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里藏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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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习武之心

    “苦就对了,苦代表会的人少,精的人更少,走走走,现在就开始!”

    王思棠一挽衣袖,兴致高涨,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真是白白浪费了大好时间呀。

    浮石看着自家主子那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脸蛋小手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迈不开腿张不开手“主子,要不等明天吧,明儿主子若能在卯时之前起床……”

    冯嬷嬷也忙劝道“是啊,这练武最好的时辰就是早上太阳出来之前,半饥半饱之时,据说第一抹阳光对习武之人有奇效,主子这会儿刚刚吃饱,反而不利于习武。”

    王思棠摸了摸滚儿圆的肚子,泄了气“好吧,明儿一早嬷嬷定要准时叫我。”

    “哎!”

    冯嬷嬷急忙应答,伺候着王思棠倚靠在软塌上,炭火烧得正旺,屋里缓和得很,丝毫感受不到外头呼啸的寒风。

    这样的天气本来正适合睡觉,王思棠却丝毫没有睡意,她静静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知道往后在这宫里行走就要更加小心了,以前那些嘴皮子上的摩擦充其量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可往后……

    皇长子究竟会出在谁的肚皮里,是汪贵人,还是双良媛?

    亦或者是其他人,如今谁也说不好后宫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怀有身孕!

    单就这一争,便会血溅三尺。

    “嬷嬷,我真庆幸我如今不宜怀孕。”

    王思棠低低开口,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场争夺中,她不会参与其中,至于被无辜波及,她并不惧怕。

    冯嬷嬷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主子是有福之人,一切稳稳当当就好。”

    王思棠微微点头“是得稳当,我如今还小呢,什么都不急的。”

    “话是这么说,主子万不可掉以轻心,今日武嫔身边的大宫女私下里找过我,说了关于王选侍的事情。”

    冯嬷嬷说起王思蓉的事情,这多少算是王家家事,婉荣姑姑正在旁边挑着蜡花,闻言略一犹豫便出去了,将屋里空间留给了主仆二人,冯嬷嬷略有深意的看了她背影一眼“主子,老奴这一来,怕是抢了婉荣姑娘的活儿了。”

    王思棠自然也想到了这些,视线瞥向门外,故意提高音量道“婉荣姑姑聪慧,她心里知道本事不及嬷嬷,不会吃那起子醋,至多悄悄偷师,从嬷嬷这里学些本事去,还望嬷嬷不要小气计较才是!”

    冯嬷嬷配合应答“若是她有本事,全都学去也无妨,我到底老了,精力不如当年,又能活泛几年光景?”

    门外,婉荣姑姑站在门边,暗暗抽了抽鼻子,眼底有泪光闪过,她的确聪慧,年纪轻轻便已做到了宫女之首,若是顺利,下一步就能升为女官,也算是有了些许权势和体面。

    可整个秋水居的人都不知道,偏就有人不想她往上走,想要断了她的路,才使了法子将她分到王思棠身边;那个时候宫里宫外谁都没将这个从乡下来的王贵人放在眼里,便是对同为姐妹,甚至是庶出且只封了个选侍的王思蓉都比她在众人眼中高一些,因为那位毕竟是正经参加选秀留下来的,也算有几分本事。

    可人算不如天算,哪知道短短两三月的功夫,当初的王贵人成了安嫔娘娘,当初的王选侍还是王选侍,且被禁了足,如今怕是如惊弓之鸟一般,没一天好觉吧。

    而当时大力促成此事的那位呢,如今宫门禁闭,说是身子不适,连协理后宫的权力都给弄丢了。

    老天开眼呐,那位嚣张跋扈,被“幸运”分到汪婕妤身边的德荣姑姑,后来也没有得到汪婕妤的重用,如今她又在哪儿呢?

    婉荣姑姑轻轻一笑,捋了捋耳边秀发,去叫了崖香和海芋来守门,自己却是识趣的躲懒去了。

    屋里,冯嬷嬷看着崖香海芋俩丫头进来,不由也笑了“倒是老奴多心了,主子说得对极了,婉荣姑娘是个聪慧的。”

    王思棠自傲一笑,她可是有金手指的人,别的不行,探知一下别人对她是否有恶意还是很简单的,她第一天就知道婉荣姑姑来得蹊跷。

    冯嬷嬷、崖香、海芋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齐齐跟王思棠见礼“见过四姑娘!”

    就像她还未进宫似的。

    “起吧,”王思棠恍然一笑“真是奇妙,从宫外到宫里,虽只是短短两三月时间,却像是过了许久,如今我们再次齐聚,只盼往后齐心协力,平安顺遂!”

    主仆四人互相对视,全都笑了起来,一时间屋内春暖花开,寒冬远去。

    伴随着呼呼的寒风,两个粗壮的太监将一个胖乎乎的宫女压进了慈安宫,压到了太后面前。

    “跪下!”

    太监不客气的一脚踢在宫女脚弯处,胖宫女惨叫着趴伏在地上,嘴里大叫冤枉“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好个什么都不知道,”太后冷哼一声“哀家不打你,亦不会罚你,你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招来,便留你个全尸!”

    胖宫女瞪大了眼“不,不不,不可能,奴婢不要死,奴婢不能死,奴婢还想要当女官,当尚宫,掌引导皇后及妃嫔廪赐……”

    “就你?”

    太后呵呵一笑“你瞧瞧你自个儿,哪一点像个未来尚宫的样子,你连给尚宫提鞋都不配。说吧,谁指使你在汪婕妤的熏香中做了手脚,致使她脾气日渐暴躁,无法自控。”

    “不不,不是奴婢做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婕妤娘娘不喜欢奴婢,根本就不重用奴婢,奴婢进不去里屋……”

    “她不重用你,让你很不甘心吧?”太后静静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满眼惊慌逃避的样子,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所以你就听了你旧主子的话,对新主子用了香?”

    “不,没有,不是奴婢干的,奴婢没有做过,太后,您不能因为奴婢曾是景妃娘娘身边的人就怀疑奴婢作恶,奴婢是冤枉的,听竹楼每日进进出出那么多宫人,谁都有可能,说不定就是,就是秋水居那位干的,对,一定是秋水居干的,宫里谁不知道安嫔和汪婕妤娘娘不合?”

    “倒也有几分道理,”太后点了点头,突兀道“德荣,你浪费了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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