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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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川田军曹

    翠翠听到自己爷爷这么说,立马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小手拉住刘老头的衣服不放“爷爷,爷爷,不要丢下翠翠一个人。”

    华实复感到自己的预感正要发生,刚才救了刘老头,也杀死了日本兵,这一切发生会被监控器记录下来。“刘大爷,你在说啥话?才刚见面就说得这么丧气,瞧你怕翠翠吓着了。而且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怎么能照顾好翠翠?”

    刘老头苦笑一声,“同志,是我太冲动了。没考虑到这点。”说罢眼泪低垂,用手抚摸着翠翠的头不说话。华实复想到的,刘老头肯定也想到,逃跑?怎么逃?华实复进来都觉得是运气好的问题,这里看起来驻守的日本兵不多,虽然在地面巡逻的站岗的很少,大多集中在城墙上和塔台上,但凭借自己单独一个人用手头上一把三八大盖打赢路上挡住的日本兵杀出要塞,常识上来说都不可能。

    但是不逃跑的话,刘老头有极大的可能被抓到,听刘老头说,他和小孙女被抓进这要塞快3年了,虽然这里时常有各地被抓进来当奴隶工人使唤的中国人,但刘老头那苍老驼背的背影早被日本兵认熟了,被抓出来是迟早的事。即使都熟悉对方了,刘老头也是可以被随意蹂躏的。

    因为在这里,日本兵可以暗地里随意处决要塞里的中国奴隶工人。像刚才的被打死的日本兵就是因为被上级扇了一个大耳光子后心情不好打算找人拳打脚踢发泄情绪,恰好在仓库门前遇到迎面而来的刘老头,就发生之前一幕。

    刘老头认为早晚事情败露,才说出此话,哪知道听到从屋外传来一阵连续急促的的跑步声,华实复暗地里道声不好,没想到这帮日本兵那么快就找来了,赶忙拉起刘老头爷孙俩想夺门而出,没想到刚打开铁门一缝隙,就一眼瞧到,混黑的夜幕下,一队打着手电筒照亮的日本兵,在一个穿黑色马靴的军官带领下正杀气腾腾往他所在的屋子赶来,华实复赶紧关上门,告诉刘老头赶紧从窗户外逃出去,趁天黑可以到其他地方躲藏起来。他留下来挡住敌人。华实复手上还有那把三八大盖,能拖延时间让刘老头爷孙俩逃命出去。

    没等刘老头说话,“啪”的一声,听到门外一声巨响,借着从门缝由下至上一道像纸张一样薄的光束升上来,华实复心里暗苦一声:战术照明弹,居然连这个都有了,真的只能等死吗?

    绝望的感觉如同浪涛拍岸一样,一阵接着一阵。华实复听到一声尖锐的风声由远至近,有东西撞破铁门旁边的窗户木板,直接射到屋内,华实复一看,是一个巴掌大纺锤状的东西,原本尖锐的头部因刚才的撞击变褶皱凹陷,有浓烟从里面透过裂痕大量喷出来,呛人泪水,口干舌燥,让人呼吸困难,头脑开始眩晕。华实复心情简直堕入谷底了,催泪弹都用上了,看来对方想活抓他们,华实复他认为,等待他们的将是残酷的折磨。

    本来华实复用身子挡着铁门,此刻被浓烟呛的泪水鼻涕直冒,力气都快使不上劲。而铁门此刻被人狠狠踹开,直接把堵在门边上的华实复给撞得一个踉跄倒地。华实复此刻冒着泪水,看啥都是隔着表面湿漉漉满是水渍的玻璃看人的感觉一样模糊不清,就见到几道晃眼的白亮光,耳边是刘老头和翠翠的咳嗽不断的声音,以及翠翠的抽鼻子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害怕哭的厉害了,还是被浓烟呛的厉害了。随之一阵脚步声传入耳朵,里面有一个脚步声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听得出那人穿着靴子走路,应该是那个穿黑色马靴的军官走到华实复跟前,停顿一会,估计看观察正拼命揉眼睛的华实复。

    华实复感觉揉了眼睛后可以看清了,就立马瞧到一只马靴直接往他脸上踩,他正要动手反抗,就感到身上有多处地方被尖锐的东西顶住,华实复还记得有些日本兵的三八大盖上面有刺刀,现在自己八九不离十,肯定被日本兵用三八大盖上的刺刀顶着自己,自己要是再有一个动作,直接被刺刀戳死。

    华实复此时的鼻子闻到踩在自己脸上的马靴鞋底上泥土的味道,还感到那军官踩得越来越用力,还像踩熄烟头一样在自己脸上碾压。华实复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被人羞辱过,特别是军人的身份和对方还是自己最深恶痛绝的日本兵。屈辱的泪水止不住流出眼眶,牙齿紧咬到脸颊生疼,双拳紧握到指关节疼痛难忍。耳边此刻传来日本兵的笑声,刘老头求饶放过自己孙女的声音,以及翠翠大声哭喊爷爷的声音。

    突然有个人操着一口日语说话,声音傲慢不逊,说完鼻子里还哼出气。华实复听不懂日语,但是又有一个声音出现,声音平淡没有感情起伏,一字一句的念着,这声音就是华实复在之前广播里听到的那个像人工智能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在对着华实复说:“川田军曹问你,其他的党羽在哪里?”

    华实复知道日本兵的尿性,现在那帮日本兵铁了心认为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如果说出自己不知道的话,肯定会以刘老头爷孙俩为人质要挟自己,最后结果肯定会连累死那两个无辜的爷孙。

    华实复只能狠下心来,拖延时间找机会:“我说我说,先让我做起来。”

    估计那个平淡的声音主人是个日军翻译,用日语说了一遍,接着傲慢的声音用日语说了一句话,同时华实复感到踩在自己脸上的马靴收了回去,顶着自己身体的刺刀也跟着收回去。华实复支起身体,擦干净脸上的泥土,鞋印,还有让他记住一辈子的泪痕。他这时候扫了一眼,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备受惊吓的翠翠紧闭双眼躲在刘老头怀里,紧紧抱住不放。泪珠和鼻涕还挂在脸上,双眼和鼻子都哭红肿了。刘老头双眼湿润,看着华实复,眼神又是恐惧,又是绝望,又是狐疑,他预感自己可能活不过今天,担心自己孙女的安危,还对华实复的身份感到更加疑惑。而周围的日本兵,头带头盔,脸上罩着防毒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一身土黄色的二战日军打扮,唯独多了一件厚厚的两边上下一共带四个口袋的马夹,华实复认出这是什么,即使颜色变了,那也是一件避弹衣。

    站在他面前的是有两人显得很特殊,其中一个穿着黑色马靴,身上日军的衣服颜色显得偏绿偏暗,左边腰间别着一把长长细细的刀,刀鞘古朴漆黑,镶嵌一朵金色的菊花。这人背负双手,尖瘦的脸颊,鼻子留着下面一撮修剪的四四方方的小胡子,正昂首看着华实复,下垂的眼珠盯着华实复,如同看的不是人,而是牲畜家禽。

    在他旁边站着一个打扮普通的年轻男人,偏瘦的身子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裤子,脚上的皮鞋擦的锃亮。头发偏分,带着一个圆眼眶的黑框眼镜,一脸书生气,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脸色白净无血色,嘴唇偏薄,没有红润的感觉。这个人就是翻译,正面无表情,不带感情地翻译:“川田军曹表扬你的配合,要是多了像你这样的人,帝国会少了很多困扰人的麻烦。”

    华实复听到翻译的话,心里简直恶心到极点,但是此刻的他不能作风作浪,连往这狗日汉奸翻译身上打一拳都不能,只能先忍气吞声的对翻译说:“我可以带你的上司去。”

    翻译看了华实复一眼,眼里无情感,转头对川田军曹说了日语,川田军曹听完后点了点头,说了很简短的一句话。翻译听完点了点头,对华实复说,“川田军曹说只能让你带我和两个兵去,”没等华实复想再坚持要带川田军曹去,翻译接着说,语气低沉有力:“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这两人就是死人。”说完,用手指着刘老头爷孙俩。翠翠听完显得更加害怕,把刘老头抱的更紧,倒是刘老头眼光在华实复和翻译来回跑,眼神里充满困惑。

    华实复本来打算把川田军曹带出来,打算用一招擒贼先擒王,他认为只要手上有川田军曹,可以保证刘老头爷孙俩性命无忧。这是一招险棋,也是目前华实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然而现在只能带翻译去,万一这翻译对川田军曹而言无关紧要,那对刘老头爷孙俩而言,彻底凉了。走一步看一步,华实复站起来,川田军曹侧身让出出门口的通道,并且用手指指点两个日本兵出来。

    华实复本想回头看刘老头爷孙俩一眼,被背后两个日本兵拿枪一指,只能慢吞吞地走出去。他看了一眼川田军曹,虽然比他还矮一截的个头,还是那样昂首看人,一脸傲慢。旁边的翻译正好与他同样高,就是没他那样壮,华实复有把握可以赤手空拳制服他这种文弱书生,就是背后两个带枪的日本兵,是最主要的麻烦。

    出了门口,华实复慢吞吞的走着,其实他就走刚才从仓库到刘老头家的路,这路上本来闲逛的人早早躲进家里,有些胆大的稍微拉开一道门缝在观察,和华实复眼神一对上就哐当的一声直接关门。

    华实复记得之前有一条很长的小巷子,左右都是高高的墙。走进那里,华实复心中记下脚步,判断自己大约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住不走,缓缓转过身子,面对后面三人。两个日本兵看见华实复转身,先后举起三八大盖对准他,翻译双手低垂,面无表情的看着华实复。

    华实复先判断与这三个人的距离:这两个日本兵离我约两三步,平行站着,间隔一人,翻译站在最后面,约四五步。要抓住翻译,要先使两个日本兵先丧失行动力,整个行动不能超过五秒。

    要快,准,狠!

    华实复深呼吸一口气,右脚稍稍后退一点,只用前脚掌支撑,膝盖微微弯曲,身体稍稍前倾,一个准备起步跑的动作做完。他各伸出食指指了指翻译身后大声说:“在你后面。”

    就算日本兵听不懂中国话,但是至少能猜出华实复用手指的是啥意思。日本兵稍稍扭头去看,本来瞄准华实复的枪口往上抬高,华实复看在眼里,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弯起身子,让自己身体避开枪的射击范围,把早已经积攒好的力量爆发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去,身体按照刚才脑海里面重复演示的动作进行,两只手都伸出食指中指,对准日本兵的双眼,就要插他俩的双眼。

    两个日本兵本来想转过头去看,就在眼珠往后看,头稍微扭的时候,就感到耳边开始响起突然打雷般的脚步声,要看是什么回事的时候,映入眼前的是一只手正往自己眼睛逼近,食指中指伸出,如叉子般,没等身体做出反应,双眼就狠狠地被插了一下,顿时眼睛瞬间看不见,巨疼,泪水玩命般流出。日本兵不由得用手想揉揉双眼,一个动作做出,本来拿着的枪掉到地上。

    华实复就等着他俩揉眼睛,他之前心里演示过很多种办法来约束限制日本兵的行动,不管是往脖子来一手刀,或者往脸上直接一拳,或者用手抓住俩脑袋一撞,还是分开制服,都没有插眼睛显得有效。瞎了眼的日本兵,就是个战五渣。华实复马上弯腰捡起右边的日本兵掉下来的三八大盖,用装在前端的刺刀对准右边日本兵的脖子一抹,直接了结他的性命。

    按照华实复的计划,解决一个日本兵后,第二个就是翻译,既不能让他逃跑,也不能让他死,翻译是用来和川田军曹交谈的筹码。

    世事无绝对。华实复正要举枪瞄准翻译警告他别动时候,就看到一个让他感到不可理解的一幕:翻译不知何时已经捡起另一支枪,用刺刀往另一个还在揉眼睛的日本兵脖子上一抹,也是了结那个日本兵的生命。整套手法干净利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手无力气的瘦弱男子干的。

    华实复不知道翻译为啥这样做,但是此刻的他想警告翻译别乱动,于是举起三八大盖,打开保险,瞄准翻译。而翻译也是一样举起三八大盖,打开保险,瞄准华实复。两人都是又快又流畅做完这几个动作,动作娴熟又一致,这一举一动仿佛对方是镜子中的自己一样。

    “别动!”华实复大声警告翻译,额头上开始冒汗珠。

    翻译还是脸无表情神色,但是额头也是开始冒汗,他张开嘴,一字一句地说:

    “万里长城万里长。”

    这篇小说是我看了《高堡奇人》后,恍惚做了个怪梦,梦到到了书里面的世界,才打算写下来。小说里面的各种设定致敬这本书,关于写的一切,就当看个故事,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别太入戏,也别学里面的暴力输出。里面是不会有咱们种花家政治描写。这本来就一架空历史的科幻剧,所以文风会走向科幻。最后,勿忘国耻,爱我中华。祝你看的愉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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