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流血的人生
“欲取三昧，当在此时！”
悬崖下回荡着羽哥的呐喊声。
满山的火焰源源不断地涌向李彧的焚荒瞳里，像是饿虎扑食，又像是万流归宗。
李彧双膝跪地，头磕在地上，一只手往后死命抓着文静的两只手，每分每秒都承受着烈焰灼烧的煎熬。
文静听着李彧痛苦的低吼，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自己就真的这么无力吗？总可以再为他做些什么吧？
文静抹了抹眼泪，表情坚定起来，她伸出双手慢慢地往李彧后背摸去，试探着三昧。
手每往前一寸，三昧便后退一尺，但这并没有打扰李彧吸收三昧，三昧自然疯狂地向李彧的焚荒瞳里冲去。
文静大胆起来，她快速上前，大把抱住李彧，闭着眼睛，趴在了他的背上。
三昧不再包围李彧，它往后退去，形成一个圈，包围着二人，取而代之的李彧不再一直发出痛苦的低吼。
李彧感受着背上的重量，用责怪的语气说道：“不是叫你在旁边看着吗？你知道你这个举动对我来说是致命的吗？”
文静睁开眼睛，轻声说道：“可你现在不是没事吗？你应该感谢我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彧咬着牙，把头抬起来，说道：“好多了，像是在蒸桑拿，只是温度未免高的过头了，蒸的地方也不是皮肤，而且体内。”
“忍着点吧，能活下来就好，我也只要你活着。”文静说完话把头抵在李彧的后脑勺上，看着他的眼睛吸收三昧。
李彧默默一笑，忍受着痛苦。
他感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变成了火焰，在身体里不安地流动着，灼烧着眼睛、骨髓、大脑，但却始终没有往心脏的位置的方向去流动。
哦，对了，自己早就没有了心脏这种东西。
那如果把三昧全部全部聚集在心脏的位置，会发生什么呢？
李彧突发奇想，他开始下意识地将全身的三昧调动起来，往心脏的方向聚拢。
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李彧每次从身体的其他部位调出三昧，抽髓的痛苦就随之而来。
悬崖上的项如羽看出了端倪，他想进去帮助李彧，却不知道该怎样从火海中突围到李彧身旁。
项如羽静下心想了想之后，他大手一挥，念道：“桃术·清风！”
话音刚落，项如羽背后生出一阵清风，飘渺柔弱地向李彧所在的位置刮去。
这道风承载着项如羽的意识，只要能让李彧感受到它，就如同项如羽站在了李彧身边。
清风贴着山体向前慢慢刮去，渐渐逼近三昧，无声无息。
可三昧却早有察觉似的，从火海中形成火圈围住了清风，将清风燃烧至尽，而将清风燃烧后的三昧，火势更盛了一分！
项如羽看着这幅场景，摇头苦笑。
他之所以选择用“清风”这柔和无力的术，就是希望悄无声息地探入火海，将消息传达给李彧，不要惊动三昧，只是没想到清风反倒是成了三昧的粮食，帮了李彧的倒忙。
项如羽正在感慨之际，却发现吞噬完清风的三昧向他袭来！
项如羽咋了咋舌，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我去！这鬼东西这么有灵性？”
项如羽说完话便往悬崖上跳了下去。
在空中他一拳将山体砸出了一个半米高的洞，全身一跃，钻了进去，再从洞里砸下一块大石头，将洞口赌得严严实实。
三昧则在堵着洞口的大石头上烧个不停。
项如羽本想从地下打个洞，钻回地面上，但又怕三昧会察觉到，跟着他回去，那样的话整个香炉峰势必会给它烧成一片荒芜。
项如羽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方法，开始施术给四周的石头降温，一方面是为了防止石块被三昧烧裂，从而涌进来，另一方面是为了自己不被热死。
若堂堂一个桃神子被闷死在山洞里，岂不是很丢脸？
项如羽开玩笑这样想着，心里却全是外面的李彧吸收三昧的进度如何了。
火海里，李彧仍然在疯狂吸收着三昧。
在经受多次的抽髓之痛后，李彧终于将三昧送到了自己心脏的部位。
紧接着，他发现只要三昧被送至心脏便不再到处乱窜，像是安居了下来了一样，三昧在心脏的部位形成了小小的黄色光点。
李彧看着那个小小的黄色光点，欣喜若狂！
这是心脏！自己新的心脏！虽然不会跳动，还显得十分怪异，但总聊胜于无吧！
渐渐的，李彧对于用心脏吸收三昧的方式开始轻车熟路起来。
只要等到大量的三昧在流窜至腹部时，再一口气将其调动，送至心脏便好。
虽然一口气调动那么多的三昧确实疼痛无比，但效率却明显高出很多，也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休息到下一次大量三昧汇聚到腹部自己出手的时候。
李彧用焚荒瞳透过三昧，看着还占据着半个悬崖的三昧，嘴角轻笑。
香炉峰山脚下，老局长和周文强一同看着山上若隐若现的火光。
老局长咳嗽一声，说道：“这火很邪啊，不像是普通的山火，难道是有人在练与之相关的功法？”
周文强眉头凝重，说道：“也许吧，我已经向组织请求了支援，援军明早就到，如果山上发生什么异动，我们要尽力拖到明天早上。”
老局长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先将香炉峰的包围圈撤去吧，我之前派上去的人肯定都死了，这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们先把这些不知情的人撤走吧，我们两个留下来盯着就好。”周文强目不转睛的盯着香炉峰。
老局长思考了一会，拿起对讲机开始对各个小组下达撤离命令。
周文强回过头看着老局长，眼神闪过一丝阴翳，说道：“另外，你知道桃神子这些人的身份吧，请把他们以纵火烧山的罪名通缉起来，并封锁进出城区的路口。”
老局长眉头一皱，说道：“这不太合适吧？纵火烧山的罪名通缉是没问题，只是封锁进出城区就不太合适了，若是盘查进出城区的人倒是比较合理，再说了如果他们今晚要是想要走，我们又怎么可能拦得住？”
“你不用管这些，按我说的去做就好！”周文强恼怒起来。
老局长与周文强对视数秒，叹了口气，走回办公室。
他拿起这次香炉峰受困人员的名单看了起来，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这次桃源一中上山野炊小队的名单上。
他发现除了李彧外，还有一个名叫文静的女孩未获救。
兴许是死了吧，老局长心里这样想着，将文静从名单上划去，从电脑里调出项如羽和李彧二人的资料，发送至桃源县的每个公安机关单位，对二人发出了全县通缉！
周文强看着香炉峰上的火势越来越小，回头走进了办公室。
老局长在发布完封锁进出城区的路口命令后，说道：“已经按你的意思办完了，现在香炉峰山下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周文强摸了摸自己的鹰钩鼻，看着老局长说道：“就剩我们两个了啊，那就好，不过他们还有一个罪状需要补充。”
老局长站起身来，往后退了退，死盯着周文强问道：“什么罪名？”
周文强两手从自己的鹰钩鼻上拿下来，冷笑一声，轻声说道：“谋杀局长！”
老局长听着这话，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真的要这样吗？杀了我也没什么用吧？”
“也不是没用，杀了你栽赃嫁祸给他们，可以激起民愤，想想看，为这些普通人连破众多大案的你，居然惨死在纵火犯的手里，这些人民应该会化愤怒为动力，更加配合我们消灭桃神子吧？”周文强向前走了一步。
老局长大笑起来，大声说道：“说到底，你不过还是在履行你们组织的任务而已，不就是想杀了我吗？找这么多借口！不过我要告诉你，民意向来不是可这被轻易玩弄的！政府会有你们这些的组织简直就是它最大的漏洞！这是在玩火！”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羞辱我们整个组织，我们是六合！在黑暗里为天下带来太平的六合！”周文强咆哮起来，做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样子。
老局长看着周文强的制度衣领上的银六标志，以及制度上“合”字的拆开体，说道：“好一个六合，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你们交过手，今天就试试吧！”
老局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喝一声：“段体·钢化！”
只见老局长全身化为钢铁，出拳打向周文强。
周文强却不避退，站在原地。
咣！老局长整个拳头打在了周文强的肚子上！
可周文强却没有丝毫痛苦之意，微笑地看着老局长。
老局长快速后退，疑惑地看着周文强。
“力道确实不错，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六合的制服由特殊材料制成，这套制服会随着我们修为的提升而提升防御能力，也就是说你现在连我的防御都破不开！”周文强拍了拍六合制服。
老局长褪去钢化，说道：“真是长见识了，难怪那么多人头破血流的也要挤进六合的队伍中，不过，我毕竟活了这么久，压箱底的招数还是有的。”
老局长说完话，轻轻念诀。
忽然！四周的灵气都朝老局长的方向而去，老局长的头上则形成了一只巨大的白虎！
白虎吸收着灵气开始壮大起来，咆哮起来，将整个办公室掀翻！
周文强看着白虎，倒吸了一口凉气，高举起右手。
四周的灵气随着周文强的举动，开始紊乱起来。
灵气时而被白虎吸收，时而被周文强的拳头吸收，一分为二。
白虎渐渐成形，老局长大吼一声：“段体·白虎撕裂！”
随着老局长咆哮，他头上的白虎伏在地下，猛地跃起朝周文强扑去！
周文强看着白虎向自己发起进攻，也不马虎，将右拳往前一个虚打，喊道：“体术·气合拳！”
话音刚落，周文强的右拳凭空脱出一团灵气，形成一个小车般的拳头迎向白虎！
嘭！白虎与气合拳的相撞发出一声巨响！狭小的办公室被彻底摧毁！
白虎与气合拳的比拼一时陷入了僵局。
突然，老局长右手握拳，大喊一声：“段体·虎扑！”
在老局长的喊声中，与气合拳对峙的白虎突然将前爪往气合拳上一搭，后脚迅速发力，将气合拳往下一压，跳在了空中，飞扑向周文强！
周文强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虎却是笑了笑，右手再次虚打，又是打出了一记小型气合拳来挡住白虎！而周文强先前打出的气合拳因为没有了阻挡对象，以飞快的速度直接命中了老局长的胸部！
老局长大吐了一口血，后退数步，坐倒在地。
战斗胜负以分，白虎与气合拳重新化为灵气，消散在空中。
周文强抖了抖六合制服，说道：“你明明可以在气合拳到达前就逃跑的，或者是开启类似钢化的手段来进行防御，为什么要硬挨这一拳？”
老局长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呵呵，这局你用了两记气合拳，而我只用了一招白虎，我抗下你的气合拳，你却不敢硬接我的白虎，怎么说都是我赢了。”
“可你马上就要死了，死了就是输了。”周文强走到老局长身旁，伸出右手汇聚灵气，准备给老局长最后一击。
老局长看着地上的血，大笑了起来。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流过血了？二十年？三十年？或者更长吧。
此刻的他看着自己的鲜血，感受到了自己许久以来没有体会的感觉——生命！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像个活死人一样，不管是肉身也好，心灵也罢，他都殚精竭虑的保全着自己，过着不流血的人生。
现在的他，笑着，哭着，将鲜血蘸在手指，放进嘴里品尝。
只有流血的人生，才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你要是真的与我斗一场，何至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以你的实力，怎样都可这逃走的。”周文强看着老局长此刻的样子，感慨起来。
老局长将血涂在自己的老人斑上，闭起眼睛说道：“不必了，我太老了，怎样也是一个死，只是我怕我和你两败俱伤，接下来的事就不好玩了，来吧，现在送我一程吧！”
周文强看着一脸知足的老局长，讪笑一声后，用右拳贯穿了他的腹部。
老局长倒在自己的血泊中，脸上挂着泪，嘴上却噙着笑。
周文强解决了老局长后，看着香炉峰上的火势已经消失殆尽，他的鹰钩鼻深吸口气，之后他扛起老局长的尸体往城区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
悬崖下回荡着羽哥的呐喊声。
满山的火焰源源不断地涌向李彧的焚荒瞳里，像是饿虎扑食，又像是万流归宗。
李彧双膝跪地，头磕在地上，一只手往后死命抓着文静的两只手，每分每秒都承受着烈焰灼烧的煎熬。
文静听着李彧痛苦的低吼，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自己就真的这么无力吗？总可以再为他做些什么吧？
文静抹了抹眼泪，表情坚定起来，她伸出双手慢慢地往李彧后背摸去，试探着三昧。
手每往前一寸，三昧便后退一尺，但这并没有打扰李彧吸收三昧，三昧自然疯狂地向李彧的焚荒瞳里冲去。
文静大胆起来，她快速上前，大把抱住李彧，闭着眼睛，趴在了他的背上。
三昧不再包围李彧，它往后退去，形成一个圈，包围着二人，取而代之的李彧不再一直发出痛苦的低吼。
李彧感受着背上的重量，用责怪的语气说道：“不是叫你在旁边看着吗？你知道你这个举动对我来说是致命的吗？”
文静睁开眼睛，轻声说道：“可你现在不是没事吗？你应该感谢我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彧咬着牙，把头抬起来，说道：“好多了，像是在蒸桑拿，只是温度未免高的过头了，蒸的地方也不是皮肤，而且体内。”
“忍着点吧，能活下来就好，我也只要你活着。”文静说完话把头抵在李彧的后脑勺上，看着他的眼睛吸收三昧。
李彧默默一笑，忍受着痛苦。
他感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变成了火焰，在身体里不安地流动着，灼烧着眼睛、骨髓、大脑，但却始终没有往心脏的位置的方向去流动。
哦，对了，自己早就没有了心脏这种东西。
那如果把三昧全部全部聚集在心脏的位置，会发生什么呢？
李彧突发奇想，他开始下意识地将全身的三昧调动起来，往心脏的方向聚拢。
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李彧每次从身体的其他部位调出三昧，抽髓的痛苦就随之而来。
悬崖上的项如羽看出了端倪，他想进去帮助李彧，却不知道该怎样从火海中突围到李彧身旁。
项如羽静下心想了想之后，他大手一挥，念道：“桃术·清风！”
话音刚落，项如羽背后生出一阵清风，飘渺柔弱地向李彧所在的位置刮去。
这道风承载着项如羽的意识，只要能让李彧感受到它，就如同项如羽站在了李彧身边。
清风贴着山体向前慢慢刮去，渐渐逼近三昧，无声无息。
可三昧却早有察觉似的，从火海中形成火圈围住了清风，将清风燃烧至尽，而将清风燃烧后的三昧，火势更盛了一分！
项如羽看着这幅场景，摇头苦笑。
他之所以选择用“清风”这柔和无力的术，就是希望悄无声息地探入火海，将消息传达给李彧，不要惊动三昧，只是没想到清风反倒是成了三昧的粮食，帮了李彧的倒忙。
项如羽正在感慨之际，却发现吞噬完清风的三昧向他袭来！
项如羽咋了咋舌，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我去！这鬼东西这么有灵性？”
项如羽说完话便往悬崖上跳了下去。
在空中他一拳将山体砸出了一个半米高的洞，全身一跃，钻了进去，再从洞里砸下一块大石头，将洞口赌得严严实实。
三昧则在堵着洞口的大石头上烧个不停。
项如羽本想从地下打个洞，钻回地面上，但又怕三昧会察觉到，跟着他回去，那样的话整个香炉峰势必会给它烧成一片荒芜。
项如羽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方法，开始施术给四周的石头降温，一方面是为了防止石块被三昧烧裂，从而涌进来，另一方面是为了自己不被热死。
若堂堂一个桃神子被闷死在山洞里，岂不是很丢脸？
项如羽开玩笑这样想着，心里却全是外面的李彧吸收三昧的进度如何了。
火海里，李彧仍然在疯狂吸收着三昧。
在经受多次的抽髓之痛后，李彧终于将三昧送到了自己心脏的部位。
紧接着，他发现只要三昧被送至心脏便不再到处乱窜，像是安居了下来了一样，三昧在心脏的部位形成了小小的黄色光点。
李彧看着那个小小的黄色光点，欣喜若狂！
这是心脏！自己新的心脏！虽然不会跳动，还显得十分怪异，但总聊胜于无吧！
渐渐的，李彧对于用心脏吸收三昧的方式开始轻车熟路起来。
只要等到大量的三昧在流窜至腹部时，再一口气将其调动，送至心脏便好。
虽然一口气调动那么多的三昧确实疼痛无比，但效率却明显高出很多，也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休息到下一次大量三昧汇聚到腹部自己出手的时候。
李彧用焚荒瞳透过三昧，看着还占据着半个悬崖的三昧，嘴角轻笑。
香炉峰山脚下，老局长和周文强一同看着山上若隐若现的火光。
老局长咳嗽一声，说道：“这火很邪啊，不像是普通的山火，难道是有人在练与之相关的功法？”
周文强眉头凝重，说道：“也许吧，我已经向组织请求了支援，援军明早就到，如果山上发生什么异动，我们要尽力拖到明天早上。”
老局长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先将香炉峰的包围圈撤去吧，我之前派上去的人肯定都死了，这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们先把这些不知情的人撤走吧，我们两个留下来盯着就好。”周文强目不转睛的盯着香炉峰。
老局长思考了一会，拿起对讲机开始对各个小组下达撤离命令。
周文强回过头看着老局长，眼神闪过一丝阴翳，说道：“另外，你知道桃神子这些人的身份吧，请把他们以纵火烧山的罪名通缉起来，并封锁进出城区的路口。”
老局长眉头一皱，说道：“这不太合适吧？纵火烧山的罪名通缉是没问题，只是封锁进出城区就不太合适了，若是盘查进出城区的人倒是比较合理，再说了如果他们今晚要是想要走，我们又怎么可能拦得住？”
“你不用管这些，按我说的去做就好！”周文强恼怒起来。
老局长与周文强对视数秒，叹了口气，走回办公室。
他拿起这次香炉峰受困人员的名单看了起来，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这次桃源一中上山野炊小队的名单上。
他发现除了李彧外，还有一个名叫文静的女孩未获救。
兴许是死了吧，老局长心里这样想着，将文静从名单上划去，从电脑里调出项如羽和李彧二人的资料，发送至桃源县的每个公安机关单位，对二人发出了全县通缉！
周文强看着香炉峰上的火势越来越小，回头走进了办公室。
老局长在发布完封锁进出城区的路口命令后，说道：“已经按你的意思办完了，现在香炉峰山下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周文强摸了摸自己的鹰钩鼻，看着老局长说道：“就剩我们两个了啊，那就好，不过他们还有一个罪状需要补充。”
老局长站起身来，往后退了退，死盯着周文强问道：“什么罪名？”
周文强两手从自己的鹰钩鼻上拿下来，冷笑一声，轻声说道：“谋杀局长！”
老局长听着这话，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真的要这样吗？杀了我也没什么用吧？”
“也不是没用，杀了你栽赃嫁祸给他们，可以激起民愤，想想看，为这些普通人连破众多大案的你，居然惨死在纵火犯的手里，这些人民应该会化愤怒为动力，更加配合我们消灭桃神子吧？”周文强向前走了一步。
老局长大笑起来，大声说道：“说到底，你不过还是在履行你们组织的任务而已，不就是想杀了我吗？找这么多借口！不过我要告诉你，民意向来不是可这被轻易玩弄的！政府会有你们这些的组织简直就是它最大的漏洞！这是在玩火！”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羞辱我们整个组织，我们是六合！在黑暗里为天下带来太平的六合！”周文强咆哮起来，做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样子。
老局长看着周文强的制度衣领上的银六标志，以及制度上“合”字的拆开体，说道：“好一个六合，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你们交过手，今天就试试吧！”
老局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喝一声：“段体·钢化！”
只见老局长全身化为钢铁，出拳打向周文强。
周文强却不避退，站在原地。
咣！老局长整个拳头打在了周文强的肚子上！
可周文强却没有丝毫痛苦之意，微笑地看着老局长。
老局长快速后退，疑惑地看着周文强。
“力道确实不错，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六合的制服由特殊材料制成，这套制服会随着我们修为的提升而提升防御能力，也就是说你现在连我的防御都破不开！”周文强拍了拍六合制服。
老局长褪去钢化，说道：“真是长见识了，难怪那么多人头破血流的也要挤进六合的队伍中，不过，我毕竟活了这么久，压箱底的招数还是有的。”
老局长说完话，轻轻念诀。
忽然！四周的灵气都朝老局长的方向而去，老局长的头上则形成了一只巨大的白虎！
白虎吸收着灵气开始壮大起来，咆哮起来，将整个办公室掀翻！
周文强看着白虎，倒吸了一口凉气，高举起右手。
四周的灵气随着周文强的举动，开始紊乱起来。
灵气时而被白虎吸收，时而被周文强的拳头吸收，一分为二。
白虎渐渐成形，老局长大吼一声：“段体·白虎撕裂！”
随着老局长咆哮，他头上的白虎伏在地下，猛地跃起朝周文强扑去！
周文强看着白虎向自己发起进攻，也不马虎，将右拳往前一个虚打，喊道：“体术·气合拳！”
话音刚落，周文强的右拳凭空脱出一团灵气，形成一个小车般的拳头迎向白虎！
嘭！白虎与气合拳的相撞发出一声巨响！狭小的办公室被彻底摧毁！
白虎与气合拳的比拼一时陷入了僵局。
突然，老局长右手握拳，大喊一声：“段体·虎扑！”
在老局长的喊声中，与气合拳对峙的白虎突然将前爪往气合拳上一搭，后脚迅速发力，将气合拳往下一压，跳在了空中，飞扑向周文强！
周文强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虎却是笑了笑，右手再次虚打，又是打出了一记小型气合拳来挡住白虎！而周文强先前打出的气合拳因为没有了阻挡对象，以飞快的速度直接命中了老局长的胸部！
老局长大吐了一口血，后退数步，坐倒在地。
战斗胜负以分，白虎与气合拳重新化为灵气，消散在空中。
周文强抖了抖六合制服，说道：“你明明可以在气合拳到达前就逃跑的，或者是开启类似钢化的手段来进行防御，为什么要硬挨这一拳？”
老局长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呵呵，这局你用了两记气合拳，而我只用了一招白虎，我抗下你的气合拳，你却不敢硬接我的白虎，怎么说都是我赢了。”
“可你马上就要死了，死了就是输了。”周文强走到老局长身旁，伸出右手汇聚灵气，准备给老局长最后一击。
老局长看着地上的血，大笑了起来。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流过血了？二十年？三十年？或者更长吧。
此刻的他看着自己的鲜血，感受到了自己许久以来没有体会的感觉——生命！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像个活死人一样，不管是肉身也好，心灵也罢，他都殚精竭虑的保全着自己，过着不流血的人生。
现在的他，笑着，哭着，将鲜血蘸在手指，放进嘴里品尝。
只有流血的人生，才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你要是真的与我斗一场，何至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以你的实力，怎样都可这逃走的。”周文强看着老局长此刻的样子，感慨起来。
老局长将血涂在自己的老人斑上，闭起眼睛说道：“不必了，我太老了，怎样也是一个死，只是我怕我和你两败俱伤，接下来的事就不好玩了，来吧，现在送我一程吧！”
周文强看着一脸知足的老局长，讪笑一声后，用右拳贯穿了他的腹部。
老局长倒在自己的血泊中，脸上挂着泪，嘴上却噙着笑。
周文强解决了老局长后，看着香炉峰上的火势已经消失殆尽，他的鹰钩鼻深吸口气，之后他扛起老局长的尸体往城区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