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三天后，攻雁门
灰蒙蒙的天色将起，暗暗沉沉的云彩还未褪去，天边仿佛裂开了一条缝隙，明亮的白光从长天之外透了进来。虽然是大地上的第一缕光，但离北方边塞也已经很远了。
两万蓬营帐密密麻麻笼罩住一片，四座箭塔直插天际，而箭塔上的人早已东倒西歪。燃黑的木柴也早已变成颗颗木炭堆积在旁，在万千营帐的最前面一座，里面一个少年睁开了双眼。
“呼――”他身体绷紧，随即又放松开来，掌心渗着几滴冷汗，吐出一口长气，才坐了起来。
转眼望向旁边，陆台四仰八叉地躺着，鼻孔朝天，睡得正香，再旁边还有三个人也在睡梦之中，看面孔和叶风年龄相仿，至多十六七岁。他们不知道，之所以把他们安排在第一营，其实隐隐将他们当做了炮灰。两军交战，锋芒毕露，一鼓作气、再鼓而衰的道理对于任何统帅都不陌生，只不过各个将领的用兵之法有所不同。而韩昌就主导短兵相接、先牺弱兵的方阵，以此来抵消敌人的第一潮锐气。
叶风轻轻地起身走出营帐，第一营的面前是一片开阔空地，再往前就是雁门城楼，一年前，他曾经从那里出去，并且大杀四方的地方。也在雁门城楼前，他经历了一次死亡，到现在仍旧历历在目。
他转头看往一个方向，遥远的东边灰色白色的云彩弥漫过了天际，相互交织，仿佛勾勒着人间最美的图画。
下一刻，那抹白光透出的地方悄然探出一束金红，层层云彩渐渐被染成了凤凰浴火般的亮色，这是天地之间的第一缕阳光。
叶风忽然身形一滞，丹田中传来一股极其隐晦的波动，好像是吸收容纳了什么，如果不是在这空旷无人的环境下，他几乎感觉不到。叶风再次望向那一束光辉，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难道自己凡灵三品的灵力完全就是靠吸纳太阳初升的精魄所提升的吗？
他舒拢惋惜的眉，捡起一根烧柴的枯木，在空地上练起剑来。不能修炼，只能练剑，还好他的血液有奇效，至少对付凡灵境界的人不在话下。至于地灵以上的修者，等遇到了再说吧。
叶风又默背了一遍双剑剑诀，手中的枯木枝当做剑挥舞起来，不一会身体就隐隐发热。昨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营帐的，那短短的半个时辰让他重新判断了人生，吟诗作对，可谓有诗，有酒，但又没有诗，也没有酒。只因诗不是自己所写，自己也不是因酒而醉。
枯木枝在空中不断挥舞，叶风不禁又想起萧凡在客栈里说的话，依然那样清晰且刺耳――“你理当抛开红尘，褪了眷念，因为这爱，等不过千年”，叶风停下动作，皱眉道：“这话还挺顺耳。”
努力修道，在最短的时间内攀上云端，这不正是他要做的事吗？
正在思索间，突然旁边多了一个人，一个声音悄然说道：“什么……还挺顺耳？”
叶风一惊，骂道：“萧凡，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叶兄，我可没有半点修为，并且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明明是你在思考什么从而没有注意到我。”萧凡平静道。
“那你昨天，为什么比我来的还早，我记得你来青牛镇的时候，没有骑马，也没有驾车。”
“昨日……昨日我正在路上走着，突然一个人从远处极快地飞了过来，显然是天灵修者，我连忙向旁边让开路，本以为他会直接过去，没想到直接落在了我面前。”
“然后呢？”
“然后，他便问我姓什么，做什么的，因为这边关本来就很少有外人来，看见我就多问了几句。我说着说着竟无意间说出了你的名字，他顿时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了个高。”
“怎么会？我认识的人都是柳镇上的，柳镇上的同乡看见我怎么会那么惊讶？”
“叶兄，你昨天不是问我和陆台是怎么相识的吗？”
叶风“嗯”了一声，忽然表情凝滞，眼睛睁地铁大。
萧凡点点头道：“不错，那个人就是陆台，他先买了几坛酒装进储物戒指里，带着我一路飞了回来，然后他……”
“等等……”
“怎么了？”
“如果你没有遇见陆台，那你准备一路走过去吗？”
“嗯。”
“那你走到天黑，去哪里住宿？”
“我曾向客栈老板打听过，他说，往西北走是荒无人烟的边境地带，在雁门方圆数十里之内，只剩下一家客栈，名为雁门客栈，一些兵卒吃饭喝酒都在那个地方。”
“既然那里还有一间客栈，并且更近一些，那陆台为什么远跨百里来到青牛镇这里？”
“他说，每个月的月末，雁门客栈酒酿售空，都会派客栈伙计出去押酒，这一来一回，直到下个月的月初才能返回。所以，陆台跑到青牛客栈买酒。”
叶风没有怀疑，只是喃喃道：“月末……月初……萧凡，今天是几月几日？”
“十二月二十七。”
“哦”，叶风笑了笑，笑容之下却掩藏着一抹哀伤，他摆弄着枯木枝道，“陆台也真是奇怪，他有储物戒指，为什么不一次性买很多坛酒呢？”
萧凡摇了摇头，看了看营帐：“那得进去问他自己，但是昨天的百里路一来一回，他也耗了不少灵力，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嗯。”叶风说完，拿着枯木枝又挥动起来，掌间飘洒的正是那玄妙非常的双剑剑招，一时间看的萧凡眼转流光，心里叹道：叶风真是一代英才，不仅自己引以为傲的文才败在他手上，连武功剑法都高超无比，这让他更加浮想联翩。
叶风挥动短木，一舞就舞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旁边的人看剑也看了半个时辰。
叶风再次呼了一口长气，萧凡又问道：“叶兄，昨日那位刚来的公主殿下，你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叶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半路上被截过来的，正好听那个斗笠人说，江南的宗门都在开春时节招收弟子，所以就来这军营呆上几天。”
“哦。”萧凡有些惋惜。
叶风忍不住道：“萧凡，你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
萧凡听言老脸一红，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就问了一下。”
叶风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心中暗暗地偷笑：一个书生竟然因为一个女孩而脸红了，我没有听错吧！
这时，一个军卒走了过来，盔甲歪戴在头上，似乎刚刚睡醒，他语气靡靡道：“昨天刚来的那个叶风在哪？你们认识吗！”
叶风道：“怎么了？我就是叶风。”
“哦，叶风，公主殿下一醒来就哭，我们禀报了韩将军，将军说你能止住公主哭啼，让我请你过去，将军还说，去不去在你，不去便违反军纪，军棍伺候。唔……就这些。”军卒说完，转身就走了回去。
叶风骂道：“昨天得罪了他，现在就来为难我。”
萧凡道：“他应该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不然为什么昨天不结果了你？”
“什么……结果不结果！你一介书生怎么把这些东西挂在嘴边上，难道你不怕死吗？”
萧凡眼神落寞了几分，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愿提起的事情，他抬头望了望天，好像能透过云层看见什么，又低下头。
“你吃饭了吗？”叶风突兀的问道。
“没有。”
“那一起。”
“谁来做饭。”
“不用做，公主那里有，你不是正好想问她的名字吗？”
“但是……”萧凡话没说完，就被叶风强制地有些“极不情愿”地拉走。
……
雁门以北，北蛮。
一众大大小小的将领在中军大帐内跪成两排。
人群之首，站着一个瘦青年，他转过身，淡漠的双眼扫过四周，冷声说道：“公子口谕，三天之后，攻入雁门。”
人群中一个人影抬起头道：“特使，原本在十二月初进攻，为什么计划临时推迟了二十余天？”
青年踱了一步，依旧冷声道：“公子的决策，不是我等可以妄加非议的。”
一句话出，众人的头更加低了些，有些将领的背颈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为首的大统领却挺起身来，不卑不亢道：“公子有令，我蛮族数万勇士莫敢不从，但计划推迟的原因及细节，我等应该有权知晓。”话音落下，众人也随之抬起了头。
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头凑近他的耳朵，声色轻柔，像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大统领不必生气，我知道突然打乱计划会坏了行程，但是，这是公子的命令。如果非要我透露一些内情呢，我只知道，是因为一个女孩儿。如此……可满足大统领的好奇心了么？”
他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大小将领不敢与他对视。
大统领道：“谨遵公子圣谕！”
“谨遵公子圣谕。”
……
镇北军营。
不一会，叶风和萧凡来到了公主殿下的营帐外面，两个军卒其中一个正是刚才传信的人，他们让开了道路，两人也掀开帘帐进去。
萧凡和叶风躬身道：“公主殿下圣安。”这些敬词不要人教，也不用人学，仿佛随口就来，天生就会。
女孩抱着双膝，还是有些生怯，她小声道：“这里……这里是军营吗？”
“对。”
“那……那个人呢？”
“他独自一个人，赶着车马走了。”
女孩听言，高兴了一下，忽然看了看四周，眼中忧伤，又哭了起来。
叶风推了一把萧凡，他老脸一红，但还是挪动脚步坐到了床边，他挽起袖子边沿，擦了擦她脸颊的泪水，问道：“公主殿下，你没有护卫在身吗？”
她抬起泪眼，摇了摇头。
“那么，你来这镇北军营做什么？就算是查阅军政，最多派皇子微服私访，也不至于让公主前来吧。”
两万蓬营帐密密麻麻笼罩住一片，四座箭塔直插天际，而箭塔上的人早已东倒西歪。燃黑的木柴也早已变成颗颗木炭堆积在旁，在万千营帐的最前面一座，里面一个少年睁开了双眼。
“呼――”他身体绷紧，随即又放松开来，掌心渗着几滴冷汗，吐出一口长气，才坐了起来。
转眼望向旁边，陆台四仰八叉地躺着，鼻孔朝天，睡得正香，再旁边还有三个人也在睡梦之中，看面孔和叶风年龄相仿，至多十六七岁。他们不知道，之所以把他们安排在第一营，其实隐隐将他们当做了炮灰。两军交战，锋芒毕露，一鼓作气、再鼓而衰的道理对于任何统帅都不陌生，只不过各个将领的用兵之法有所不同。而韩昌就主导短兵相接、先牺弱兵的方阵，以此来抵消敌人的第一潮锐气。
叶风轻轻地起身走出营帐，第一营的面前是一片开阔空地，再往前就是雁门城楼，一年前，他曾经从那里出去，并且大杀四方的地方。也在雁门城楼前，他经历了一次死亡，到现在仍旧历历在目。
他转头看往一个方向，遥远的东边灰色白色的云彩弥漫过了天际，相互交织，仿佛勾勒着人间最美的图画。
下一刻，那抹白光透出的地方悄然探出一束金红，层层云彩渐渐被染成了凤凰浴火般的亮色，这是天地之间的第一缕阳光。
叶风忽然身形一滞，丹田中传来一股极其隐晦的波动，好像是吸收容纳了什么，如果不是在这空旷无人的环境下，他几乎感觉不到。叶风再次望向那一束光辉，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难道自己凡灵三品的灵力完全就是靠吸纳太阳初升的精魄所提升的吗？
他舒拢惋惜的眉，捡起一根烧柴的枯木，在空地上练起剑来。不能修炼，只能练剑，还好他的血液有奇效，至少对付凡灵境界的人不在话下。至于地灵以上的修者，等遇到了再说吧。
叶风又默背了一遍双剑剑诀，手中的枯木枝当做剑挥舞起来，不一会身体就隐隐发热。昨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营帐的，那短短的半个时辰让他重新判断了人生，吟诗作对，可谓有诗，有酒，但又没有诗，也没有酒。只因诗不是自己所写，自己也不是因酒而醉。
枯木枝在空中不断挥舞，叶风不禁又想起萧凡在客栈里说的话，依然那样清晰且刺耳――“你理当抛开红尘，褪了眷念，因为这爱，等不过千年”，叶风停下动作，皱眉道：“这话还挺顺耳。”
努力修道，在最短的时间内攀上云端，这不正是他要做的事吗？
正在思索间，突然旁边多了一个人，一个声音悄然说道：“什么……还挺顺耳？”
叶风一惊，骂道：“萧凡，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叶兄，我可没有半点修为，并且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明明是你在思考什么从而没有注意到我。”萧凡平静道。
“那你昨天，为什么比我来的还早，我记得你来青牛镇的时候，没有骑马，也没有驾车。”
“昨日……昨日我正在路上走着，突然一个人从远处极快地飞了过来，显然是天灵修者，我连忙向旁边让开路，本以为他会直接过去，没想到直接落在了我面前。”
“然后呢？”
“然后，他便问我姓什么，做什么的，因为这边关本来就很少有外人来，看见我就多问了几句。我说着说着竟无意间说出了你的名字，他顿时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了个高。”
“怎么会？我认识的人都是柳镇上的，柳镇上的同乡看见我怎么会那么惊讶？”
“叶兄，你昨天不是问我和陆台是怎么相识的吗？”
叶风“嗯”了一声，忽然表情凝滞，眼睛睁地铁大。
萧凡点点头道：“不错，那个人就是陆台，他先买了几坛酒装进储物戒指里，带着我一路飞了回来，然后他……”
“等等……”
“怎么了？”
“如果你没有遇见陆台，那你准备一路走过去吗？”
“嗯。”
“那你走到天黑，去哪里住宿？”
“我曾向客栈老板打听过，他说，往西北走是荒无人烟的边境地带，在雁门方圆数十里之内，只剩下一家客栈，名为雁门客栈，一些兵卒吃饭喝酒都在那个地方。”
“既然那里还有一间客栈，并且更近一些，那陆台为什么远跨百里来到青牛镇这里？”
“他说，每个月的月末，雁门客栈酒酿售空，都会派客栈伙计出去押酒，这一来一回，直到下个月的月初才能返回。所以，陆台跑到青牛客栈买酒。”
叶风没有怀疑，只是喃喃道：“月末……月初……萧凡，今天是几月几日？”
“十二月二十七。”
“哦”，叶风笑了笑，笑容之下却掩藏着一抹哀伤，他摆弄着枯木枝道，“陆台也真是奇怪，他有储物戒指，为什么不一次性买很多坛酒呢？”
萧凡摇了摇头，看了看营帐：“那得进去问他自己，但是昨天的百里路一来一回，他也耗了不少灵力，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嗯。”叶风说完，拿着枯木枝又挥动起来，掌间飘洒的正是那玄妙非常的双剑剑招，一时间看的萧凡眼转流光，心里叹道：叶风真是一代英才，不仅自己引以为傲的文才败在他手上，连武功剑法都高超无比，这让他更加浮想联翩。
叶风挥动短木，一舞就舞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旁边的人看剑也看了半个时辰。
叶风再次呼了一口长气，萧凡又问道：“叶兄，昨日那位刚来的公主殿下，你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叶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半路上被截过来的，正好听那个斗笠人说，江南的宗门都在开春时节招收弟子，所以就来这军营呆上几天。”
“哦。”萧凡有些惋惜。
叶风忍不住道：“萧凡，你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
萧凡听言老脸一红，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就问了一下。”
叶风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心中暗暗地偷笑：一个书生竟然因为一个女孩而脸红了，我没有听错吧！
这时，一个军卒走了过来，盔甲歪戴在头上，似乎刚刚睡醒，他语气靡靡道：“昨天刚来的那个叶风在哪？你们认识吗！”
叶风道：“怎么了？我就是叶风。”
“哦，叶风，公主殿下一醒来就哭，我们禀报了韩将军，将军说你能止住公主哭啼，让我请你过去，将军还说，去不去在你，不去便违反军纪，军棍伺候。唔……就这些。”军卒说完，转身就走了回去。
叶风骂道：“昨天得罪了他，现在就来为难我。”
萧凡道：“他应该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不然为什么昨天不结果了你？”
“什么……结果不结果！你一介书生怎么把这些东西挂在嘴边上，难道你不怕死吗？”
萧凡眼神落寞了几分，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愿提起的事情，他抬头望了望天，好像能透过云层看见什么，又低下头。
“你吃饭了吗？”叶风突兀的问道。
“没有。”
“那一起。”
“谁来做饭。”
“不用做，公主那里有，你不是正好想问她的名字吗？”
“但是……”萧凡话没说完，就被叶风强制地有些“极不情愿”地拉走。
……
雁门以北，北蛮。
一众大大小小的将领在中军大帐内跪成两排。
人群之首，站着一个瘦青年，他转过身，淡漠的双眼扫过四周，冷声说道：“公子口谕，三天之后，攻入雁门。”
人群中一个人影抬起头道：“特使，原本在十二月初进攻，为什么计划临时推迟了二十余天？”
青年踱了一步，依旧冷声道：“公子的决策，不是我等可以妄加非议的。”
一句话出，众人的头更加低了些，有些将领的背颈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为首的大统领却挺起身来，不卑不亢道：“公子有令，我蛮族数万勇士莫敢不从，但计划推迟的原因及细节，我等应该有权知晓。”话音落下，众人也随之抬起了头。
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头凑近他的耳朵，声色轻柔，像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大统领不必生气，我知道突然打乱计划会坏了行程，但是，这是公子的命令。如果非要我透露一些内情呢，我只知道，是因为一个女孩儿。如此……可满足大统领的好奇心了么？”
他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大小将领不敢与他对视。
大统领道：“谨遵公子圣谕！”
“谨遵公子圣谕。”
……
镇北军营。
不一会，叶风和萧凡来到了公主殿下的营帐外面，两个军卒其中一个正是刚才传信的人，他们让开了道路，两人也掀开帘帐进去。
萧凡和叶风躬身道：“公主殿下圣安。”这些敬词不要人教，也不用人学，仿佛随口就来，天生就会。
女孩抱着双膝，还是有些生怯，她小声道：“这里……这里是军营吗？”
“对。”
“那……那个人呢？”
“他独自一个人，赶着车马走了。”
女孩听言，高兴了一下，忽然看了看四周，眼中忧伤，又哭了起来。
叶风推了一把萧凡，他老脸一红，但还是挪动脚步坐到了床边，他挽起袖子边沿，擦了擦她脸颊的泪水，问道：“公主殿下，你没有护卫在身吗？”
她抬起泪眼，摇了摇头。
“那么，你来这镇北军营做什么？就算是查阅军政，最多派皇子微服私访，也不至于让公主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