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彼雪非雪
莫铁攥紧粉拳，凝眸滞眼，面孔上惊诧中夹杂着无限的不可思议。也在这一刻，千峦山下的封天大阵不住摇动，仿佛末日即将降临，地面倏倏震颤，八道火柱的光芒越来越盛。凌莫雪不顾面前天地似要崩毁的景象，只痴痴地望着林空，等着他的回答。
平时放浪不羁的林空此际有些吞吞吐吐，“我……”一句话还未出口，周边八道火柱同时发出“嗤”的一声爆响，百姓们齐齐捂住了耳朵缩在地上，低头小心翼翼地瞄眼偷看，只见火柱爆响之后却不是喷出了火舌或是冰焰，而是“噗”的一声碎成一地的明亮火星……
灰烬在空中飘舞，四周方圆十里的半透明屏障缓缓消融，一些百姓忍不住欢呼了起来，内心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林空脸上显现出十分的激动，“上官兄成功了，莫雪，上官兄成功了！”他兴奋地扶住凌莫雪的香肩，却见她表情生硬，美眸幽怨，瞳孔正对着他的脸。
林空顿觉尴尬，在这样一道目光下，平时浑身的七十二变另带无数的奇招妙计，此刻，都派不上了用场。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移开了放在她双肩上的手，“莫雪，此时不是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上官兄还在等着我们帮忙。”
说完，林空踏出大阵，一步向外，对着二十四个白衣人说了些什么，只见他们马不停蹄地飞了出去，隐约朝着忘忧谷的方向。
凌莫雪呆呆地杵在原地，仍自失神。林空回头望她，隔着不远的距离，嘴唇动了几下，一道冗长柔细的声线通过秘法传音游至她的耳畔。她目光波动了一下，玉手紧紧抓着衣角，娇躯微微颤抖，心里恍如吃了蜜一般欣喜，只因林空说了一句：“我心里有你。”
他心里有我……他心里是有我的……直到脚步移动，跟着那道人影离开这里，凌莫雪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大阵崩毁之后，两枚天道石立刻失去了大阵控制，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其上的冰火两极之力已然消失不见，刹那间，场中散修包括阵里的、阵外的全部一窝蜂涌了上去，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石头包围了起来。
最先接触天道石的两个人，拿到手中一阵狂喜，仿佛看到了自己身处巅峰操纵江湖的景象，却见四面八方无数道掌力棍棒、刀光剑光甚至还有一个个凌厉的脚掌向自己印了过来！
“啊——”两人各自传出一道凄惨的叫声，还未感受到天道石的温度，就被轰成了无数块碎肉，空中顿时洒下了一片血雨。百姓们哪里见过这般恐怖情景，一个个头也不敢回的向着外村逃去。
天乾永安历一十五年，千峦山，柳镇亡。
这场由修者引发的变故，埋葬了太多的点点滴滴以及数不尽的过往，只幸运的留下了一排排弯弯焦糊的柳树。只是，不知道是小镇封存了柳树，还是柳树铭记了镇子。这萧条的一幕，叶枫没有看到。
凌莫雪跟在林空后面，不再管那些无谓的争夺，这场变故的罪魁祸首还没有抓到，此刻更没有半分心情去与那些不明真相的散修瞎掺和。
天道石之内，两道真意困在其中不停的闪烁，想要破石而出，而其中一块石头中传出隐晦的能量波动，不偏不倚地射向远处的一道身影。
正在行走的林空突然身形一震，体内气势不停攀升，显然这是濒临突破的征兆。凌莫雪心生欢喜，似乎比她自己突破还要高兴许多，连忙道：“林大哥，赶紧去找一处山洞，我为你护法。”
林空摇了摇头，道：“不用，你先追上那二十四个白衣人，一起去寻找上官誉，说不定在途中能够遇见，他孤身犯险说不定正面临追杀。”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放心，此次天道真意我不会参与争夺，况且场中至多只有天灵四品的修者，还不足以威胁到我，那些成名的巅峰高手不会自降身份来惹那个地方的麻烦。再者，你还是天灵二品，不用担心我追不上你。”
凌莫雪眉头稍稍舒缓，点了点头，这才起身向忘忧谷方向飞去。
……
忘忧谷内，莫铁精致的面孔上一半错愕一半愤怒，四个梨花枪头从四个方向抵住上官誉的咽喉，“上官誉，你是怎么做到的？”
“莫铁姑娘，虽然你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莫’字，但却比我家莫雪要笨的多了。”他手中开天剑顿时闪了一闪，变得虚幻起来，渐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原来这只是他普通的一个配剑，真正的开天剑在波月潭上空露出了原形。
面前的窈窕身影秀眉一挑，梨花枪头离他咽喉又近一寸，顺着枪头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喉间血管的跳动，“上官誉，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突破天门一关的么？”
莫铁的话语夹杂着些魅惑，上官誉隐隐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看见莫铁的眼睛变成淡淡的粉色，他连忙紧闭上双眼，不受她媚功诱惑。紧接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女人体香传入口鼻，他没有来得及抗拒，自然而然地嗅了一口，便昏睡过去。
……
“上官，上官，醒醒！”一个熟悉动听的声音传入耳膜，他睁开了眼睛，见一双玉手正摇晃他的身体。
“莫雪，是你，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去告诉林空，我们都被骗了，忘忧谷的莫铁是个女人，并且一直在隐藏实力，她应该通过某种采阳补阴的手段打破了功法的禁制，现在已经是天灵四品巅峰了。”
凌莫雪摸了摸他的头，发现他并没有发烧之类的症状，哭笑不得道：“上官，你在胡说什么，莫铁怎么会是一个女人？”
上官誉紧紧皱眉：“莫雪，我也不愿意相信，但这就是事实，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各自宗门的人，通知他们回到山门禀报情况，忘忧谷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另外还有两派也都行踪诡异。”
凌莫雪道：“是朝阳宗和绝刀门么？”
“不错，绝刀门虽有柳一刀来到拍卖会会场，但柳一刀性格古怪，自行其是，应该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因为忘忧谷弟子修炼的功法是天机变，精通阴阳五行，那么大阵应该是由他们提供的，朝阳宗和绝刀门至少有一门是其帮凶。”上官誉说道。
“上官，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免得莫铁那个女人追上来。”凌莫雪焦急道。
“嗯，此地不宜久留。”随即两人联袂向外面走去。
途中来到一处小山旁边，凌莫雪停下脚步，问道：“上官，你觉得忘忧谷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
“下一步……忘忧谷的野心应该是逐渐蚕食七大宗门，他们肯定暗中给了朝阳宗和绝刀门许多好处，等到来日吞并了七大宗门的其它几宗，这两宗或许会成为类似开国功臣的角色。”
凌莫雪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漆黑，又道：“上官，你说莫铁是个女人，那你觉得，我和她相比，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上官誉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来的实在是猝不及防，以致觉得这不像他日夜倾慕的凌莫雪说话的风格，但他仍旧想都未想便回答道：“当然是你更好看。”
奇怪的是，凌莫雪没有一往如常的脸红，只是轻轻笑了一下，道：“我见你刚才眼神闪了一闪，肯定是犹豫了一下，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莫铁更加好看？”
上官誉顿时头皮发麻，今天的凌莫雪似乎吃错了丹药，没来由地尽问些奇怪的问题，但要说把凌莫雪和莫铁的容貌作个比较，还真是不好分出高下，只是身形气质有些差别，一个圣洁无暇，一个幽深冷傲。他想了想说道：“不，还是你更加好看，一万个莫铁也比不上你的一半。”
只见凌莫雪转过头去，上官誉只当她是羞涩，更没有用灵识打量她的想法，只听她问了几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他都一一作答。半晌后，她又问道：“上官，听说神谕宗的封山大阵很是厉害，你知道这大阵的弱点在哪个位置吗？”
“莫雪，这件事怕是不好回答与你，因为事关宗门道统安危……”
凌莫雪望着他的眼睛，语气有些不满，“这件事情真的那么重要，竟是连我都不能告诉么？还是在担心告诉我之后，我会把秘密泄露出去？”
“不，当然不是，只是这件事性质不同，就好比你们朝凤宗的封山大阵一般，弱点如果被人知晓，将会陷宗门于万劫不复之地。”
“那么这样，你告诉我神谕宗的大阵弱点，我告诉你朝凤宗的弱点空门，如此总可以了吧。”
“这……”
凌莫雪话音一转，声音越发幽怨，语气竟有些疏远了，“上官誉，你还在乎我么？”
上官誉听言，心坎立刻软了下来，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都抛到了脑后，只说道：“当然在乎，大阵之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只能让你一人知晓，不要对他人说起。”
凌莫雪点了点头，侧耳听着，上官誉道：“大阵沿山体凹凿空隙而设，与四周环境完全契合，便于引动天地之间游离的五行之力，从而增强阵基威力，大阵一旦开启，外面的人除非能够凭一己之力轰破阵法，否则难以进来，它的不足之处在于……”
上官誉说到正关键的部分，突然隐约听到有人叫喊，呼唤的是他的名字：誉公子……誉公子……
他转头道：“莫雪，我的朋友来寻我了，此事下次再说。”凌莫雪想拉住他的衣袖，却没来得及，他就闻着声音的来向向着身后走去，在走入侧面的一条小路后，忽然面前出现一片黑暗。
上官誉猛然惊醒过来，额头布满了冷汗，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象……根本没有凌莫雪……根本没有那些路……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叫莫铁的女人。
开天剑从波月潭上空飞回他的手中，上官誉看着面前的黑裙女子，不由地心里发寒，剑尖指向她。
“上官掌门，你的朋友还真是不凑巧，神谕宗的秘密就要被我套出来了呢……可惜……可惜……”不远处，隐约可见二十四道白衣身影向这边寻来，“上官掌门，就此别过，这一次，我不杀你……”面前的黑裙女子扬起裙摆，空灵的波月潭前绽放出一朵朵黑莲，如梦如幻，渐渐消散于忘忧谷间……
“誉公子！”
“誉公子！”
“誉公子！”外面的二十四个白衣人向这边寻找过来，这表明，天狼阁七人已经结束了他们一生中最后的一战。
上官誉望着空洞无声的波月潭，思绪飘的极远，想着莫铁临去时的表情，眼眸深处暗藏的那一抹痛恶，仍自心里发寒，不知忘忧谷有到底在蓄谋着什么计划，特别是忘忧谷主变成这个女人主持之后。
“她在……痛恶着什么？”
平时放浪不羁的林空此际有些吞吞吐吐，“我……”一句话还未出口，周边八道火柱同时发出“嗤”的一声爆响，百姓们齐齐捂住了耳朵缩在地上，低头小心翼翼地瞄眼偷看，只见火柱爆响之后却不是喷出了火舌或是冰焰，而是“噗”的一声碎成一地的明亮火星……
灰烬在空中飘舞，四周方圆十里的半透明屏障缓缓消融，一些百姓忍不住欢呼了起来，内心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林空脸上显现出十分的激动，“上官兄成功了，莫雪，上官兄成功了！”他兴奋地扶住凌莫雪的香肩，却见她表情生硬，美眸幽怨，瞳孔正对着他的脸。
林空顿觉尴尬，在这样一道目光下，平时浑身的七十二变另带无数的奇招妙计，此刻，都派不上了用场。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移开了放在她双肩上的手，“莫雪，此时不是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上官兄还在等着我们帮忙。”
说完，林空踏出大阵，一步向外，对着二十四个白衣人说了些什么，只见他们马不停蹄地飞了出去，隐约朝着忘忧谷的方向。
凌莫雪呆呆地杵在原地，仍自失神。林空回头望她，隔着不远的距离，嘴唇动了几下，一道冗长柔细的声线通过秘法传音游至她的耳畔。她目光波动了一下，玉手紧紧抓着衣角，娇躯微微颤抖，心里恍如吃了蜜一般欣喜，只因林空说了一句：“我心里有你。”
他心里有我……他心里是有我的……直到脚步移动，跟着那道人影离开这里，凌莫雪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大阵崩毁之后，两枚天道石立刻失去了大阵控制，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其上的冰火两极之力已然消失不见，刹那间，场中散修包括阵里的、阵外的全部一窝蜂涌了上去，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石头包围了起来。
最先接触天道石的两个人，拿到手中一阵狂喜，仿佛看到了自己身处巅峰操纵江湖的景象，却见四面八方无数道掌力棍棒、刀光剑光甚至还有一个个凌厉的脚掌向自己印了过来！
“啊——”两人各自传出一道凄惨的叫声，还未感受到天道石的温度，就被轰成了无数块碎肉，空中顿时洒下了一片血雨。百姓们哪里见过这般恐怖情景，一个个头也不敢回的向着外村逃去。
天乾永安历一十五年，千峦山，柳镇亡。
这场由修者引发的变故，埋葬了太多的点点滴滴以及数不尽的过往，只幸运的留下了一排排弯弯焦糊的柳树。只是，不知道是小镇封存了柳树，还是柳树铭记了镇子。这萧条的一幕，叶枫没有看到。
凌莫雪跟在林空后面，不再管那些无谓的争夺，这场变故的罪魁祸首还没有抓到，此刻更没有半分心情去与那些不明真相的散修瞎掺和。
天道石之内，两道真意困在其中不停的闪烁，想要破石而出，而其中一块石头中传出隐晦的能量波动，不偏不倚地射向远处的一道身影。
正在行走的林空突然身形一震，体内气势不停攀升，显然这是濒临突破的征兆。凌莫雪心生欢喜，似乎比她自己突破还要高兴许多，连忙道：“林大哥，赶紧去找一处山洞，我为你护法。”
林空摇了摇头，道：“不用，你先追上那二十四个白衣人，一起去寻找上官誉，说不定在途中能够遇见，他孤身犯险说不定正面临追杀。”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放心，此次天道真意我不会参与争夺，况且场中至多只有天灵四品的修者，还不足以威胁到我，那些成名的巅峰高手不会自降身份来惹那个地方的麻烦。再者，你还是天灵二品，不用担心我追不上你。”
凌莫雪眉头稍稍舒缓，点了点头，这才起身向忘忧谷方向飞去。
……
忘忧谷内，莫铁精致的面孔上一半错愕一半愤怒，四个梨花枪头从四个方向抵住上官誉的咽喉，“上官誉，你是怎么做到的？”
“莫铁姑娘，虽然你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莫’字，但却比我家莫雪要笨的多了。”他手中开天剑顿时闪了一闪，变得虚幻起来，渐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原来这只是他普通的一个配剑，真正的开天剑在波月潭上空露出了原形。
面前的窈窕身影秀眉一挑，梨花枪头离他咽喉又近一寸，顺着枪头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喉间血管的跳动，“上官誉，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突破天门一关的么？”
莫铁的话语夹杂着些魅惑，上官誉隐隐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看见莫铁的眼睛变成淡淡的粉色，他连忙紧闭上双眼，不受她媚功诱惑。紧接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女人体香传入口鼻，他没有来得及抗拒，自然而然地嗅了一口，便昏睡过去。
……
“上官，上官，醒醒！”一个熟悉动听的声音传入耳膜，他睁开了眼睛，见一双玉手正摇晃他的身体。
“莫雪，是你，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去告诉林空，我们都被骗了，忘忧谷的莫铁是个女人，并且一直在隐藏实力，她应该通过某种采阳补阴的手段打破了功法的禁制，现在已经是天灵四品巅峰了。”
凌莫雪摸了摸他的头，发现他并没有发烧之类的症状，哭笑不得道：“上官，你在胡说什么，莫铁怎么会是一个女人？”
上官誉紧紧皱眉：“莫雪，我也不愿意相信，但这就是事实，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各自宗门的人，通知他们回到山门禀报情况，忘忧谷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另外还有两派也都行踪诡异。”
凌莫雪道：“是朝阳宗和绝刀门么？”
“不错，绝刀门虽有柳一刀来到拍卖会会场，但柳一刀性格古怪，自行其是，应该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因为忘忧谷弟子修炼的功法是天机变，精通阴阳五行，那么大阵应该是由他们提供的，朝阳宗和绝刀门至少有一门是其帮凶。”上官誉说道。
“上官，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免得莫铁那个女人追上来。”凌莫雪焦急道。
“嗯，此地不宜久留。”随即两人联袂向外面走去。
途中来到一处小山旁边，凌莫雪停下脚步，问道：“上官，你觉得忘忧谷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
“下一步……忘忧谷的野心应该是逐渐蚕食七大宗门，他们肯定暗中给了朝阳宗和绝刀门许多好处，等到来日吞并了七大宗门的其它几宗，这两宗或许会成为类似开国功臣的角色。”
凌莫雪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漆黑，又道：“上官，你说莫铁是个女人，那你觉得，我和她相比，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上官誉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来的实在是猝不及防，以致觉得这不像他日夜倾慕的凌莫雪说话的风格，但他仍旧想都未想便回答道：“当然是你更好看。”
奇怪的是，凌莫雪没有一往如常的脸红，只是轻轻笑了一下，道：“我见你刚才眼神闪了一闪，肯定是犹豫了一下，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莫铁更加好看？”
上官誉顿时头皮发麻，今天的凌莫雪似乎吃错了丹药，没来由地尽问些奇怪的问题，但要说把凌莫雪和莫铁的容貌作个比较，还真是不好分出高下，只是身形气质有些差别，一个圣洁无暇，一个幽深冷傲。他想了想说道：“不，还是你更加好看，一万个莫铁也比不上你的一半。”
只见凌莫雪转过头去，上官誉只当她是羞涩，更没有用灵识打量她的想法，只听她问了几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他都一一作答。半晌后，她又问道：“上官，听说神谕宗的封山大阵很是厉害，你知道这大阵的弱点在哪个位置吗？”
“莫雪，这件事怕是不好回答与你，因为事关宗门道统安危……”
凌莫雪望着他的眼睛，语气有些不满，“这件事情真的那么重要，竟是连我都不能告诉么？还是在担心告诉我之后，我会把秘密泄露出去？”
“不，当然不是，只是这件事性质不同，就好比你们朝凤宗的封山大阵一般，弱点如果被人知晓，将会陷宗门于万劫不复之地。”
“那么这样，你告诉我神谕宗的大阵弱点，我告诉你朝凤宗的弱点空门，如此总可以了吧。”
“这……”
凌莫雪话音一转，声音越发幽怨，语气竟有些疏远了，“上官誉，你还在乎我么？”
上官誉听言，心坎立刻软了下来，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都抛到了脑后，只说道：“当然在乎，大阵之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只能让你一人知晓，不要对他人说起。”
凌莫雪点了点头，侧耳听着，上官誉道：“大阵沿山体凹凿空隙而设，与四周环境完全契合，便于引动天地之间游离的五行之力，从而增强阵基威力，大阵一旦开启，外面的人除非能够凭一己之力轰破阵法，否则难以进来，它的不足之处在于……”
上官誉说到正关键的部分，突然隐约听到有人叫喊，呼唤的是他的名字：誉公子……誉公子……
他转头道：“莫雪，我的朋友来寻我了，此事下次再说。”凌莫雪想拉住他的衣袖，却没来得及，他就闻着声音的来向向着身后走去，在走入侧面的一条小路后，忽然面前出现一片黑暗。
上官誉猛然惊醒过来，额头布满了冷汗，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象……根本没有凌莫雪……根本没有那些路……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叫莫铁的女人。
开天剑从波月潭上空飞回他的手中，上官誉看着面前的黑裙女子，不由地心里发寒，剑尖指向她。
“上官掌门，你的朋友还真是不凑巧，神谕宗的秘密就要被我套出来了呢……可惜……可惜……”不远处，隐约可见二十四道白衣身影向这边寻来，“上官掌门，就此别过，这一次，我不杀你……”面前的黑裙女子扬起裙摆，空灵的波月潭前绽放出一朵朵黑莲，如梦如幻，渐渐消散于忘忧谷间……
“誉公子！”
“誉公子！”
“誉公子！”外面的二十四个白衣人向这边寻找过来，这表明，天狼阁七人已经结束了他们一生中最后的一战。
上官誉望着空洞无声的波月潭，思绪飘的极远，想着莫铁临去时的表情，眼眸深处暗藏的那一抹痛恶，仍自心里发寒，不知忘忧谷有到底在蓄谋着什么计划，特别是忘忧谷主变成这个女人主持之后。
“她在……痛恶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