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灵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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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荒地之女不可欺

    三日后。

    陈兰古城陈将军辞别国主,驻足帝都虎门关,回头遥望帝都的繁华喧闹。心想自己来时是风尘仆仆,走时却是意气风发。他不再是陈将军,而是陈元帅了。金乌国正三品官员已是高层人士,若放眼军队,除了“静心居”那位不再管事的开国老元帅,自己怕是见了谁都不必行礼了吧?

    一想到这,耿直的陈元帅就会由心而发一阵笑意,愣是让国主赏赐的随从看的内心发毛。不过这也怪不得随从心怯,怕是换了谁,当看到主人连续几天都抽风似的微笑,心中都有些许胆寒吧。

    陈元帅以为国战已定,风浪就会停歇。殊不知酣睡的老龙一旦清醒,那必然会席卷起血雨腥风。

    “一国之危竟被一镇之将巧妙化解。诸位爱卿,陈将军此功应如何赏赐?”国主面色略带笑意得看着朝堂官员说道。

    “国主,臣以为此功当重赏。”一身姿肥胖,圆头大脑的官员从人群中走出,双手合礼道。

    “徐少保,重赏又该怎么赏?”国主见出来回话的竟是只老狐狸,就知道自己今天准备的大戏已拉开帷幕了。

    “国主,金乌国建国百年,国主御驾亲征,老元帅浴血奋战,满国将领抛头颅洒热血,这才有了金乌国。这百年,金乌国在国主的荣光下日渐繁荣,百姓也安居乐业。谁曾想迦鹰国竟敢侵犯我国,幸好陈兰古镇的陈将军料敌先机,化解此难。此功除了老元帅建国之功外无人可比,恰逢老元帅已身居幕后,金乌国军队无服众之将,臣以为,陈将军可担此重任。”徐少保沉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陈将军担任老元帅的职务?”国主双目凌厉的望着徐少保,笑意不减反增的问道。

    “这只是臣的拙见而已。”见国主语气似乎暗里藏锋,徐少保不敢继续多言,低头心虚回道。

    “拙见?徐少保谦虚了。爱卿作为太子之师,怎么可能是拙见呢?难道爱卿是觉得金麟识人不明还是怪朕教子无方?”国主双目怒瞪,之前的笑容顿时消散。

    “国主,臣不敢。”徐少保吓得急忙跪倒,大气都不敢喘一丝。

    “金麟,徐少保的指责你怎么看?”国主冷哼一声,转头又望向自己的长子,也就是自己亲手任命的太子。

    “父皇,老师他只是想为父皇分忧,并无...并无指责之意。”金乌国太子硬着头皮说道,内心却在悔恨棋差一步,横生节枝。

    “金麟,你今年才二十六吧?你可知朕当初建立金乌国,年又几何?”太子的回答让国主心灰意冷,意有所指问道。

    “父皇建国时年逢四...十六。”

    “那你可知朕建国后为何没有立即生子,而是生生等到自己百岁才有此为?”

    “那是父皇一心为国,忙于治理乌金国国事,无暇...”太子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冷汗从脸颊顺势滑落。

    “无暇?朕作为一国之主,生个孩子还要找时间吗?”国主直视着太子,接着说道,“你贵为太子,难道真不知朕的苦衷,可是你可知道当初朕建国初期除了攘除敌患还要与自己的兄弟们内斗吗?建业难,守业更难,更别说一国之治了。朕现在就告诉你,朕为何迟迟不生子,朕是怕自己还在龙虎之年就要与自己的亲生儿子斗啊!”国主话由心生,双目说道情深之处更是微微泛红。

    “父皇,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太子知道内心的那一丝侥幸荡然无存,自己当初和徐少保做的事情已经被父皇发觉了,他颤抖的跪倒,额头贴服于地面,久久不敢抬头。

    “哎,退朝...”

    金乌国建国105年,成功抵御迦鹰国来犯军队。太子与徐少保勾结外敌试图谋反,国主取消太子之位,对其终生监禁。徐少保蒙骗太子与其共同谋反,愧对隆恩,处死刑,一家老小全部发往边塞为奴。边塞统帅梁扣发,因没有直接证据表面其与太子勾结,但其知危情却刻意怠慢战机,革去官职,没收财产,终生不再任用。

    ......

    陈兰古镇慧兰阁前。

    一缕素衣,一盏清茶,半池兰花半日闲。

    一个念头,一次回眸,半生相随半生缘。

    “这是国主给你的任命还有牌匾?”陈元帅示意随从将物品置于亭旁雅座,就让其退却了,憨笑说道。

    离开的两名随从低头转头静静离去,在背对兰家主后才发现彼此的额角竟都冒出虚汗。亭阁中人,让他二人从进入这慧兰阁就不敢抬头直视。

    “此次进京顺利吧?国主还有朝堂群臣可有为难你之人?”兰家主仍静坐亭台茶座,轻声问道。温婉的声音如若让离去的随从听到怕是会愈加震惊,这黄鹂般的清脆声音根本不似一位男子。

    “一切都安好,国主并未为难我这糙人,只是我没能拒绝掉官衔上的提升。”陈元帅一点都不计较眼前兰家主的礼节失当,若他是那小气之人,这官升十五级也轮不到他,更别说和兰家主计较那种念头这些年在陈元帅心中都未发芽过。

    “我知道,国主能让我们继续留在陈兰古镇就很好了。”兰家主微笑说道,“陈将军,不对,现在该称呼陈元帅了,请坐。”

    “什么陈元帅,你继续叫我老陈就行了。”陈元帅舔着脸坐下,丝毫不客套的给自己和兰家主续起茶水。

    兰家主并未接着说话,只是静看半池兰花,心也飘向了池塘深处。

    “若兰。你说国主心里怎么想的?难道我们两位正三品官员放置这陈兰古镇他不感觉到奇怪?为何我们都不要加官进爵了,国主还要给你我二人这个虚名?”陈元帅望着眼前的兰家主,在安静的慧兰阁竟也有几许慌张之意,不过直性子的他还是按捺不住,将瘪了多日的问题倒了出来。

    兰家主,兰若兰。兰家主原本并不叫兰若兰,只是在上一任兰家主离世之后就改名兰若兰了。陈元帅和兰家主都知道在乌金国如此尚武的国家,女子难登大堂。可她,却在兰家最危难的时候力挽狂澜,振臂一呼坐上兰家主之位。短短几载,便让兰家财力在这陈兰古镇如雨后春笋般冒尖。

    这一切,乌金国知情人除了兰家的几位老人或许就只有陈元帅了。

    “老陈,你我相识多年,你的为人我心中有数。不过国主的念头不是你我所能推敲的,我们只要安于这座古镇,也不愧对自己这一生了。”兰家主思量了一番,缓缓开口说道。

    “哈哈,我这不是好奇吗?你说不问我就不问了,那我先回去了,家里那帮兔崽子几日不见甚是想念,估计他们也是这样想的。我这就回去了,给他们松松皮。”陈元帅打着哈哈说道。

    粗人有粗人的好,只要遇到这么一位贵人,无须多念,执守本心,那一生都不会有些许坎坷。

    可惜多情之人烦恼必定繁多,为亲人好友担忧,防敌人仇家之计。年岁大了,还要为子孙后代操劳,三千青丝根根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