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师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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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过往

    1.

    “华安。”

    “嗯?”

    “去见下尹小音吗。”表哥注视着他。

    “咦!什么意思呢。”他生气的说。

    “她很伤心呢。”

    “呵呵,是吗。”

    “就说是我想见她。”

    “抱歉,她的号码已经删了。”

    “我知道她家。”

    “嗯?”他很意外。

    “一起吧,不然会很尴尬。”

    “出于工作的话...”

    “当然。”

    他跟着表哥离开了店。不久,在一家西洋房前停下。他跟着上了楼,在203室停了身。表哥按下了门铃。

    “咦,不在家呢。”他又按着门铃。依旧没有反应。

    “走吧。”他的表弟催促着。

    “万一又出事呢。”

    “嗯?”

    “上次不那样吗。”表哥注视着他。他一脸疑惑。

    “表哥你在说什么呢。”

    “打个电话给她吧?”

    “我不是说了吗。”他有些烦躁。

    “你爱尹小音吗。”

    “嗯?表哥你不对劲呢。”他不自然的笑着。

    “哦,原来你不爱她。”他的表哥审视着他。他毫无表情。

    “都过去了。”

    “是吗?”

    “表哥今天奇怪呢。”

    “有吗。你想开了就好。”他的表哥呵呵笑着。

    “呵呵。咱咋办呢?”他敲着门。是扇铁门,锁孔边多是锈迹。

    “既然不在,咱走吧。”他的表哥看着他,他心平气和的点了头。

    他俩下了楼。有个五十出头的妇人刚好与他俩碰上,是个包租婆吧。他想。他的表哥似和她认识,站住了腿。

    “您好。”

    “好久不见呢。”

    “嗯,是来找那母女的吗?”

    “是的。他们出门了呢。”表哥失落的点着头。

    “咦!他俩前几天搬走了。”包租婆解释着。

    “是吗?”

    “嗯。”

    “知道去哪了吗。”

    “华盛呢,我有听到。”她想了想说。

    “哦?黄夫人去世了,是去探访呢。”表哥试探着。

    “黄夫人?”她怀疑的注视着他。

    “哦,抱歉。”

    他的表哥和他告别了包租婆。

    “华安,去吗?”

    “嗯,华盛吗。”他似在确定。

    “不是呢。是墓地。”表哥心里一笑,平静的注视着他。

    “墓地?”

    “陈玄奘的。”

    “是吗。”他怀疑的看着表哥。他跟着表哥,打车离开了熙攘的闹市,有半小时的时间,他俩下了车,打发了司机。

    这是处穷山僻壤,多是些工程车,挖土机停着。这原本是盛无盐买下的地处,他死后这项工程停顿。玄奘墓后,这里成了考古地。

    他俩徒步走过一片泥泞。在一道防线口停了身。表哥递了证件给看门人,他俩走进了里边。墓穴的考察工作似已经停止,里边几个零散的工人在收拾着工具。

    他跟着表哥走到了集装箱门口,表哥没敲门的打算,开了门示意他一起。

    里边有个老头穿着白马褂子,佝着身体在收拾。

    “栳恒教授。”表哥嚷了一声。那老头转过身来瞅着他俩,似才发现。

    “哦,李探师。”

    “教授这是做什么呢。”

    “嗯,要离开了呢。”

    “没其他发现吗?。”

    “是呢。”他收拾着,答着。

    “您儿子呢。不帮你吗。”表哥试探着,这是个脾气糟糕的老头儿。

    “别提了。”

    “他很久没来了吗。”

    “是呢。”

    “他不会失踪了呢。”表哥提醒着。

    “他又是泡在他的科研室吧。”

    “他平常都在那吗。”

    “是的。说是研究什么高科技。”老头儿讽刺的说。

    “高科技?”

    “小孩的玩意儿。”

    “他的科研室在哪呢。”

    “不清楚。说是科研室,该是随便租个地段。”他停下了手里的活。外边几个工人走了进来,把他收拾的,一件件抬出去。

    “是吗。”表哥注视着他,这老头儿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嗯。该走了呢”

    “研究还顺利吗。”表哥及时转移了话题。

    “嗯...”他欲言又止。

    “有新发现吗。”

    “没有呢。”他失落的摇头。

    “东西已经搬走了呢。”

    “是呢,我以为是陈玄奘的呢。”

    “咦!难道不是吗?”表哥意外与惊讶。

    “嗯。我一直认为是的。可是...”

    “怎么。”

    “他有三个徒弟呢。”老头儿一本正经的摸着下颚。

    “那是神话吧。”表哥怀疑的注视着他。

    “探师难道认为我是人老痴呆。”

    “额,抱歉。我的意思是...”表哥尴尬的笑着。

    “我猜测他的徒弟应该与他埋在一起的,但是很失望。”

    “咦!有这事吗。”

    “嗯,可能有些路途,他们的墓,大致两三里。探测仪没能发现什么。”教授一本正经的说。

    “您就觉得这不是玄奘墓了?”

    “是的。”

    “那会是谁的呢。”

    “大唐的某位官员吧,或许。”他猜测着。

    “您确定是大唐的文物?”

    “嗯。”

    那舍利子呢?表哥闭着嘴,很识相的跟着老头儿走出了门。不久,这里会被允许重新开工。

    2

    “好久不见。”探师入了座,对面的警官一身单薄的休闲服。他染着黄色的头发,有着不曾去刮的满脸须,勾鼻上又架着老花眼。他巧妙的作成一个时尚的老头儿。

    “是呢。”警官挪过酒杯子,满上。

    “陈警官看来气色不错呢。”

    “探师才是,是有进展了?”

    “没有呢。”

    “是吗?那只鞋呢。”

    “咦!别提它了。”探师生气的注视着他。不久前,他翻开了警官给他的包裹。是一堆资料,大多是关于纵火案和盛无岩的死亡鉴定。还有一只中帮黑皮鞋,是纵火案主犯的遗物。死者的遗物对侦查来说,是最宝贵的东西,它提供的线索往往能够直击凶手。但是,是只鞋,它的用处就打了对折。一般除了它的主人以外,能够留下指纹的也就只有他的老婆或者孩子了。他有仔细端倪,它的上边没有被人刻意动过手脚。知子当初留在酒瓶上的指纹被他偷偷给采取了,他将两者进行对照,与猜测一样,有一种是知子的。另一种则是死者自己的。

    “是吗?探师似乎很失望呢。”警官说。他和探师做过同样的调查,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我们应该先讲讲逻辑学。”探师注视着他。

    “探师学过呢。”

    “侦查案子的时候,不经常用到吗。”

    “我是个例外呢。”

    “是吗?”

    “我不喜欢假设性的问题。”

    “即使推论顺理成章,仍旧没有证据证实。”

    “没错。不过,我不介意和探师一起探究呢。”他呵呵笑着。

    “纵火案的原因是什么。”

    “嗯...抢劫?”他想了想说。

    “咦!警官不清楚缘由吗。”他怀疑的注视着他。

    “那件案子不是我亲查的。”他说。他曾去翻过案本,上边注明了纵火案的主犯,同伙和操办警官。那个操办的警官在不久后患肺癌去世了。事件的缘由就这样深埋。

    “咦!这就难办了。”

    “是呢。还是先说说逻辑学。”

    “嗯...假设他们是为了抢劫,然后途中被发现了。就杀人放火,毁尸灭迹。”他整理着思路说。

    “没有尸体。寺庙又没有值钱的东西。”他推翻着。

    “怎么就知道没有值钱的东西呢。”

    “案本上没有。”

    “咦!或许是东西被同伙拿走了呢。”

    “绝对没有。同伙身上不曾收到。”

    “万一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呢。是她带走了呢。”

    “嗯?”警官忽然张着嘴,瞪着眼,注视着他。

    “警官这是怎么了?”他笑了笑。酒杯往嘴里送了一口。

    “探师是这么认为的?”

    “假设而已。”

    “呵呵,然后呢。”

    “假设成立,那么,漏网之鱼就只有她了。”他注视着警官,多是严肃。

    “那案件的缘由呢。”

    “他们不是抢劫,是偷盗。”

    “是吗。那为何纵火。”

    “他们没有纵火。”

    “嗯?”警官惊讶的看着他。

    3.

    知子难受的躺在床上。她刚被梦惊醒了。她梦见自己身在火里,就这样拼命的往外逃。她已经不只一次的,做这个同样的梦了。

    很久以前,她独自在外地工作养活自己。每年年底,她都会去寺庙上香,求得来年风调雨顺。有年年底,她习以为常的去了寺庙,拜佛上香。她会去的晚些,每年都是这样,她不喜欢窝在热闹的人群里。那天下雨,一直下,直到晚上,都不见停。她不能就此错过,她打了车到山下,徒步上去。寺里这会应该很冷清,这样就能安静的祈祷了。她怀着美好的心情走进了里边。与她想的一样,里边冷清的如死一般,除了香火淡淡的光以外,就只有她。她不敢害怕,双手合十的祈祷着。

    “咦!这会还会有人呢。”有个声音带着脚步走了进来。她闭着眼,没去理会,但她能感觉到对方就在她的身旁。她感觉到他跪下叩拜的声音,接着是站起,然后又是跪下。他应该很快就会走的吧,等他走了在许个愿吧。她美美的想着愿望,却突然听到一连串嘈杂的声音。

    她先忍着,实在烦躁了才睁开了眼。

    “你干什么!”她惊讶的张着嘴。她注视着挂在佛像上的身子。那是个体格健壮的男子,手里拿着器具在佛像上露着身手。他似想把佛像的眼睛给挖下来。

    “小姐,您应该一直闭着眼许愿会更好些。”他一双眼睛眯着注视着她。

    “你不怕我报警吗?”

    “嘿嘿,是你害怕才对。”他清秀的脸多是邪恶。

    她突然住嘴。就和他说的一样,这里就他俩,她要是有什么举动,他肯定不会放过她。

    “咦,好像是假货呢。算了。”那男子爬下身,走过来笑嘻嘻的看着她。

    “你不要过来!”她忽然好害怕。

    “别这样呢,我又不会碰你。”

    “那你快走!”

    她无奈留了联系方式,他才识趣的离开。之后,她频繁的接到他的电话。她很烦躁,她威胁他不要再来骚扰,否则就报警交代他做过的事。他似听从一样,再没有过电话给她。她应该感觉轻松舒适才对,却经常性的翻到他的电话停下。

    他似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她努力淡忘了他,与不爱的人结了婚,没几年,就宣告了婚姻的结束。她恢复了单身,时常会想起他。

    很久后的某一天,她的手机响了,是他的电话。她突然很欣喜,不由自主的就按下了接听。

    “知子小姐,好久没找你了呢。”

    “你谁?”听到他的声音,她很激动。

    “是我呢。”

    “不认识。”

    “咦!别这样呢。这是我好不容易偷回来的手机呢。”对方的声音很焦躁。

    她担心的听他继续说。

    “就只有你了,知子!我没办法逃离这里了。帮帮我!”

    “发生什么了?”她再没忍住,他的声音颤抖,不像在说谎。

    “晚上老地方见。”电话那头嘟嘟的响着。

    她工作漫不经心,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她心急的去了寺庙。

    “这里呢。”有个声音小声的说

    她寻视着,在寺庙不远处的一颗树后边看到了他。那个本来清秀的男人,脸上顶着厚厚的淤青。她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只作了个嘘的手势。

    “我们要弄到舍利子。”他小声的说。

    “那是什么。”

    “佛像的眼睛。”

    “不是假的吗...”

    “嘘,它们不见了。我的同僚说是我偷的,私藏了。”

    “你被嫁祸了?”

    “嗯,你先进去。”

    “干什么。”

    “我说我把它们藏你身上了。”

    “他们在里边?”

    “嗯。他们不信任我。”

    “我行吗。”她有些害怕。

    “东西放在佛像边就跑。我接应你。”他给她两颗钢珠。

    “可是...”

    “相信我。”他忽然吻住了她。她措手不及,却没有反抗。他是爱她的,她幸福的离开了他的怀抱,他有难,必须帮他。

    她怀着忐忑的心小步的走进了里边。里边烛光昏暗,那么冷清。她不敢掉以轻心,他的同僚肯定在哪里偷偷藏着呢。

    她小心的走到了佛像旁,把钢珠放在了上边。

    “咦!果然是你这贱人拿的!”黑暗中突然闪出来一群人。

    “啊!”她惊叫着。他想起了他的话,快点逃跑!

    她哪有他们这么多男人厉害,他们发泄似的围殴着他,踢打着她。都没注意到被她刚才慌乱碰掉的蜡烛,等回过神来,寺庙已经浓烟滔天,火光四溢。他们再顾不得她,其中一个拿了两枚钢珠,先跑了出去,其他的跟着跑了。

    留下她一个。她从地上爬起来,她不能死在这里,他在外边接应她呢。

    她跑到了那颗树下,她才发现,他早已经没了踪影,她被背叛了。

    她抓着床头的睡枕,咧着嘴唇撕咬着。那个负心的男人夺走了她的憧憬。要只是这样就好了。

    “抱歉,我背叛了你。”

    “是吗。”她的脸上多是冷漠,她自己都难弄懂,为何会接受他的约见。

    “和我结婚好吗?”

    “您真会说笑呢。”

    “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相信了承诺,那是段幸福的日子,即使每天要活在警察追捕的阴影下。她和他逃到了很远的地方,一起生活了多长时间呢。她无从在记,他是个好好先生,受够漂亮女人的青睐,他的誓言越来越远,她没能再听他说,给她一场婚礼。

    “我有孩子和妻子。所以...”

    她在颤抖,她知道他在说谎,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他是在赎罪呢。她的愤怒再不能抑制。

    她坐在床头,闹铃在催促着。不知不觉,已经天亮。

    她爬起身来,简单了洗漱了下,化了妆。她是今天的白班,得赶快了。她打开了门。

    “咦!知子小姐。好久不见呢。”陈光心在门前笑着,他的边上是李探师。

    “您俩是...”她感觉似曾相识。

    “我们有光顾店里呢。”李探师递出了证件。是陈光心的。

    “好吧。去店里行吗。”

    “当然,上班可不能迟到呢。”

    他俩跟着她下了楼。

    她拿来两瓶红酒,杯子三只,都满上酒。她和他俩坐在了一起。

    “有什么问的呢。”

    “您和盛无岩先生是什么关系呢。”探师说。

    “嗯?我不明白呢。”

    “他经常来这玩的呢。”

    “不清楚。”

    “纵火案还记得吗。”陈光心说。

    “当然。”她直截了当的说。

    “我们觉得这两者之间有联系。”

    “是吗。”

    “是的。我们希望你老实交代。”陈光心审视着她。

    “这是审问吗。”

    “是的。”

    “我一概不知呢。”

    “是吗。”探师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上边已经褶皱不堪,那是夹在陈警官给他的资料里的。他把它递给了她。

    她接过。上边写着:原谅我,知子。我偷看了你的信。

    “这是什么...”她感觉到了,她的嘴唇不再听她的使唤,她快要不能控制自己了。

    “这是在他的遗物里找到的。”

    “盛无岩吗?”

    “怎么会呢,是你的情人。”

    “是吗?”

    “是呢。”

    “他人都死了。”

    “我翻到了,三年前寄到警局里的信件。”

    “信件?”她怀疑的注视着警官。

    “是的,上边写了你情人的地址,警方就是用这条线索找到他的。”

    “那真是多亏人家的信呢。”她的心坎就快承受不住,是该坦白了吧。她想。

    “是呢。我们就是为了感谢她,才特地过来的呢。”探师说。

    “老实交代吧,知子小姐,您是个受害者才对。”警官说。

    “依据呢。”

    “那是一封匿名信。”警官说。他没办法证实那是知子的笔迹。

    “是吧。”她忽然平静了些。

    “我找到了您的前夫呢。”探师说。

    “前夫?”她冷冷一笑。

    “他说那是一段失败的婚姻。”

    “确实。”

    “但都是你引起的。”

    “他真是个记仇的人。”

    “这是您对他的评价?”

    “是的,怎么。”

    “我同意你前夫的话。”

    “嗯?”她有些不悦。

    “他说您都和他结婚了,梦中却经常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她依旧坐在桌子边,她的两位客人已经走了。他们说没有带来证据。他们是在给她机会呢。她想。

    “就这么好吗。”探师说。他和警官在路口,拦下了一辆出租。

    “她会来自首的。”警官很有把握的说。

    “是呢,翻一下账本,不是更利落呢。”

    “万一她从不记账呢。”警官转过头来。后座里的探师正注视着他。

    “您是在保证万无一失呢。一般都是会有的吧,笔迹。”探师笑呵呵的与他对视。真是个谨慎的家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