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衍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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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虚空中的注视

    “终究还是输了!”

    乔煜手中的遥控器跌进火海,实验室中仓皇失措的人群惊叫着从他身旁逃离,昔日的崇敬在致命的威胁面前化为飞灰,随着滚滚热流消散在警示灯闪烁的通道中。

    “乔,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身着蓝色制服的白人男子扯着乔煜的胳膊,他简直不敢相信他那消瘦的身躯竟是爆发出了如此大的力量,任他百般拉扯都巍然不动。

    “你走吧,韦伯,别在这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走的!”

    “这不是执拗的时候!乔,我知道,那是我们的梦想,但它已经失控了!它会毁灭这里一切的!我们现在走,未来还有的是机会,再等一会,可就真来不及了,乔!”白人男子声嘶力竭的喊着。

    那消瘦的身影轻笑了一声,俊逸的脸庞上多了一丝暖意。

    “你快走吧,韦伯。他们可以走,但是我不行,我走了,他们包括你就再无生路了。”乔煜摘下了眼睛,将它扔入火海沉静的说道。

    “快走啊!伊利亚还在外面等着你,你他妈快走啊!”

    火海中一阵激荡,汹涌的热流升起将乔煜的头发吹得散乱。名叫韦伯的白人男子牙床不住的颤抖,两滴清泪划过面颊,停留在他的络腮胡上,他眼眶通红,不再停留,转身大踏步的消失在了通道的尽头。

    乔煜在哪脚步声归于沉寂之后,满含微笑的看向了火海的尽头,深嵌在发白混凝土墙壁上的玻璃容器,通透如翡翠。当中,一个浑身布满吸管的银背大猩猩静静的漂浮着,肉眼可见的金色纹路从它额头处的翠绿晶体出发,向全身蔓延。

    赤红色的火光中,金属碰撞玻璃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站在二楼的乔煜平静的立着,犹如伫立在火中的老树。

    “来吧,让我看看神的力量,让我感受下与神斗的畅快,究竟抵不抵得过与天地斗的畅快!”棱角分明的面孔上,挑起了一抹自信的弧度,面对神他选择了不惧。

    火海尽头的柱形容器中,银背大猩猩的雪背上,最后两道金色的纹路交合在一起,它粗壮的五指开始不住的抽动,紧接着它的身体开始了不断的抽搐。那抽搐如此之剧烈,以至于几十米外站在二楼的乔煜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乔煜心头一紧“终于要醒来了吗?”

    剧烈的抽搐只进行一会后,便再次归于平静,那硕大的身躯还是那样安详的漂浮着。这突如其来的平静令远处的乔煜都屏住了呼吸,因为他知道,那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是不祥之兆!

    蓦地,那漂浮的身影抖动了一下,紧闭如锁的黑色眼睛猛的睁开,涣散的瞳孔在睁眼之时急剧缩小,而后被灿金色浸染。原本平静的面庞之上戾气阵阵提高,最后清脆的响声中,一道长啸在这密闭的实验室中回荡。

    乔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他知道这声长啸之后,他就再无回头路了。但是凡人总是喜生恶死,乔煜也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也不免的心中五味杂陈。

    他出身在一个工程师的家庭,父母都是为了祖国贡献大半辈子的人,所以他出生在了父母的后半生。

    在父母的殷切期望下他从研究生考到硕士,又从硕士考到博士,半生匆匆,没想到在他功成名就之时,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撒手人寰。刹那间,他的世界崩了,他开始深刻的反思自己,直到在那段消沉的日子里他接手了这个计划。

    这个名为“飞升”的计划,是人类史上第一个科学与神学的对接,简单地说就是用科学创造神!而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这就成了他生活的全部,而他也没想到的这也成了他生活的最终。

    银背大猩猩粗壮的双臂支撑在地,身上金色的光纹流转,额头上翠绿的晶体闪闪发光。

    它的鼻孔中吐出两道白气,灿金色的瞳孔锁定了乔煜,壮硕的身体步入火海。瞳孔的灿金色与火海融为一体,乔煜没指望那火海能挡住它,因为他对它的了解,就如同父母了解孩子,虽然这已经是第十几个孩子之后。但无疑的是它是最成功的,甚至成功到失控。

    乔煜张开怀了抱,抬起头,紧闭着双眼等待着它的到来。失控的代价,就是膨胀到死,所以它会带走这里的一切,这里所有的研究资料将随着它的爆炸永远的沉没在时间的长河里,无人知晓。但他已经释然了,这就是他的命,与其出去面对世人的审判,倒不如自己张开怀抱,承受自己的审判。

    银背大猩猩走的很慢,因为它的身体再无规律的膨胀。先是它的左臂,紧接着是右臂,直到最后,在这几十米的距离走完之后,已是如同金刚般的柱天踏地。

    它锤击着胸膛,直立起身子,实验室穹顶不堪重压,轰隆声中碎裂而去。外界,西伯利亚的寒风猛的灌入,冰火交融中,数十米高的身影俯下身子向他嘶吼,浓烈的腥风险些将乔煜刮倒。

    饱含怨怒的吼声昭示着它要复仇,因为它很痛苦,金色的铭文还在扩张,它很痛苦,所以它要复仇。

    巨掌一把掀开了他头上仅存的一片穹顶,那将近卡车大小的穹顶被它抛到千里之外。

    乔煜睁开了眼,一声轻笑之后,他不屑的说道:“来吧!若有来生,希望你别这么痛苦!”

    巨兽高高的举起了拳头,强大的力量从翠绿色的晶体中涌出,巨拳以雷霆万钧之势挥下,金色的符文爆裂开来,巨兽的拳头停在了他头上半米之处。璀璨的光芒在高空中绽放,乔煜勉强的睁开了眼。

    他有些惊讶,因为这并不是爆炸,巨兽的身体被光芒扭曲,奇异的静止。而光芒的根源,黑色空间的龟裂开来,黝黑粘稠的蠕动中,一道灿烂透亮的符纹悸动着,乔煜有些惊讶,他明确的感觉到自己被锁定住了。

    “这,就是神的注视吗?”激动的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涌出,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然而高兴不过一秒,那注视感消失了,强烈的热浪冲击方圆数公里,地面的积雪消失,银装素裹的松树被褪去了衣服。这处秘密之地,在地球上彻底的消失。

    一缕缕沁凉之意包裹着整个世界,一片黑暗的世界中,乔煜只觉的混混沌沌的,而后猛然醒来。

    放眼望去皆是朦胧柔软的白色。

    “这是雾气?”乔煜伸手向那柔软的白色抓取,直到他看到自己紧握的拳头还是那样紧握,只剩下湿润之感。

    哗啦哗啦的水声如同悠扬的小曲在耳边响起,他猛的坐了起来,激动的热泪盈眶。

    “我靠,我没死,我没死,我没死!”他忍不住掐了自己几下,明确的疼痛感瞬间让他冷静了下来。

    “等等,这他妈是什么地方,西伯利亚哪有这么温暖!”

    他忽然间反应过来,环顾四周,波光粼粼的湖面在氤氲的雾气里看不到尽头,四周的悬崖壁立千仞,苍灰色的岩壁上偶尔还有几颗稀松的树。阵阵奇异的鸟兽吼叫在空中涤荡,辽阔旷远。

    乔煜不禁泪目,抽泣了起来“我他妈不光没死,我还穿越了!”

    七尺男儿,就这样放声大哭了起来。悲恸的哭声在湖面扩散,阵阵涟漪荡漾。乔煜瞬间止泪,因为这时,他才发现他坐着的小岛,动了起来。

    与之同时,剧烈的踏地声响起,勒马声和低沉的兽吼声从四周传来,乔煜的心又揪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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