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尽雪原
柳镇依旧绿茵茵如诗中所化，今天的街道上更比往常多了许多行人。因为，今天是月圆节。月圆节，取“花好月圆”之意。
小蝶在糕点铺里忙前忙后，为了不被裤脚缠倒，她把两只裤脚卷上脚腕，露出两段雪白的脚踝，这样可以更方便的走动。因为，今天买糕点的人委实有些多了。
好不容易有了歇息的时间，两位老人让她去休息一阵子，小蝶硬是不肯。她坚持说自己不累，而且的确没有气喘吁吁。老人无奈，只能高兴地点点头答应下来，心里暗道小蝶体贴，哪知道这是小蝶体内暗纳灵气所致，现在小蝶的身体已经不是普通人那般。
小蝶趴在木桌案台上，望着远处怔怔出神，她的视线里出现一个人影，是叶枫的模样。叶枫慢慢走近了，来到小蝶面前，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往如常地笑了笑，如春风般和煦。
小蝶欢喜地站了起来，小鸟依人般张开双臂，却见眼前光影一暗，熟悉的脸庞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空白，原来竟是幻觉……白生生的手臂失望地垂下，脑袋耷拉着，继续望着那个方向。
一直等到午后，小蝶始终没有等到叶枫的影子，却等到了一封信。准确的说，是一张字条，笔迹较为不堪，字迹却很工整，密密麻麻地写着：
小蝶，月圆节，大哥怕是回不去了，大哥要去做一件事情，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百日之内必定回来。下面是聚灵的法诀，你要牢记：五心向天，五心分别为……
字条很短，没有很多煽情的话语，叶枫没有上过私塾，更不懂得舞文弄墨之技，只能写上简单的几句，最后还记下了胡万归教给他的聚灵之法，然后托小也带了出去。
小蝶看完字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小心地把字条收起，拜托小也把一盒糕点带了回去。
“一百天，哥哥，你这是要去做什么事情，连回来看我的时间都没有吗？”小蝶的语气越发幽怨，却不住地为叶枫担心起来，这件事一定很不好做吧……
组织内，叶枫似乎感受到了小蝶的内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魁首不准他出去，不能踏出组织一步，更不说月圆节。月圆之夜，魁首不允许出现一丝差错。这是他最后一次尝试，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尝试。
叶枫决定了，无论如何，等他从那神秘空间出来之后，他一定不会再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充满是非的地方。
叶枫尝了一口小蝶送来的糕点，入口醇香，状如月圆，很久以前，百姓们便把它取名为“月饼”，流传至今。
他请小也尝一块，可是小也摇头不接。随后，叶枫来到丁十六的墓前，把一块月饼埋在他的骨灰之下，静静离开。
是夜。
一轮明月掩住半身，藏于黑暗之下，呼之欲出。一层层云飘过月前，偶尔遮住，又游散而开。
组织的出口处，伫立着几个人影，紧紧地盯着月光，等待着那一刻。为首之人自然是魁首，后面三人呈簇拥之势，分别是杀手组织的三大长老。
四人静默，都不作声。
半柱香后，魁首眼中冒出一丝精光，最后一片暗云从月亮之上散开，终绘成一轮圆月。
“到了！”魁首看着月光低声说道。
三个长老跟在魁首之后，齐齐回到组织中。
此刻，叶枫正在床上躺着，无比的惬意，仿佛完全不知道即将来临的事情。
忽然，借着万年烛的亮光，一团影子从洞外倒映在叶枫身上。叶枫懒洋洋地睁开了双眼，这一看，着实吓了他一跳。四个人正站在洞口望着他，眼神里带着炙热，面孔却依旧冷冰冰的，形成一种由内而外的反差。
叶枫表情僵硬，哭笑不得，却也知道，时候到了。
他随手拿起几件东西，默默地站到魁首后面，三名长老呈倒三角之势跟随在他的后面。四人皆是一言不发，像押运牢犯般夹着叶枫而行。
地下甬道蜿蜒曲折，终于，五人来到一处紫色的墙壁之前。魁首与三名长老凝神屏息，神色严肃。
魁首润了润声，缓缓说道：“此处便是紫壁空间，紫壁上原本有四句偈语，“‘ 百年之期，百狼之险，请君入瓮，熬历百天 ’，每过一段时间，偈语便会消失一句，如今只剩下‘熬历百天’这最后一句了。”
叶枫看了看紫色墙壁，又望了望魁首，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光芒。他分明看到紫壁之上书写着字，并且是许多字，可是为何在魁首眼中却只有四个字了？
抬眼望去，左侧分刻四列文字，笔力雄厚，入木三分，正是从左至右，由上而下书写：
百年之期
百狼之险
请君入瓮
熬历百天。
四句一十六字仿佛灵性未泯，一股睥睨众生的偌大气势席卷而来！一时间压的叶枫喘不过气。
而四句偈语之下，更有一串小字：
玄于十七降此缘，
天灵有阻问周天，
踏破凌霄三十四，
待君寻语落花间。
叶枫看完最后一个字，紫壁之上顿现满目金光，一个个字仿佛活了过来，摇曳飘动，脱离墙壁而出，在头顶虚空摇摆着，随即颜色慢慢变浅……最终散于尘土不见。
叶枫呆呆地愣在原地，以致魁首后来所说之事都未入耳，只喃喃道：“十七……十七……是在说……叶十七么？”
一个长老听见叶枫暗自嘀咕，低声喝道：“叶十七，专心聆听魁首教诲！”
叶枫闻言，压下了内心的波动。
他知道了一件事，这些字如今只有他能看到，甚至最下面那四句七言小字，连魁首都未曾见过，而他却看到了。
十七真的是指叶十七吗？可是，在组织里，用过这块令牌的人都叫做十七。
又听魁首唠叨了几句，却蓦地停下了话语，显然他是不想再耽误时辰。随后，他掏出三个瓶子，轻轻递给叶枫，郑重说道：“进入空间之后，要万分小心，这三瓶丹药分别为外伤、内伤、回灵之用。”
叶枫接过瓶子看了看，外伤丹药的瓶子为青色，内伤的瓶子为红色，回灵的瓶子却是毫无光彩的白色。
魁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即面色一凛，像是做了什么极为艰难的决定，手掌一翻，一枚淡黄色丹药出现在掌心，一丝灵力注入其中，丹药瞬间光芒大盛，金黄色的光泽映在几人脸上，三名长老不约而同地失声叫道：“这是……三品解毒丹？”
三品解毒丹，药谱上只录四字：可解百毒。
三品丹药，只有极少数的丹师可以炼制，却都已被各个世家、顶级宗门收揽，解毒一类的三品丹药炼制起来更是难上十倍，这枚三品解毒丹的价值可想而知。
叶枫听着那几个字，没有半点激动，眼中似有两团火焰冒出，盯着魁首，冷声说道：“既然，您有三品解毒丹，为何不拿出来给十六哥服用？”
魁首沉默不语。
叶枫突然冷笑了起来：“原来，杀手，果然都是无情的。”
“就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所以给我这么多丹药。”
“十六哥虽然命在旦夕，就算死了，却也不会对组织伤筋动骨，对不对……”
“或者说，你根本从始至终都没在意过这件事，对不对？”
叶枫两个反问竟让魁首哑口无言，他再也压抑不住，高声怒道：
“十六哥对你们而言，可有可无，对我来说，他是我的兄弟！”
他是我的兄弟！
一句话震荡在四人耳中，久久不散。
说出这番话，叶枫顿觉胸腹之中吐出一口浊气，积压的愤懑消弭许多，随手将那三个瓶子扔在地上，随即一步踏入紫壁，紫壁上荡漾起一丝波纹，人影消失不见。
丹药滚落了一地，红白交接，魁首盯着手中金黄色的物什怔怔出神。
……
紫壁空间之内。
叶枫稳稳地伫立着，再回头看，入口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叶枫扬起头来，向四周眺望，无边无际，入眼之处皆是白皑皑的晶莹。
他又望向无尽的远方，天际与雪白的地面相接，仿佛一只来自远古的洪荒巨兽，张开了滔天巨口，想要吞噬一切。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起来，心中局促不安，紧张的触感开始向四肢末梢和脸孔蔓延，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处境，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万里雪原！
周围没有一草一木，没有陡峭悬崖，更没有奇山、怪石、云海之类，肉眼所见之处，一片平坦开阔的雾白之色，何止万里，或许数千万里也未可知。
叶枫伸出手摸了摸地面，触感坚硬有实，并不是松软之态。
“奇怪，这不是雪，可是无论形状、颜色都和白雪一模一样。”叶枫用力抓了抓，却连指甲都不能嵌入。他从袖中掏出短剑，这是他临走时带的几件东西之一。
铿！
类似金铁交击的声音传出，短剑颤了一颤，雪地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或许，这根本不是雪，只是一种泥土，白色的泥土。”
“可是，又不是泥土，泥土应该是松软的，可这劳什子是什么鬼东西？”
叶枫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在雪地上走出了五里路，他不知道这条路有多远，但是认准一个方向走总是不会错的。
每过一段时间，他就在地上扔下薄薄的一片东西，那是一片万年烛，由短剑削下。临走时，他带了几根装在身上的口袋里，以防堕入黑暗中备作照明之用。
这处空间状似雪地，却并未下雪，所以万年烛的切片落在地上不会被掩盖起来。
又走一段时间，叶枫看了看四周，丝毫未变，仍然是一片雪地。甚至，他生出一种错觉，他好像根本就没有走出刚才那个地方。 或者说，他是在原地踏步。
“不对，我已经留下万年烛的薄片作为标记，既然我没有再次遇到，就说明没有走错。”
消除疑虑，叶枫又向前走去。这一次，他没有一丝停顿，快步疾行，风驰电掣。
小蝶在糕点铺里忙前忙后，为了不被裤脚缠倒，她把两只裤脚卷上脚腕，露出两段雪白的脚踝，这样可以更方便的走动。因为，今天买糕点的人委实有些多了。
好不容易有了歇息的时间，两位老人让她去休息一阵子，小蝶硬是不肯。她坚持说自己不累，而且的确没有气喘吁吁。老人无奈，只能高兴地点点头答应下来，心里暗道小蝶体贴，哪知道这是小蝶体内暗纳灵气所致，现在小蝶的身体已经不是普通人那般。
小蝶趴在木桌案台上，望着远处怔怔出神，她的视线里出现一个人影，是叶枫的模样。叶枫慢慢走近了，来到小蝶面前，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往如常地笑了笑，如春风般和煦。
小蝶欢喜地站了起来，小鸟依人般张开双臂，却见眼前光影一暗，熟悉的脸庞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空白，原来竟是幻觉……白生生的手臂失望地垂下，脑袋耷拉着，继续望着那个方向。
一直等到午后，小蝶始终没有等到叶枫的影子，却等到了一封信。准确的说，是一张字条，笔迹较为不堪，字迹却很工整，密密麻麻地写着：
小蝶，月圆节，大哥怕是回不去了，大哥要去做一件事情，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百日之内必定回来。下面是聚灵的法诀，你要牢记：五心向天，五心分别为……
字条很短，没有很多煽情的话语，叶枫没有上过私塾，更不懂得舞文弄墨之技，只能写上简单的几句，最后还记下了胡万归教给他的聚灵之法，然后托小也带了出去。
小蝶看完字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小心地把字条收起，拜托小也把一盒糕点带了回去。
“一百天，哥哥，你这是要去做什么事情，连回来看我的时间都没有吗？”小蝶的语气越发幽怨，却不住地为叶枫担心起来，这件事一定很不好做吧……
组织内，叶枫似乎感受到了小蝶的内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魁首不准他出去，不能踏出组织一步，更不说月圆节。月圆之夜，魁首不允许出现一丝差错。这是他最后一次尝试，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尝试。
叶枫决定了，无论如何，等他从那神秘空间出来之后，他一定不会再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充满是非的地方。
叶枫尝了一口小蝶送来的糕点，入口醇香，状如月圆，很久以前，百姓们便把它取名为“月饼”，流传至今。
他请小也尝一块，可是小也摇头不接。随后，叶枫来到丁十六的墓前，把一块月饼埋在他的骨灰之下，静静离开。
是夜。
一轮明月掩住半身，藏于黑暗之下，呼之欲出。一层层云飘过月前，偶尔遮住，又游散而开。
组织的出口处，伫立着几个人影，紧紧地盯着月光，等待着那一刻。为首之人自然是魁首，后面三人呈簇拥之势，分别是杀手组织的三大长老。
四人静默，都不作声。
半柱香后，魁首眼中冒出一丝精光，最后一片暗云从月亮之上散开，终绘成一轮圆月。
“到了！”魁首看着月光低声说道。
三个长老跟在魁首之后，齐齐回到组织中。
此刻，叶枫正在床上躺着，无比的惬意，仿佛完全不知道即将来临的事情。
忽然，借着万年烛的亮光，一团影子从洞外倒映在叶枫身上。叶枫懒洋洋地睁开了双眼，这一看，着实吓了他一跳。四个人正站在洞口望着他，眼神里带着炙热，面孔却依旧冷冰冰的，形成一种由内而外的反差。
叶枫表情僵硬，哭笑不得，却也知道，时候到了。
他随手拿起几件东西，默默地站到魁首后面，三名长老呈倒三角之势跟随在他的后面。四人皆是一言不发，像押运牢犯般夹着叶枫而行。
地下甬道蜿蜒曲折，终于，五人来到一处紫色的墙壁之前。魁首与三名长老凝神屏息，神色严肃。
魁首润了润声，缓缓说道：“此处便是紫壁空间，紫壁上原本有四句偈语，“‘ 百年之期，百狼之险，请君入瓮，熬历百天 ’，每过一段时间，偈语便会消失一句，如今只剩下‘熬历百天’这最后一句了。”
叶枫看了看紫色墙壁，又望了望魁首，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光芒。他分明看到紫壁之上书写着字，并且是许多字，可是为何在魁首眼中却只有四个字了？
抬眼望去，左侧分刻四列文字，笔力雄厚，入木三分，正是从左至右，由上而下书写：
百年之期
百狼之险
请君入瓮
熬历百天。
四句一十六字仿佛灵性未泯，一股睥睨众生的偌大气势席卷而来！一时间压的叶枫喘不过气。
而四句偈语之下，更有一串小字：
玄于十七降此缘，
天灵有阻问周天，
踏破凌霄三十四，
待君寻语落花间。
叶枫看完最后一个字，紫壁之上顿现满目金光，一个个字仿佛活了过来，摇曳飘动，脱离墙壁而出，在头顶虚空摇摆着，随即颜色慢慢变浅……最终散于尘土不见。
叶枫呆呆地愣在原地，以致魁首后来所说之事都未入耳，只喃喃道：“十七……十七……是在说……叶十七么？”
一个长老听见叶枫暗自嘀咕，低声喝道：“叶十七，专心聆听魁首教诲！”
叶枫闻言，压下了内心的波动。
他知道了一件事，这些字如今只有他能看到，甚至最下面那四句七言小字，连魁首都未曾见过，而他却看到了。
十七真的是指叶十七吗？可是，在组织里，用过这块令牌的人都叫做十七。
又听魁首唠叨了几句，却蓦地停下了话语，显然他是不想再耽误时辰。随后，他掏出三个瓶子，轻轻递给叶枫，郑重说道：“进入空间之后，要万分小心，这三瓶丹药分别为外伤、内伤、回灵之用。”
叶枫接过瓶子看了看，外伤丹药的瓶子为青色，内伤的瓶子为红色，回灵的瓶子却是毫无光彩的白色。
魁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即面色一凛，像是做了什么极为艰难的决定，手掌一翻，一枚淡黄色丹药出现在掌心，一丝灵力注入其中，丹药瞬间光芒大盛，金黄色的光泽映在几人脸上，三名长老不约而同地失声叫道：“这是……三品解毒丹？”
三品解毒丹，药谱上只录四字：可解百毒。
三品丹药，只有极少数的丹师可以炼制，却都已被各个世家、顶级宗门收揽，解毒一类的三品丹药炼制起来更是难上十倍，这枚三品解毒丹的价值可想而知。
叶枫听着那几个字，没有半点激动，眼中似有两团火焰冒出，盯着魁首，冷声说道：“既然，您有三品解毒丹，为何不拿出来给十六哥服用？”
魁首沉默不语。
叶枫突然冷笑了起来：“原来，杀手，果然都是无情的。”
“就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所以给我这么多丹药。”
“十六哥虽然命在旦夕，就算死了，却也不会对组织伤筋动骨，对不对……”
“或者说，你根本从始至终都没在意过这件事，对不对？”
叶枫两个反问竟让魁首哑口无言，他再也压抑不住，高声怒道：
“十六哥对你们而言，可有可无，对我来说，他是我的兄弟！”
他是我的兄弟！
一句话震荡在四人耳中，久久不散。
说出这番话，叶枫顿觉胸腹之中吐出一口浊气，积压的愤懑消弭许多，随手将那三个瓶子扔在地上，随即一步踏入紫壁，紫壁上荡漾起一丝波纹，人影消失不见。
丹药滚落了一地，红白交接，魁首盯着手中金黄色的物什怔怔出神。
……
紫壁空间之内。
叶枫稳稳地伫立着，再回头看，入口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叶枫扬起头来，向四周眺望，无边无际，入眼之处皆是白皑皑的晶莹。
他又望向无尽的远方，天际与雪白的地面相接，仿佛一只来自远古的洪荒巨兽，张开了滔天巨口，想要吞噬一切。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起来，心中局促不安，紧张的触感开始向四肢末梢和脸孔蔓延，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处境，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万里雪原！
周围没有一草一木，没有陡峭悬崖，更没有奇山、怪石、云海之类，肉眼所见之处，一片平坦开阔的雾白之色，何止万里，或许数千万里也未可知。
叶枫伸出手摸了摸地面，触感坚硬有实，并不是松软之态。
“奇怪，这不是雪，可是无论形状、颜色都和白雪一模一样。”叶枫用力抓了抓，却连指甲都不能嵌入。他从袖中掏出短剑，这是他临走时带的几件东西之一。
铿！
类似金铁交击的声音传出，短剑颤了一颤，雪地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或许，这根本不是雪，只是一种泥土，白色的泥土。”
“可是，又不是泥土，泥土应该是松软的，可这劳什子是什么鬼东西？”
叶枫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在雪地上走出了五里路，他不知道这条路有多远，但是认准一个方向走总是不会错的。
每过一段时间，他就在地上扔下薄薄的一片东西，那是一片万年烛，由短剑削下。临走时，他带了几根装在身上的口袋里，以防堕入黑暗中备作照明之用。
这处空间状似雪地，却并未下雪，所以万年烛的切片落在地上不会被掩盖起来。
又走一段时间，叶枫看了看四周，丝毫未变，仍然是一片雪地。甚至，他生出一种错觉，他好像根本就没有走出刚才那个地方。 或者说，他是在原地踏步。
“不对，我已经留下万年烛的薄片作为标记，既然我没有再次遇到，就说明没有走错。”
消除疑虑，叶枫又向前走去。这一次，他没有一丝停顿，快步疾行，风驰电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