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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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问鼎中原 第七十四章

                      事实上,从上官雄的北伐动机来看,无非就是在中和齐鲁联军和晋军之间的强弱平衡,当然,如果能够攻城拔寨,吞并城池,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可惜,上官雄兵败身死,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完成伟大的计划。

    多年以后,徐行回忆起这件事,也是双泪共流。

    “在北伐战役之中,我们的军队,率先拔得头筹,拿下了豫县,驻军豫县之后,整个北方战场的走向,就已经开始朝着我们,一边倒了。”

    “说是这样说,我们自己有多少兵马,有多大的胃口,我们自己心里清楚。”

    “四十五万,表面上看起来很多,攻势正盛,但是实际情况,却是只有十万大军,是具备正规军战斗力的,其余军队,都只是临时拼凑起来,一般也不会舍命拼杀。”

    “因此,以十万,要去彻底吞并别人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人的势力,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上官雄如果还活着的话,要吞并晋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追本溯源,乃其主不能守也。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因为徐行的强攻襄县,上官雄为了万无一失,亦或是为了阻断晋城的势力变化,也不得不急行军,这一次急行军,就导致了和大部队脱节,也导致了自己兵败身死。

    “说句难听点的话,仁山一直都想着从中作梗,但是我心里面,是非常排斥他这个想法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不希望参与这种事。”

    “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一个经世之才,葬送在那种地方。”

    “唉”

    说是这样说,韩龙也仅仅只是为了抒发一下自我内疚感,有感而发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如果仁山,没有把豫县归还晋城的话,我们也没有机会蛰伏,接下来,他必然要面对来自于齐鲁联军的报复。”

    说到这里,韩龙非常自信的笑了笑,然后看着地图上,那几条用红色连接起来的道路。

    毕竟,韩龙是一个政治家的同时,也是一个军事家,研究行军打仗,也是必备功课。

    事实上,韩家三兄弟的算盘,倒也是打的不错。

    不过,这也要多亏了仁山,完成了一次秘密交易,以刚刚拿下的豫县作为筹码,换来一次,承认正统的机会,反正接下来,又不是没有北伐的机会。

    更何况,以豫县来挑起彼此之间的矛盾,让晋城一方,觉得只有齐鲁联军,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同时也让齐鲁联军,认定了晋城有帮手,这个帮手,也是他最需要打击的敌人,正是仁山,或者说,吴越联军,加上韩龙所拥有的三个城池。

    正应了那一句,人生如戏,各怀鬼胎。

    眼下,已经不是多事之秋了,乃是多事之冬。

    徐行一方,在筹备年关之事,心里,却是已经做好了十年饮冰,热血不冷的准备。

    韩家三兄弟,虽然各有建议,却想法一致,可以做到沟通交流。

    然而,仁山一方,却好像是出现了比较严重的问题。

    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仁山高坐在那把纯金打造的龙椅之上。

    仔细想来,这把龙椅,是越王留下来的宝物,更是一种象征,只是可惜,龙椅尚在,椅上之人,确实换了一个又一个。

    “诸位,局势初定,年关将至。”

    “然而,年关总是要过去,正如同平静总是虚伪的一般,所以,诸位有什么想说的吗?”

    事实上,这种看起来就很俗套的开场白,早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它的存在,就好像是打电话的时候,必然会说,喂喂喂。

    “仁公,俗话说,万事开头难。”

    “一个好的开始,往往决定着后续的进展。”

    “年关将至,局势,也逐渐稳定。”

    “吴越城中,纷纷为仁公叫好,此乃百姓之福,万民之幸也。”

    说话的,正是许久不曾露面的张度。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身穿白跑,只是可惜,看似道骨仙风,一生清廉之人,却是个识时务者。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个忠臣,只是他忠于的,并非越王本人,而是天下一统的愿望,那个人的愿望。

    “仁公文武双全,德智兼备,实在是天命所归。”

    “臣近日,听闻市井有个歌谣。”

    “只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话的,是站在张度身后的徐德,很显然,他的病已经完完全全的好了,可以顺其自然的,重新作为武将,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了。

    “徐将军,这里都是社稷之臣,大可不必忌讳。”

    虽然是早有准备,但是就算是排练过了,也是需要在正式场合,走走程序,要知道,形式主义这个事,是非常重要的,没有表面工作,内在也会坏死。

    “是。”

    “市井相传,说是,山人有妙计,妙计定乾坤,乾坤虽广大,广大归山人。”

    “于是,臣就请会卦象占卜之人,请他们来破解这所谓的歌谣。”

    “那占卜之人说,这首歌谣,是预言,其内容,更是彰显天下有变,终究归于山人。”

    “臣听闻此言,心中突然想起,仁公的名为,正是一个山字。”

    “那么,这个预言所彰显的,自然是”

    徐德并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仁山已经站起身来,连忙摆手,说道。

    “不行不行。”

    “歌谣,预言,都是道听途说,怎么能够当真?”

    虽然仁山的表情非常抗拒,但是眼神之中的窃窃自喜,却是无处遁形,在场众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把戏,一场闹剧,可惜没有办法,他们作为臣下,只能装出浑然不觉的模样,陪着仁山,把这一场把戏给做完。

    “仁公。”

    “哦,不对。”

    “陛下!”

    话音刚落,徐德回头看了看随从,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接着演戏。

    于是,随从把箱中的一个东西取了出来,而这个东西,正是一件龙袍。

    龙袍对于九州人而言,象征着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对于仁山,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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