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山
华夏地域，雁山，处于夜渊王朝和幻离帝国交汇之地。
白雾从大地升腾而起，翻滚于山间，不停的向着远处飘去，最终汇聚在一起，久久没有消散。
雾锁山头山锁雾！
那云雾里隐隐可见的山峰，峰顶直插云霄！
这便是雁山的风景！
无人知晓的雁山底部，隐藏着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冷冽，涓涓溪流，水声潺潺。
若问溪水的源头来自何处，自然是那山峰的最深处。
一架小桥，横与溪水之上。
离小桥不远处，有一间草木房。
“师父！难道你不准备和我一同出去吗？”
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穿淡灰色布衣的翩翩美少年，他约莫七尺有余，身材显的修长而挺拔。
刀削的面庞，剑眉星目，加上直挺的鼻梁，初给人一种器宇轩昂之感。
他竖起的黑发，垂与背后腰间位置，慵懒中随风舞动着。
少年有一个名字，张扬！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
只见老头儿的左手背于背后，静静的伫立在草木屋那本就不大的牖前，思绪飘到远处，若有所思。
“师父他会答应吗？”张扬禁不住在心里自问了一声。
他低头，满怀希翼之色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老头那只左手，真想老头儿突然就转身答应和自己一同走出这雁山。
之所以有此冲动并非心血来潮，是因为张扬心里明白，当初若不是有幸被师父所救，那自己早已是一具尸骸，甚至尸骸无存。
毫不夸张的说眼前的老头儿给了他一次再世为人的机会，这份恩情，是永远值得铭记的，是无法偿还的!就像对亲身父母的养育之恩一样，只能够深深的将这份恩情埋藏在心里，不忘初心，然后竭尽所能的去报恩！
五年的时间陪伴，老头亲授他功法、习武，种种因素，已让张扬打心眼儿里将眼前的老头儿认做了另一个父亲。但在突然间，老头儿告诉他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一时间，张扬的心里，有的只是不舍，万分的不舍。
若是师父他老人家不答应，一想到自己离开以后，年老独臂而又腿瘸的师父孤身一人独居此地，行动多有不便，张扬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他突然蒙生出了留下来的冲动！虽然心头早就出生了离开此地的念头，可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张扬才发现，并不是一句话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事情。
张扬不清楚自己的师父为何会居于此处，更不清楚自家师父在此隐居了多少个年头，还会在此隐居多少年头。此时此刻，张扬非常希望老头儿能答应和自己一同走出雁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看自己手刃仇人，同时也给他一个报恩的机会。
草木屋内，陷入了安静中。
良久，牖前的老头才开口回道：“为师好安静，早已厌倦了外面的打打杀杀和腥风血雨，所以为师就不出去了，你一个人去吧!”
听完老头的回答，了解老头儿臭脾气的张扬顿时明白自己想让师父他老人家出山一事已是没了多少希望。虽如此，但张扬仍旧不想放弃，微一沉默，拂去心头的失落后，张扬恳切的凝望着老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道：“师父！您说您这是何苦呢？弟子这一离去，留你一个人在此地孤家寡人的，连个唠嗑的都没有，仔细想想，那得多寂寞啊！是，我承认师父您所说的，外面打打杀杀，腥风血雨，可即使这样，它也照样有安静的地方不是吗？再说了，师父您也知道我一旦出去，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复仇，做徒弟的有多少斤两，您老人家心里还不跟明镜似的，要是我学艺不精，复仇失败，被人给宰了，那您到时候找谁要人去？怎么说我也是你徒弟，师父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子去送死吧？所以为了避免此事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师父您老人家陪同前行，有了您这棵大树撑腰，那就不大一样了。到时候弟子就有了坚强的后盾，生命也就有了保障，就可以放开手脚去手刃仇人了......”
对于张扬自顾自的长篇大论，老头儿没做任何表态，全程只是斜眼盯着他，顺带着捋了捋下颚的银白色胡须。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为师竟无言以对！
老头儿的表情举止，似在静默的表达着此种意思。
就在张扬越说越来劲儿之时，老头儿突然出言打破道：“谁说你这臭小子离开就没有人陪我唠嗑了？你没来之前，为师不还是一个人在生活吗？几十年都这样过了，在生活几十年难道就不行了？至于复仇，你若是真失败，被人给宰了，为师自然会去给你收尸，连带着会为你一并解决了仇人，怎么说咱俩也师徒一场，为师也好让你瞑目，在九泉之下死的安宁。”
他的右脸庞上，有着一道骇人的刀疤，随着他说话之时，那刀疤扭动着，像极了爬行的蜈蚣，狰狞可怕至极。
什么？这还是我师父吗？
张扬第一次认知到自家师父还有这样的一面。
摸着头，张扬牙齿险些掉了一地，他满脸惊愕的盯着老头儿，眼中尽是不可置信！至于老头儿脸上那道骇人直极，令人泛起一身鸡皮疙瘩甚至害怕恐惧的刀疤，多年的接触已让张扬早已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因为对他来说，不管老头丑陋到任何模样，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师父，您刚说我走后有人陪你唠嗑？是谁啊？难不成师父您还暗地里掩藏了一个师娘不成？”片刻，回悟过来的张扬逮住老头话语中的失误，忙是问道。
“不对啊！怎么说我也在此生活了五年时间，周围凡是人能够待的地方我全去过了，可根本没发现哪儿可以藏人啊！”
“咳咳咳......”老头儿被张扬的话雷的不轻，不得不为之瞪眼道：“你个臭小子，胡说些什么！深山老林的，哪儿有什么师娘？就算有个师娘为师还用得着藏着吗？我看你小子就是临行前皮痒想挨揍了，也对！你这一走，咱师徒俩儿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见面，若是不给你点儿临行礼，让你记住为师的好，岂能说得过去!”
那个‘好’字，老头儿刻意加大了声调，拖的很长。
闻言，张扬即可换了张脸色，他的眼珠滴溜溜的乱转，变的开始逃离，畏惧起来。
“师父！这......这，这就没必要了吧！”张扬一脸后怕的说道，整个人朝着草木屋的门口缓慢移动着。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比之先前的侃侃而谈，小了许多，像一位病恹恹的人在说话的样子。
对于张扬缓慢移动的身影这一小动作，老头儿尽收眼底。
“师父!我就快离开您了，做弟子的哪儿能不道德到接受您的临行礼呢？弟子觉得，眼下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是美美的做上一桌子山珍佳肴，然后小酌两杯，为我践行才对。师父，就怎么说定了，我去做山珍佳肴来孝敬您老人家......”话音未完，张扬的身影已是飞速掠到了门外。
老头儿看着张扬至门口消失的身影，不禁泯然一笑。
随后他转身再次走到牖前，凝望着远处，捋着胡须喃喃窃语道：“山，我会出，但不是现在。扬儿，为师走了，再相见时，请原谅为师！”
说完，老头儿的手里凭空出现一枚戒指和一封早已准备好的劣纸，纸上秘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
将戒指与劣纸放在木桌上，老头儿的身影便走出了木屋。
......
张扬对草木屋内的一幕并不知情。
瞟了瞟草木屋的方向，见老头儿没追上来，张扬心头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以老头儿的本事抓住自己就是小菜一碟，但老头儿没追上来，只能说老头儿本就无意给自己那份所谓的‘临行礼’。他纯粹是想吓唬吓唬自己，但即使这样，张扬心里也委实被吓冷汗直冒。五年来，张扬可是被老头儿折腾的苦不堪言，别看张扬现在实力比之之前高了很多，但只要是面对老头儿嘴里的‘临行礼’，张扬仍旧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
那不是‘临行礼’，那就是去送死......
老头子喜欢吃，看来，这才是老头儿的真正目的啊！
“这一离开，下次在给你做顿像样的饭菜也不知道是何时候？”
“也罢！那就让我这做弟子的好好在为师父做上一顿佳肴吧！希望您老人家吃高兴了，赐我一两件保命的法宝！哈哈哈……”
话毕，张扬的身影蹿进了山里，去猎杀一些口感极好的妖兽去了。
......
当张扬满载而归时，却并未看见师父的身影。
“奇怪，师父去哪儿了?难道真藏匿了一位师娘，去幽会师娘了？”
走进草木屋，眼尖的张扬一眼便瞧见了桌上的戒指和劣纸。
看见此情此景，张扬哪里还不明白自家师父这是抛弃自己，不辞而别了。
一一扫过屋内的物品，张扬心头浮现出了那些和师父一起的日日夜夜，突觉胸口发堵，猛然涌上了一阵重重的失落感。
......
沉吟良久之后，张扬抬起衣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这才整理好思绪，走向桌前。
“这是储物戒指？也不知道师父给我留下些什么宝贝？”张扬盯着那枚戒指，惊喜之余，喃喃自语道。
把戒指暂且放在一旁，张扬拿起了劣纸。
“扬儿！为师近些时日感觉到了突破的契机，故因此先你一步离开此地，去寻求一个地方静心突破。不辞而别，勿怪为师！对于此次突破，为师并无太大把握，所以，多年以后为师若是未来见你，那便是为师在突破的过程中遇难了。对此，不必难过，人之生死，谁都会经历，且须看淡！这是一枚储物戒指，能给你的，能帮助你的，为师都已放在了里面，你只需滴血认主即可。五年来，你一直苦苦的追问为师的伤势来由以及为何会独居于此，今不在瞒你，一并告知。当年，为师和你一样，皆是被人暗算，打落至此，幸而捡了一条烂命。年纪大，经历的遭遇多，从而也就看淡了许多事情，加之这个地方真的挺好，所以就选择隐居此地。天可怜见，上天待我不薄，让我遇见了你怎么个好徒弟，姑且算得上是上天的恩赐吧，能够让我在有生之年将必生所学传授与你，后继有人！为师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幻离帝国天剑宗之人。想那天剑宗宗主之位，本是内定的为师，可惜却遭遇自家阴险狡诈的师弟暗算，被夺了宗主之位不说，更是被打成如今这幅苟延残喘的模样，留下一身隐疾。你所习《逆者圣典》乃是一部九品功法，但为师只有前面半卷，这半卷只能修炼到武王境，其后半卷方可修炼到圣境。到达武王境后，你若是想继续修炼此功法，必须去找我那师弟，因为后面半卷在他手上。不过对于我这位师弟，你和他接触时，切忌要小心行事！师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想他定不会轻易地将功法传与你。你若是见得了他，当他问及功法是从何习来时，你只需给他说功法乃是你在雁山之底有幸遇得所习，但功法只有前面半卷，没有后半卷。若是他不信，你便带他来这个地方即可。千万记住，你可以说我是你师父，但万万不可对他提及我曾教导你五年一事。通往强者的路上，必定艰辛无比，但为师相信你能走到最后一步，铸就非凡人生，流传百世！千言万语止于此，切勿挂念为师！师：姬无命笔！”
原来师父的名字叫姬无命！
......
张扬不知道自家师父还会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他将屋内打扫干净后，留下了一封信在桌上。
“师父！放心吧！你的仇就是弟子的仇，既然是弟子的仇，弟子就应该替你拿回本就属于你的一切！待你归来！”紧握拳头，目光异常坚定的张扬在心头发下重誓后，转身，毅然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没人要求张扬这样去做，但张扬必须去做！
因为，一想到师父对自己的再造之恩，还有那副模样和字里行间表露的恨意，他无法入眠！也无法原谅自己什么都不去做！
(本章完)
白雾从大地升腾而起，翻滚于山间，不停的向着远处飘去，最终汇聚在一起，久久没有消散。
雾锁山头山锁雾！
那云雾里隐隐可见的山峰，峰顶直插云霄！
这便是雁山的风景！
无人知晓的雁山底部，隐藏着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冷冽，涓涓溪流，水声潺潺。
若问溪水的源头来自何处，自然是那山峰的最深处。
一架小桥，横与溪水之上。
离小桥不远处，有一间草木房。
“师父！难道你不准备和我一同出去吗？”
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穿淡灰色布衣的翩翩美少年，他约莫七尺有余，身材显的修长而挺拔。
刀削的面庞，剑眉星目，加上直挺的鼻梁，初给人一种器宇轩昂之感。
他竖起的黑发，垂与背后腰间位置，慵懒中随风舞动着。
少年有一个名字，张扬！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
只见老头儿的左手背于背后，静静的伫立在草木屋那本就不大的牖前，思绪飘到远处，若有所思。
“师父他会答应吗？”张扬禁不住在心里自问了一声。
他低头，满怀希翼之色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老头那只左手，真想老头儿突然就转身答应和自己一同走出这雁山。
之所以有此冲动并非心血来潮，是因为张扬心里明白，当初若不是有幸被师父所救，那自己早已是一具尸骸，甚至尸骸无存。
毫不夸张的说眼前的老头儿给了他一次再世为人的机会，这份恩情，是永远值得铭记的，是无法偿还的!就像对亲身父母的养育之恩一样，只能够深深的将这份恩情埋藏在心里，不忘初心，然后竭尽所能的去报恩！
五年的时间陪伴，老头亲授他功法、习武，种种因素，已让张扬打心眼儿里将眼前的老头儿认做了另一个父亲。但在突然间，老头儿告诉他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一时间，张扬的心里，有的只是不舍，万分的不舍。
若是师父他老人家不答应，一想到自己离开以后，年老独臂而又腿瘸的师父孤身一人独居此地，行动多有不便，张扬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他突然蒙生出了留下来的冲动！虽然心头早就出生了离开此地的念头，可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张扬才发现，并不是一句话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事情。
张扬不清楚自己的师父为何会居于此处，更不清楚自家师父在此隐居了多少个年头，还会在此隐居多少年头。此时此刻，张扬非常希望老头儿能答应和自己一同走出雁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看自己手刃仇人，同时也给他一个报恩的机会。
草木屋内，陷入了安静中。
良久，牖前的老头才开口回道：“为师好安静，早已厌倦了外面的打打杀杀和腥风血雨，所以为师就不出去了，你一个人去吧!”
听完老头的回答，了解老头儿臭脾气的张扬顿时明白自己想让师父他老人家出山一事已是没了多少希望。虽如此，但张扬仍旧不想放弃，微一沉默，拂去心头的失落后，张扬恳切的凝望着老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道：“师父！您说您这是何苦呢？弟子这一离去，留你一个人在此地孤家寡人的，连个唠嗑的都没有，仔细想想，那得多寂寞啊！是，我承认师父您所说的，外面打打杀杀，腥风血雨，可即使这样，它也照样有安静的地方不是吗？再说了，师父您也知道我一旦出去，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复仇，做徒弟的有多少斤两，您老人家心里还不跟明镜似的，要是我学艺不精，复仇失败，被人给宰了，那您到时候找谁要人去？怎么说我也是你徒弟，师父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子去送死吧？所以为了避免此事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师父您老人家陪同前行，有了您这棵大树撑腰，那就不大一样了。到时候弟子就有了坚强的后盾，生命也就有了保障，就可以放开手脚去手刃仇人了......”
对于张扬自顾自的长篇大论，老头儿没做任何表态，全程只是斜眼盯着他，顺带着捋了捋下颚的银白色胡须。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为师竟无言以对！
老头儿的表情举止，似在静默的表达着此种意思。
就在张扬越说越来劲儿之时，老头儿突然出言打破道：“谁说你这臭小子离开就没有人陪我唠嗑了？你没来之前，为师不还是一个人在生活吗？几十年都这样过了，在生活几十年难道就不行了？至于复仇，你若是真失败，被人给宰了，为师自然会去给你收尸，连带着会为你一并解决了仇人，怎么说咱俩也师徒一场，为师也好让你瞑目，在九泉之下死的安宁。”
他的右脸庞上，有着一道骇人的刀疤，随着他说话之时，那刀疤扭动着，像极了爬行的蜈蚣，狰狞可怕至极。
什么？这还是我师父吗？
张扬第一次认知到自家师父还有这样的一面。
摸着头，张扬牙齿险些掉了一地，他满脸惊愕的盯着老头儿，眼中尽是不可置信！至于老头儿脸上那道骇人直极，令人泛起一身鸡皮疙瘩甚至害怕恐惧的刀疤，多年的接触已让张扬早已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因为对他来说，不管老头丑陋到任何模样，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师父，您刚说我走后有人陪你唠嗑？是谁啊？难不成师父您还暗地里掩藏了一个师娘不成？”片刻，回悟过来的张扬逮住老头话语中的失误，忙是问道。
“不对啊！怎么说我也在此生活了五年时间，周围凡是人能够待的地方我全去过了，可根本没发现哪儿可以藏人啊！”
“咳咳咳......”老头儿被张扬的话雷的不轻，不得不为之瞪眼道：“你个臭小子，胡说些什么！深山老林的，哪儿有什么师娘？就算有个师娘为师还用得着藏着吗？我看你小子就是临行前皮痒想挨揍了，也对！你这一走，咱师徒俩儿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见面，若是不给你点儿临行礼，让你记住为师的好，岂能说得过去!”
那个‘好’字，老头儿刻意加大了声调，拖的很长。
闻言，张扬即可换了张脸色，他的眼珠滴溜溜的乱转，变的开始逃离，畏惧起来。
“师父！这......这，这就没必要了吧！”张扬一脸后怕的说道，整个人朝着草木屋的门口缓慢移动着。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比之先前的侃侃而谈，小了许多，像一位病恹恹的人在说话的样子。
对于张扬缓慢移动的身影这一小动作，老头儿尽收眼底。
“师父!我就快离开您了，做弟子的哪儿能不道德到接受您的临行礼呢？弟子觉得，眼下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是美美的做上一桌子山珍佳肴，然后小酌两杯，为我践行才对。师父，就怎么说定了，我去做山珍佳肴来孝敬您老人家......”话音未完，张扬的身影已是飞速掠到了门外。
老头儿看着张扬至门口消失的身影，不禁泯然一笑。
随后他转身再次走到牖前，凝望着远处，捋着胡须喃喃窃语道：“山，我会出，但不是现在。扬儿，为师走了，再相见时，请原谅为师！”
说完，老头儿的手里凭空出现一枚戒指和一封早已准备好的劣纸，纸上秘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
将戒指与劣纸放在木桌上，老头儿的身影便走出了木屋。
......
张扬对草木屋内的一幕并不知情。
瞟了瞟草木屋的方向，见老头儿没追上来，张扬心头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以老头儿的本事抓住自己就是小菜一碟，但老头儿没追上来，只能说老头儿本就无意给自己那份所谓的‘临行礼’。他纯粹是想吓唬吓唬自己，但即使这样，张扬心里也委实被吓冷汗直冒。五年来，张扬可是被老头儿折腾的苦不堪言，别看张扬现在实力比之之前高了很多，但只要是面对老头儿嘴里的‘临行礼’，张扬仍旧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
那不是‘临行礼’，那就是去送死......
老头子喜欢吃，看来，这才是老头儿的真正目的啊！
“这一离开，下次在给你做顿像样的饭菜也不知道是何时候？”
“也罢！那就让我这做弟子的好好在为师父做上一顿佳肴吧！希望您老人家吃高兴了，赐我一两件保命的法宝！哈哈哈……”
话毕，张扬的身影蹿进了山里，去猎杀一些口感极好的妖兽去了。
......
当张扬满载而归时，却并未看见师父的身影。
“奇怪，师父去哪儿了?难道真藏匿了一位师娘，去幽会师娘了？”
走进草木屋，眼尖的张扬一眼便瞧见了桌上的戒指和劣纸。
看见此情此景，张扬哪里还不明白自家师父这是抛弃自己，不辞而别了。
一一扫过屋内的物品，张扬心头浮现出了那些和师父一起的日日夜夜，突觉胸口发堵，猛然涌上了一阵重重的失落感。
......
沉吟良久之后，张扬抬起衣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这才整理好思绪，走向桌前。
“这是储物戒指？也不知道师父给我留下些什么宝贝？”张扬盯着那枚戒指，惊喜之余，喃喃自语道。
把戒指暂且放在一旁，张扬拿起了劣纸。
“扬儿！为师近些时日感觉到了突破的契机，故因此先你一步离开此地，去寻求一个地方静心突破。不辞而别，勿怪为师！对于此次突破，为师并无太大把握，所以，多年以后为师若是未来见你，那便是为师在突破的过程中遇难了。对此，不必难过，人之生死，谁都会经历，且须看淡！这是一枚储物戒指，能给你的，能帮助你的，为师都已放在了里面，你只需滴血认主即可。五年来，你一直苦苦的追问为师的伤势来由以及为何会独居于此，今不在瞒你，一并告知。当年，为师和你一样，皆是被人暗算，打落至此，幸而捡了一条烂命。年纪大，经历的遭遇多，从而也就看淡了许多事情，加之这个地方真的挺好，所以就选择隐居此地。天可怜见，上天待我不薄，让我遇见了你怎么个好徒弟，姑且算得上是上天的恩赐吧，能够让我在有生之年将必生所学传授与你，后继有人！为师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幻离帝国天剑宗之人。想那天剑宗宗主之位，本是内定的为师，可惜却遭遇自家阴险狡诈的师弟暗算，被夺了宗主之位不说，更是被打成如今这幅苟延残喘的模样，留下一身隐疾。你所习《逆者圣典》乃是一部九品功法，但为师只有前面半卷，这半卷只能修炼到武王境，其后半卷方可修炼到圣境。到达武王境后，你若是想继续修炼此功法，必须去找我那师弟，因为后面半卷在他手上。不过对于我这位师弟，你和他接触时，切忌要小心行事！师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想他定不会轻易地将功法传与你。你若是见得了他，当他问及功法是从何习来时，你只需给他说功法乃是你在雁山之底有幸遇得所习，但功法只有前面半卷，没有后半卷。若是他不信，你便带他来这个地方即可。千万记住，你可以说我是你师父，但万万不可对他提及我曾教导你五年一事。通往强者的路上，必定艰辛无比，但为师相信你能走到最后一步，铸就非凡人生，流传百世！千言万语止于此，切勿挂念为师！师：姬无命笔！”
原来师父的名字叫姬无命！
......
张扬不知道自家师父还会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他将屋内打扫干净后，留下了一封信在桌上。
“师父！放心吧！你的仇就是弟子的仇，既然是弟子的仇，弟子就应该替你拿回本就属于你的一切！待你归来！”紧握拳头，目光异常坚定的张扬在心头发下重誓后，转身，毅然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没人要求张扬这样去做，但张扬必须去做！
因为，一想到师父对自己的再造之恩，还有那副模样和字里行间表露的恨意，他无法入眠！也无法原谅自己什么都不去做！
(本章完)