孩，在林间辗转跳跃，灵活的像只猴子，男孩的后面，跟着俩条土狗，三条矫健的身影最后被风给吹散，消失不见……
“是山明！”姜阳俩只眼视力都是5.3，他吹了下脸颊的长发，摆出一副自以为很酷的样子。
“就是我们班的那个傻子？西山明？”杨迎迎转脸问姜阳。
姜阳立马就不淡定了，面红耳赤的眼睛乱瞟，就连说话也是：“对……就是他，西爷爷的……那个……不争气的孙子……”言罢，立马转头，风轻云淡的看着江里的鱼。
“原来是他！这个学期他没来，我还以为他退学了”周小鱼有点神伤，西山明以前每次考试全零蛋，班里倒数第一，现在他不来了，自己就成了第一……
而最先发现西山明的寸头男孩叫岳小飞，班里孩子都喜欢叫他b哥……此刻，b哥紧缩眉头望着远处的大巫山，放佛那，山以不再是山，西山明也不再是西山明了……
夕阳西下，大巫山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小镇。
“山明！吃饭！”一声高喝从山脚一间孤零零的农家小院里传出，在空阔的山谷中回荡~~
三道身影在大巫山上四窜，不一会儿飞进了小院。
院中央摆着齐膝的四方小桌，俩张磕脚跟儿的马扎，桌上简单朴实的饭菜……爷孙俩没有过多的言语，缄默着吃着碗里的饭。俩条狗悄悄的趴着，不敢上去乞食。
晚饭后，西老头在杏树下的躺椅中小憩……山明飞快的刷碗喂狗，然后钻进自己的小窝……
小屋内连灯也没有，山明抱着膝盖在床上打盹儿，俩条土狗没有吃饱，钻进来也窝在山明腿前假寐……
小院里没有光亮，寂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有俩条狗才会有一点点的念想……爷孙俩的剩饭只够塞牙缝……
翌日，镇中心中学迎来本年度的毕业典礼。
学校广场，初三毕业届学生穿着半旧的校服，耐着十二分的脾气站在炎日下排着队形发烫……主席台上校领导在遮阳棚下惬意的发言，欣赏着学校骄子们的精神风貌，时而挥手致意，时而交头接耳讨论着学校的未来……
“老师，李晓雅晕倒了！”一声尖叫，初三一班的同学围成一个圈。
“快扶到老师办公室去！”一班班主任迅速指挥着同学们把晕倒的女生扶走……毕业典礼仍然在进行……
周小鱼琢磨半天，想装晕，但是冷不丁摔地上太疼……大太阳顶着，实在是热到人要爆炸……“拼了！”下定决心后，周小鱼一个虎扑，趴在地方一动不动……
b哥看在眼里，心领神会，“老师！疯婆子晕……周小鱼晕倒了！！！”b哥的大嗓门穿透厚厚的人墙，传到三班班主任的耳朵里。
“咋回事……咋回事……”他们三班的班主任姓李，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比其他俩个班对学生更要好，所以三班学生更要喜欢李老师一些。
b哥看到李老师过来，急忙解释道“老师，周小鱼晕倒了！”，而姜阳和杨迎迎扶起擦了一脸灰的周小鱼，佯作不知所措，暗地里给周小鱼一个赞。
李老师把手放到周小鱼额头上，周小鱼微眯着眼，眼球咕噜咕噜的转，脸上一片红霞，也不知道是不是热的……
李老师一眼就看破了他们四个的小把戏，却不点破，吩咐道：“你们三个把她扶到教室去，我办公室抽屉里有藿香正气水，小飞你去拿……”。
“唉，唉”三人耐住兴高采烈，和周小鱼半扶半走，快进教学楼大厅时，周小鱼也懒得装了，四人撒丫子就跑上了楼……“去你奶奶的藿香正气水~~”
b哥没去拿藿香正气水，而是从学校后院翻墙买到五根冰棍……四人坐在凉爽的教室里，舔着冰棍，隔着玻璃望着下面热炉里的小虾米们，得意极了……
“一会毕业典礼完了之后我们就真的解放啦！”杨迎迎像是在提醒大家一样，重复了一次。
“哈哈，那我们去玩吧！”b哥和周小鱼是最活跃的份子，疯到不行。
“去哪玩啊？……要不，去网吧！”姜阳想起镇上新开了一家网吧。
b哥是举四肢同意的，但是周小鱼抢在他的前面否决了，“一小时三块钱呢！玩的起么你！而且……你爸知道了，打不断你的腿！”
姜阳有些愠怒，他讨厌周小鱼在杨迎迎面前这么说自己，所以也不客气的回道：“那你说去哪玩？难道跑去和初二的小弟弟表白吗！”
一提这茬，周小鱼就要爆炸了，追着姜阳满教室的跑……b哥是对周小鱼有感觉的，所以对周小鱼去年和初二小男生表白被拒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而此时，只能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杨迎迎看到了失落的b哥，调笑道：“吃醋了？”
杨迎迎脸有点胖，圆圆的，笑起来俩个酒窝甜甜的。这种女生正是很多男生喜欢的，对于姜阳对她的感情，她也懂，但是她知道，一旦开始交男女朋友，很可能以后连朋友也难的做了……这对于还是初中生的孩子来说，能明白这点真的很不简单了。
“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我本什么，然后奈何佳人怎么这么……”
“笨蛋，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杨迎迎吃吃笑，不再理会黯然神伤的b哥，转头望着窗外还在进行的典礼……
“咦？那是……”杨迎迎惊道。
“什么，什么……”姜阳在和周小鱼闹的过程中，时刻关注着杨迎迎的一举一动，一听到她惊呼，立马就停下来，跑过来看向窗外，白白挨了周小鱼几下……
在四人惊讶，哦不，在全校师生惊吓的目光下，西山明走进了镇中心中学的大门……
“他竟然带着俩条狗！”某学生惊呼一声。
“看他的头发像不像鸟窝！”
“他的鞋子！你们看……哈哈哈，竟然露出脚趾头了！！！”
西山明走进大门就停住了，衣服破破烂烂，一头鸟窝顶在头上，脚拇指毫不客气的穿过破旧的板鞋……大黄和大花守护在他俩旁，昂头挺胸，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西山明看到这么多人莫名其妙瞅他，爆发出一阵阵的哄笑，感到莫名其妙……他环顾四周，找到三班李主任的位置，径直走了过去……主持人及时的一声“欢迎教导处主任汪大狗同志讲话！大家鼓掌……”
在一阵嘻嘻哈哈的喝彩声中，汪主任略带矜持的站起来，面含微笑，说道：“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们，大家好……”心里却在嘀咕，一群狗崽子笑什么，名字是爹妈起的……笑你们麻痹……
西山明跟着李老师来到他的办公室，只见办公桌上放着一只融了一半的冰棍……李老师摇头苦笑，拾掇了下黏糊糊的冰棍，对西山明说：“虽然化了一半，但是还能能吃的，给你”
西山明缄默不语，望着李老师的眼睛说；“我爷爷让我来找您一趟，说您有事告诉我”
李老师把冰棍放到茶杯里，坐到椅子上，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给你，九月一号那天，你拿着这张纸去西阳县高级中学报道。”然后望着西山明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细长奇异的眸子。
西山明伸出一双脏手接过纸，看着上面不认识的字，小声问道；“九月一号是什么时候……”
李老师无奈苦笑下，道：“你每天都去乱水桥上看看，如果有大巴来接，你就跟着他们坐上去……”
西山明顺着老师手指望了眼窗外的初三学生，暗暗记住了“大巴”这个新奇的词。
西山明走出办公室后，大黄大花翻身爬起来，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李老师望着西山明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也不知道家里有什么厉害的亲戚，连名字都写不全，竟然直接就能去县高中去读重点班……但是想起这孩子是个孤儿，跟着爷爷相依为命，浑身破破烂烂穷酸的样子，李老师放佛想起了小时候，一阵神伤……
西山明回到小院，大黄大花跑去水缸边饮水，他走到爷爷跟前……
西老头窝在躺椅里午睡，身形枯槁的躯体，干涸的像是枯井的眼眶，放佛苍老到一觉就永远不会醒来……然而震天动地的呼噜声好像在告诉你，你想多了。
西山明沉默了半天，看爷爷没有要醒的迹象，转头就走。
“山明。”
西山明转身盯着爷爷，西老头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一双污浊的老眼，同样盯着西山明。眼里不知道流露出的是什么，没有慈爱。
爷俩又是一阵沉默。
“山明”，老头瘪仄的嘴唇蠕动着，打破这片安静，说道；“离你上学还有三个月时间，你捡上半年烧的柴火和担满那十缸水……”老头有点言不由衷，但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西山明放下那张纸，也不去想爷爷怎么知道他上高中的事，更没有去看爷爷皱到很深的眉头……
西山明带着俩条狗出了小院，融于了大巫山的阴影下……
大巫山下，有条名叫乱水的江。江水清澈，风光秀丽。
乱水江蜿蜒流径熙宁镇，转了几个弯，向东流去。
熙宁镇通往县城的路极为难走，三年前，镇上花钱修了一座索桥，桥起名：乱水桥。
初夏的午后，四个从镇中心中学出来的孩子甩着书包唱着欢乐的歌跑着，最后在索桥上停住……
“你们看！那是谁！”其中一个寸头的男孩指着远处的大巫山，叫了声。
“啊？哪啊？哪？”疯疯癫癫的周小鱼还沉浸在初中毕业的幸福中，一开口就大喊大叫，整个人陷入一种病态的亢奋，给人神经质的感觉。
“啊？那是……”四个孩子抬手搭在眼前，望着大巫山，久久不能放下。
苍茫的大巫山上，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孩，在林间辗转跳跃，灵活的像只猴子，男孩的后面，跟着俩条土狗，三条矫健的身影最后被风给吹散，消失不见……
“是山明！”姜阳俩只眼视力都是5.3，他吹了下脸颊的长发，摆出一副自以为很酷的样子。
“就是我们班的那个傻子？西山明？”杨迎迎转脸问姜阳。
姜阳立马就不淡定了，面红耳赤的眼睛乱瞟，就连说话也是：“对……就是他，西爷爷的……那个……不争气的孙子……”言罢，立马转头，风轻云淡的看着江里的鱼。
“原来是他！这个学期他没来，我还以为他退学了”周小鱼有点神伤，西山明以前每次考试全零蛋，班里倒数第一，现在他不来了，自己就成了第一……
而最先发现西山明的寸头男孩叫岳小飞，班里孩子都喜欢叫他b哥……此刻，b哥紧缩眉头望着远处的大巫山，放佛那，山以不再是山，西山明也不再是西山明了……
夕阳西下，大巫山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小镇。
“山明！吃饭！”一声高喝从山脚一间孤零零的农家小院里传出，在空阔的山谷中回荡~~
三道身影在大巫山上四窜，不一会儿飞进了小院。
院中央摆着齐膝的四方小桌，俩张磕脚跟儿的马扎，桌上简单朴实的饭菜……爷孙俩没有过多的言语，缄默着吃着碗里的饭。俩条狗悄悄的趴着，不敢上去乞食。
晚饭后，西老头在杏树下的躺椅中小憩……山明飞快的刷碗喂狗，然后钻进自己的小窝……
小屋内连灯也没有，山明抱着膝盖在床上打盹儿，俩条土狗没有吃饱，钻进来也窝在山明腿前假寐……
小院里没有光亮，寂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有俩条狗才会有一点点的念想……爷孙俩的剩饭只够塞牙缝……
翌日，镇中心中学迎来本年度的毕业典礼。
学校广场，初三毕业届学生穿着半旧的校服，耐着十二分的脾气站在炎日下排着队形发烫……主席台上校领导在遮阳棚下惬意的发言，欣赏着学校骄子们的精神风貌，时而挥手致意，时而交头接耳讨论着学校的未来……
“老师，李晓雅晕倒了！”一声尖叫，初三一班的同学围成一个圈。
“快扶到老师办公室去！”一班班主任迅速指挥着同学们把晕倒的女生扶走……毕业典礼仍然在进行……
周小鱼琢磨半天，想装晕，但是冷不丁摔地上太疼……大太阳顶着，实在是热到人要爆炸……“拼了！”下定决心后，周小鱼一个虎扑，趴在地方一动不动……
b哥看在眼里，心领神会，“老师！疯婆子晕……周小鱼晕倒了！！！”b哥的大嗓门穿透厚厚的人墙，传到三班班主任的耳朵里。
“咋回事……咋回事……”他们三班的班主任姓李，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比其他俩个班对学生更要好，所以三班学生更要喜欢李老师一些。
b哥看到李老师过来，急忙解释道“老师，周小鱼晕倒了！”，而姜阳和杨迎迎扶起擦了一脸灰的周小鱼，佯作不知所措，暗地里给周小鱼一个赞。
李老师把手放到周小鱼额头上，周小鱼微眯着眼，眼球咕噜咕噜的转，脸上一片红霞，也不知道是不是热的……
李老师一眼就看破了他们四个的小把戏，却不点破，吩咐道：“你们三个把她扶到教室去，我办公室抽屉里有藿香正气水，小飞你去拿……”。
“唉，唉”三人耐住兴高采烈，和周小鱼半扶半走，快进教学楼大厅时，周小鱼也懒得装了，四人撒丫子就跑上了楼……“去你奶奶的藿香正气水~~”
b哥没去拿藿香正气水，而是从学校后院翻墙买到五根冰棍……四人坐在凉爽的教室里，舔着冰棍，隔着玻璃望着下面热炉里的小虾米们，得意极了……
“一会毕业典礼完了之后我们就真的解放啦！”杨迎迎像是在提醒大家一样，重复了一次。
“哈哈，那我们去玩吧！”b哥和周小鱼是最活跃的份子，疯到不行。
“去哪玩啊？……要不，去网吧！”姜阳想起镇上新开了一家网吧。
b哥是举四肢同意的，但是周小鱼抢在他的前面否决了，“一小时三块钱呢！玩的起么你！而且……你爸知道了，打不断你的腿！”
姜阳有些愠怒，他讨厌周小鱼在杨迎迎面前这么说自己，所以也不客气的回道：“那你说去哪玩？难道跑去和初二的小弟弟表白吗！”
一提这茬，周小鱼就要爆炸了，追着姜阳满教室的跑……b哥是对周小鱼有感觉的，所以对周小鱼去年和初二小男生表白被拒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而此时，只能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杨迎迎看到了失落的b哥，调笑道：“吃醋了？”
杨迎迎脸有点胖，圆圆的，笑起来俩个酒窝甜甜的。这种女生正是很多男生喜欢的，对于姜阳对她的感情，她也懂，但是她知道，一旦开始交男女朋友，很可能以后连朋友也难的做了……这对于还是初中生的孩子来说，能明白这点真的很不简单了。
“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我本什么，然后奈何佳人怎么这么……”
“笨蛋，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杨迎迎吃吃笑，不再理会黯然神伤的b哥，转头望着窗外还在进行的典礼……
“咦？那是……”杨迎迎惊道。
“什么，什么……”姜阳在和周小鱼闹的过程中，时刻关注着杨迎迎的一举一动，一听到她惊呼，立马就停下来，跑过来看向窗外，白白挨了周小鱼几下……
在四人惊讶，哦不，在全校师生惊吓的目光下，西山明走进了镇中心中学的大门……
“他竟然带着俩条狗！”某学生惊呼一声。
“看他的头发像不像鸟窝！”
“他的鞋子！你们看……哈哈哈，竟然露出脚趾头了！！！”
西山明走进大门就停住了，衣服破破烂烂，一头鸟窝顶在头上，脚拇指毫不客气的穿过破旧的板鞋……大黄和大花守护在他俩旁，昂头挺胸，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西山明看到这么多人莫名其妙瞅他，爆发出一阵阵的哄笑，感到莫名其妙……他环顾四周，找到三班李主任的位置，径直走了过去……主持人及时的一声“欢迎教导处主任汪大狗同志讲话！大家鼓掌……”
在一阵嘻嘻哈哈的喝彩声中，汪主任略带矜持的站起来，面含微笑，说道：“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们，大家好……”心里却在嘀咕，一群狗崽子笑什么，名字是爹妈起的……笑你们麻痹……
西山明跟着李老师来到他的办公室，只见办公桌上放着一只融了一半的冰棍……李老师摇头苦笑，拾掇了下黏糊糊的冰棍，对西山明说：“虽然化了一半，但是还能能吃的，给你”
西山明缄默不语，望着李老师的眼睛说；“我爷爷让我来找您一趟，说您有事告诉我”
李老师把冰棍放到茶杯里，坐到椅子上，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给你，九月一号那天，你拿着这张纸去西阳县高级中学报道。”然后望着西山明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细长奇异的眸子。
西山明伸出一双脏手接过纸，看着上面不认识的字，小声问道；“九月一号是什么时候……”
李老师无奈苦笑下，道：“你每天都去乱水桥上看看，如果有大巴来接，你就跟着他们坐上去……”
西山明顺着老师手指望了眼窗外的初三学生，暗暗记住了“大巴”这个新奇的词。
西山明走出办公室后，大黄大花翻身爬起来，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李老师望着西山明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也不知道家里有什么厉害的亲戚，连名字都写不全，竟然直接就能去县高中去读重点班……但是想起这孩子是个孤儿，跟着爷爷相依为命，浑身破破烂烂穷酸的样子，李老师放佛想起了小时候，一阵神伤……
西山明回到小院，大黄大花跑去水缸边饮水，他走到爷爷跟前……
西老头窝在躺椅里午睡，身形枯槁的躯体，干涸的像是枯井的眼眶，放佛苍老到一觉就永远不会醒来……然而震天动地的呼噜声好像在告诉你，你想多了。
西山明沉默了半天，看爷爷没有要醒的迹象，转头就走。
“山明。”
西山明转身盯着爷爷，西老头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一双污浊的老眼，同样盯着西山明。眼里不知道流露出的是什么，没有慈爱。
爷俩又是一阵沉默。
“山明”，老头瘪仄的嘴唇蠕动着，打破这片安静，说道；“离你上学还有三个月时间，你捡上半年烧的柴火和担满那十缸水……”老头有点言不由衷，但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西山明放下那张纸，也不去想爷爷怎么知道他上高中的事，更没有去看爷爷皱到很深的眉头……
西山明带着俩条狗出了小院，融于了大巫山的阴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