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暖阳
一夜暴雨。
李彧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把额前的刘海呼啦了一把，从床头柜抓过手机。
摁下开关键，屏幕亮了起来，显示着时间4:40。
李彧心里暗骂了一句脏话，翻身继续睡觉，可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
李彧再次拿起手机，打开联系人，找到了岚峰号码，拨打了过去。
响铃快一分钟，岚峰模糊不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怎么了？这么早就打电话来？”
“没事，我就是睡不着，想来调戏下你。”李彧说话的语气一本正经。
“你他妈神经病？！你妈炸了还是怎么了？妈的智障！”岚峰说完便挂了电话。
李彧再拨打时，已经关机。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起来，天色却还是很暗。
李彧无奈地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听雨入眠。
当李彧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的暖阳已经照射在他的脸上，他打了一个哈欠，********，洗漱完毕，发了条短信给岚峰，便出了家门。
今天的日头虽然很大，但毕竟是冬季的太阳，仍然显得苍白无力，加上昨晚的暴雨，气温还是低的让人指天骂地。
李彧走在阳光中，身体却被冻的微微发颤，他经过一个小卖部买了一包香烟，转身时与一个刚进店的带着鸭舌帽穿着黑色风衣的身材健硕的壮汉撞在了一起。
李彧连忙道歉，傻傻地干笑着。
黑衣壮汉抬起头，露出被帽子挡住的眼睛以及一个中年人的成熟脸庞。
李彧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发愣，那深深的眼窝仿佛要把李彧整个人吞噬进去，里面的寒冷更是不言而喻。
李彧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可黑衣壮汉却没有多看他一眼，摆了摆手，走进了小卖部。
李彧看着壮汉的背影，楞了一会，心里感到诧异。
那如刀刃一般的眼神，似乎在那里感受过。
又走了一段路程，李彧来到早餐店，岚峰则早就坐在位置上，吸溜吸溜地吃着面。
李彧点了一碗粉后，坐到岚峰对面，打了个哈欠。
“你说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有病啊？那么早打电话来？”岚峰一边吃面一边开始抱怨。
李彧拿起汤勺，盛了岚峰碗里一勺面汤，送入嘴中，说道:“我还以为你昨晚会给打击的彻夜难眠呢，想去安慰安慰你的，没想到你心这么宽，居然还睡得着。”
岚峰听完这话，嚼面的速度稍稍慢下来了一点。
其实他昨晚确实是凌晨才睡觉，还躲在被子哭了一场，但他仍板着脸，对李彧说道:“怎么会，我像是那样没出息的人？你别乱想了。”
李彧看着岚峰脸上的各种微表情，摇了摇头，默默地一笑。
粉条端了上来，李彧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岚峰又点了两个包子，问道:“一会上山找羽哥就我们两个吗？”
“当然啦，不然还有谁？”李彧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岚峰咬了一口包子，说道:“我昨天问到了羽哥一两个小弟的联系方式，要不要叫上他们？”
李彧摇摇头，说道:“算了吧，这事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别叫他们来蹚浑水了，再说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叫他们出来啊，总不能和他们实话实说吧。”
“也对，我去结账，我们吃完早饭就去？”岚峰说着就准备掏钱去结账。
李彧低头吃面，说道:“你要是乐意把我的那份付了，当然是最好。”
“想得美，你把钱给我，我去付钱。”岚峰从李彧口袋里拿过零钱，走向老板。
李彧又喝几口汤，才停下了嘴巴，他抬起头无意且无聊地看着四周。
久违的阳光给寒冷多雨的冬季带来了些许温暖，晨练的人们也已经结束早上的锻炼，来到早餐店开小灶。
李彧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视线忽然定格在对面小吃店，那里坐着今天早上遇到的黑衣壮汉。
李彧心里也不知从那里升起一股敌意，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壮汉。
忽然，壮汉的头微侧，目光像是随意却又很刻意瞥了李彧一眼。
瞬间，李彧的心里开始发毛，不寒而栗。
李彧收回自己的目光，故作镇定地离开餐桌，走到门外去等待岚峰。
“哟，你今天吃的好快，我以为你还在里面呢。”岚峰从隔壁的小卖部买了两瓶水，走出来对李彧说。
“是呀，走吧，再去街上逛逛。”李彧接过水，说话语气显得十分低沉。
岚峰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前面不还说吃完早点就上山吗？怎么现在又要去逛逛了？”
李彧上前扯住岚峰衣服，说道:“你别管那些，和我走就是了。”
两位少年开始在阳光普照的街上漫无目的的瞎逛。
李彧走在前头一言不发，岚峰闷声闷气地跟在后头，一时无语。
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超市，李彧转身走入。
岚峰快步上前拽住李彧，说道:“喂，你这是要去哪？还去不去山上了？”
李彧一把把岚峰揪到了超市的过道里，自己的视线透过琳琅满目的商品，盯着窗外。
不多时，李彧看着人行道出现的黑色风衣，嘴角微微上扬，但脸色却还是难看至极。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岚峰从李彧身后探出脑袋问道。
“我们被人跟踪了，喏，就是那个穿黑色风衣的中年人，真是壮啊。”李彧用手指指着超市外的那抹黑色说道。
岚峰扶了扶眼镜，瞪大了他的小眼，说道:“不会吧？我看他挺正常的啊。”
李彧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他一定是跟踪我们，我早上出门、吃早饭都碰到了他，现在他还碰到他，哪有这么巧的事？”
“万一真的这么巧呢？”岚峰袭击的反问。
“不可能，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在跟踪我们。”
李彧脑海再次回想起壮汉那不经意却凶恶无比的眼神，感觉着那被当做猎物了感受，眼神越发肯定。
岚峰见李彧脸色铁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很快，黑衣壮汉走进了超市，他看似和路人一样，脚步平缓地逛着超市，在排排商品架中游走着，但他每一步都离两位少年越来越近。
岚峰从兜里拿出根烟，挂在嘴上，在要点火时，又拿了下来，说道:“我们有两个人，你说他的目标是你还是我？”
李彧眼睛一转，说道:“不太清楚，我觉得应该是我吧，我们这样，我们现在离前门远，我走前门，你先故意出去暴露，然后走离我们比较近的后门，如果他追你，就说明他的目标是我们两个，如果他一直等着我出现，那他的目标就很明确了，那就是我。”
岚峰点点头，拍了拍李彧，就走了出去。
在岚峰走到隔着李彧第二个物品架时，岚峰看到那个黑衣壮汉，岚峰盯着他，希望可以看出些端倪，也希望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黑衣壮汉缓缓转过头，目光瞟了一眼岚峰，嘴角淡淡地冷冷地咧了一下。
岚峰看着黑衣壮汉这一系列的动作，感受着壮汉周围绝对零度的气场，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迅速加快步子，向后门走去。
走出后门，岚峰等待了一分钟，发现四周没有出现黑衣壮汉的身影，心里吐了一口气，但又为李彧感到担忧。
岚峰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李彧，消息写道:是你！
而此时，本应该在原地等着岚峰消息的李彧，却在超市逛了起来。
李彧看着身后穿梭在商品架中，若隐若现的黑色，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李彧拿起手机，回了条信息给岚峰，信息写着:知道了，你现在去离这超市最近的清水街车站，如果看到有来这个大十字街口公交车就马上发消息给我！你发完消息在哪里等我就好。
李彧发完消息，又开始了乱逛，这期间，李彧看似轻松，但其实汗已经从脑门上渗了出来，他的每一步都在计划着自己与超市出口的距离。
李彧与黑衣壮汉，两人之间已经心知肚明，这是一场猎物与猎人的较量。
黑衣壮汉索性不再隐藏，步步紧跟，和李彧的距离从未超过五米。
终于，岚峰发来了消息，写道:车已过。
李彧看完消息，也学着壮汉缓缓转头的姿势，侧着身子，对着身后的黑衣壮汉浅浅一笑。
虽是浅浅一笑，却是嚣张至极。
黑衣壮汉看着李彧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眼里的寒冷又多了几分。
李彧转过头，用近乎与慢跑的速度在超市里瞎逛，但每一步都离超市正门出口越来越近。
壮汉也紧追不舍，有时他和李彧距离甚至就在咫尺之间，但他却只是跟着，并没有出手。
李彧走到正门口，忽然猛地回头，原路返回。
壮汉却被李彧这突如其来、意料之外的举动弄慌了神，他没办法立即停下自己的快步，只好硬生生地多有几步，待他转过身，看着李彧的背影，心里怒火中烧，又用比原来更快的速度走向李彧。
李彧听着身后愈来愈快的脚步声，嘴角扯起一丝微笑。
李彧心里默默感受黑衣壮汉的脚步的速度，在黑衣壮汉的脚步最快时，李彧猛地弯下身，做出系鞋带的姿势，而提速后的黑衣壮汉再次被李彧这个这突如其来的小动作弄懵了。
一时间，黑衣壮汉完全停不下自己的脚步，只好由着身体的惯性，楞楞走过李彧身旁。
李彧看着壮汉的黑色皮鞋经过自己，嘴角微扬。
李彧迅速站了起来，转身狂奔向外面的车站！
当壮汉调整好自己的站姿时，只看见李彧那越来越远的背影。
壮汉眼里有火，他重新提起步子，向李彧追去。
李彧跑到车站下，公交车刚好到站，时间与他计算的相差无几。
李彧上了公交车，但他并没有坐下，他缓缓走到车尾，看着还在远处狂奔的黑衣壮汉。
公交车司机也注意到了黑衣壮汉，并停下车等着他。
黑衣壮汉跑到车站下，李彧嘴角再笑。
黑衣壮汉前门上车，李彧后门下车，公交车启动。
冬季的阳光在此时灿烂温暖，让人觉得这湿冷的南方冬天，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糟糕。
黑衣壮汉的目光扫了一圈车子，发现李彧早已不见，怎奈车子已把他载得太远，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咬牙切齿。
而李彧在阳光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手插口袋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车站。
(本章完)
李彧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把额前的刘海呼啦了一把，从床头柜抓过手机。
摁下开关键，屏幕亮了起来，显示着时间4:40。
李彧心里暗骂了一句脏话，翻身继续睡觉，可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
李彧再次拿起手机，打开联系人，找到了岚峰号码，拨打了过去。
响铃快一分钟，岚峰模糊不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怎么了？这么早就打电话来？”
“没事，我就是睡不着，想来调戏下你。”李彧说话的语气一本正经。
“你他妈神经病？！你妈炸了还是怎么了？妈的智障！”岚峰说完便挂了电话。
李彧再拨打时，已经关机。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起来，天色却还是很暗。
李彧无奈地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听雨入眠。
当李彧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的暖阳已经照射在他的脸上，他打了一个哈欠，********，洗漱完毕，发了条短信给岚峰，便出了家门。
今天的日头虽然很大，但毕竟是冬季的太阳，仍然显得苍白无力，加上昨晚的暴雨，气温还是低的让人指天骂地。
李彧走在阳光中，身体却被冻的微微发颤，他经过一个小卖部买了一包香烟，转身时与一个刚进店的带着鸭舌帽穿着黑色风衣的身材健硕的壮汉撞在了一起。
李彧连忙道歉，傻傻地干笑着。
黑衣壮汉抬起头，露出被帽子挡住的眼睛以及一个中年人的成熟脸庞。
李彧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发愣，那深深的眼窝仿佛要把李彧整个人吞噬进去，里面的寒冷更是不言而喻。
李彧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可黑衣壮汉却没有多看他一眼，摆了摆手，走进了小卖部。
李彧看着壮汉的背影，楞了一会，心里感到诧异。
那如刀刃一般的眼神，似乎在那里感受过。
又走了一段路程，李彧来到早餐店，岚峰则早就坐在位置上，吸溜吸溜地吃着面。
李彧点了一碗粉后，坐到岚峰对面，打了个哈欠。
“你说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有病啊？那么早打电话来？”岚峰一边吃面一边开始抱怨。
李彧拿起汤勺，盛了岚峰碗里一勺面汤，送入嘴中，说道:“我还以为你昨晚会给打击的彻夜难眠呢，想去安慰安慰你的，没想到你心这么宽，居然还睡得着。”
岚峰听完这话，嚼面的速度稍稍慢下来了一点。
其实他昨晚确实是凌晨才睡觉，还躲在被子哭了一场，但他仍板着脸，对李彧说道:“怎么会，我像是那样没出息的人？你别乱想了。”
李彧看着岚峰脸上的各种微表情，摇了摇头，默默地一笑。
粉条端了上来，李彧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岚峰又点了两个包子，问道:“一会上山找羽哥就我们两个吗？”
“当然啦，不然还有谁？”李彧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岚峰咬了一口包子，说道:“我昨天问到了羽哥一两个小弟的联系方式，要不要叫上他们？”
李彧摇摇头，说道:“算了吧，这事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别叫他们来蹚浑水了，再说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叫他们出来啊，总不能和他们实话实说吧。”
“也对，我去结账，我们吃完早饭就去？”岚峰说着就准备掏钱去结账。
李彧低头吃面，说道:“你要是乐意把我的那份付了，当然是最好。”
“想得美，你把钱给我，我去付钱。”岚峰从李彧口袋里拿过零钱，走向老板。
李彧又喝几口汤，才停下了嘴巴，他抬起头无意且无聊地看着四周。
久违的阳光给寒冷多雨的冬季带来了些许温暖，晨练的人们也已经结束早上的锻炼，来到早餐店开小灶。
李彧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视线忽然定格在对面小吃店，那里坐着今天早上遇到的黑衣壮汉。
李彧心里也不知从那里升起一股敌意，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壮汉。
忽然，壮汉的头微侧，目光像是随意却又很刻意瞥了李彧一眼。
瞬间，李彧的心里开始发毛，不寒而栗。
李彧收回自己的目光，故作镇定地离开餐桌，走到门外去等待岚峰。
“哟，你今天吃的好快，我以为你还在里面呢。”岚峰从隔壁的小卖部买了两瓶水，走出来对李彧说。
“是呀，走吧，再去街上逛逛。”李彧接过水，说话语气显得十分低沉。
岚峰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前面不还说吃完早点就上山吗？怎么现在又要去逛逛了？”
李彧上前扯住岚峰衣服，说道:“你别管那些，和我走就是了。”
两位少年开始在阳光普照的街上漫无目的的瞎逛。
李彧走在前头一言不发，岚峰闷声闷气地跟在后头，一时无语。
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超市，李彧转身走入。
岚峰快步上前拽住李彧，说道:“喂，你这是要去哪？还去不去山上了？”
李彧一把把岚峰揪到了超市的过道里，自己的视线透过琳琅满目的商品，盯着窗外。
不多时，李彧看着人行道出现的黑色风衣，嘴角微微上扬，但脸色却还是难看至极。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岚峰从李彧身后探出脑袋问道。
“我们被人跟踪了，喏，就是那个穿黑色风衣的中年人，真是壮啊。”李彧用手指指着超市外的那抹黑色说道。
岚峰扶了扶眼镜，瞪大了他的小眼，说道:“不会吧？我看他挺正常的啊。”
李彧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他一定是跟踪我们，我早上出门、吃早饭都碰到了他，现在他还碰到他，哪有这么巧的事？”
“万一真的这么巧呢？”岚峰袭击的反问。
“不可能，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在跟踪我们。”
李彧脑海再次回想起壮汉那不经意却凶恶无比的眼神，感觉着那被当做猎物了感受，眼神越发肯定。
岚峰见李彧脸色铁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很快，黑衣壮汉走进了超市，他看似和路人一样，脚步平缓地逛着超市，在排排商品架中游走着，但他每一步都离两位少年越来越近。
岚峰从兜里拿出根烟，挂在嘴上，在要点火时，又拿了下来，说道:“我们有两个人，你说他的目标是你还是我？”
李彧眼睛一转，说道:“不太清楚，我觉得应该是我吧，我们这样，我们现在离前门远，我走前门，你先故意出去暴露，然后走离我们比较近的后门，如果他追你，就说明他的目标是我们两个，如果他一直等着我出现，那他的目标就很明确了，那就是我。”
岚峰点点头，拍了拍李彧，就走了出去。
在岚峰走到隔着李彧第二个物品架时，岚峰看到那个黑衣壮汉，岚峰盯着他，希望可以看出些端倪，也希望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黑衣壮汉缓缓转过头，目光瞟了一眼岚峰，嘴角淡淡地冷冷地咧了一下。
岚峰看着黑衣壮汉这一系列的动作，感受着壮汉周围绝对零度的气场，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迅速加快步子，向后门走去。
走出后门，岚峰等待了一分钟，发现四周没有出现黑衣壮汉的身影，心里吐了一口气，但又为李彧感到担忧。
岚峰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李彧，消息写道:是你！
而此时，本应该在原地等着岚峰消息的李彧，却在超市逛了起来。
李彧看着身后穿梭在商品架中，若隐若现的黑色，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李彧拿起手机，回了条信息给岚峰，信息写着:知道了，你现在去离这超市最近的清水街车站，如果看到有来这个大十字街口公交车就马上发消息给我！你发完消息在哪里等我就好。
李彧发完消息，又开始了乱逛，这期间，李彧看似轻松，但其实汗已经从脑门上渗了出来，他的每一步都在计划着自己与超市出口的距离。
李彧与黑衣壮汉，两人之间已经心知肚明，这是一场猎物与猎人的较量。
黑衣壮汉索性不再隐藏，步步紧跟，和李彧的距离从未超过五米。
终于，岚峰发来了消息，写道:车已过。
李彧看完消息，也学着壮汉缓缓转头的姿势，侧着身子，对着身后的黑衣壮汉浅浅一笑。
虽是浅浅一笑，却是嚣张至极。
黑衣壮汉看着李彧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眼里的寒冷又多了几分。
李彧转过头，用近乎与慢跑的速度在超市里瞎逛，但每一步都离超市正门出口越来越近。
壮汉也紧追不舍，有时他和李彧距离甚至就在咫尺之间，但他却只是跟着，并没有出手。
李彧走到正门口，忽然猛地回头，原路返回。
壮汉却被李彧这突如其来、意料之外的举动弄慌了神，他没办法立即停下自己的快步，只好硬生生地多有几步，待他转过身，看着李彧的背影，心里怒火中烧，又用比原来更快的速度走向李彧。
李彧听着身后愈来愈快的脚步声，嘴角扯起一丝微笑。
李彧心里默默感受黑衣壮汉的脚步的速度，在黑衣壮汉的脚步最快时，李彧猛地弯下身，做出系鞋带的姿势，而提速后的黑衣壮汉再次被李彧这个这突如其来的小动作弄懵了。
一时间，黑衣壮汉完全停不下自己的脚步，只好由着身体的惯性，楞楞走过李彧身旁。
李彧看着壮汉的黑色皮鞋经过自己，嘴角微扬。
李彧迅速站了起来，转身狂奔向外面的车站！
当壮汉调整好自己的站姿时，只看见李彧那越来越远的背影。
壮汉眼里有火，他重新提起步子，向李彧追去。
李彧跑到车站下，公交车刚好到站，时间与他计算的相差无几。
李彧上了公交车，但他并没有坐下，他缓缓走到车尾，看着还在远处狂奔的黑衣壮汉。
公交车司机也注意到了黑衣壮汉，并停下车等着他。
黑衣壮汉跑到车站下，李彧嘴角再笑。
黑衣壮汉前门上车，李彧后门下车，公交车启动。
冬季的阳光在此时灿烂温暖，让人觉得这湿冷的南方冬天，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糟糕。
黑衣壮汉的目光扫了一圈车子，发现李彧早已不见，怎奈车子已把他载得太远，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咬牙切齿。
而李彧在阳光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手插口袋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车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