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要塞军
四周遍地是爆炸过后冲击波形成的巨坑，寒风呼啸着卷过无数断裸在外的瓦砾。日暮初临，高远的天空下，夕阳把最后一点余温洒向这片破败的大地。焦黑大地上寥寥无几的幸存者，都发出野兽般粗重的喘息。
我站在一小块高地上茫然四顾，四周都是苍茫的雪白色。一条道路尽头有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但隔的很远，又蒙在余晖朦胧的光和影中，连脸都看不清楚。正当我想走近些的时候，一发从天而落的炮弹，在我视线里急剧放大——一刹那，地动山摇……
晕眩，耳鸣，我像身处一个黑洞，眼前划过无数飞星。
凌若光，凌若光……
谁在叫我的名字？
我想睁开眼醒过来，眼皮却似乎沉重的抬不起来，身体在奇怪地发烫，从腑脏到骨骼到皮肤，血液中像有热流在奔涌一般。在眼前混混沌沌的黑暗中，我听到一个声音说，“太不可思议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细胞代谢指数这么高的，细胞分裂的进程被缩短了几百倍!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这种自愈修复能力，我从没见过！”听起来像个医生。
“嘘——”一个年轻的女声，很好听。
“是，是”一开始那个声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噤声，接着我意识模糊地听到一阵快步退出房间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
“会不会又是药理反应，毕竟这太颠覆常识。”声音缥缈的像是从云端中传来，顿了几秒，又轻声补充道，“还有，他，他的骨龄，这……这怎么可能呢？”
“不管是不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都必须试一试。”
“那东西，真的有这么大价值吗？”
“不惜代价，别忘了当初我们为什么来到黎明要塞。”另一个女声如冰雪般清冷，是她的声音？
突然眼前划过的那些飞星全不见了，我脚下一空，开始加速向黑暗深渊中下坠。我一惊，挣扎着从梦中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睛，目光便迎上一对带着笑意的眼睛——是那位“云中校”。她正笑盈盈地将双臂环抱胸前，一双靴子堂而皇之地翘搁在我床沿。
是了，刚才迷糊中听到的那个清冷的女声，应该是她无疑。
我正躺在一张宽大的病床上，左手边是一对落地窗，窗帘被室内空调的气流轻轻扯动，透过帘缝可以看到外面的暮色，金色的余晖正遍染大地。宽敞的病房里却只有我一人，看来是一间特别护理病房。
“怎样？死过一次的感觉如何？”云中校悠悠开口，语气里倒是少了冷厉，多了些神定气闲，“看不出来，小子你这么英勇。”说着一双长腿蹬着床沿作为支点，把椅子一前一后地摇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森，森蚺死了?”我艰难地支起身来，手臂上的钝痛感已经消退，但脑袋还是混混沌沌的，浑身提不起多少劲。低头看去，在我右半边身体上贴着不少感应片，连出十几根线接到周围几台医疗监控仪上。
“咳咳”说不上一句话我就感觉气息不继，深呼吸之下右侧的肋骨传来阵阵刺痛。
中校笑了笑说道，“你昏迷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小时了。放心，森蚺那老家伙，被炸成一堆飞灰了。你小子倒是命硬的很，居然没伤及内脏。不过冲击力还是太大——你双臂挠骨都有着不轻的骨裂，右肋五根肋骨轻微骨裂，还有部分肺叶挫伤。”顿了顿凝视了我两秒，说道，“正面近身硬扛手雷，有种。”
中校忽然凑近到我面前，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的眼睛，轻轻开口道，“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如此拼命呢？”
因为躬身前倾的缘故，这位云中校傲人的上围顿时被勾勒出来，我的视线一时间窘迫地不知道该往哪放。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人，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脸庞，鼻子里闻着淡淡的香气，我感觉脸上烧的发烫，而且一路烧到了耳朵。
“哈哈哈哈！”中校一蹬床尾，从椅子上跃了起来，“我只是测试下，看来你的身体也没什么异于常人嘛，还不是一样的脸红，一样的充血？”说着用戏谑的目光看向我。
我能想象的到，此刻自己的耳朵一定红透了。
“咳咳，后来，怎么样了？”为了避免尴尬，我赶紧转移话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整个川沙都要翻天了吧？”
“并不会。”中校换了个更舒服的搁腿姿势，从腰间抽出匕首把玩着说道，“翼狼把事情处理地很好，没留下什么痕迹。至于十字星，原来就是联合军总部的作品，现在只是到了联合军需要收回的时候。”
“这次事件在不了解真相的民众眼中，就是一起地下试验场压力失衡继而引发爆炸的意外事故，他们甚至依然还不知道川沙都地下的岩浆池。”说着丢给我一块平板电脑，“看看媒体都怎样报道的吧！”
果然，我下拉滑动条查看了五六篇报道，通篇都围绕着十字星仓库的安全管理，而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一家思路最为清奇的媒体从一个相当独特的角度来看待此事，致力于深挖十字星内部的人员腐败和裙带关系。
“咦？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有被带走调查？对了，还有那个盒子……”我问道。正在这时，病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我转头看去，走进来一个身着湛黑制服的美女，流线型的紧身衣服根本遮掩不住她爆好的身材，只觉得似乎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安……中校，这是刚拿到的内部报告。”制服美女抬眼瞥了我一下，向中校递上十几页纸。
诶，这个声音……正是刚才我迷糊之际听到的另一个女声。
我猛然想了起来，她不正是带领着那些特战士兵攻入机库的那位美女吗？当时她一直站在云中校身后，而我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云中校身上，倒是忽略了她。
她肩章上是三条横杠，按照东岚国的军衔体系，应是上尉军衔。
虽然这身制服并非作为战斗时所用，但整体的流线形和膝肘间的设计，仍带有强烈的作战服风格，衬得这位美女漂亮而不失英气。留海的短发掠过额前，一张让男人心跳加快的脸庞，比之中校云祈安多了几分青春活泼和靥红，就像春天里桃林中吹过的风一样。更让我挪不开视线的是，这位美女有着丝毫不输云中校的身材，傲人的双峰将胸前制服撑起，这一来我某个部位也不由自主地撑起……还好病床上的我身上还盖着毯子。
为了更近距离地观察，我不顾伤痛，奋力撑起手肘以支起上身。
“你躺下，躺下，没事。”美女上尉制止我道，眉目间似乎有担心我伤势的神色。
哇！颜值动人，身材撩人，又善良的妹子……我感觉似乎瞬间被治愈了。骨裂？不存在的！全身的伤痛？不存在的！
“你为云中校挡下手雷，实在是我们翼狼兵团的……”这位年轻的上尉看来不善言辞，话未说完便先略为娇羞地低下了头。
是想说我是你们的恩人是吗？夸我呀，快夸我呀！我心里暗暗得意，想着，你不夸我英雄救美，我怎么表现出无所畏惧的气概，还怎么撩你呢？
嘿嘿，嘿嘿嘿，想到这，我不由得咧嘴傻笑出声。
“中，中校，他不会是被炸傻了吧？可医生不是说没有脑震荡吗？”
“呃……”我回到现实，尴尬地发现咧开的嘴角边，口水几乎都要滴下来了。
“哼，小葵，这小子滑头的很，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蒙骗了，典型的大奸似忠。”云中校冷笑道，“色小鬼，盯着我家小葵哪儿看呢？！”
额……我没想到这个云中校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啊！”那位制服美女循着我的目光低头看去，也发现了异样，随后哼了一声，带着几分恼怒的神色走了。
美女上尉被气跑了，但是云中校脸色反而没那么冷厉了，“不错，有点色心，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如果你无欲无求，我反倒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什么意思？”
中校把刚才那位上尉拿来的材料里面撕下其中几页，往我面前一丢道，“看看这个，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较好。”
“通缉令？！”大大的联合军最高决议会红色签发章，一下子就让我清醒了。
我的照片和名字被印在了第一页，注解写道，“凌若光，十字星‘核心计划’研究人员，有重大携机密外逃嫌疑，目前失踪”，旁边是我十字星证件照上那张生无可恋的脸，最下面还有一行注释，“提供此人重要线索者，经核实奖励十万察朗”。往后面几页翻，还印着几个十字星的雇员，不过印象中他们都属安保部门，想必都是森蚺没被打死的手下，趁乱逃了出去。
“不错哦，我这个无名小卒，也上了一回头版头条。”我自嘲道，“要知道，以前我在社交网站上可是花钱推广，阅读量都没超过十人。”
“就是这个照片把我拍的太丑了，看这张比哭还难看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失恋了。”我撇撇嘴表达了我的不满。
“的确，像你这样长相的，怎么可能失恋。”云中校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的脸，给出了一个让我很满意的反馈。
“嗯，算你有点眼力。”我点了点头。
“嗯，我意思是，你这样的，根本就不会有女孩看上你，又谈何失恋呢？”中校笑眯眯地打量着我。
“喂！你！过分了啊！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一命！”
“不过说正经的，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通缉犯了！”
“看清楚，通缉令可不是我们翼狼兵团签发的。”
“什么意思？”
“你以为这么大的事情，会只有我们要塞军出动？”
“分功劳？”
“还不算太笨。”中校终于给了我一点肯定，又说道，“据我判断，这张通缉令应该是川沙都驻军向联合军总部提交的通缉申请。现在我们的人已经完全撤出十字星厂区，那里由川沙都的地方驻军接管，不过他们眼下应该正忙着清理地下试验场里一塌糊涂的岩浆和我的人点燃的那十几座仓库，还没空全力追捕你。”
“什么地方驻军？开什么玩笑！我根本就是受害者啊，我还被那老不死的胁迫啊！他那颗手雷差点没把我炸死！喂！你是知道的啊！”我情绪激动地在病床上连比带画，似乎前臂的骨伤已经不存在的。
“给你补下课，东岚除了联合军，还有要塞军。而我们要塞军和联合军，向来谁也不服谁，至于什么地方驻军，那更是，呵呵。”云中校悠悠然地拿起一个苹果，用匕首一圈圈地削皮，“前期我得到情报时，乃至我翼狼兵团的人潜入十字星时，可能川沙都的驻军都还一无所知。但既然我把翼狼兵团调离驻地需要批准，那联合军指挥部有人暗中通知川沙都驻军，也就一点不奇怪了。要知道，这帮家伙，正面强攻时候比乌龟都磨蹭，但分功劳时候可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要塞？那又是什么？”我发现我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
“黎明要塞，翼狼兵团的驻地。”
(本章完)
我站在一小块高地上茫然四顾，四周都是苍茫的雪白色。一条道路尽头有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但隔的很远，又蒙在余晖朦胧的光和影中，连脸都看不清楚。正当我想走近些的时候，一发从天而落的炮弹，在我视线里急剧放大——一刹那，地动山摇……
晕眩，耳鸣，我像身处一个黑洞，眼前划过无数飞星。
凌若光，凌若光……
谁在叫我的名字？
我想睁开眼醒过来，眼皮却似乎沉重的抬不起来，身体在奇怪地发烫，从腑脏到骨骼到皮肤，血液中像有热流在奔涌一般。在眼前混混沌沌的黑暗中，我听到一个声音说，“太不可思议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细胞代谢指数这么高的，细胞分裂的进程被缩短了几百倍!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这种自愈修复能力，我从没见过！”听起来像个医生。
“嘘——”一个年轻的女声，很好听。
“是，是”一开始那个声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噤声，接着我意识模糊地听到一阵快步退出房间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
“会不会又是药理反应，毕竟这太颠覆常识。”声音缥缈的像是从云端中传来，顿了几秒，又轻声补充道，“还有，他，他的骨龄，这……这怎么可能呢？”
“不管是不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都必须试一试。”
“那东西，真的有这么大价值吗？”
“不惜代价，别忘了当初我们为什么来到黎明要塞。”另一个女声如冰雪般清冷，是她的声音？
突然眼前划过的那些飞星全不见了，我脚下一空，开始加速向黑暗深渊中下坠。我一惊，挣扎着从梦中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睛，目光便迎上一对带着笑意的眼睛——是那位“云中校”。她正笑盈盈地将双臂环抱胸前，一双靴子堂而皇之地翘搁在我床沿。
是了，刚才迷糊中听到的那个清冷的女声，应该是她无疑。
我正躺在一张宽大的病床上，左手边是一对落地窗，窗帘被室内空调的气流轻轻扯动，透过帘缝可以看到外面的暮色，金色的余晖正遍染大地。宽敞的病房里却只有我一人，看来是一间特别护理病房。
“怎样？死过一次的感觉如何？”云中校悠悠开口，语气里倒是少了冷厉，多了些神定气闲，“看不出来，小子你这么英勇。”说着一双长腿蹬着床沿作为支点，把椅子一前一后地摇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森，森蚺死了?”我艰难地支起身来，手臂上的钝痛感已经消退，但脑袋还是混混沌沌的，浑身提不起多少劲。低头看去，在我右半边身体上贴着不少感应片，连出十几根线接到周围几台医疗监控仪上。
“咳咳”说不上一句话我就感觉气息不继，深呼吸之下右侧的肋骨传来阵阵刺痛。
中校笑了笑说道，“你昏迷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小时了。放心，森蚺那老家伙，被炸成一堆飞灰了。你小子倒是命硬的很，居然没伤及内脏。不过冲击力还是太大——你双臂挠骨都有着不轻的骨裂，右肋五根肋骨轻微骨裂，还有部分肺叶挫伤。”顿了顿凝视了我两秒，说道，“正面近身硬扛手雷，有种。”
中校忽然凑近到我面前，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的眼睛，轻轻开口道，“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如此拼命呢？”
因为躬身前倾的缘故，这位云中校傲人的上围顿时被勾勒出来，我的视线一时间窘迫地不知道该往哪放。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人，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脸庞，鼻子里闻着淡淡的香气，我感觉脸上烧的发烫，而且一路烧到了耳朵。
“哈哈哈哈！”中校一蹬床尾，从椅子上跃了起来，“我只是测试下，看来你的身体也没什么异于常人嘛，还不是一样的脸红，一样的充血？”说着用戏谑的目光看向我。
我能想象的到，此刻自己的耳朵一定红透了。
“咳咳，后来，怎么样了？”为了避免尴尬，我赶紧转移话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整个川沙都要翻天了吧？”
“并不会。”中校换了个更舒服的搁腿姿势，从腰间抽出匕首把玩着说道，“翼狼把事情处理地很好，没留下什么痕迹。至于十字星，原来就是联合军总部的作品，现在只是到了联合军需要收回的时候。”
“这次事件在不了解真相的民众眼中，就是一起地下试验场压力失衡继而引发爆炸的意外事故，他们甚至依然还不知道川沙都地下的岩浆池。”说着丢给我一块平板电脑，“看看媒体都怎样报道的吧！”
果然，我下拉滑动条查看了五六篇报道，通篇都围绕着十字星仓库的安全管理，而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一家思路最为清奇的媒体从一个相当独特的角度来看待此事，致力于深挖十字星内部的人员腐败和裙带关系。
“咦？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有被带走调查？对了，还有那个盒子……”我问道。正在这时，病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我转头看去，走进来一个身着湛黑制服的美女，流线型的紧身衣服根本遮掩不住她爆好的身材，只觉得似乎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安……中校，这是刚拿到的内部报告。”制服美女抬眼瞥了我一下，向中校递上十几页纸。
诶，这个声音……正是刚才我迷糊之际听到的另一个女声。
我猛然想了起来，她不正是带领着那些特战士兵攻入机库的那位美女吗？当时她一直站在云中校身后，而我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云中校身上，倒是忽略了她。
她肩章上是三条横杠，按照东岚国的军衔体系，应是上尉军衔。
虽然这身制服并非作为战斗时所用，但整体的流线形和膝肘间的设计，仍带有强烈的作战服风格，衬得这位美女漂亮而不失英气。留海的短发掠过额前，一张让男人心跳加快的脸庞，比之中校云祈安多了几分青春活泼和靥红，就像春天里桃林中吹过的风一样。更让我挪不开视线的是，这位美女有着丝毫不输云中校的身材，傲人的双峰将胸前制服撑起，这一来我某个部位也不由自主地撑起……还好病床上的我身上还盖着毯子。
为了更近距离地观察，我不顾伤痛，奋力撑起手肘以支起上身。
“你躺下，躺下，没事。”美女上尉制止我道，眉目间似乎有担心我伤势的神色。
哇！颜值动人，身材撩人，又善良的妹子……我感觉似乎瞬间被治愈了。骨裂？不存在的！全身的伤痛？不存在的！
“你为云中校挡下手雷，实在是我们翼狼兵团的……”这位年轻的上尉看来不善言辞，话未说完便先略为娇羞地低下了头。
是想说我是你们的恩人是吗？夸我呀，快夸我呀！我心里暗暗得意，想着，你不夸我英雄救美，我怎么表现出无所畏惧的气概，还怎么撩你呢？
嘿嘿，嘿嘿嘿，想到这，我不由得咧嘴傻笑出声。
“中，中校，他不会是被炸傻了吧？可医生不是说没有脑震荡吗？”
“呃……”我回到现实，尴尬地发现咧开的嘴角边，口水几乎都要滴下来了。
“哼，小葵，这小子滑头的很，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蒙骗了，典型的大奸似忠。”云中校冷笑道，“色小鬼，盯着我家小葵哪儿看呢？！”
额……我没想到这个云中校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啊！”那位制服美女循着我的目光低头看去，也发现了异样，随后哼了一声，带着几分恼怒的神色走了。
美女上尉被气跑了，但是云中校脸色反而没那么冷厉了，“不错，有点色心，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如果你无欲无求，我反倒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什么意思？”
中校把刚才那位上尉拿来的材料里面撕下其中几页，往我面前一丢道，“看看这个，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较好。”
“通缉令？！”大大的联合军最高决议会红色签发章，一下子就让我清醒了。
我的照片和名字被印在了第一页，注解写道，“凌若光，十字星‘核心计划’研究人员，有重大携机密外逃嫌疑，目前失踪”，旁边是我十字星证件照上那张生无可恋的脸，最下面还有一行注释，“提供此人重要线索者，经核实奖励十万察朗”。往后面几页翻，还印着几个十字星的雇员，不过印象中他们都属安保部门，想必都是森蚺没被打死的手下，趁乱逃了出去。
“不错哦，我这个无名小卒，也上了一回头版头条。”我自嘲道，“要知道，以前我在社交网站上可是花钱推广，阅读量都没超过十人。”
“就是这个照片把我拍的太丑了，看这张比哭还难看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失恋了。”我撇撇嘴表达了我的不满。
“的确，像你这样长相的，怎么可能失恋。”云中校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的脸，给出了一个让我很满意的反馈。
“嗯，算你有点眼力。”我点了点头。
“嗯，我意思是，你这样的，根本就不会有女孩看上你，又谈何失恋呢？”中校笑眯眯地打量着我。
“喂！你！过分了啊！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一命！”
“不过说正经的，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通缉犯了！”
“看清楚，通缉令可不是我们翼狼兵团签发的。”
“什么意思？”
“你以为这么大的事情，会只有我们要塞军出动？”
“分功劳？”
“还不算太笨。”中校终于给了我一点肯定，又说道，“据我判断，这张通缉令应该是川沙都驻军向联合军总部提交的通缉申请。现在我们的人已经完全撤出十字星厂区，那里由川沙都的地方驻军接管，不过他们眼下应该正忙着清理地下试验场里一塌糊涂的岩浆和我的人点燃的那十几座仓库，还没空全力追捕你。”
“什么地方驻军？开什么玩笑！我根本就是受害者啊，我还被那老不死的胁迫啊！他那颗手雷差点没把我炸死！喂！你是知道的啊！”我情绪激动地在病床上连比带画，似乎前臂的骨伤已经不存在的。
“给你补下课，东岚除了联合军，还有要塞军。而我们要塞军和联合军，向来谁也不服谁，至于什么地方驻军，那更是，呵呵。”云中校悠悠然地拿起一个苹果，用匕首一圈圈地削皮，“前期我得到情报时，乃至我翼狼兵团的人潜入十字星时，可能川沙都的驻军都还一无所知。但既然我把翼狼兵团调离驻地需要批准，那联合军指挥部有人暗中通知川沙都驻军，也就一点不奇怪了。要知道，这帮家伙，正面强攻时候比乌龟都磨蹭，但分功劳时候可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要塞？那又是什么？”我发现我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
“黎明要塞，翼狼兵团的驻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